第十章 逃出生天
不知過了多久,芷溪幽幽醒來,身上的疼痛已經消失,原本斷裂的筋骨也恢復如初。如果不是一身汗漬,她快以為之前痛成那樣是幻覺。
拿出乾糧吃了幾口就繼續挖。不知是不是那獸血太補,她感覺精力充沛,渾身熱烘烘的,有使不完的勁。心裡莫名湧起興奮,不斷激勵著她埋頭苦幹。
挖,挖,挖!搬,搬,搬!
隨著石塊搬離,地龍的屍身逐漸裸露出來。看著龐大的屍身,芷溪依舊拿出刀剝皮去鱗,每剝去一塊皮,她都忍不住湊上去喝幾口龍血。
除去第一次的痛不欲生,後面幾次倒是沒那麼痛了,只是感覺小腹有一股熱力流淌,暖暖的,烘的她腦子有點暈暈乎乎。
她腦子確實暈了,但還記得手頭的事,憑著一點不算本能的本能,機械地重複著割鱗,剝皮,喝血……
剝完了身上的鱗皮,芷溪對著龍頭,有些犯難。
這地龍雖說有龍的血脈,龍頭卻跟巨蜥似的,布滿鱗片,沒有龍角,也沒有龍鬚,下巴和兩腮生有倒刺。
芷溪想了想,先把頭上的鱗剔除掉,再把倒刺和牙齒砍下來。
不過牙齒堅硬,連砍斷了兩把刀,芷溪就把龍嘴撐開,把牙齒連根撬出來。
牙齒撬出時牙床頓時出現一個血洞,瀰漫的血腥味引得芷溪體內一陣燥熱。忍下喝血的衝動,她快速把牙齒全撬出來收好。
把能拿的都拿了,剩下地龍的內丹和骨骼,因為地龍龐大,她不好找,也就放棄了,轉而繼續搬石頭。
搬石頭工程實在乏味。芷溪不去思考任何東西,餓了就就著龍血吃乾糧,累了就眯一會。
血喝多了,竟感覺不到腥味了。芷溪喝著喝著,感覺口裡的液體從一開始的腥臭變成鹽水,白開水,后竟變成糖水,她索性不吃乾糧了,就把血當水當飯……
挖了不知多久,當她累了,再次去喝血時,山洞突然轟隆一聲,隨之地面搖晃了一下。
芷溪迷茫的看看四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然後,就在她挖的地方,那堆石頭突然炸開!耀眼的光芒一下子進入洞內。
芷溪嚇得一顫,被光閃得睜不開眼,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光芒中有一個人影。
一開始的驚恐變成欣喜,她張嘴想向那人求教,卻驚恐的發現她說不出話!
救命!
兩個字就這麼卡在喉嚨,怎麼也吐不出來。她朝著那人伸出手,卻感到身上的力氣都被抽走,她只能在一陣一陣無力中緩緩倒下。
……
紅衣男子把廢石轟開,就看到這麼一幅畫面:渾身是血的女人趴在一團面目全非的屍體上,滿地是大大小小的石塊的亂七八糟的屍體。
「額?這是怎麼回事?這裡頭的主人居然死了?」
紅衣男子對於此景,不禁腦補成:一群外來人找上門來干架,地龍寡不敵眾不得不選擇同歸於盡,而外來人為保護唯一的女性獻出了生命,而活下來的女性為復仇折磨地龍屍身……
看著洞里唯一的「活物」,紅衣男子撓撓頭,無奈道:「看來這一趟算是白跑了。不過……我也做一次好事吧,反正……不在。」
……
-
——魔道,隋洲。
魔道新秀最近幹了一件大事——滅了修道大家顧家家主,顧家上下被迫為奴為婢,販賣四方。
「誒,聽說了沒?那正道顧家的事?」
「顧家這次可真慘吶,滿門一百三十八口,女的充魔軍軍營,男的賣作奴隸……誒,你沒看到顧家的小姐啊,個個水靈靈的,真是……」
「我聽說啊,顧家這次是踢鐵板了,好好的顧家小少爺幹嘛跑去招惹魔道中人?那魔道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聽說那顧家小少爺被魔君剖腹處死,哎呦呦,那場面……真是慘不忍睹啊!」
「唉!你說,顧家好歹也算世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正道居然不來討個公道?」
「能討什麼公道?都是那顧家自找的!」
「唉,可惜了,那顧家本來也有幾個天賦不錯的年輕人。」
「可惜!可惜了!」
……
「大人,與顧家聯繫緊密的姜家和星照門沒有備戰的準備,而是抓緊時間撇清與顧家的關係。」
一身甲胄的男子單膝跪地,伏下頭顱。
台階上,一個黑袍男人慵懶的躺在座椅上,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面色冰冷,一雙大手卻在把玩一個衣衫不整的貌美女子。
「那姜家好歹與顧家有姻親,而星照門……呵呵,這麼急著撇清關係,真是正道一貫的做派!」
男人嘴上說著正事,卻做著歡、愛之事。大手撫過滑如凝脂般的肌膚,極盡挑逗。女子滿臉淚痕,咬著唇瓣,不敢出聲,亦不敢反抗。
「下去吧,不用再管了。」
台階下的男子道聲「是」,便退下了。
黑袍男人伸手,抬起女子的下巴,眼中帶著嘲諷:「如何?」
女子被迫與他對視,臉上一片驚惶。
「呵,」手上突然用力扼住她的下顎,「也是你們顧家自大,被拋棄了還不自知!」
他忽然抓著她的藕臂,反手就把她摜到地上。「來人,把她押下去,送到金字營!」
大殿外進來兩個侍衛,毫不留情地架起癱倒在地上的女子拖出去。
……
-
——霧月森林
芷溪醒來時,天色已晚。她睜著眼躺了好一會兒,意識慢慢清晰。
昏迷前,她似乎看到一個人影。
身側暖乎乎的。她轉過頭,發現她躺在火堆旁。
一時間,活過來的喜悅蜂擁而至。她眼睛酸酸的,幾欲落淚。
「呀,你醒了?」
一道男聲響起,芷溪抬起頭,只見一身紅色勁裝的年輕男子抱著柴禾走過來。見她醒來,咧開一口白牙。
「是、你……救了,我?」
許久沒說過話,芷溪有些艱澀,吐字困難。
男子大大方方地坐下,添加柴禾:「也不算是救啦。你本來也沒受多少傷,只是虛弱而已,睡夠了就好。」
「謝,謝,你……」
「誒,這沒什麼。我叫赤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