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父母官

第24章 新父母官

盛家?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楚錦河往楚錦山看去,才發現楚錦山也在看自己。

楚錦山眨眨眼,做出一個賣柴的動作道:「阿雅,就是我們之前賣柴的那家。」

楚錦河想起來了,她第一次跟著楚錦山賣柴的時候那家高門大院就是盛家,那個買楚錦山柴火的婆子還好心給過她幾文錢買糖吃呢。

沒有想到做來做去又做到了他家生意了,這鎮子上除了盛家就沒有有錢人了嗎,楚錦河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向袁文昌道了一聲謝,又從背簍里掏出兩張硝制好的兔皮給袁文昌:「一直以來都麻煩袁少爺和袁大夫了,我和我哥的一點心意,勞煩你收下吧。」

這兩張兔皮是以前楚錦河上山抓到的兔子留的兔皮,之前把虎骨賣給醫館是做生意,但袁大夫和袁文昌期間好心幫了自己和兄長頗多,又是讓把東西放在醫館寄賣,又是幫他們找到了賣家,對自己好的人,楚錦河都記在心裡,雖然在她眼裡兔皮或許不值幾個錢,但這是楚錦河的一點小小心意。

袁文昌睜大眼睛:「小河妹妹也太客氣了吧,一點小忙不足掛齒,若我爹看見我收你們的禮,怕不是要揍我了。」

袁文昌能感受到楚錦河的感激,對她的稱呼都從「楚姑娘」變成了「小河妹妹」。

但是袁文昌也也不敢收,袁家事不敢說是醫藥世家,也是幾代的杏林之家,袁大夫為人正直,不太習慣別人送禮,何況他看楚錦河兄妹不是富裕之家,袁文昌還真怕自己現在要是收了,事後自家老爹知道擼袖子揍他怎麼辦。

「又不值錢,袁大夫人好,我昨天見你們似乎常跑於鄉鄰看病,這兔皮冬日做兩幅護膝,也是我們微薄的一點心意,你若不收,以後你這醫館我們兄妹也不好意思再來了。」楚錦河把兔皮放在柜子上,解釋道。

袁文昌也不是個扭捏的人,見楚錦河已經這樣說了,他也知推脫不過,便無奈的點頭:「好吧好吧,那我就收下了,你們以後若有什麼還需要幫忙的,就與我說,咱們就算有來有往。」

楚錦山笑著點頭,兩人的推來推去就算結束,見袁文昌收下,他才帶著妹妹離開了醫館,向盛家走去。

楚錦山帶著楚錦河還是走的偏門,這樣的大戶人家一般很少開正面。

到了偏門,楚錦山敲了敲門,門后是一個小廝探出頭,見是個陌生面孔,便問道:「你找誰」

雖然說楚錦山賣柴常來盛府,但平日都是管廚房的婆子結算,所以小廝並不認識楚錦山。

楚錦山笑了笑,開口道:「小哥,我找你們盛管事。」

那小廝年紀不大,狐疑的看了眼農戶打扮的楚錦山,想不出這小子和盛管事有什麼關聯:「你找我們大管事做什麼?」

「是這樣的,前天盛管事在妙春醫館買了一張虎皮,付了定金,當時虎皮不在醫館,今天我們兄妹就把東西送來了。」楚錦山耐心的解釋道。

那小廝半掩著門,想了想道:「那行,你們在這等一會,我去稟告一下我們大管事。」說完他又把門關上,噔噔噔往府內跑去。

楚錦山和楚錦河老老實實站在門外等,沒過一刻鐘,那小廝就回來了,他把偏門打開說道:「你們隨我進來吧,我帶你們去偏廳。」

楚錦河跟著那小廝進門,門后一處院子,她左右打量,腳下是碎石鋪起的小道,兩旁種有花草,像極了楚錦河以前在蘇州旅遊逛過的一些園林。

第一次進這麼大的院子,楚錦山並沒有像楚錦河一樣左顧右盼,這樣的園子他記憶中也曾住過,那還是他曾經在程氏還在楚家的時候住過。

程氏雖然是妾,但有著一雙兒女,在楚家也曾有一處小院子,只不過這個記憶對楚錦山來說並不是什麼好的記憶。

楚錦山晃晃頭,把腦海中的想法拋出腦外。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就被小廝帶到一處偏廳,小廝讓兩人先坐下時候道:「你們先等一下,大管事一會就過來了。」

楚錦山點點頭,那小廝就先退下,隨後有一個丫鬟打扮的小丫頭給兩人上茶。

那小丫頭看上去不過十歲,面色還有點緊張,似乎也是剛入府不久,端著托盤還顫顫巍巍,楚錦河連忙接過,幫她放好。

小丫頭羞澀的對著楚錦河一笑,把茶放好說了句客人慢用便有些步伐混亂的走了。

楚錦山喝了一口茶,感慨不虧是大戶人家,哪怕他們現在只是兩個販賣虎皮的商戶,待客的禮儀也不曾落下。

楚錦河倒是沒有想那麼多,輕抿了一口茶水,想的卻是這萬惡的資本主義,那上茶的小丫鬟還沒她大呢,就開始幹活了。

兩人沒有等太久,一盞茶還沒涼,一個身穿青色衣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他身高七尺左右,並不高大,頭髮梳的一絲不苟,下巴上留了短須,身後還跟著一個短衫打扮的小廝。

一進偏廳他就看見楚錦山兩兄妹,笑著道:「你們就是把虎皮放在袁大夫哪兒售賣的楚家兄妹吧。」

那管事笑的溫和,似乎和袁大夫關係很熟悉,楚錦山點點頭,謙遜的稍微彎彎腰道:「您就是盛管事吧,小子正是楚錦山,這位是家妹,楚錦河。」

楚錦山聲音沉穩,回答的話語並沒有刻意討好,也沒有惶恐不安。盛管事見面前少年不卑不亢的樣子,倒是有些驚訝,反而覺得這孩子似乎不像是袁大夫口中說的獵戶子弟,他也只是想想,隨後直奔主題,府內還有許多事情要他,他的時間也挺忙:「虎皮你們可帶來了?」

「自然。」楚錦山忙把虎皮從背簍拿出。

盛管事身後的小廝接過,虎皮外麵包著粗布,小廝小心的把粗布打開,露出裡面色彩亮麗的黃色虎皮。

盛管事眼睛一亮,把虎皮攤開,從上往下打量一番,點點頭:「好東西,從上往下居然沒有一處破損,你家大人打獵的技術真不錯。」

盛管事大讚,一個獵人在不傷老虎皮毛的情況下能殺死一隻老虎實屬不易,他以前曾收購的虎皮上面大大小小都會有一些刀傷或者箭傷。

楚錦山和楚錦河笑而不語,那管事上下把虎皮摸了個遍,點點頭:「尚竹,給楚小哥把銀子結了。」

他身旁的小廝點頭,從懷裡拉出一個錦袋遞給楚錦山:「這裡是三十兩,你們數數。」

楚錦山把錢袋拿到手上,看也沒有看便收到懷中,溫和的笑著道:「不用數,盛大掌事掌管這麼大的盛府,不會騙我一個窮小子的。」

盛大管事哈哈大笑,暗嘆這小子機靈,但心中不可否認讓這小子說的很舒服,楚錦山楚錦河出府,他還讓那叫尚竹的小廝親自送他們出門。

楚錦河兩人沒有在盛家待多長時間,出門的時候正聽到大街上很喧囂,他們對視一眼,走到街邊。

早已經被清空的大街上,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駛來,楚錦河站在人群後面,只聽到人群中有穿著衙役衣服的人壓低聲音催促旁邊的百姓:「發什麼呆,縣令來了,都給我喊起來。」

那衙役手上拿著公堂的殺威棒,旁邊的百姓不敢頂撞連忙高呼:「恭迎老父母!」

這是鎮子上連城門都主幹街道,從這裡到衙門並不遠,兩邊的百姓隔不遠就混著一個衙役,一邊百姓開始喊,街上的就百姓都喊了起來。

楚錦河看的好笑,覺得這群衙役也有些意思,用這種方法來討好上官,也難為他們了,更折騰這些百姓了。

在街道中間的馬車似乎也嚇了一跳,趕馬車的車夫不知所措,直到馬車上藍色的帘子被掀開,一張青年男子的臉露出來,面容訝然的看著面前人頭擁簇的大道,受寵若驚,忙讓車夫停下。

那青年男子下車,先是整理了一下衣服,鄭重的朝兩旁百姓行了一個拱手禮:「不敢當,不敢當,多謝大家期待,日後鄭某當職,自當竭盡全力為百姓做事。」

許是這新縣令的作風讓百姓頗為滿意,見縣令都向他們行禮了,後面高呼的恭迎便多了幾分真情實意。

見那新縣令嘴角彎彎,也不上馬車,禮貌的一面拱手一面走向衙門,楚錦河摸摸臉,這位就是新縣令啊,看上去真是年輕,古代科舉制度不比現代高考差,嚴格的程度甚至是高考也比不上的,能縣令這種有品級的官員,那都得是進士以上的功名。

寒窗苦讀十年,幾連考試下來,童生,秀才,舉人,進士,一層一層,不僅要和同齡人爭名額更要和考過很多次復考的老一代人爭,而就算考上進士還要等皇帝恩典是否外放,秋水鎮的上一個縣令就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了,這個姓鄭的縣令看著不過二十五六,讓楚錦河不好奇都不行。

楚錦山羨慕的看著街道,這就是讀書人的尊榮,如若有一天他也能這樣讓百姓夾道相迎,父母弟妹會不會皆為他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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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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