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一年之約
女人還是笨點好,至少張狂此刻是這樣認為。
面對宋怡冰咄咄逼人的問題,他不知該怎樣回答。
「我是魔術師。」想了想,張狂又說。
宋怡冰無奈,不再相逼,說道:「不想說算了,不管怎樣,謝謝你,醫生說我爸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我什麼都沒做。」張狂打死不承認事情跟他有關。
「明天上班。」宋怡冰打定主意要將張狂弄進公司,這傢伙的神秘已經吸引起她的興趣。
「你確定?」
這樣的場面,是張狂所沒想到,他來宋家,只是想給宋家一個交待,雖然宋家可能並不在乎這樣的交待。
「非常確定。」宋怡冰點頭。
橫豎打量宋怡冰一番后,張狂疑惑的想,這妞沒喝酒,不太像胡言亂語。
「一年,這是你欠我的。」宋怡冰說道。
張狂無奈的嘆了后苦笑:「這算是理由嗎?」
「為什麼不算?本來就是你欠我的。」宋怡冰淡淡道。
聽到這話,張狂只能再度苦笑,擠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自己哪裡欠了她的?
女人會無理取鬧,漂亮的女人同樣亦如此。
「一年之後,我同意你解除婚約,張狂,你別不服,這麼多年來,我都活著你的陰影里,整天提心弔膽,想著你是什麼樣的人,長得丑不醜,你知我承受著多大的壓力嗎?」宋怡冰問。
張狂總是感覺聽得怪怪的,不相信宋怡冰會那樣做:「現在你見到我了,應該沒心理負擔才對。」
「所以你應該補償我。」宋怡冰說。
張狂還想再開口,卻被宋怡冰揚手打斷:「張狂,你還是不是男人?」
一句話將張狂想要說的話全堵住,人家將話說到這份上,他還能說什麼?
「你欠我的。」宋怡冰又是一句。
張狂不是個矯情的人,一年時間,他能接受,想尋找仇家,也並非一朝一日的事,正好借這一年時間把帝王心決練練,希望能一個提升。
「我只做一年。」張狂開口。
宋怡冰聞言后暗鬆口氣,她也不知自己的決定對還是不對,眼下她沒更好的辦法。
「說說你的事。」宋怡冰扯開剛才那話題,當年的張家也跟宋家一樣,是個名門望族,後來,張家不知為何被滅門,那樁案子,至今仍是的懸案,全家上下,就剩張狂活著,據說被人救走。
從那以後,張狂就不知去向,沒人知他去了哪。
「這麼多年,你在哪?」宋怡冰坐到張狂面對,對這個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她還是有那麼一絲的好奇。
張狂深吸口氣后平復自己的情緒,略帶著傷感說道:「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宋怡冰一怔,與世隔絕?這年頭還會有這種地方?
打量著張狂的宋怡冰明顯帶著疑惑,不知該不該相信,真會有這種地方嗎?該不會是這傢伙故意拿這話來騙她吧?
張狂無奈笑了聲:「沒騙你。」
「在哪?」宋怡冰始終不相信有這種地方。
「大山深處。」
「混蛋。」宋怡冰怒罵,神情不悅的她沉聲冷冷道:「我很好騙?」
「改天有機會,帶你去。」張狂懶得解釋太多,信不信是宋怡冰的事。
宋怡冰見狀也沒再糾纏:「這麼多年,你一直在那生活?」
張狂並沒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神情有快樂有痛苦,十分複雜。
宋怡冰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表情能豐富到這境界。
「是。」久久后,張狂回答。
宋怡冰還想再問,卻被張狂打斷:「宋小姐,對於我的過去,就不要問了,咱說點別的吧。」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張狂這次的出現不會簡單,這個男人,似乎背負著太多太多的秘密。
恢復弔兒郎當的張狂嘴角微揚,露了那招牌式的壞壞笑容:「成為宋氏的一員,開始我的小白領生活,想想也挺好。」
宋怡冰甩了個白眼給張狂,問道:「為什麼要退婚?」
「你喜歡我?」張狂反問。
被羞得臉紅耳赤的宋怡冰無言以對。
「現在都什麼年代?指腹為婚那玩意不適合我。」張狂嘴上在說,內心卻在想,這樣做,可以最大程度保護宋家。
張家當年的滅門慘案,老頭曾告訴過他,不到迫不得已,千萬不能隨便去查,否則只會惹來殺身之禍。
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張狂很想知道,直覺告訴他,內情不簡單。
沒調查出當年的內幕之前,張狂必須小心,這也是他要退婚的原因之一。
假的,宋怡冰首先告訴自己,這是假的,這傢伙肯定又在騙她。
接下來,張狂又大概的講述一陣,將自己的一些事告訴宋怡冰,但並沒告訴她關於他退婚的真正原因,沒那必要。
從今李夜蓉的反應看,怕是巴不得將這門親事退掉。
這年頭,做什麼都講究門當戶對。
「別光說我的事,說說你吧,那孫啟喜歡你?」
宋怡冰正待開口,卻是聽到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一個中年男人帶著幾個西裝漢進來,門也不敲。
看到來者,宋怡冰硬著頭皮上前:「孫叔叔,你怎麼來了?」
來人是孫啟的父親,孫裕河,孫氏集團副董事長。
孫裕河冷哼一聲,渾身上下都散發出陰冷之氣:「怎麼?我不該來?」
「孫叔叔,今天這事有誤會,請你先聽我……」宋怡冰試圖解釋,奈何,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給揚手打斷。
「是你打傷我兒子?」孫裕河目光如刀,緊鎖著張狂。
張狂毫不掩飾的點頭回答:「是我。」
「為什麼?」孫裕河強忍著怒意,此時他恨不得活撕掉眼前這個讓他討厭的年輕人。
「很簡單,因為他拿錢侮辱我。」
孫裕河一愣,緊跟著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很誇張。
張狂也臉露微笑靜靜站在那,毫無畏懼,任由對方笑。
「你敢打我兒子?知接下來會是什麼後果嗎?」狂笑過後,孫裕河忽然換上一副表情,變得猙獰,甚至因為怒火,嘴角也在陣陣抽搐。
「你的意思是他侮辱我,我不該動手?」張狂沉聲反問道。
「你有什麼資格動手?」怒火衝天的孫裕河大聲咆哮起來,唾沫橫飛:「你配嗎?」
張狂連連退開幾步,皺著眉頭避開那些橫飛而來的唾沫,嘴裡喃喃自語的小聲說著:「不是說城裡人都很講禮貌講衛生么?」
「噗哧……」
宋怡冰忽然失控嬌笑一聲,雖然她知自己不該笑,卻控制不住,這傢伙是哪個怪異星球蹦出來的?說話總是這麼逗,說話時臉上還要配合著糾結與疑惑。
強忍下笑意后,宋怡冰發現,自己今天的笑容比過去一年恐怕都要多,對此,連她都覺得奇怪。
見宋怡冰笑,孫裕河扭頭看去,語氣不善道:「怡冰,孫啟被打,你很開心?」
宋怡冰連連搖頭解釋:「孫叔叔,誤會,我笑不是因為這個。」
聽到這話,孫裕河的眉頭更皺,聲音冷如冰:「那是因為什麼?」
「我想到我家那隻貓昨天的囧樣,感覺特別好笑。」宋怡冰隨意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孫裕河伸手朝宋怡冰點了點,那意思分明在說,這賬以後再算,隨後就面向張狂,咄咄逼人的說道:「從來沒人敢動我孫家的人。」
張狂只有些無奈,扭頭對宋怡冰說道:「你有沒有發現,這年頭,傻逼都特別多?」
宋怡冰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敢回答,她能怎樣回答?這會兒她恨不得將某人的嘴巴都堵上,都這節骨眼上,還胡亂說話。
宋怡冰很快發現自己低估了張狂的囂張,此時,只見張狂又道:「你說,若是我將這傻逼打傷,會怎樣?」
「不行。」
這次,宋怡冰的反應很快,說話的同時,她腳步一閃,衝到二人中間張開雙臂攔著,小心警惕的注視著張狂。
宋怡冰知道,這混蛋真敢動手,剛才敢動手打孫啟,現在同樣敢打孫裕河。
再動手打人,就真會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孫裕河的嘴角抽搐起來,他上門是來問責的,而不是來被對方當成猴子戲弄。
「讓開。」態度囂張橫蠻目中無人的孫裕河喝令。
宋怡冰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退到一邊。
張狂暗想,其父必有其子,有什麼樣的傻逼老子,就有什麼的龜蛋兒子。
宋怡冰讓開后,孫裕河正待開口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都沒來得及開口,就眼前一花,緊跟著一個碩大的拳頭迎面砸來。
砰!
孫裕河一陣天旋地轉,滿眼星星,被這一拳砸得七葷八素的他踉蹌退後幾步,差點沒站穩。
張狂對自己所揮出的這一拳很滿意,站在那得意笑著。
「你……你敢打我?」變成熊貓眼的孫裕河不敢相信,在東市這一畝三分地上,誰敢打他孫裕河?
張狂咧嘴一笑:「凡事都有第一次,習慣就好。」說完,又砸出一拳朝孫裕河的另一個眼晴襲去。
成功得手后,張狂笑得更開心,喃喃說著:「這下好了,更對稱。」
一旁的宋怡冰鬱悶得連翻白眼都懶得翻,這傢伙小半天功夫,將人家父子二人都打了,當真無法無天,就他現在的行為,還真跟他的名字很符合,夠狂。
再次挨了一拳后,失去重心的孫裕河整個人往後倒,後腦勺重重撞到地板上,緊跟著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