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血色婚禮
說著,秦遠又撫了撫凌煙被嚇得煞白的小臉道:「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吧,養好精神,等著我娶你,只要你聽話,我是不會動你身邊的人的。
另外,為表誠意,我娶你的聘禮再加上幾條:
一、北秦退兵;
二、派人協助南慕穩定局勢;
三、終止與西涼的合作;
四……」
說到這,秦遠突然俯身湊到凌煙的耳畔,灼熱的氣息伴隨著話語噴薄而出,「我再送你一件禮物,陰寒玉。」
「你……」凌煙驀地抬起頭來看向秦遠,臉上滿是震驚。
「很好奇我怎麼會知道你想要陰寒玉?」秦遠低低地笑了聲道,「我將帶回北秦時,看到了你身上的陽暖玉。
陽暖玉按理說應該在蕭亦然那的,而你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接受別人東西的人,但這塊玉既然出現在了你這,就證明你有大用,可是陽暖玉於陰寒玉是一對,要想發揮出他們最大的作用,就必須要集齊兩塊。」
頓了頓,秦遠又伸手捏了捏凌煙的嬌嫩的小臉蛋,似笑非笑道:「這些天,你留在北秦,除了是因為我阻你,另一個原因便是你想從我這拿到陰寒玉吧?」
「你既然知道,那為什麼還要……給我?就不擔心我用它……「
「無妨。」秦遠修長的手指突然覆上了凌煙的櫻唇,阻止了她的話語,整個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你想要給你便是,反正我有,至於幹什麼,那就更無所謂了,只要你能留在我身邊就好。」
說著,秦遠就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那塊陰寒玉放到了凌煙的小手上,「凌煙,以後,你便是我的妻子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想要什麼都可以跟我提。
我有,便直接給,沒有,就想辦法。
總之,我一定會滿足你。」
陰寒玉如冰似霜,放在手中就好像是握了一塊冰,絲絲冷意蔓延開來,但凌煙卻覺得這塊寒玉比烈火還燙手灼人,燙得她都不敢接。
為什麼要給她呢?
雖然她想要集齊陰陽寒暖玉,但卻不是這樣的方法,她悄悄拿和他直接給,真的不一樣。
懷著異樣的心情,凌煙胡亂地將玉佩收好,接著便一把推開秦遠匆匆離去,但在卻臨走前撂下一語:「多謝你的玉佩,婚我不會逃,也請你遵守諾言。」
「放心。」秦遠目送著如同迷路小兔子一般的凌煙匆忙離去,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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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如期而至,這一天,四國里數得上號的人物基本都來了。
沒辦法,誰讓人家厲害呢?
縱使明面上只是一江湖教派的教主,但實際上,都是堪比一國之君的存在了,再加上近來四國局勢隱隱大洗牌的趨勢,大家自然要來賣個好,混個臉熟,以求自己的利益和地位不受影響。
不過,大家來參加婚禮道賀的同時,心裡也不免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竟能俘獲五毒教教主那樣的人物?
要知道這些年來,眾人為了討好五毒教教主秦遠,可是送了不少財帛美人,可對方財帛照收,美人都是直接扔出來賞給下屬。
再後來,有人見五毒教教主不收美人,便動了別樣的心思,送了些細皮嫩肉的美男去,可結果,不光是那些美男死了,就連那些送美男的人也死了。
自那之後,就再無人敢送了。
人人皆道,五毒教教主不近女色,亦不好南風,只怕是因為修鍊的功法限制了他,讓他這輩子都只能做個清心寡欲的人。
縱使俯視眾生,但日子為免無趣了些。
可任誰都沒想到,這一直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五毒教教主竟娶上了媳婦,而關於這五毒教新任的女主人,愣是沒有一人知曉來歷。
對此,眾人也只能翹首以盼地等著五毒教教主秦遠帶著新娘子出場介紹一番了。
而此刻,眾人所好奇的新娘子凌煙,在一番梳洗打扮后,已然蓋上蓋頭,坐在床上,靜靜等待著丫鬟和婆子叫她出去見禮。
「小姐,哦不,夫人,教主說吉時已到,讓我帶您出去拜堂會見賓客了。」小慧突然出言道。
「好。」凌煙淡淡地應了聲后,就把手搭在了小慧手上,小慧就勢將人給扶了起來,並小心地在前頭引路。
凌煙自踏入大堂后,就感受到了無數人的目光,但大多數都是好奇地打量,唯有幾道是十分複雜地凝視。
而凌煙,通過這紗狀的半透紅蓋頭,也知曉了那幾道複雜的目光是從何而來。
首先就說她嫂子,整個人那是震驚中還帶著些許幾不可察的憤怒,憤怒什麼呢?
大概是因為她竟拋下她弟弟慕宇改嫁吧。
而她大哥凌雲,就滿滿都是擔心了,想來是擔心她嫁給秦遠是因為有什麼把柄落到他那而被威脅了吧?
真好,還有親人不管發生什麼都在關心她。
想著,凌煙又抬眸微掃,發現了一道更複雜的目光,那目光帶著羨慕,帶著嫉妒,甚至還帶著憤恨,嗯,要是她沒記錯的話,這麼看她的女人應該就是暗戀秦遠多年,且在五毒教內被無數人私下裡奉為教主夫人的蘇蓉了。
唉!
凌煙暗嘆了聲,真是造孽哦,秦遠還說要娶她,可這桃花債都沒理清楚。
沒等凌煙想太多,一身紅色喜服,神采奕奕的秦遠就徑直過來牽住了她的手,「小丫頭,我們該拜堂了。」
「你還真是膽大,居然把我大哥和嫂子請來了,就不怕他們剁了你?」凌煙看著秦遠這副春風得意的模樣,真的哪哪都不爽,登時就忍不住開刺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秦遠捏了捏凌煙柔若無骨的小手,戲謔道。
「你……你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凌煙恨恨地咬了咬小銀牙。
這個秦遠,在她心中的印象已經徹底崩塌了,這麼賤兮兮的居然也會出自他的口中。
不過——
似是想到了什麼,凌煙杏眸微眯,心下也突然變得複雜。
秦遠,有時候給她的感覺真的很像慕宇。
或許,他們本來就是一類人吧?
「你在想什麼呢?」正當凌煙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秦遠突然出言道,「成婚這樣的好日子可不能分心。」
「沒什麼。」凌煙回過神來,淡聲道,「我只是有些累了,有什麼流程就趕緊上吧,完事我好回去休息。」
「好。」秦遠薄唇輕勾,語氣邪肆,「既然你那麼想早點回去洞房,我自然是配合成全的。」
「你……」凌煙反手擰了把秦遠的手臂,沉聲道,「我跟你說正經的。」
「好好好,正經的。」秦遠垂眸看了眼自己被凌煙擰得隱隱作痛的手臂,既無奈又寵溺的道,「我這便快些將流程弄完。」
說罷,秦遠便執起凌煙的小手步步走向面向眾人的上首位置,鄭重地向眾人宣布了凌煙的身份,接著又依禮拜了天地。
再之後,秦遠連酒都懶得敬了,直接抱著凌煙便回了新房……
新房內,龍鳳紅燭高照,將本就精心裝扮過的寢殿更襯得富麗堂皇,喜氣祥和。
「小丫頭,你真美!」
滿室燈光下,凌煙那張略施粉黛的絕美小臉更是顯得明艷不可方物,秦遠當下便有些失神地讚歎道。
「多謝你的讚美啦,只是我……唔……」
凌煙正想開口說些什麼,結果就被堵了小嘴。
凌煙瞪大眼睛,拼了命地想要掙扎,但在絕對力量的壓制下,偏偏不得其法,最終也只能任由著對方將自己的櫻唇嘗了個遍。
「你……你真是太過分了!」不知過了多久才被放開的凌煙,在輕喘了幾口氣后,就忍不住紅著眼眶質問了,「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親我?」
「為什麼不能?」秦遠伸手按了下自己的唇,臉上帶著回味,「我們已經是向眾人見過禮又拜過天地的夫妻了。
身為丈夫,又如何不能親近自己的夫人?」
說著,秦遠從不遠處的桌上拿來兩杯酒,笑道:「我知道你不勝酒力,但這是我們新婚之夜的合巹酒,喝一點?」
凌煙看著眼前的酒,目光微閃,良久之後才接了過來,意味不明地道:「其實,醉了也挺好的。」
但就在凌煙想要將酒放到唇邊喝下時,秦遠突然湊了過來,就著凌煙的手將酒盡數飲下。
「你……」凌煙震驚又不解地看向秦遠,在怔愣了片刻后,突然又狠狠地推了把秦遠,面色焦急地道,「你快把酒吐出來,快啊!」
「為什麼要吐?」秦遠唇角輕勾,面帶疑惑,「這可是你餵給我的。」
「誰要餵給你了?」她就沒打算和秦遠喝這交杯酒,各喝各的就算了。
只是——
似是想到了什麼,凌煙又有些慌亂地看向秦遠,但在語氣上卻是極為平靜,「罷了,既然你喝了我的酒,那把你的拿過來給我。」
聞聲,秦遠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凌煙,接著又輕笑著搖了搖頭,「你既不善飲酒,那就別喝了。
你的那份,我替你。」
說罷,秦遠就抬了抬手,將自己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秦遠……你……我……」凌煙獃獃地看著這一幕,整個人都有些語無倫次。
「怎麼了?難道這酒有問題?」秦遠轉了轉手裡的酒杯,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彷彿真的被說中一般,凌煙咬了咬唇,低下頭去。
「小丫頭,你真的是好狠。」秦遠長臂一伸,將人擁入了自己的懷中,接著又伸出一隻修長的大手捏住了凌煙的下頷,「只是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在我面前。」
說著,秦遠又眸光狠厲地將酒杯給擲了出去。
「哐當——」一聲,那飛出去的酒杯竟是直直砸到了剛剛倒酒的酒壺,一時間,杯碎壺破,誘人的美酒盡數流了出來。
「凌煙,在你心裡,慕宇就這麼重要嗎?重要到可以拿你自己的命來換?」秦遠冷冷地笑著,笑聲自嘲又孤寂。
「你……」
「很好奇我會知道?」沒等凌煙問完,秦遠就冷聲打斷。
說著,秦遠又指了指凌煙的額頭,「是你小腦瓜告訴我的。」
「我……」凌煙有些錯愕,但不過片刻又想到了一個關鍵點。
自從被秦遠帶到這五毒教以來,她的精神就一直恍恍惚惚的,而幾日前,她更是莫名其妙地失去了一天的記憶,難道這……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彷彿看出了凌煙的想法,秦遠淡笑著作以肯定。
隨後,秦遠又開始了不疾不徐地解釋:「我其實是真的有想過控制你的記憶,將我們所發生的一切不美好都給抹去,然後,我們就可以像過去一般幸福快樂的在一起生活了。
只是,你的心志真的很堅定,就連精神力也強悍到超乎我的想象。
即使我加大藥量,你也還是沒能忘記,除非,除非我再狠一把,直接將你弄傻。」
「可是啊,我捨不得,也不願意。」秦遠伸手撫了撫凌煙嬌艷欲滴容顏,目光灼灼,似是要將她看進心裡。
「你一直都是個聰慧且鮮活的人,即使是在你失憶的那段時間裡,你也一樣是古靈精怪的,我根本就不敢想象你變成呆愣愣的痴女的模樣。
所以我放棄了。
但是,我私心裡仍是想圓一個夢,我要娶你,我要你做我的夫人,哪怕只是一天,哪怕只是一個空名。」
「噗——」正說著,秦遠突然噴出了一口黑血。
「秦遠,秦遠,你怎麼了?」凌煙被這一幕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秦遠抬眸看著慌亂但又不失擔心的凌煙,唇邊突然揚起一抹微笑,「我可能要死了,你開心嗎?
因為我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打攪你的生活了。」
「不……不會的。」凌煙搖了搖頭,一邊搭上秦遠的手腕,一邊道。
然而,就在她搭上秦遠手腕的那一刻,整個人的臉色也頃刻變了。
「為什麼?」
凌煙怔怔地抓著秦遠的手連連搖頭,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你既然知道我的意圖,為什麼還會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