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奪關(二)
眾指揮使見突然出現了幾個打扮怪異的人,紛紛刷的抽出腰間的刀劍,吆喝吶喊。
忽聽得最左邊的冷麵劍客冷冷道:「木先生,我今天要大開殺戒!」
中間那位中年儒士笑道:「封先生和劉島主劍法卓絕,不如你們倆比比誰殺得人多?」
右邊第二位的青衫中年翻了個白眼,神態孤傲無比,道:「比便比!」
冷麵劍客和青衫中年是當今武林一流的劍術高手,一個是鐵劍門武學宗師,一個是軒轅島島主。只見兩道人影一個手握玄鐵劍往北、一個手握金翅劍往南,各自揮劍朝一眾指揮使刺去,霎時間刀光劍光耀眼生花,原來這些指揮使也會些拳腳,好數十件兵刃向人影砍去。只見兩道人影斜刺穿出,交叉欺近。耳聽得啊啊啊幾聲慘叫,早有七八名指揮使被砍倒在地,眾指揮使哪裡能料到來人的身子?但見那兩道人影從人叢里穿去,躍回其他六人當中。
青衫中年揮出手中金翅劍,只見劍身出串滿了一個個的腦袋,淡淡道:「一共六人。」
冷麵劍客嘆了口氣,也揮出手中的玄鐵劍,只見劍身串滿了一條條斷臂,左右手皆有,一共十隻,道:「我只殺了五人,看來劉島主的追魂劍法還是尤勝於我的歸西劍法。」
這二人方才兔起鵲落,迅捷無比,一眾指揮使只見他們的身影,卻絲毫傷他們不得,都是又畏懼又敬佩,此時聽到這二人的談話,更加震驚不已,連連向後退了幾步。
有的人聽過『歸西劍法』的都已經察覺了這個冷麵劍客是誰。
名震中原的鐵劍門高手,「一劍封喉」封於平封先生。
眾指揮使雖然人眾,但卻不敢輕易和封於平交手,他們深知封於平的劍法之高,下手之狠,少有敵手,早有幾個人偷偷摸摸要離開角樓。突然眾人眼前一道寒光閃了幾閃,幾道慘叫聲從角樓大門口傳來,眾指揮使往後瞧去,見是有三四人手腳齊斷,躺在地上哇哇大叫,直打滾。再瞧向封於平旁邊那人,只見這人衣角好似動了動,但是卻不見他有很大的動靜。
眾人不禁駭然:「莫非是這個人?這個人看起來好生孤傲,也沒見他正面瞧過誰,不知道是什麼人物?」忌憚對方八人的武功,竟無一人敢逃走。
正當眾人驚慌之際,見那八人里走出了一人,正是那位年紀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儒士,只見他往前走了一步,面向眾人,拱了拱手,緩緩道:「諸位指揮使大人,請勿驚慌。在下是中原門派周宮宗主木侯,今日特來請諸位幫忙。還請諸位放心,只要你們不聲張,我的朋友就不會把你們怎麼樣,倘若諸位有絲毫動靜,甚至要引別的官兵過來,就休怪我們了。」說罷,好似身子微微抖了抖,不知道何時手裡多了兩把長刀,只見他雙手一揉,兩把長刀如同棉花似的歪了下去,然後又是雙手一合,那兩把長刀登時變成了兩塊厚尺余的廢鐵,然後又再一揉,搓成了一顆大鐵球。
眾指揮使里大部分都是練過武藝的,當中不乏自幼練功,見識多廣之人,此時見到對方好不費勁就把兩把長約四尺的長刀揉成一顆鐵球,這番功力非力大就可以做到的,定然是有高深的內功修為才可做得到。
只見木侯身後的那位頭頂斗笠,身穿白衣的人走上一步,木侯將手中的廢鐵交給了白衣人,那白衣人淡淡道:「小可複姓慕容,名泰然,獻醜了!」猛地咳嗽了一聲,右手一捏鐵球,鐵球便出現了幾個手印,接著雙手搓揉了幾下,鐵球則愈加便長,反而愈加便細了,幾次過後,鐵球已然變成了一條長約五尺的鐵棍。
眾指揮使聽這白衣人說話有氣無力似的,聲音稚嫩,倒像個孩子,可是顯露了這一手卻極其了得,能把一顆鐵球揉成一根鐵棍,此等功力,只怕不遜於這木侯。聽得對方自稱是慕容泰然,紛紛以驚詫地目光凝神望去,他們何嘗不知道慕容泰然的名號?只要是在江湖上待過的人,無一不知『小劍聖』的名頭。
後面又一位走了上前,原來是那披著朱紅披風的赭色寬袍青年,只見他笑吟吟地,道:「木先生和慕容兄的內力高深莫測,我『西域毒怪』是萬萬比不上的,不過我也露一手試試,有不及之處,湊合著看,不接受指點。」其他七人見他這麼說,齊聲大笑。
只見『西域毒怪』南宮宇伸出雙指,對著那根鐵棍,輕輕一夾,那根鐵棍好似一條軟泥似的,斷成三截,紛紛掉落地上,眾指揮使盡皆大驚,他們都知道以雙手夾棍,功力精深者自然可以夾斷一根指頭粗細的木棍,但是要夾斷一根鐵棍,談何容易?
眾指揮使里見到南宮宇的手夾鐵棍,早已對這八人佩服得五體投地,但也有兩三個人不信的指揮使,以為是障眼法,便去拾起那斷了的鐵棍。他們哪裡知道『西域毒怪』的毒功?但凡南宮宇碰過的東西,一定不能輕易觸碰。只見那幾個不知死活的指揮使,不知南宮宇的厲害,拾起了斷掉的鐵棍,登時雙腳一蹬,全身僵住了,兩顆眼珠子如死魚眼一樣突了出來,竟然被毒死了。
眾指揮使見狀,雙膝一軟,紛紛跪在了地上,饒是他們見多識廣,一生見過各種死法,也從未見過此等死法,早被嚇破了膽。
木侯心中暗喜,:「不如趁熱打鐵,讓他們徹底信服我們。」高聲道:「凈玄大師,聽聞少林七十二絕技里有鐵腳崩,可否讓我們見識見識?」
凈玄哈哈大笑,大步上前,道:「我是少林寺『邪羅漢』凈玄,以前是個念經的和尚,挑了幾年水,殺了些同門師兄弟,算不得什麼大本事,這鐵腳崩我練得不精,不過既然是木先生說了,那我也不能不給他面子。」說完,左腳斜跨,右腳一曲,也沒見他怎麼用力,但聽得哧哧聲響,原來雙腳下的地板已被他踏碎,已成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