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爽的莫央（下）

莫央笑道：「那就不多說了，既然艾女士認為價錢不是問題，我就接了委託，請你留下相關資料，我們會認真考核，明天給你報價。當然不會有一百萬那麼高，但也比其它偵探社貴得多，這點請做好心理準備。」

艾繽看出他笑里藏著另外一種東西，她很難說清那種東西的成份，只是覺得他格外討厭。事實上在來到滄海社前，秋濤社那名接待員已向她詳細介紹，令她對此行充滿期待，即使在見到莫央前她也對滄海社感覺良好，小胖子、小瘦子、名叫敏敏的長腿女孩、名叫卓越的帥哥，都給她留下不錯的印象，最後卻統統被這個男人毀了。

莫央剛見到她時露出一副驚若天人的神情，目光肆無忌憚，將她全身上下掃描一遍，這已令她不快，自從得知她是殷重樓的妻子，他眼中又多了一種東西，但並非那種正常的鄙夷和猜疑，認為她是為錢出賣自己，他眼中沒有污穢、沒有愕然、更非浮想聯翩，僅僅是不懷好意地看著她，透著濃濃的邪惡。

艾繽不喜歡莫央，這個人和她以往接觸的男人截然不同，他有種難以看透的本質，令她嗅出危險的味道，她打心眼裡排斥莫央，只盼離他越遠越好。

如果可以的話，她要好好調查這個男人，挖出他的底細，以防後患。

艾繽又從包里找出一疊文件，說：「這裡有我和我丈夫的身份證複印件、結婚登記證，還有我丈夫的公司營業執照複印件、那個女人的營業執照複印件，但我搞不到她的身份證。請你們根據這些資料展開調查，名片上有我的聯繫電話，明天給我一個答覆。」

莫央匆匆一瞥，發現第三者名叫崔輕舫，不由失笑：「一個淫*蟲，一個催*情，哈……」

艾繽圓瞪雙眼：「你說什麼？」

「不是……」莫央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重樓輕舫，這兩個名字都挺詩情畫意。」言下之意是：人家比你般配。

艾繽岔開話題：「至於報酬嘛，等你們聯繫我再說，我可以支付一半定金，但你們要和我簽一份保密協議，保證不把我的私事泄露出去。」

「當然，這是行規，」莫央說，「艾女士也不能泄露我們的底細，我們都要為對方保密。」

艾繽站起身說：「那我先走了，明天等你迴音。」

莫央起身說：「我送你。」

「不用，」艾繽指指他身後的卓越，「讓這位卓先生送我下樓，不勞莫經理大駕，再見。」說著擺擺手，向門外走去。卓越連忙送她下樓。

莫央站在窗口，直到下方出現艾繽和卓越的背影，忍不住仰天長嘆：「可惜啊可惜……」

池飛遞他一根煙，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美女和老頭，鮮花和牛糞，對吧？」

「還不是一般的牛糞，」莫央嘆道，「是曬了幾年的干糞餅子，白白浪費了這朵鮮花。」

池飛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地說：「看開點，82歲老頭都能娶28歲大姑娘，這也不稀奇。」

莫央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禁有些走神，艾繽的頭髮美得無與倫比，發梢直垂至臀部以下，飄逸柔順，猶如烏黑的天河。他自詡閱人無數，縱然見過比她更美的女人，也沒一個擁有如此獨特的長發。卓越在大門口和艾繽道別，她的身影在圍牆外一閃而逝，就此不見，莫央終於收回目光，喃喃道：「要是她答應加盟滄海社，這筆委託全部免費。」

池飛笑道：「老大，你又春心蕩漾了。」

莫央白他一眼：「容易么我，多少年才蕩漾一回。」

池飛笑道：「聽敏敏說，當年在大西南做你部下的時候，你可是三天小蕩漾、四天大蕩漾、十天半月就失戀，一年下來至少十多回，別人還有春夏秋冬四季，你省了三季，就剩春天了。」

「胡說！」莫央瞪眼道，「那也得看人，不然我幹嘛不對敏敏蕩漾？那時她還是小姑娘呢，比現在水靈多了。我要麼不盪，盪的都是精品。」

池飛苦憋著笑，還沒開口，卓越興沖沖跑回辦公室，驚嘆道：「老大，這女的可真不賴，我從沒見過這麼有氣場的女人，簡直――」

「閉嘴！」莫央打斷道，「再多說一句，老子立馬解僱你！」

卓越嚇了一跳，委委屈屈地說：「我沒得罪你，幹嘛這麼凶？」

莫央惡狠狠地說：「誰叫你小子搶了我的風頭！」

卓越急道：「天地良心，自始至終都是你在和她聊天。那個……剛才我看見妖妖在樓下停車，老大你給點面子，別當著她的面訓我。」

妖妖就是滄海社女探員丁嬈，這個綽號源於莫央的沒文化，當年丁嬈剛來滄海社工作，莫央總是喊錯字，把「嬈」讀成「妖」，被點破后覺得沒面子，索性給她取了「妖妖」的外號，如今所有人都這樣稱呼，連丁嬈自己也已接受，網名就叫妖妖。卓越是滄海社新員工，對這位美女極有好感，總想給她留下好印象，最怕莫央當面訓斥自己。

莫央笑道：「今晚酒吧加夜宵，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我就遂了你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