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叫海棠（上）

卓越身家豐厚，自然不懼：「一言為定，私下裡你怎麼說我都成，但在妖妖面前一定要收斂，否則再也別想我請客。」

這時房門推開，走進兩個女孩，其中一女高腰長腿，正是之前和艾繽聊天的凌敏，另一女更為精彩，有一張尖尖秀秀的瓜子臉，柳眉杏眼，櫻桃小嘴，頗具古典韻味。其實她身材一般，胸臀較為平坦，缺乏誘人的曲線，但她的氣質足以彌補體型的不足，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一顰一笑中嫵媚天成，總能牢牢吸引男人目光。

這佳麗不是別人、正是滄海社頭號美女丁嬈。

見莫央咧嘴而笑，丁嬈奇道：「老大，什麼事這麼高興？」

凌敏淡淡地說：「他一定是春心蕩漾了，剛才來了一位長發美女，你早來十分鐘就能看見。」

丁嬈想了想，恍然道：「剛才我開車進來時好像看見那女人，她面對我走出巷子，沒看見她的頭髮。不過一張臉好像不怎麼樣嘛。」

卓越笑道：「那是，誰也比不上妖妖。」

他對丁嬈的心意直接寫在臉上，彷彿額頭刻著四個字「我喜歡你」。丁嬈平時百般妖嬈，總能把男人迷得暈乎乎，偏偏對這美男子不假顏色，連正眼也不瞄他，扭著腰走到莫央面前，浮現一抹誘人的笑，昵聲道：「親愛的老大，你倒是說說看，我漂亮還是那女人漂亮？」

莫央苦著臉道：「妖妖啊，那女人讓我不痛快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熱烈擁抱，撫慰我受傷的心靈？」

丁嬈咯咯直笑，伸指點他額頭：「你每天受傷十七八回，難不成都要我擁抱？」

「那是最好不過，你就遂了我的願吧。」莫央張開雙臂就要抱去。

卓越急道：「等等！你……」

沒等他說完，丁嬈已推開莫央，笑道：「別急，人少的時候讓你抱。先看看我的報告，任務已完成，可以讓客戶過來驗收，別忘了我的獎金。」說著掏出一份資料，是她負責的一樁委託業務。

莫央隨手往桌上一丟，又向凌敏走去，愁眉苦臉地說：「敏敏，咱倆認識差不多十年了，作為天南海北一起走過的好戰友，現在我心情不佳，你是不是也給點安慰？」

凌敏嘴角微微上揚，眼角卻向天花板看去，說：「別難過，明天你會見到更好的，立馬把這女人忘個精光。」

「可我現在很不爽，你總要意思意思吧。」莫央邊說邊向她走近，雙臂再次張開。

池飛跨上兩步，說：「老大，看看新案子，別只顧著玩。」

莫央瞪眼道：「我這會兒只想擁抱敏敏和妖妖，誰敢反對？」

卓越小心翼翼地說：「酒吧加夜宵，你還要不要？」

「靠！反了你們，竟敢威脅我！」莫央話雖如此，還是放棄了擁抱，指指艾繽留下的資料，說，「你們熟悉一下，這是新案子。」

四人湊頭細看，凌敏首先看見艾繽的身份證複印件，訝道：「這個艾繽居然是81年生的，和阿飛同年，比我還大一歲，怎麼看上去那麼年輕？」

池飛找到結婚登記證，指著兩人的照片說：「你看，她老公都有六十多了，做她爸爸還嫌老。」

丁嬈嗤嗤笑道：「我明白老大為什麼鬱悶了，這叫鮮花插在牛糞上。」

池飛加了一句：「還是陳年牛糞干。」

卓越說：「艾繽女士委託我們調查她丈夫殷重樓和另一位崔輕舫女士是否已結婚，如果確實重婚，希望我們取證，另外還要獲得殷重樓和崔輕舫的商務合作項目細則，查清崔輕舫是否對殷重樓居心不良。她和我道別時再次強調，錢不是問題，只希望我們聰明點，能找到其中隱藏的內幕。」

莫央沒精打采地說：「都幹活去吧，做一份初步評估，大致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前後周期、難度預測，等等。完了給我報告，我明天要報價。」

丁嬈輕蔑地撇撇嘴：「根本沒難度，這種委託兩天就能搞定。」

「那也要宰！」莫央氣呼呼地說，「沒事害老子心煩，不痛宰一把絕不罷休！」

四人嘿嘿直笑，向他道別，各自回去做事。

莫央無事可做，拉下牆上兩幅捲軸，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此時若有人進入辦公室恐怕會嚇一跳，牆上掛著兩幅畫，卻不是山水花鳥，而是一男一女的身體結構，肌肉、經脈、骨骼、穴位、器官，每個部位均有圖示，一目了然。任誰都會聯想起針灸師、按摩推拿等字眼，或者還有更誇張的評語――心理變態。

每次莫央心情不爽總是盯著這兩幅畫看半天，彷彿那些複雜無比的經絡穴位能令他心平氣和，但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為什麼。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以煩治煩，以亂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