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救命呀!
朱珠臨盆在即。醫生說胎兒缺氧,又營養不夠,需要天天到醫院吸氧打營養針。這陣子,阮香芹與林果子為了天香樓開分店的事忙得不可開交,而孟飛也同朱天煦、齊國棟以及程輝等人為了開證?公司的事情忙得暈頭轉向。似乎,全世界最有空閑的人就是杜小夢了,她早上練武,下午寫作,晚上休息玩樂,偶爾親自為孟飛洗手做羹湯,馬場的生意以及公司的事情小夢從不過問,因此活得逍遙自在。不過也因此,每天送朱珠去醫院吸氧的任務就自然而然落在小夢頭上。
小夢倒很樂意,每天上午心甘情願放棄騎馬練武,開著孟飛送給她的紅色Mazda6跑車,到林果子家裡接朱珠去醫院檢查,即將當姑姑的感覺很新鮮,每回她都顯得比朱珠緊張興奮,問東問西,神經兮兮的樣子弄得連醫生護士都好笑起來。
這天,一如既往送朱珠吸氧完,小夢邀朱珠去夢園散散心,那裡林佳水好風景妙,最適合孕婦散步呼吸新鮮空氣。朱珠想著回去一個人也悶,就開心地同意了。紅色M6漸往郊外去,空氣果真越來越新鮮,朱珠忘情地吸著這天然的氧氣。
小夢笑道:「你不如搬到夢園來住吧,我們可以互相做伴,我跟媽媽和哥哥說說。只要你住在夢園,每天呼吸天然氧氣,都不要到醫院去打針受罪,保證生出來的寶寶健康壯碩。」
朱珠微笑:「聽起來很不錯,不過,我媽最近身體好多了,她同我爸下周就要過來幫我坐月子,這麼多人一起住夢園不好吧,會打撓你們二人世界的。你倒沒什麼,可孟大哥一定會怪我,好不容易你倆才在一起,正巴不得天天膩在一起,我們來攪什麼局?」
小夢笑:「得了,還新婚燕爾呢,都結婚大半年,蜜月早過了。況且,現在就是你不來,他也未必有時間二十四小時陪著我。他有他的事業,我也有我的事情。一輩子長著呢!這麼快就膩歪了可不好。依我說,不僅你搬來,親家搬來,就是媽媽與哥哥我也讓他們全都搬來。反正夢園大著呢。要不,我讓孟飛在我那幢旁邊再專門蓋一幢讓你們住。咦,我太聰明了,這個想法真棒!一家人全部住在一起開開心心多好啊!」
小夢陶醉在自己天倫之樂的美夢裡,忽然聽到朱珠一聲尖叫:「啊!有人!停,停……」小夢驚跳,下意識緊踩剎車,與此同時定睛望去,車前近在咫尺之處,赫然一個「血人」張開雙臂,站在大路中央攔住了車。
「你找死呀!」小夢不由罵道,同時恐懼襲滿心胸。這是什麼人?鬼?還是冤魂?不不不,大白天,怎麼活見鬼?正在猶疑著要不要下車的剎那,那個「血鬼」早就撲到車窗前,將臉湊在玻璃前,小夢與朱珠都嚇得身子向後倒。
那血人卻一臉焦急,邊拍玻璃窗邊喊:「小夢!!救命呀,救命!快開車門,是我,是我呀。鄧陽。」鄧陽?小夢定睛看,果然!是鄧陽!
「鄧陽?你怎麼變成這付鬼樣子?出什麼事了?你怎麼來北京了?」一連串疑問不由蹦出來。
「有人要殺我,你快開門,等下再跟你解釋。」鄧陽急急哀求道。
小夢反應也很迅敏,一聽「有人要殺我」這五個字,早就開了車門。
鄧陽一上車,即道:「快,快開車!快回夢園。」
小夢看他一眼,馬上發動引擎向前賓士。因為幾乎與此同時,她已經從倒車鏡里看見了一個蒙面彪漢持狙擊步機瞄準自己的車。快逃!此刻,她的腦海里只浮現出這兩個字。
「嫂子,坐好。」小夢猛加油門,打算以最快的速度逃離。朱珠一路尖叫。槍響了,打在車邊,擦出一陣煙,又響了!還好,又沒打到!小夢機警地將車子蛇行地往前開。天啊!還差一里路就到夢園了,夢園裡有專業保鏢,只要回到夢園就什麼都不怕。她幾乎要把車開得飛起來了。
看起來那彪漢象專業殺手,追了幾步路沒有再追。車子就要衝進夢園大門,他知道他追不上車的速度,也失去了最佳的射殺時機。小夢在衝進夢園大門的瞬間,從倒車鏡里看到那殺手消失了蹤影,不過,只是暫時消失,她知道他會再來的。
小夢馬上下車,吩咐關閉夢園,同時命令加強保安,嚴陣以待。她打電話給孟飛,告訴他發生的事情,讓他回家來。正在她打電話的時侯,鄧陽搖下車窗,大聲喊她:「小夢!小夢!不好了!你看她,她快生了。」
小夢急忙跑到車邊看,天啊!朱珠抱著腹部一臉痛苦地呻吟,有液體從順著小腿流了下來。「老天!不要!千萬不要有事!嫂子,你撐著點,嫂子。快,我們快去醫院。」小夢急忙坐上車。
「你瘋了,那個殺手肯定還沒走!現在去醫院,到不到得了醫院都很難說。就算到得了醫院,從這裡到醫院要兩個鐘頭,她情況這麼緊急,來不及的。倒不如看夢園裡有什麼人會接生?來得穩妥些。同時打電話叫救護車。」
小夢一聽,馬上將車子開到自己家門口。「救命呀,救命呀!李嫂!小琪……」小夢一路呼喊李嫂和小琪。是的,李嫂一定懂得的。小夢急急叫鄧陽把朱珠抱下車,這才發現,鄧陽的手臂根本動不了,原來之所以他變成一個「血人」,完全是因為左肩中彈的緣故,他撐到現在,臉色蒼白,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李嫂與小琪趕到,一起將朱珠抱進客房。李嫂馬上吩咐小琪去燒開水。她很鎮定地安慰急得快哭出來的小夢:「別慌,可能是早產。如果胎位正,應該不會有事。」此時,朱珠早已痛得哀嚎不斷。小夢急著打電話給林果子和阮香芹。兩人聞訊嚇得魂都快沒了,馬上掛斷電話飛奔夢園。
小夢虛弱地跪在地上,求老天爺保佑朱珠母子平安。李嫂正在房內為朱珠接生,小琪奔來跑去的忙碌,鄧陽虛脫地倒在客廳沙發上,也不知道昏死過去沒有。小夢急忙去叫他,拍他的臉:「醒醒,醒醒。」不能讓他昏過去,昏過去很危險的是不是?她真的不太懂這些常識。孟飛怎麼還沒回來?救護車怎麼還沒到?哦,天啊!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