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胎血破萬靈
(脖子睡落枕了,從早上八點開始,寫一會兒,躺一會兒,寫到現在晚上九點,才寫出這三千字,本來想繼續堅持寫到晚上十二點的,實在是痛的厲害,老伴兒已經把趕麵杖拿出來了,不是削老漢,是要給老漢趕趕脖筋。)
那座古舊的寺廟建在山頂,獨眼僧人怒目凝眉、手中倒提九環禪杖、腳下如生風一般,從山頂疾沖而下。
黃豆大的雨點被隔絕在他身外三尺方圓處,真氣外放三尺,這個獨眼僧人赫然竟是一位一品天人境的武道強者。
一道道閃電伴著沉悶轟鳴的雷聲,在夜空中,有如銀蛇亂舞一般。
在越來越激烈的電閃雷鳴中,獨眼僧人的眉頭皺得越發的緊了,他左眼眉心處的刀疤,像一條猙獰幼蛟,虯結震動。
七八聲雷鳴過後,獨眼僧人已經衝到了半山腰處。
一條身長十丈的黑色巨蟒,盤繞在一塊三人合抱,尚有不足的鵝卵巨石上,
距離黑色巨蟒兩丈遠的地方,立著一塊三丈高的無字石碑,
在石碑四周有數十具焦黑的猛獸屍體,
仔細辨認的話,會發現,這些猛獸的體型,都格外巨大,一個個堪比林中大樹,除了體型超常之外,這些猛獸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變異;
比如肋生肉翅的巨熊、背生一尺多長骨刺的猛虎、頭生獨角的豹子…………
獨眼巨人趕到半山腰時,十幾匹身附青黑鱗甲,體型如牛的灰狼,正從四面八方,不同的方向撲向那塊無字石碑。
天降雷霆!
十幾道銀練,從天而降,霹在了這些牛犢子一樣大小的灰狼身上,它們甚至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哀嚎,就咽了氣。
十幾具焦黑的狼屍落在了地上,和之前那幾十具猛獸的焦屍,落得個相同的下場。
黑色巨蟒並沒有在意那十幾匹被雷霆霹死的灰狼,自從獨眼僧人出現之後,它的注意力就全都放在了倒提九環禪杖的獨眼僧人身上。
如成年健壯男子腰粗的蛇信,吞吐顫動,發出「噝噝」的聲音,一對磨盤大的蛇眼,一紅一藍,詭異幽冷。
在黑色巨蟒的身周,尚有幾十頭形態各異、體型巨大的猛獸,環繞在它的左右,
其中竟然還有幾頭猛獸,已經頗具人形,它們不止雙足直立,在他們獸爪里,甚至還握著刀、槍、錘、棍等兵器。
獨眼僧人與黑蟒隔空相望,一人一蟒的目光里都透出熊熊戰意,
黑蟒張開血盆大口,散發出陰森兇狠的血腥氣息,一顆烏黑陰雷,從黑蟒口中噴吐而出,射向獨眼僧人。
陰雷呼嘯而來,所過之處,在泥濘的山路上凍出了一道一尺寬的冰線。
眼看著陰雷離獨眼僧人只有不到一尺遠的距離了,他卻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轟!
陰雷在獨眼僧人身前半尺遠的地方爆開了,這竟然是一顆雷中雷,在冰寒屬性的陰雷的包裹下,竟然還有一顆拳頭大小的爆炎地火雷!
這條黑蟒屬實厲害,竟然能把陰寒屬性的陰雷包裹在陽炎屬性的雷球之外,而不被人發現,且兩顆屬性完全相悖的雷球之間,不發生任何排斥。
雷火硝煙散去,在獨眼僧人的身前,一個丈寬丈深的半圓土坑,正是剛剛兩顆雷球爆炸后所造成的。
一道閃爍著七彩金光的半透明高牆,將兩顆雷球爆炸所產生的威能都擋在了牆外。
金色高牆是從山腰處那塊無字石碑里延展而出的,那塊無字石碑乃是一塊封印石,確切的說,它是這山腰到山頂之間一座防禦法陣的陣眼樞紐。
那些衝擊無字石碑的妖獸,它們是想毀掉無字石碑,讓阻止它們上山的防禦法陣失效。
面對妖多勢眾的黑蟒一夥,獨眼僧人縱然心中怒火滔天,也始終保持著理智,沒有被內心的憤怒所左右,衝出防禦法陣。
黑蟒盤繞在巨石上,腥紅的蛇信「噝噝」作響,九頭如成年黑熊大小的母猿,從附近的密林中,步履矯健的縱躍而出。
這九隻渾身金毛的母猿,腹部鼓脹,竟都是有孕在身,它們縱躍之間,身形矯健,絲毫不受孕肚的影響,知道的是它們天性靈敏,不知道的,還以為它們是想故意把腹中的猿寶寶給直接蹦出來呢。
獨眼僧人看到這九隻有孕在身的金毛母猿出現,心裡就是一緊,
胎血污萬靈!
獨眼僧人敢肯定,這九頭金毛母猿,一定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她們腹中孕育的胎兒,也肯定是在陰地受孕所懷。
這群妖獸是想要用母猿生產時的胎血,來污穢無字石碑,破壞無字石碑的封印法力。
「咄!」獨眼僧人一聲暴喝,他手中的九環禪杖爆發出熠熠生輝的金光,
隨著禪杖上的九環「嘩愣愣」震顫作響,半山腰處,隱約有滾滾雷聲響起。
璀璨的金光,在風雨交加的荒山野嶺,格外引人注目。
獨眼僧人衝出山腰處的防禦法陣,他的身形輾轉騰挪,手中快速舞動,一杖緊連杖的揮出,九環禪杖上金光大盛,雷聲轟隆隆,威勢驚心動魄。
獨眼僧人怒吼連連,暴雨之夜,九環禪杖上的金光映照得獨眼僧人那張獨目帶疤的兇惡相貌,氣勢凌人,頗有幾分金剛怒目,斬妖除魔的威武壯烈,
原本在黑色巨蟒四周的那些妖獸的身上,湧現出一縷縷的黑色煞氣,當這些妖獸撲向獨眼僧人的時候,那些黑色煞氣,化成了一道道滾滾黑煙,
獨眼僧人振奮精神,將九環禪杖揮舞的密不透風,撲向他的妖獸,挨著就死,碰著即亡,全都喪命在了九環禪杖之下。
黑色巨蟒身邊的妖獸在逐漸減少,
荒山野嶺中的那些嗚咽、哀嚎、低吼之聲,匯聚成的狂暴獸吼,也漸漸的恢復了安靜。
黑色巨蟒不斷吞吐著蛇信,這一次它的蛇口中發出的不再是「噝噝」的聲音,
「惡和尚,我們天盤寨與你密宗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們師徒倆幫著安寧寺的和尚與我們相鬥五年。」
「我們天盤寨三十六妖王,只剩餘三。你師父和安寧寺的十二護法僧,也死於非命。」
「就是你自己也搭上了一隻天生慧眼,我們只是求財,並無大害於人,和尚,我就想問你一句,你覺得你們做得值嗎?」
陰柔嬌媚的嫵媚嗓音在雨中回蕩,
滂沱的大雨,呼嘯的山風。
獨眼僧人手持九環禪杖緩緩前行,眼前的風雨再大,腳下的山路再泥濘,都擋不住這尊為人間掃除魑魅魍魎、妖邪鬼祟的伏魔金剛。
有兩隻金毛母猿已經開始生產,在她們的身邊,各有一隻灰毛老猿手捧木盆,收集這兩隻金毛母猿身體里流出的胎產之血。
「吱——!」
兩隻金毛母猿發出一聲痛苦哀鳴,兩隻渾身沾染著胎血的小猿「呱呱」落地。
那兩隻灰毛老猿,看都沒看降生落地的小猿一眼,兀自在那裡捧著木盆盛接著金毛母猿體內流出的胎產之血。
金毛母猿痛呼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們身體里流出的胎產之血也越來越少、越來越慢。
兩隻金毛母猿在生命彌留之際,母性的慈愛終於衝破了黑色巨蟒對她們的禁固,她們輕輕撫摸著在地上蜷成一團的小猿,緩慢而又輕柔的為兩隻小猿翻開了被胎血粘連在一起眼皮。
金毛母猿將自己最後的生命精華,化作一團鴿子蛋大小的金光,本已虛弱不堪的她們,猛然爆發出,將那團金色的生命精華拍進了兩隻小猿的眉心。
兩隻擺脫了黑色巨蟒控制的金毛母猿,無力的垂下了她們的手臂,直到她們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她們的雙眼都一直注視著那兩隻蜷縮在地上的小猿。
兩隻灰毛老猿捧著兩大盆胎產之血,向著無字石碑的方向拔足狂奔。
獨眼僧人揮舞手中的九環禪杖,兩道金色氣旋挾風雷之勢,后發先至,將那兩頭灰毛老猿打成了齏粉。
那兩盆胎產之血也被散發著炙人熱浪的金色氣旋蒸發殆凈。
獨眼僧人縱身一躍,跳到了無字石碑的前面,他將九環禪杖舞動如風,七道金色氣旋瞬發而出,將另外七隻金毛母猿身邊捧著木盆的灰毛老猿打殺滅絕。
「眾生平等,破邪禁幻!」
獨眼僧人一聲暴吼,破掉了黑色巨蟒施加在那七隻金毛母猿身上的禁制。
七隻金毛母猿剛一脫困,便驚鳴一聲,手捧孕肚,幾個騰躍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獨眼僧人心下奇怪,他與這條黑色巨蟒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換作往常,這傢伙早就衝上來了,那些衝擊無字石碑和阻擊自己的妖獸,可都是黑色巨蟒身邊的精銳,
它明知道這些這傢伙不是自己的對手,為什麼還要放任它們送死呢?
天盤寨三十六妖王,現在只剩下包括黑色巨蟒在內的三位妖王,
這三大妖王,彼此既是互為倚仗,也各自算計,都想吞掉另外兩方,一家獨大。
今晚這黑色巨蟒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下的精兵強將送死,這裡面透著太大的蹊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