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柳意兒面目全非

亞伯歇了會繼續道：「丫頭，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以後小沐就交給你了，他性子倔犟又愛逞強，若不是這些年被我的事耽誤他是也不會這個樣子，你一定要多多包容他。」

「嗯。」蘇葉不用看也知道沐言鄙視的樣子，只看著亞伯連連點頭。

「你們一定要答應我，再也不要互相傷害，否則我死不瞑目啊！」亞伯雙目凹陷裡面的光一點一點慢慢的消失，「小沐，你答應我，好好照顧丫頭，她這一路走過來也不容易。」

蘇葉沒想到亞伯對自己這麼了解，看到亞伯虛弱不堪的模樣心裡一痛，又見沐言還杵著不動也不做聲，狠狠踢了他一腳，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說話。

沐言毫不客氣踢了她一腳，狠狠的瞪了回去。

「好好，就是這個樣子，打打鬧鬧才是一家人，你們兩個一定要好好的，小沐你是男人你要好好讓著她。」

「小景，我答應你。」沐言眼淚瞬間決堤。

「好好，你們一定要好好的。該走了，陳道長在等我了。」亞伯嘴角微微上揚，手緩緩的落下，蘇葉明白亞伯已經仙去。

沐言慟哭，蘇葉默默流淚。

亞伯的葬禮辦的很簡潔，蘇葉和沐言兩人各自站一邊對著墓碑祭拜一番，接下來就是幫里的人輪番祭拜。

蘇葉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眼睛紅腫，她看到另一邊的沐言比她還嚴重，自從那日答應亞伯臨別之言后，沐言再也沒有找過她的麻煩，也不曾跟她說過一句話甚至連眼神都不曾看向她。

這樣也好，至少不用兵戎相見大動干戈，也能讓她安靜一段日子好好處理自己的事。

黑蠍子整日窩在屋子裡，每日的飯菜除了動一點點其它都原樣退回，夏竹因為艷娘的死歸咎在自己身上，每一日也是悶悶不樂，白默更別提，整個扶晏殿比嚴寒的冬季更加寒冷，再多的銀絲碳也不能緩解絲毫。

蘇葉受不住裡面的壓抑氣氛偷偷跑了出來，一個人在偌大的山裡騎馬閑逛，正在這時候，一個僕人匆匆趕了過來，正是那日吩咐他看守陵園的人。

「有什麼發現？」

「回大統領，柳意兒找到了。」僕人立刻稟告道。

「是死是活？」蘇葉漠然問道。

「暫時還活著。」僕人猶豫道，「只是人已經不太行。」

「不管是死是活把她帶到地牢。」蘇葉吩咐完立刻調轉馬頭回到扶晏殿。

走到黑蠍子屋子，也不管裡面應不應，直接推了門走了進去，屋子裡長久沒有透風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充斥其中，蘇葉趕緊吩咐僕人打開窗戶透氣。

走到床榻前，看著黑蠍子頹廢不已心裡哀嘆一聲，靜默一陣低聲道：「蔣先生，你不是想要報仇嗎，機會來了。」

黑蠍子動了動腦袋似乎沒有聽清，蘇葉再一次重複道：「柳意兒找到了，你不去看看。」

黑蠍子獃滯無神的眼睛有了幾分亮光，他翻身就要起來，一個踉蹌跪在地上，「她在哪兒？在哪兒？」

「柳意兒已經找到，人現在就在地牢，是她害死艷娘，兇手還是你自己處置的好。」

「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走。」黑蠍子迫不及待，臉上的刀疤因為大笑變得格外觸目驚心，蘇葉倒也習慣，只是皺皺眉頭道：「先生，這副樣子，別說是手刃仇人就是走路怕都有問題，你還是吃點東西再走。」

「不，現在就去。艷娘還等著呢！」黑蠍子東倒西歪走了出去，迎面撞上白默，兩人差點摔做一團。

「蔣先生，你這是去哪兒？」。白默雖然問著黑蠍子但眼神卻看向蘇葉。

蘇葉也不隱瞞，直言道：「柳意兒找到了，蔣先生正要去看看呢！」

「意兒找到了，她沒死？」白默不可置通道。

蘇葉似笑非笑道：「死沒死，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行人去了地牢，僕人打開一個牢門，一個面目全非缺了胳膊和腿的人出現在眾人眼前，從傷處看是被野獸撕咬所致。

黑蠍子沒有上前而是立在原地，看著那人，「她是柳意兒？」

蘇葉向一旁的僕人點點頭，僕人回道：「似的，她在陵園被鬣狗撕咬，救下來已經是這個樣子。」

僕人將她的臉上的血跡擦乾淨露出她的臉來，白默跑了上去緊緊的擁著她，「意兒，意兒，真的是你。」

黑蠍子沒有再提報仇二字，眼前的柳意兒比他想象的要慘上很多，如果艷娘地下有知一定會瞑目，只是沐言，他該怎麼才能殺了他。

蘇葉看著白默凄楚的模樣，或許他的心裡柳意兒永遠都佔了一席之地。

陪著黑蠍子從地牢里走了出來，外面的陽光依舊刺眼，卻趕走了陰霾。

「夫人，我想離開一段時間。」黑蠍子帶著些許歉意。

蘇葉能理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言道：「你要是有什麼需要隨時告訴我，你我之間不用客氣。」

「嗯，柳意兒得了應有的報應，只是沐言……」

「先生，仇恨只會讓人麻木不仁，若是追根究底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沒有帶艷娘來這裡一切都不會發生，我難辭其咎。」蘇葉神情茫然，或許她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黑蠍子立刻糾正道：「不是的，若沒有夫人，艷娘早就已經，她一直很喜歡你，你沒有錯，一切都是命，此事就此不提。」

「如果先生有一天想要回來，我蘇葉隨時歡迎你。」

「嗯，夫人，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很佩服你，你一個女子承受太多，每一次我以為你會妥協或者一蹶不振得時候你總是出人意料的再一次站起來，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抹平心裡的憂傷，到時候我一定會回來。」

黑蠍子還是第一次當著蘇葉的面說這麼多讚賞自己的話，蘇葉也從未想過自己在他眼中有這麼高的評價，心裡不由得竊喜。

蘇葉送走了黑蠍子回到扶晏殿已經是夜幕十分，累了一天她實在沒有力氣動彈，這些天發生太多事，她還來不及整理混亂的思緒，人已經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