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突破(上)

第十七章 突破(上)

花辭樹癱倒在地上喘著粗氣。

自己實力上升了不假,這假人的實力也是不斷增加,花辭樹對他實在是無可奈何。

修鍊之地里沒有日升日落,但花辭樹心裡默數著時間,這已經是他在這裡的第十一天了。

「臭小子,你別太不講道理啊!」

花辭樹對著對面的假人無奈地吐槽道,這樣的對手怎麼可能打敗啊。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又是跳了起來向著假人直奔而去。假人的動作一模一樣,臉上的表情都一般無二。

靈氣在體內急速匯聚,花辭樹的左拳上藍光閃爍,一式「重拳擒虎」就向著假人打去。

經過這十天的戰鬥,他的「擒虎拳」熟練度十分順利地達到了「十」。滿熟練度的「擒虎拳」實力非凡,自己這一拳之下甚至能夠直接將一棵小樹轟斷。

至於日夜修鍊的「清心訣」,熟練度也已然晉陞到了「八」,離心法滿熟練度也並不遠了。與假人的戰鬥總是讓他感到精疲力竭,再加上修鍊之地內的靈氣濃度似乎要濃郁幾分,修鍊起來自然是事半功倍了。

假人的拳頭上亦是閃著藍光,向著花辭樹的頭部而來。

花辭樹頭微微一歪躲過他的「擒虎拳」,自己的拳法自然也是擊了個空;交錯之間他抬起右腳向著假人狠狠一踢,雙腿交錯間似有氣浪蕩出。

半晌,花辭樹又是跌坐在了地上,無可奈何地喘著氣。不一會兒他又端坐起來,平心靜氣地修鍊「清心訣」。

一開始的花辭樹認為自己突破這個關口是遲早的事情。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內心越來越不平靜了。

自己在這裡被困地越久,跟別人的差距就會越大。

這是一個武力至上的世界,如若沒有足夠強的實力,誰來跟你講道理?

誰又來和藹地告訴你,殺害你父親的兇手是誰?

一念至此,花辭樹又一次靜不下心了。他睜開雙目,淡淡的血絲散布在他的眼白上。

他看著這白皙的地面,一拳又一拳地打了出去。

轟!轟!轟!

地面不會受到半分的毀壞,因為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地面。

而花辭樹的手背上,鮮血卻在不斷地流著。

他打著打著,興許是心中的憤怒宣洩出來了幾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躺倒了下來。

他看著這白茫茫的世界,眼神中也有些迷茫。

「這不僅僅是個遊戲……」

他還想起父親在遊戲的伊始對自己訴說的話語,但自己恐怕以後都得不到答案了。

「不僅僅是遊戲,又會是什麼呢?」

花辭樹疑惑地想著,虛擬的世界哪怕再真實,終究還是虛擬的世界吧?

「辭樹——」

花辭樹驚得坐了起來。他環顧四周,白茫茫的世界里除卻他和假人沒有任何東西。

「誰?」

花辭樹喊了出來,剛才的聲音不像是虛假的,他不相信是自己聽錯了。

「出來!」

他大喊一聲,回聲在這空間里飄蕩著。

久久沒有動靜,修鍊之地里依舊只有花辭樹和假人。

「爸!是你嗎?」

花辭樹猶豫片刻,說了出來。剛才那道聲音,聽起來像是自己父親的聲音。

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花辭樹搖了搖頭,估摸著自己真的聽錯了吧。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又是運功修鍊了起來。空間里的靈氣隱隱在他的周身匯聚,他吸收著修鍊之地內純粹濃郁的靈氣,丹田裡的靈氣緩緩地增長著。

淡藍色的靈氣在他的體內追循著怪異而又合理的路線運轉著,每每在他的經脈間穿梭而過,都會帶來一種十分舒適的感受。

一周天的循環之後,靈氣通通向著體內丹田而去,變得凝實了許多。

花辭樹感受著自己的身體,他十分清楚自己已然到達了一處瓶頸。自己雖然繼續修鍊依然能夠有所進步,但是靈氣的增長速度要比以往慢上太多了。也許他可以靠著繼續吸收靈氣轉化為靈氣的方式最終突破白衣境,但是這需要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而自己並沒有那麼多時間。

武道一途,不進即為退。

感受著身上的傷勢在修鍊之地的特殊機制中緩緩癒合后,花辭樹又一次站了起來。倔勁像是銘刻在他的骨頭上一般,越是阻撓他,他越是要去爭取,哪怕遍體鱗傷。

我就是一輛自行車,你越踩,我就越有動力。

「看拳!」

……

日落黃昏,在後山之巔練習了一天掌法的江謹擦了擦額角的汗,收功就要結束這一天的修鍊了。

其實於他而言,他的掌法水平已經算是十分得高了,即便每日修鍊也難有寸進,但是每一日的揮掌都有不一樣的感受,或許哪天他也能在掌法上有更高的領悟。

他舒展著身體向著山下走去,臨走之前又看到了後山牆邊那閃耀著白光的陣法,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這已經是第六天了,自己的師弟還是沒有突破難關。

他輕嘆了口氣。對於這件事情,他實在是愛莫能助。哪怕他告訴花辭樹需要領悟的道理是什麼,後者也不一定能夠真正的領悟到。

再者,只有靠著自己實打實領悟出來的道理,才能夠讓他銘記於心。

他回想起自己當初突破白衣境時的情景,不禁啞然失笑。自己當時也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孩童,若非最終師父從旁提點幾分,自己恐怕會與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共度餘生了。

他腳步輕移,向著山下走去。江謹的腳步十分輕盈,但是每一步的踏下都顯得十分凝實。

天上的火燒雲紅彤彤的,照耀著整個清心谷。炊煙在那兒飄了起來,谷中的廚姨又在做飯菜了;路上的燈籠點亮了起來,就如同地面上也多了幾顆小太陽一樣。

江謹迷戀地嗅著空氣中的芬芳味道,哪怕見再多年這兒的風景,他也絲毫不會感到厭煩。他想著百年之後的自己躺在躺椅上享受夕陽的情景,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淺笑。

簡簡單單才是真啊!

年幼時的江謹並不喜歡習武。在他看來舞刀弄槍那是粗人的把戲,還不如書中的世界來得有意思。師父清茗子待自己如同兒子一般,溺愛遵從了自己的興趣。他也樂得如此,整日沉浸在書籍之中,用稚嫩的聲線吟誦著諸子百家的經典,好不快哉。

直到那一天……

夜黑風高,深夜的清心谷靜悄悄的。

唏倏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彼時中年的清茗子從自己的木屋外一躍而出,數息之間便輕飄飄地落在了一棵大樹的頂尖,竟然沒有發出半分聲響。

「何人來我清心谷?」

清茗子動了動嘴,一道無形的波紋就以他為中心四面八方地散了開來。

一道白色的身影從林間一躍而起,站定在了清茗子身前不遠處的一棵大樹頂上,巋然不動。

「師兄,師兄!」

江謹被搖醒了,他揉著眼睛坐了起來,發現楚湘靈正一臉亢奮地看著他。

「湘靈,怎麼了?」

江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他還處在半睡不醒的狀態之中。

楚湘靈索性直接把江謹從床上拽了下來,從小就練武的她力氣可不是文弱的江謹可以比擬的。她把江謹拉到門前,指著遠處的樹林,說道:「快看,有人來了!」

江謹這會兒才醒過神來,努力地睜著眼看著師父的身影。

那來人一身白袍,束著玉冠,手中執著一柄長劍,好不威武。

「武林敗類傅子皓,就是你嗎?」

白衣人張口質問,目露凶光。他長劍直指清茗子,略有些滄桑的面目上滿是厭惡之情。

清茗子雙眼微眯,沒有去計較那人的誹謗話語,說道:「家師已然仙逝,閣下有何指教?」

白衣人感到有些懊悔,嘀咕道:「沒想到還是來晚了。」

隨後他又看向了清茗子,眼神中滿是不屑:「罪惡之人,何來仙逝。若非你師父這個小人作惡,數十年前又何來那場風雨?」

「住口!」清茗子怒了,他從衣袖中伸出手指著面前的白衣人,「不分青紅皂白之人,非我清心谷之客。閣下請回,不送!」

白衣人呵呵冷笑,他豎起長劍,劍尖的鋒芒尤甚:「今日我無極派韓溪殺不得傅子皓,就殺了這傅氏餘孽,以絕武林後患!」

劍光閃爍,聲勢浩大。江謹看著那樹林上不斷交錯的二人身影,頭一次感覺到,原來武功高強是一件這麼酷的事兒。

一旁的小丫頭楚湘靈滿眼星光,看著看著跑了出去大喊著:「師父加油!師父加油!」

豈料那白衣人韓溪聽到清心谷內傳來的聲音,對著清茗子露出一絲獰笑,隨後竟然擺脫開來直奔著楚湘靈而去。

楚湘靈目睹著向著自己急速靠近的中年大叔,嚇得跌坐在地上。

清茗子暗罵一聲「該死」,向著韓溪追了過去。眼見韓溪的劍芒直逼楚湘靈,清茗子身上紅光閃爍,他速度陡然一增!

刺啦!

鮮血在長劍劍尖上不斷地滴落,清茗子張開著雙臂,在最後一刻擋在了楚湘靈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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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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