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然而,更另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是,在安以墨和凌向傾對打的時候,本是站在一邊的蘇綿綿,已經被嚴冶派的人挾持了。
有蘇綿綿這個人質,只怕是可以完全控制蘇綿綿。
這就是安以墨的軟肋,太明顯了!
甚至,更讓嚴冶想不到的事情是,那個看著讓人可恐的凌向傾,他也在意蘇綿綿。
等他們打得遍體鱗傷之後,兩人無意間看見了蘇綿綿。
蘇綿綿被嚴冶挾持,安以墨最清楚不過,他不能對嚴冶動手,而他,也不能殺了凌向傾。
那一刻,他已經糾結萬分。
在安以墨完全要取勝之時,凌向傾已經快撐不住了。
卻也不知何時閃來兩個人影,丟了兩個爆炸煙霧,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凌向傾已經不見了。
當然,此刻蘇綿綿和嚴冶依舊安然無恙。
那一刻嚴冶突然鬆了一口氣,實際在那兩個人影閃過來的時候,他就有所擔憂了。
或者是因為,嚴冶怕死。
他的確很怕死,他怕那兩殺手突然取了他的性命。
所幸沒有,他們只不過是把凌向傾給救走了。
也對,畢竟,那是凌向傾的主子。
沒有捉拿凌向傾,這真是一個意外,他本以為可以把凌向傾挾持,讓他成為他的部下,然而,失手了。
嚴冶的心情極為不好,他冷著眸子,瞥了安以墨一眼,「走吧!」
安以墨身受重傷,蘇綿綿連忙掙脫開那個挾持她的人的手。
朝安以墨匆匆忙忙的跑了過去,把他扶起。
嚴冶讓人守著蘇綿綿和安以墨,以免他們趁機逃跑。
蘇綿綿看著安以墨身上的傷,心疼得要死,這會半天說不出話。
她從身上拿出一些葯給安以墨處理傷口。
那一刻,嚴冶瞥了他們一眼,事實上,嚴冶最不喜歡的就是他們唧唧我我的了,太讓人難受。
安以墨朝蘇綿綿露出一抹淺笑,溫柔的撫了撫她的發,說道:「沒事,綿綿,為師不會有事!」
一到這樣的時候,安以墨總會很小心而細心的去照顧蘇綿綿。
甚至會去安撫她,不讓她這麼傷心和難受。
然而很多時候,蘇綿綿還是會忍不住哭泣,畢竟,蘇綿綿什麼都沒有了。
在蘇綿綿眼裡,安以墨對他來說極其重要,旁人不會懂得。
回到了樓閣,蘇綿綿又被軟禁了,好在,嚴冶這個人還是能體諒人的,他讓安以墨也暫時留在這裡,讓蘇綿綿照看。
蘇綿綿替安以墨擦掉傷口上的血,手抖了抖。
她是第一次經歷這些,她以前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安以墨會受傷成這樣,最後還需要她幫忙處理傷口。
那一刻,她看著安以墨的傷口,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紅。
她抿著嘴,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讓安以墨不疼。
安以墨看著蘇綿綿那副傷心的神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師父疼不疼啊?」蘇綿綿看著安以墨身上的傷,不敢用手去碰。
聞言,安以墨呼出一口氣,事實上,安以墨並未開玩笑。
他道:「傻綿綿,為師都沒哭呢,怎麼到你就哭了呢?需要為師好好安撫你么?」
聽罷,蘇綿綿耳根紅了,她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看著安以墨那神色,她都不知所措了。
轉瞬,她回過神,看著安以墨,搖了搖頭,「綿綿不哭了,只要師父不疼!」
安以墨點頭,傷已經處理好。
……
嚴冶這次沒有抓到凌向傾,心情有些不好,以凌向傾的性子,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也不會饒過他。
畢竟,凌向傾殺人不眨眼,狠下心的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才好。
也不知道要這樣,才能躲過凌向傾對他的追殺。
所以,很多時候,在他失手的時候都會顯得有些無措,然後再想辦法。
他沉思了一會,本可以一下子就解決凌向傾的事情,如今卻變得那麼複雜。
如果,凌向傾捲土重來,尋的不是蘇綿綿,而是要他人頭,那就完了。
嚴冶正處於如此苦惱的時候,他來到了歌舞樓。
這是安之辭的歌舞樓。
他也不是第一次過來了,一走進去,所有的歌女舞女都識得他。
可是,卻沒什麼敢隨便靠近。
畢竟,她們都怕嚴冶。
嚴冶不喜歡這些人服侍他,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是找安之辭過來聊天,或者下棋。
就在這樣的時間裡,嚴冶和安之辭的事情,就在這歌舞樓里傳得紅火,到處傳著他和安之辭的事情。
嚴冶並不在意,只有安之辭在意。
相反,嚴冶還希望這件事情傳得更廣些,他希望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
至少讓所有人都知道,安之辭是他的!
他這麼想,心情也總算好了些,當嚴冶坐在喝茶的那一刻,識相的歌女都會去通知安之辭過來。
如果,安之辭很忙的話,他就會在這等。
「老闆,有客人在等你!」歌女的聲音異常清甜。
他聽到這話,微微愣了愣。
只在歌女開口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是誰要找他,然而,他根本不喜歡那個人。
雖然,心裡有所感應,他能感覺到和那個人不是簡簡單單的熟悉,而是相識了很久的。
當即,他抿著嘴,愣住了。
「就說……說我現在很忙,沒空!」安之辭道出這句話的時候還很提防。
他有所擔憂,生怕嚴冶不信。
歌女看著安之辭在這看著賬本喝茶,抿了抿嘴。
「可是老闆……」你明明就不閑啊!
後面的話,歌女沒敢開口,見安之辭已經不在理會,她只好退了出去,轉告給嚴冶。
嚴冶拿著茶杯,聽后,眉頭一蹙。
好似他每次來到這,安之辭總會以千百個理由說出,他很忙的原因。
呵,嚴冶根本不會信。
他皺了皺眉頭,將茶杯放下,歌女已經找時機離開了。
以免嚴冶發火的時候,她成了無辜的炮灰。
最後,嚴冶的眸光放在了那杯茶上,拿起茶杯,仰頭一飲。
簡簡單單的,他就把那茶給喝完了。
他思索了一番,這會去到了安之辭的休息的地方。
一間廂房,那是安之辭在管理歌舞樓,在那看賬本,喝茶,甚至休息的房間。
房間比較偏僻,一般沒什麼人能找得到。
然而嚴冶那銳利的眸子朝周圍瞥了一眼,神色定格在一間不起眼的廂房裡。
那一刻,他走了過去。
廂房不大,有點小。
他打開那廂房的門之後,安之辭有很明顯的被驚嚇住的神色。
他的身體微微顫了顫,猛的抬頭看著門前。
不料,他所擔憂的事情就發生了。
他就知道,他說很忙,不能見嚴冶的時候,嚴冶就會過來找她。
當即,安之辭不知道心裡到底有多複雜,他看著嚴冶,有些不知所措。
「你過來做什麼?我不是沒空去陪你閑談么?」安之辭說道。
他道出的話有點細微,並不敢說得太大聲了點。
或者,那是他本能的害怕。
他不敢對視嚴冶,所以道出話的時候,顯然有些顧慮的。
聽了安之辭這話,嚴冶皺了皺眉頭,看著他的神色有絲複雜。
那是一張不太開心的臉。
可他沒把不滿顯露出來,而是看著安之辭,露出一抹輕笑。
「很忙?」
嚴冶拿過他手上的賬本,看了看,這會道:「這賬本應該很好明白吧?還是,你不懂算?」
安之辭尷尬的低著頭。
他怎麼可能不會算這數目,分明就是他找一個借口,避免嚴冶找他而已。
而嚴冶本該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卻還在這有意為難他。
他要怎麼回答?
實際,安之辭的臉皮並沒有那麼厚,他的臉皮挺薄的,但是有些無奈的時候,他還是會選擇承認那些不真實的事情。
看著嚴冶,他那雙柔和的眸子閃過一絲光,「我……我的確……不會!」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速極其緩慢。
事實上,安之辭並不是很喜歡撒謊,所以,當他撒謊的時候,會有些猶豫不決,甚至不知所措。
然而,骨氣勇氣之後,安之辭還是把話說出來了。
嚴冶聽罷愣了愣,大概想不到事情發展和他所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看著安之辭那張不敢看別人的臉,因為覺得異常丟臉,耳根已經紅了。
他看著安之辭,笑了笑。
「不會,那我教你!」嚴冶露出一抹淺笑。
這是他安之辭自己說的,作為知己,他肯定會教他的,這是必要的事情。
安之辭當即愣了半天,有些不敢置信,實際,他不過是找個理由把嚴冶打發掉,而且用來掩飾他很忙的理由,可誰也想不到,嚴冶居然這麼回答他。
這讓他如何是好?
安之辭癟了癟嘴,只好認命。
可他並不希望嚴冶這麼靠近他,相比之下,嚴冶顯然太過隨意了些。
他只要見到安之辭,就會主動的迎上去,特別隨意。
那一刻,安之辭後悔的要死。
「你很不自然啊!其實沒什麼的,雖然不懂算,但是,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安之辭咬著下唇,他本來就會算的啊!
「來,看著賬本數目,這個是昨天收入,還有各個方面的支出,先把支出的銀兩算好,還有那些歌女舞女的費用,在算好收入的銀兩……」
「嗯……」
安之辭顯然有些無措,嚴冶卻在那看著他笑,明明他就知道他這話的意思,為什麼不揭穿他?
現在,反而陪他做戲,太讓人覺得不習慣了。
「算了半天,你算出結果了么?」
「嗯。」
實際,安之辭根本就沒有聽,只是隨意應話。
他在想,要找個時機,找個借口走開。
然而,還沒等安之辭想到那個借口,嚴冶突然湊在了他的耳邊,柔聲道:「安之辭!」
安之辭一驚,猛的回神。
「什……什麼?」
嚴冶無奈的嘆出一口氣,他道:「我剛剛讓你算一下數目,你一直嗯嗯,做什麼?」
安之辭:「……」
他不過是隨口應了幾聲而已。
到最後,嚴冶就像在交一個五六歲的孩童一樣教安之辭算數。
那一刻,安之辭覺得自己的臉面已經丟盡了。
在外頭經過的舞女和歌女聽到了裡頭的動靜,頓時笑出了聲。
大抵也沒覺得有什麼東西比這更好笑了。
安之辭成功經歷了一次返老還童,當了一次小孩。
嚴冶出奇有耐心,時常看著他那張羞紅而尷尬的模樣發笑。
看得入迷。
難得有一次,嚴冶覺得這麼開心。
逗安之辭逗得忘了時辰。
在安之辭不留意的時候,他滾動了一下喉結,看著他白凈的臉,頓時在他的耳廓上咬了一口。
咬得挺輕的,本來他想親他的臉,這會突然意識到,還是換一種吧!
所以,事情變成這樣的那一刻,安之辭根本不敢抬頭看嚴冶的臉。
他腦袋冒熱氣一般,都要燒了,耳根彷彿要滴出血來。
「你……你做什麼?」
安之辭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安之辭這樣無助的樣子,頓時笑了。
嚴冶笑得非常清淡,那笑聲在安之辭的耳邊響起。
那一刻,他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忘了。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明明是……
「不認真學,這可是懲罰,我教別人,可沒教過你這麼笨的!」
安之辭聽了很是無辜,「我……我才不笨……」
「不笨就認真學,分心什麼?」
嚴冶哪曉得自己突然這麼喜歡逗別人,自己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安之辭根本沒有辦法,只要認認真真的學,以免嚴冶又對他動手動腳。
可事實上,嚴冶就是有意要對他動手動腳的,他有各種理由,讓安之辭妥協,而且沒辦法。
嚴冶湊近安之辭的那一刻,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的一口,溫柔而小心。
安之辭已經受不住衝擊了,他的腦海里閃過一些光影,記憶似乎要從他的腦海冒出來,似乎,要把他當初忘記的事情想起。
但怎麼也沒想到,那股強力在他的腦海碰撞,他感覺眼前一片眩暈。
根本沒看得清嚴冶的那張臉,眼前開始變得模糊。
越來越模糊。
迷糊到,他眼前一黑,徹底昏過去了。
嚴冶見此,緊皺眉頭,大概怎麼也想不到,安之辭在這一刻,竟然會突然昏倒,這讓他如何是好?
「安之辭……」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喚了他一句,然而昏迷的安之辭,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