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

【一百四】

嚴冶瘋狂朝他撲來過去,他的劍再次刺進了齊爾閔的胸膛,溫熱的血頓時流了出來。

那一刻,齊爾閔知道自己要死了,他的命就這樣要結束了。

但是,他不甘心啊!

憑什麼他就這樣死了,而嚴冶還什麼事都沒有,這對齊爾閔來說,實在太不甘心了。

所以,他握緊匕首,在嚴冶的胸口刺了下去,匕首沒入嚴冶的身體之後,疼痛刺激他的神經。

他一腳把齊爾閔踢開,齊爾閔滾到了一邊。

被刺了一刀的嚴冶臉色煞白,捂著自己受傷的地方,血還在不停的流。

他忍著疼痛,瞪著齊爾閔。

「找死!」

在齊爾閔還沒死全的時候,他看著嚴冶笑了起來,笑的時候,呼吸難免有些困難,笑著一頓一頓的。

「磁——」

劍再次刺入了齊爾閔的腹中,他終於死了,沒有任何動靜。

然而,他死不瞑目,睜著那雙眼眼睛。

恨不得把嚴冶也拉入地獄。

嚴冶沉重的呼出一口氣,他跌坐在地上,劍掉在了一旁。

終於,齊爾閔死了,是真真正正的死了……

等嚴冶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正躺在榻上休息,睜開眼便看到清晨的白光照射下來。

以及一個正在床邊早顧他的人。

那個照顧他的人睡得很沉,他閉著眸子,長長的羽睫傾瀉下來,在尾部微微上翹。

那張臉看著好看至極,大概也不明白,安之辭這樣支著下巴,在他的身旁能睡得這麼熟。

換做別人早就倒下去了。

安之辭睡得很安靜,光映在他的臉上,說不出的一種唯美感。

嚴冶看著漸漸看愣了,當他回過神的時候,卻意外把安之辭給吵醒了。

安之辭緩緩睜眼,有一種朦朧睡眼惺忪之意。

他頓時伸出手,放在了安之辭的肩膀上,這麼往下一代。

他就慢慢的倒了下去,一臉迷茫看著嚴冶。

當即,嚴冶被他那張充滿狐疑的臉戳到笑點了。

並非是他的笑點太低了,而是安之辭那神色,不得不讓他覺得他就是一個很可愛而且逗人的小孩。

「辭!」

嚴冶倏然說道,他看著安之辭那張俊美且帶著柔和的臉,露出一抹淺淡的弧度。

安之辭回神過來,這會要起身卻被嚴冶給禁錮著,他動彈不得,那一刻臉上顯露狐疑,並且不太習慣。

甚至不明白,嚴冶到底在做什麼。

「嚴冶?」他皺了皺眉頭,道出一句略微狐疑的話。

這話便是問,你在做什麼?

嚴冶最喜歡做的時候就是逗他了,只要能讓自己高興,又不讓安之辭生氣的事情。

他沒鬆手,緩緩道:「你說呢?」

聲音清清淡淡的。

安之辭聽后,耳根紅了紅,最後,還是沒能讓嚴冶打趣到,便起了身。

「下次別這樣了,你身上還有傷口!」說完,他看了嚴冶一眼,嘆出一口氣。

「誰傷的?」

聞言,嚴冶頓了頓,原來如此。

安之辭擔心他是這麼個回事,抗拒他也有一定道理了,那就是因為他身上有傷,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一個不小心的舉動,讓嚴冶的傷口開裂。

那一刻,嚴冶大抵有些想不到,甚至覺得有些感動。

他本以為安之辭是很抗拒他這麼抱著的。

突然間淺淡的笑了起來,很欣喜。

安之辭不明所以,一大早起來,笑成這樣,也不怕傷口被自己笑得扯裂了。

「嚴冶?」

他看著嚴冶,言語嚴肅了不少。

這一點,是因為嚴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到底是他對嚴冶受傷這件事很關心,然而,嚴冶卻擺出一副不以為然之色。

這讓安之辭有些惱火,大概是擔心他的身體和安危,而他卻不顧,還在那嬉皮笑臉。

這不該是一件很有意思而且好玩的事情吧!

見安之辭這會真的惱火了,當即嚴冶就收斂住了笑意。

他睜著那雙好看的眸子,也不知何時像柔水般柔和了起來。

俊美的臉帶著淺淡的一抹笑,在安之辭看到的那一刻,有些無措了。

「辭,沒事了!」

他握著安之辭的手,示意他不用擔心,因為齊爾閔已經死了。

那就意味著,沒人再會要他的命,所以他根本沒有絲毫的擔憂。

只是安之辭一直都很怕嚴冶出事的,畢竟他做事向來都不小心謹慎,這次受傷就是例子,他傷得很重,險些讓自己晚上喪命。

想到這,安之辭怎麼可能安心的下來,聽嚴冶說這一面之詞?

「嚴冶,你認真點,你知道你馬虎的時候,往往都會出事!」

聽罷,嚴冶頓了頓,又笑了,這次笑,他笑得很清淡,就是簡簡單單的微笑罷。

「我這不是沒事么?」

他看著安之辭,握住他的手。

「行了,如果當晚不是我在街上發現你,你可能早就和另外一個人一樣躺在街上不動了!」安之辭說著。

嚴冶當然知道安之辭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就是那個要去他性命的齊爾閔,那個讓他覺得特別厭惡又惱火的人。

好在,最後死的並不是他,而是齊爾閔,齊爾閔已經死了,他卻被安之辭救了,這也就意味著,他以後再也不會遇到什麼威脅。

只是,安之辭並不知道他得罪過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會不會又有什麼人過來取他的性命。

所以他才會這麼擔憂,然而,嚴冶卻那麼不以為然。

要是換成別人,肯定也是特別生氣的。

「嗯,我知道,真是謝謝你了!」說完,嚴冶便要從榻上起來。

然而,卻被安之辭制止住了,畢竟他身上的傷是昨天留下來的,就算現在,脫離了一定的危險,但是,為了不讓傷口開裂,所以很不適合走動。

嚴冶頓了頓,答應了下來。

然而最後,他還是無奈的嘆出一口氣,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辭,多謝你!」

「何必客氣!」至少安之辭知道,嚴冶是他的知己,那麼,作為知己,替他療傷這件事也不算什麼。

更不需要客氣的。

然而,嚴冶並不是想說這個,安之辭卻不知道。

他看著安之辭,抿著嘴,這會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是笑,很欣慰的那種。

「辭,我是感謝你,能陪著我,還有,我們能重新認識!」

嚴冶突然說道,大概他此生內心所有的情愫都會掩蓋的很好,甚至不流露出一點的破綻。

但是,很多時候,他又會在他的行動中表現出來。

只有安之辭看的明白吧!

嚴冶這麼感謝他,他何嘗不是,沒有遇到嚴冶的那一刻,他過得日子照樣那樣不好。

只是,嚴冶那時候根本不知道。

只有他的弟弟安以墨知道,他想不起自己到底要找誰,心裡惦記著誰。

只覺得心突然空了,嘗嘗抱著一樣覺得有感覺的東西,以淚洗面,甚至不知道要去想什麼。

過得很疲憊,直到遇到嚴冶。

他想,他應該遇到了對的人,嚴冶就是。

「我好不容易遇見你,真的希望,你不要消失,所以,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看得重一點,不要開玩笑!」安之辭警告或者提醒別人的時候都顯得很溫和。

他天生看著要比別人柔弱很多,不是因為他生病,而是他的身體本就這樣,還有他的性子。

也許是因為身體柔弱了,性子也跟身體也成了一樣。

嚴冶當初,應該是很擔心他的。

就怕他站在外頭吹冷風,幾下就可能患上風寒。

嚴冶時常小心著。

他知道安以墨那時候和他說的那個,他的知己是誰,但是,安之辭卻不知道。

嚴冶頓了頓,他看著安之辭皺緊眉頭,嘆出一口氣,實際很多時候,嚴冶都拿他不是辦法,尤其是他這樣看著柔柔弱弱的,又那麼擔心他。

他對安之辭說道:「我會照顧好自己,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讓你擔心的,但是你也答應我好么?不要因為我的事難受傷心?」

安之辭頓了頓,這顯然不可能的。

雖然安之辭也時常去嘗試,讓自己不受嚴冶的影響,但是最後,還是沒用。

他的情緒不僅和自己有關,還和嚴冶有關。

嚴冶嘆出一口氣,他道:「那你就改改,我可不希望你天天因為我愁眉苦臉!」

說著,他抿了抿嘴,看著安之辭,又道:「弄得我好像成天欺負你了一樣!」

安之辭頓時笑了,他露出一抹弧度,笑得並不是很開懷,但的確是被他給逗笑了。

難得嚴冶有些嬉皮笑臉的,他明明是那樣如此正經的人。

「喝葯吧!」

安之辭拿起那碗葯湯,這模樣是要喂他喝。

見狀,嚴冶連忙制止,「我自己喝就好了!」

安之辭點頭,把那碗湯藥給他,讓他自己喝。

那湯藥是他之前讓下人熬的,似乎還是有些燙嘴,但是嚴冶並未用勺子一口一口喝下去,反而拿起瓷碗一飲而盡。

這樣子,恐怕得燙到嘴吧!

那時候,安之辭皺了皺眉頭,看著嚴冶的反應。

「怎麼樣?」

「好苦!」嚴冶道出來,眼角都快凝出一點淚水來了。

聽罷,安之辭無奈的嘆出一口氣,「誰叫你喝得那麼急,有沒有燙到嘴?」

聽罷,嚴冶頓了頓,他笑了笑,頓時攬住安之辭的脖頸,湊了上去。

很輕很淡,蜻蜓點水般,並不綿長,那一刻,安之辭頓了頓,看著嚴冶。

他調笑著,「怎麼,感覺燙嘴嗎?」

聽罷,他頓時用衣袂蓋住自己的臉,覺得整個人都燙的不行,半晌才點頭。

「有點……」

大概是因為安之辭的不習慣,和一點羞澀的意味,頓時讓嚴冶笑了起來。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好了,已經沒事了,葯也喝了,你說,我的傷何時好?」

安之辭看著他腰上綁著許多白色的繃帶,有點溢血,看來,止血還不是很好。

但是,嚴冶卻一點也沒有感到疼痛一樣,不得不讓安之辭感到狐疑的。

「怎麼了?」

聽罷,嚴冶說道:「我想傷能快點恢復,想……」

說到這,安之辭似乎心領神會,有些不好意思。

他道:「晚點好最好!」

嚴冶無奈的搖了搖頭,「口是心非,罷了,看著傷大概要養好久了!」

安之辭抿了抿嘴,不開口。

「等傷好了,再好好疼你!」

……

蘇綿綿和安以墨離開郭城之後,只能去都城了,地城見不要嚴冶,算是安全的地方了。

況且,嚴冶現在也不管這事,果然,安以墨突然覺得紅顏禍水是沒一點毛病的。

嚴冶就因為安之辭不管不顧了,不得不讓安以墨感到佩服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也像嚴冶那樣,因為蘇綿綿而瀟洒江湖了。

「師父,我們去蘇家吧!」

蘇綿綿突然說道,好像,除了蘇家,他們真的不知道還能去哪了。

不然,就只能是去客棧了。

思索了一會,安以墨點頭,覺得倒還好。

「那就去蘇家!」

畢竟蘇家荒廢了這麼久,太久沒人住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

自從蘇家只剩下蘇綿綿之後,蘇家蘇綿綿也不回了,這會又要重新回去,難免會覺得有種久違的感覺。

來到蘇家,一切淡然下去,只有周邊布滿的蜘蛛網,打開門之後,都能聽到刺耳的咿呀的聲響。

「太久沒回來了,裡頭好安靜,都是灰塵味兒!」

「嗯!」

安以墨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收拾好后,兩人的衣裳都沾了不少的灰,看著讓人發笑。

蜘蛛網全給弄走了,卻想不到一隻足夠大的蜘蛛卻戀戀不捨,不想離開。

正好被蘇綿綿看見了,當即差點嚇暈,最後被安以墨一劍打死,扔了出去。

「綿綿,沒事了!」安以墨看著倚在他身側的蘇綿綿,突然說道。

聽罷,蘇綿綿頓時清醒過來。

她搖了搖頭,吐出一口氣,「自從我離開蘇家之後,這裡都成了蜘蛛的窩了,指不定還有蟑螂之類的,好可怕!」

聞言,安以墨無奈的笑了笑,覺得有絲好笑。

他道:「沒事,如果見到了,為師幫你打死就好!」

說完,蘇綿綿點頭,這個蘇家還挺大,有一個很大的院子,不少空下來的客房,還有大堂,伙房之類的。

只不過,在蘇綿綿決定要和安以墨一塊去郭城的時候,那些在蘇家的下人就全都被解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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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養徒成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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