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十】

她不再是以前的蘇綿綿了,也無法對小桃說的那麼親和,註定言語是透著一股冷漠無情的意味。

小桃也是,起初的她也並非如此冷淡,但是因為很多事情,讓他們都改變了。

但無論怎麼說,都是無所謂的。

看著小桃,蘇綿綿抿了抿嘴。

也許小桃過來並不是她自己願意來的,她知道,十有八九是因為凌向傾。

但是,又能怎樣?

小桃只不過是遵守命令罷了。

而她,也沒怎麼渴求什麼。

只是?希望,小桃不要用那樣的神色看著她,因為那種眼神,讓她覺得很無措。

最後還是兩個人保持沉默,什麼話也沒說,最後,也還是小桃先開口說話的。

她看著蘇綿綿,把手中端來的糕點放在了桌子上。

「姑娘,餓了嗎?」這句話,起初凌向傾說過。

蘇綿綿搖頭,她道:「我不餓!」

話一出,小桃頓了頓,她坐在了椅子上,那一刻看著蘇綿綿。

蘇綿綿的眸光從銅鏡挪開,她看著小桃,說道:「和以前一樣,叫我蘇姑娘吧!」

她也一樣叫她小桃。

實際,也只能這樣,其他的話,沒什麼好說的。

畢竟,蘇綿綿和小桃都不認為彼此該好好說話,該好好聊聊聊的。

她們都關係,早已經變成這樣了。

不怎麼好也罷了,無所謂的。

看著外頭,風緩緩吹過,吹落幾片樹葉,風夾著清爽,拂過蘇綿綿的發梢,如此讓人放鬆。

這個屋子周圍,是一片空地,沒有樹木遮擋,也理應該沒有野獸會聚集。

她思索了一會。

小桃看著蘇綿綿,說道:「蘇姑娘,自然會這麼稱呼你!」

小桃沒有忘記第一次見到蘇綿綿的時候,其實那個時候,她就沒怎麼喜歡蘇綿綿的。

雖然,那時候蘇綿綿對她挺親和,她也露出一抹十足的笑容,看著親和。

但是後來,她終於不肯笑了。

那是她的情敵,喜歡凌向傾的人。

恕她怎麼可能笑得出來?

她知道那是嫁給凌向傾的人,根本不可能會笑得有多好。

這是正常的,所以,也是因為這樣,她從來沒覺得蘇綿綿有多好,也自然沒喜歡她。

但是有些事情,她還是回應蘇綿綿的話,這是必要。

蘇綿綿看著小桃,眸光顯露出暗淡的神色。

當時,誰也不肯過多說話。

然而,這種尷尬的氣氛還真的讓人有些適應不了,覺得有些難受。

但,蘇綿綿還是問出了小桃心裡一直都不肯面對的事情,她看著小桃,問道:「你喜歡凌向傾嗎?」

那一刻,小桃愣了愣,她沉默了半晌,說道:「很明顯嗎?」

蘇綿綿點頭。

可不是一般的明顯,蘇綿綿一眼就看出來的,但是,不是在這個時候看出來的,而是第一次認識的時候。

那個時候,小桃給蘇綿綿打扮,她就要嫁給凌向傾了。

那個時候,小桃臉上顯露的神色並不是欣喜,如果是為凌向傾而開心的,自然不會流露出那樣的神色,偏偏是提起凌向傾的時候。

她就知道了,小桃對凌向傾的意思。

只不過,凌向傾不喜歡小桃,這才是小桃一直覺得苦惱的地方。

然而,她也不敢說吧!

畢竟凌向傾這人,蘇綿綿想著也不知道,小桃對凌向傾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會怎樣,也許小桃會被趕出去呢?

小桃想過最壞的情況,告訴凌向傾,也許不會死,但是,也許一輩子都不能跟在凌向傾的身邊了。

所以,她不敢去冒險。

更願意把這個心事一輩子埋藏在心底。

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那些心思,不僅是凌向傾看得出來,就連刃影和蘇綿綿都看出來了。

可見,她掩蓋的有多不好。

當時,小桃是有些慌張的,因為蘇綿綿掀開了她心裡一直藏著的秘密。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沒有默認,只有間接性承認。

這麼明顯嗎?

蘇綿綿看著小桃,無奈嘆出一口氣來,她道:「太明顯了,我一看就看得出來,你不喜歡我情有可原,我也不覺得你這樣對我,我就討厭你啊!」

話一出,那一刻,小桃竟有些發愣。

蘇綿綿說,她不怪她,也不討厭她。

只是,蘇綿綿不知道,因為凌向傾這件事,她有多麼討厭蘇綿綿,那一刻,小桃心裡有些愧疚,臉發紅。

她從來沒想到,原來在蘇綿綿的面前,她這麼小氣。

蘇綿綿從來沒有怪過她,哪怕她這麼討厭蘇綿綿,也從來沒有。

小桃喜歡凌向傾,這一點,瞞不過別人。

那一刻,蘇綿綿似乎也明白,凌向傾的心思。

小桃臉上顯露的感情這麼明顯,凌向傾就算再怎麼傻,應該也感覺得到,但是,他沒有給小桃任何反應。

也許,他勸過小桃。

只是,小桃沒有聽,那一刻,小桃也沒有放棄吧!

畢竟知道小桃得到凌向傾的答案,也知道凌向傾不喜歡她了。

可是,她還一直堅持。

小桃看著蘇綿綿,笑了笑,笑得有些無奈,「我喜歡凌向傾,一直都是,我和他很早之前就遇見過,他和我有著同樣的遭遇,我覺得和他很合適!」

當然,話說出來的時候,蘇綿綿根本沒有反駁過。

因為,每個人想的東西,也許都是不一樣的。

看著外頭的風景,蘇綿綿突然說道:「我不喜歡凌向傾,你看得出來吧?」

蘇綿綿看著小桃,這一刻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當即,小桃聽后,點了點頭。

「我知道。」她知道蘇綿綿不喜歡凌向傾。

第一次見到蘇綿綿的那一刻起,她們彼此都看出了對方的想法,然而,誰也沒有阻攔誰。

因為那時候,小桃聽凌向傾的命令,一定要讓蘇綿綿嫁給凌向傾,即使她心裡不甘。

所以,她帶著無奈,給蘇綿綿打扮,讓她嫁給凌向傾。

但是,最後沒有。

蘇綿綿喜歡的人來救她了,帶她離開了鬼嶺,小桃本該是特別開心的,然而,見到凌向傾那愁眉苦臉的神色,她發現自己根本開心不起來。

小桃看著蘇綿綿,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凌向傾,但是,他喜歡你啊!」

話一出,蘇綿綿只是無奈的笑了笑,至於無奈的話,蘇綿綿沒有說。

如果不是因為以前,凌向傾也許一輩子都不會記住她的,可是,就是因為當初的那個舉動,幫了他一次的原因。

無論怎麼說,蘇綿綿都覺得這是孽緣,她現在,只是在等安以墨的到來,她也一直相信,安以墨會把她救出鬼嶺。

用另一種方法,逃出鬼嶺。

看著外頭,蘇綿綿抿了抿嘴,她道:「我不喜歡凌向傾,但是他一直糾纏我,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安以墨。」

小桃說道:「可是,就算是這樣,有很多的感情總是這麼無奈!」

小桃說出口,也覺得感慨,因為她就是這樣感覺無奈的。

她的感情,也是這樣。

她喜歡凌向傾,可是,凌向傾不喜歡她,偏偏,刃影在她不知不覺中,一直對她有好感。

這讓她很無奈。

她問道:「到底是要選一個你喜歡的人在一起,還是選一個,喜歡你的人呢?」

話問出的時候,蘇綿綿思索了一會,這可能會有些困難吧!

蘇綿綿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因為她沒有像小桃這樣,有著這樣的情況。

她和安以墨是互相喜歡的。

所以蘇綿綿並不是很清楚。

她也不太能為小桃解決這種繁瑣的事情。

「我覺得,大概是前者較好,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雖然會很累!」蘇綿綿說道。

她說完之後,眸光看向小桃。

也許,小桃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會很累,但是,至少這輩子甘心了。

聽罷,小桃笑了笑,她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凌向傾不可能……」

凌向傾一輩子都不會接受她的,無論用什麼辦法都不可能。

因為凌向傾說過,他一輩子只可能是孤獨一個人,他不會娶小桃,也不會娶蘇綿綿。

只不過是把蘇綿綿禁錮在他的身邊而已,這樣的一種霸道,真的讓蘇綿綿看不懂。

明明得不到,卻還是不不放棄。

看著蘇綿綿,小桃無奈開口,「不會有這樣一個機會的,我也只是問一問。」

話一出,蘇綿綿沒有覺得有多驚訝,畢竟凌向傾那樣的人,蘇綿綿還是有所了解。

看到蘇綿綿,小桃嘆出一口氣。

大概是無奈的嘆息。

蘇綿綿頓了頓,眸光微斂,「那,除了凌向傾,你還有其他選擇吧?」

小桃頓了頓,應道:「嗯。」

聽罷,蘇綿綿笑了笑,她道:「可是我沒有,我只有安以墨了,可是凌向傾把我們分開,明明我們該成親了的,為什麼呢?」

話一出,小桃略有感慨。

也許她可以選擇和刃影在一起,畢竟,刃影也不太差,他對她也一直挺好的。

「那次,你恨我嗎?」

出口的時候,蘇綿綿聽著笑了笑,她道:「當然恨,恨死了,如果你們沒有來,我和安以墨已經是夫妻了,而且,如果不是你威脅徐穹,我也不會被帶到這裡來……」

蘇綿綿恍惚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那種預感,蘇綿綿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只是覺得,的確很不好。

徐穹和安以墨可能……

蘇綿綿不敢多想。

對於蘇綿綿說出的那些話,小桃也早就猜到了,她知道,蘇綿綿不會原諒她的。

畢竟,她做了如此過分的事情。

誰知道那一刻,蘇綿綿看著小桃,又道:「我固然恨你,也是無奈,因為你是凌向傾的手下,畢竟服從他的命令,所以我……」

她也許恨不起來。

也許她可以用另外一種辦法。

逃出凌向傾的魔爪,這必須,需要小桃的幫助。

小桃看著蘇綿綿,聽他說出那一句話的時候,有些發愣。

大概是理解到蘇綿綿會怎樣了。

也許,她會選擇怎麼的方式,不恨她么?

蘇綿綿看著她,說道:「其實我可以不恨你,我希望,有一件事,你可以幫我……」

小桃聽后,愣住了。

看著枯葉落葉,徐穹抿著嘴,想著蘇綿綿的事情,總是那麼愧疚,如果當時他沒有那樣做,興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也不會和安以墨鬧出矛盾,也許那是一個很好的結局。

蘇綿綿可以和安以墨在一起了。

可是,在那個最要緊的關頭,他選擇了吳嬌,真是可笑。

甚至讓人弄不懂。

他對吳嬌的感情到底是這樣的,為什麼那個時候,他會放棄蘇綿綿呢?

背叛了朋友,導致一無所有。

罷了,事已至此,早已是沒有辦法挽回的事情。

他還記得蘇綿綿對他說的那些話,歷歷在目,自始至終他還記得。

蘇綿綿對他說,吳嬌對他說有感覺的。

那一刻起,他和蘇綿綿談過很多次心,也只有對蘇綿綿說得出口,可是那一刻,只是如幻境般短暫。

事實上,全部都以為她,結束了。

那些事情,都結束了。

徐穹覺得挺後悔的吧!

畢竟,那是他自己做出來的事情,就連他自己,此刻都不肯原諒他自己了。

他看著遠處,看著漸漸發了愣,心中的愁苦如此泉水一般涌了出來。

怎麼都收不住,心太狠,一時衝動,總會讓自己有一段不可原諒的後果,甚至,後果也該自己去承受。

他不知道,如果以後有機會看到蘇綿綿,又該用什麼樣的神色,去看到蘇綿綿呢?

或者,並不是他看待蘇綿綿的問題,而是蘇綿綿那時候,會不會很恨他。

不想再看見他的人呢?

太可笑了,如此好的友誼,只是因為他發一個背叛,全沒有了。

沒有了安以墨,也沒有了蘇綿綿。

他以後該怎麼辦?

徐穹思索了許久,終究是不敢讓蘇綿綿原諒他,因為他不配。

他割袍斷袖,就已經決定了他和安以墨再無關係。

他也知道,這輩子都不能再看見安以墨了,只怕見到他,他恨不得當場把他殺掉。

大概,也難解心頭之恨。

他不知道,那一刻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徐穹也不知道,蘇綿綿在鬼嶺過得到底好不好,她被凌向傾威逼和他成親了嗎?

想到這,徐穹心裡覺得如此愧疚,她對不起蘇綿綿。

如論如何,他都原諒不了他自己了。

他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狠下心來的,放棄蘇綿綿的那一刻起。

看著外頭的風景,直到看到吳嬌來到他的旁邊。

他撇過臉,對上了吳嬌的眸子。

那一刻,眸中顯露的是一絲無奈的神色,他不會恨吳嬌,那時候的確是因為吳嬌的原因,他做出了那樣的舉動。

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是能責怪吳嬌的理由。

畢竟,決定是他自己做的,不是吳嬌。

她也是一個旁觀者。

無聊看到徐穹坐在那,神色透出幾分無奈,悵然。

那一刻,吳嬌看到他的神色,有些愧疚。

她想,如果不是因為她,也不會變成那樣……

她不該喜歡徐穹,讓他注意的。

無論吳嬌怎麼去後悔,已經沒有用了,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不能再挽回。

看著遠處發獃。

許久,她回神,說道:「對不起啊!」

吳嬌怎麼都不知道,以前孤傲的她,怎麼也不會說出對不起這幾個字。

然而,自從和徐穹認識,有了感情之後,她發現,很多時候,感情都是這麼卑微的。

她會說對不起。

徐穹聽到吳嬌這句話,愣了愣,大概想不到無聊會突然對他說對不起。

實際,沒有那個必要的。

「不用喝我說對不起,沒有必要。」徐穹說道,嘆了一口氣。

聽了徐穹這番話,那一刻,吳嬌有些發愣,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徐穹的話了。

「那件事本就是我自己的錯,是我這麼選的,你只是一個旁觀者,根本不怪你!」徐穹說道。

聽罷,吳嬌抿著嘴,有些愧疚,她並不因為徐穹這句話,就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了。

事實上,錯她也是有的。

「可是,我還是……」

「別說了,事情已經過去。」

也許是因為徐穹不太想提起安以墨和蘇綿綿,或者,無法正視吳嬌對他的感情,所以,那個時候,吳嬌選擇了逃避。

真是的太過可笑。

就因為一件事,讓他心裡積了一處不能消除的陰影,這該怎麼辦?

該如何是好。

看著吳嬌,徐穹覺得有點心疼,想起蘇綿綿,他頭疼又難受。

如果蘇綿綿和凌向傾真的成親了,安以墨是不會放過他的。

想起那個時候,他如此有決心,割袍斷袖如此的自然,卻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其實特別後悔。

他根本不願意和安以墨割袍斷袖,明明是最好的朋友,從小到大的兄弟,竟然只是因為這件事,因為感情的事情,他們絕交了。

多麼可笑的事情啊!

那個時候,吳嬌看懂了徐穹心裡的無奈,好似她一直沒有發現,她會這麼喜歡安慰人的。

「沒事了,都過去了,其實那個時候,我們都有錯,不是嗎?」吳嬌說道。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吳嬌看著徐穹,也許,徐穹也會看透的。

他會看明白,就不會再責怪自己了。

那一刻,徐穹被吳嬌這句話說得發愣,他愣了愣。

「是啊……」

徐穹承認了,那個時候,如果他沒有這麼做。

果然,他們都錯了。

吳嬌並不是打算和徐穹一直扯著這個問題不放,她要和徐穹說的是另外的一件事。

看著徐穹,吳嬌開口,「不要糾結那些過錯的問題,就算你再想一百遍,再怎麼責怪自己又有什麼用?」

話一出,徐穹頓了頓,他說道:「是啊!」

這樣有什麼用呢?

「那你過來,是為什麼?」徐穹問道。

吳嬌看著徐穹,開口,「我感謝你那個時候選擇了我,所以很謝謝你,至少,我以後你心裡沒有我的時候,我明白了。」

徐穹聽后,沒有看他。

那個時候,在如此無奈的時候,他自己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不過是按照自己的心去想的,去做的。

其實很多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只是下意識選擇。

也許,他對吳嬌的感覺,要比蘇綿綿的要深得多,所以最後才會選擇吳嬌,沒有選擇蘇綿綿的吧!

吳嬌看著徐穹,說道:「如果,我們可以想辦法把蘇綿綿救出來的話!」

吳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徐穹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大概想不到,這個時候,吳嬌會想到這個辦法。

彌補的辦法。

徐穹對此有些激動,他連忙站起身看著吳嬌,說道:「如果能把蘇綿綿救出來……」

如果能救出來,他們的之間的友誼,是不是也不會這麼惡劣了?

就算安以墨不肯原諒他,蘇綿綿不肯原諒他,他也覺得值了。

那個時候,也許他也不會覺得那樣的愧疚了。

就不知道,要怎麼救出蘇綿綿了。

話一出,吳嬌露出一抹淡笑,總算可以讓徐穹心情好一點了,她不想看到徐穹那沮喪的樣子。

「我知道蘇綿綿會被抓去哪裡!」吳嬌開口。

那是她的一個猜測,也有一定的把握。

凌向傾不會帶蘇綿綿離開都城,一定不會的。

在蘇綿綿被凌向傾抓走以後,許苑和哈里桑就離開了都城,去了其他地方。

所謂四海為家,大概就是這樣的一個道理。

哈里桑所認識的地方,並沒有許苑了解和知道的多。

去過很多地方都許苑並不想帶哈里桑去的,但是,那一刻他自己提出這個要求的,所以到了那一刻,還是得帶上哈里桑。

不然就是他食言了。

許苑並不想食言,所以不管去哪都帶上哈里桑。

哈里桑似乎也沒再聽嚴冶的命令,畢竟,他也沒真的打算聽,之所以禁錮許苑,不過是他的一己之私罷了。

不過,這也許也不需要讓許苑明白,他自己知道這事就好了。

而那一段時間,許苑也沒有問過哈里桑關於嚴冶的事情。

只是,離開都城,離開郭城去到更遠的地方的時候,他就忘記了嚴冶的存在。

哈里桑也沒問,只是覺得,要是能跟著許苑就好了,所以他一般從來都不會多說什麼。

坐在馬車裡,許苑瀟洒的倚在馬車窗邊,腿搭在桌上,眸光往遠處望著。

他在想,是多久沒有看過這麼好看的風景了?

這麼一過就是這麼久,沒有任何想要說的話。

許苑也不太明白,當初他一心想要娶嚴枝儀的,所以,對待嚴冶就會相對於尊重些。

可是,在漠地那一會見到的嚴冶已經讓他心裡有所改觀了。

因此,他沒再想嚴枝儀的事情,對嚴枝儀也漸漸淡忘。

也是從那一刻起,許苑覺得他可能沒這麼喜歡嚴枝儀的。

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快放棄。

又或者是因為嚴冶的事情,讓他覺得算了吧!

必要有這樣一個兄長,真的是一種煎熬。

許苑看著窗外,漸漸想到了這件事情,那一刻,思索著這樣的事情,有些苦惱吧!

哈里桑的眸光時刻放在許苑的臉上,沒有挪開分毫,他看著許苑,看著漸漸發了愣。

不知多久,許苑從風景中回神看到哈里桑的那一刻和他對視了。

互相望了幾眼,哈里桑有些不好意思的挪開眼了,許苑卻覺得異常狐疑。

尤其他看著哈里桑這樣看著他,似乎眸光有些灼熱,這種感覺,許苑是看不明白的。

或者,實際上,也許和許苑那時候想的一樣呢?

他看著哈里桑,兩人互相望了幾眼,在下一刻,終於忍不住問道:「看我做什麼?」

許苑也想不到自己會突然問出這一句話,他根本沒有怎麼想,隨便脫口而出。

結果,這麼說出口的時候,竟有些不知所措。

因為他不太清楚,哈里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會怎麼回答他的問題,也許回答的很明了,很忽悠?

或者,許苑覺得,那一刻,實際他是在考慮,哈里桑會回答出他想要聽到的答案嗎?

那的確是一個讓人糾結的問題。

不知道思索了多久,哈里桑似乎也看了他很久,他的唇動了動,說道:「我看你啊?」

許苑頓了頓,最終聳了聳肩,就當他,隨便說的。

其實也無所謂吧!

沒怎麼想知道那答案什麼的。

畢竟,哈里桑這個人,本就不怎麼會說話,所以,又這麼可能會說出他想知道的答案呢?

哈,真的是奇怪,可是他不明白,乾脆他這種計較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為什麼會感覺有點在意,又覺得有些不知所措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

愣了半會,哈里桑挪過眼,有些不知所措,就似乎,剛才其實有句話他想說的,但是想到了其他的什麼事情,他突然改變了注意。

可是之後,他又因為改變主意而後悔了。

現在顯得有些無法淡定,而且不知所措。

半晌,他說:「看風景呢!很好看……」

許苑聽后,無奈的笑了笑,說道:「的確,怎麼也想不到,風景可以這麼好看,落葉都像飛花,多愜意啊!」

「是吧……」

哈里桑眸光斂了斂,顯然許苑沒有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

真是無解。

那一刻,大概許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就是感覺有些無奈吧!

哈里桑已經撇過臉看向其他的地方去了,畢竟,這樣一直看著許苑,他自己也覺得太過奇怪了。

「咳咳,到時候,我們要是去了一個不怎麼認識的地方,怎麼過呢?」哈里桑問道。

他時常會想這樣的一個問題。

但是,許苑也許不會想那樣一個繁瑣的問題,因為許苑並不是那種喜歡麻煩的人。

他看著哈里桑,哈里桑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

許苑就借著這個機會打趣他,「怎麼,想我們以後生活的問題嗎?」

話一出,哈里桑更不好意思了,大概是擔心許苑介意什麼,所以顯露一絲尷尬的神色。

那一刻,許苑忍不住笑出聲,大抵是覺得哈里桑太有意思了。

就這麼簡簡單單就被他這句話給說的尷尬,實在太好笑了。

笑了一會,他道:「算了,不打趣你了,我就說說吧!」

哈里桑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看樣子,哈里桑是挺在意以後的事情的,其實許苑也有想過。

他突然說:「我以後會不會和你一輩子生活在一起呢?」

聞言,哈里桑愣了愣。

他說:「可能吧……」

「哈哈哈,你以後不成家嗎?」許苑被哈里桑這話逗笑。

和他生活一輩子,顯然不太可能,就算他們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的。因為總有一個人會先成家的,這是避免不了的問題。

看著外頭,哈里桑有些恍惚。

會有一個人先成家么?

哈里桑覺得,他會比許苑要晚,如果許苑成家了,那註定他會和他分開的,這件事情,沒有辦法。

聽后,哈里桑想了一會,說道:「應該可能,我覺得,我可能不會。」

許苑聽到這句話,心裡無端有些安心了。

感覺就是這樣吧!

那一刻,他感覺心有些悸動感,說不出的安心。

真好……

「你呢?」哈里桑看向許苑,他說了,也該許苑說了。

聽罷,許苑看著哈里桑,他抿了抿嘴,思索了一番,「可能吧!」

「什麼意思,能具體點嗎?」哈里桑看著許苑,問道。

大概是有些擔憂什麼吧!

他才想聽到許苑回答的話。

「嗯,我覺得,可能也不會!」許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笑了起來。

許苑笑的時候,那樣子真的很好看,看著哈里桑都看得愣住了。

「真的嗎?」問出來的話竟這麼認真,那一刻,聽到這話的許苑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不過,這話他可沒有說謊,當然,他也覺得,哈里桑也不會說謊騙他的吧!

「當然,我沒有騙人的,因為我覺得,我可能沒有遇到過其他的女子,要想找一個女子過一輩子,顯然很難吧!」許苑說著,並沒有流露出什麼沮喪的語氣。

至少哈里桑聽后,突然覺得心情太好了。

他看著許苑,大抵挺開心的。

那時候,他說道:「其實我也是那樣……」

說完露出了一抹弧度,笑得也算開心。

看著許苑的笑意,那一刻,哈里桑愣了愣。

「嗯,挺開心的,你覺得呢?」哈里桑看著許苑。

許苑沒有說話了。

「我想,如果我們在一個很遠的地方一起生活,會不會很難照顧對方,我們可是要四海為家的!」許苑說道。

哈里桑完全沒有擔憂這個問題。

他看著許苑,說道:「嗯,大概是以後只有我照顧你,不需要你照顧我!」

話一出,許苑露出一抹笑意。

他說:「嗯,應該吧!」

許苑最需要別人照顧了,畢竟,他不喜歡去照顧別人,他太懶了,平常可受不了照顧別人的。

看著外頭,許苑說道:「哈里桑,你說,我們現在的錢不多!」

話一出,哈里桑摸了摸錢袋子。

錢袋子裝的銀兩挺多的,應該夠。

許苑捏了捏下巴,說道:「要不我繼續做俠客算了再賺多一點錢,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很遠的地方玩了,你說是吧!」

話一出,哈里桑抿了抿嘴,並不是很情願。

事實上,他的確不太希望蘇綿綿這樣的。

思索了半天,也只好開口。

「你不能再做俠客,我可以想辦法!」哈里桑開口。

比起讓許苑做俠客,他更情願一輩子自己賺錢,也不想讓許苑這麼勞累。

那一刻,許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大概很無聊吧!

「隨便了,要是你能弄到錢我也不需要自己這麼累,冒這麼多險。」

畢竟,做俠客雖然有很多的酬勞,以後也不用擔心沒有錢可以花,最大的問題只不過是因為做俠客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這一點,許苑並不知道該說什麼的。

有時候需要東西,總是要付出代價。

看著外頭,蘇綿綿心想,大概是這樣吧!

哈里桑看著許苑,說道:「以後掙錢的事我來想,不要老是想著去做俠客什麼的。」

許苑笑得捂著肚子,他搖了搖頭,閉上眸子。

「省吃儉用就好了,沒錢的時候,賣點東西就好了,我懂的東西可多了,養得活自己!」許苑說完,哈里桑點了點頭。

此刻,馬車裡又安靜了下來。

哈里桑看著外頭,想著,如果他們真的到了那樣的一步,要怎麼生存下去呢?

光有錢是不夠的吧!

他這樣想著,但是,以後的日子真的很難說的。

畢竟,有些時候,就是這樣的。

看著外頭的風景,要去怎麼樣的地方都無所謂吧!

對於哈里桑來說。

也許,去任何地方對哈里桑來說都沒有太多的意義,只要那裡有許苑存在就好。

他從來不會顧慮這麼多。

對於許苑的心裡想法,還有打算,他們根本就不知道。

看著遠處,外頭的風景真的是不同。

也許,在他心裡,覺得最好看的,還是許苑這個人吧!

……

蘇綿綿的事情,影響的不止是那麼幾個人,嚴冶和安之辭也是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當然,對於嚴冶來說,可能不覺得有什麼,畢竟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

只是,安以墨是安之辭的弟弟,因為他袖手旁觀,導致蘇綿綿被凌向傾帶走這件事情,實際安以墨根本不會原諒他了。

安之辭想不明白,當時他為什麼沒有出手相助,而是站在一旁看著。

大概是因為嚴冶沒有任何動靜,所以那個時候,安之辭猶豫了。

他後悔莫及,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

安以墨不會原諒他了。

看著外頭,安之辭似乎發愣了很久。

嚴冶坐在安之辭的旁邊看著他,並沒有說什麼。

因為這件事,其實和他也有一定的關係,如果不是他,也不會讓安之辭這樣。

那個時候,嚴冶在一旁看著,並沒有出手,因為他覺得,他首要保護的人是安之辭。

他只要那些人不傷害安之辭就好了,所以從來沒有想過,除了安之辭以外的任何一個人。

而他,和安以墨是有一些矛盾的。

自然,也不會說要幫他就幫他。

這是必然,事實上那件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畢竟,安以墨和他關係本來就不是很好,根本沒有任何必要。

也就是這樣,再看到徐穹糾結的時候,他就站在那看著,沒有動。

大抵,他也覺得自己確實不能讓安以墨原諒。

他也自私。

實際那也是他故意的。

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他的眼裡只有安之辭一個人,為什麼還要想其他和他無關緊要的人呢?

簡直太好笑了些。

也只有安以墨喜歡把責任推給別人。

事實上,那些人都不算是安以墨的朋友,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安以墨能稱之為最好的朋友。

也許有吧,那個人只能是徐穹,不會是別人了。

但是,徐穹已經儘力,畢竟,人都是自私的。

到了那個時候,凌向傾帶人過來,他們沒有義務一定要保護安以墨想要保護的誰。

甚至也沒有,一個人應該被安以墨去怪罪。

這是那樣的事情。

誰都無奈的。

看著安之辭發愣,眉頭緊皺的樣子,嚴冶就覺得很糾結。

當然,那一刻,嚴冶覺得很心疼。

他的手放在安之辭的肩膀上,拍了拍。

「沒事吧?」大概是氣氛凝固了許久,嚴冶忍不住開口問他的。

他知道,也許那一刻,安之辭根本不會理會他。

的確也是這樣,看著嚴冶,安之辭冷著眸子,頭一次讓嚴冶心一痛,有些無措了。

「我……」嚴冶說著,他又道:「你沒事吧?」

安之辭聽后,他搖頭,「不要說了,這件事,我不能原諒你!」

嚴冶早已清楚得很。

他只是笑了笑,看著他,「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我的無奈吧?」

如果那時候,嚴冶出手幫了安以墨,蘇綿綿就不會被抓走的。

最大的錯誤就是嚴冶和安之辭袖手旁觀。

嚴冶看著還在生悶氣的安之辭,有些無奈。

「事實上,這事並不能全部怪我!」話一出,安之辭頓了頓。

他看向嚴冶,之後低下頭,「我知道,也怪我……」

因為那個時候,嚴冶沒有出手,他也在一旁看著。

「我後悔了,安以墨會原諒我么?」安之辭看著嚴冶,問道。

也許,答案他是知道的,卻還是忍不住要去問嚴冶。

實際上,嚴冶的答案和安之辭想的一樣,「嗯,也許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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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養徒成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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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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