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回 歸6

要是說這話是真的那還好，但不管是不是真的，歸墟是否要離開長安城，這都由不得慕清歡來做主。

她好像沒有這個權利去阻止人的去留。

慕清歡是在這裡待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嗎？

鳳不歸思量了許久，覺得這個說法是真的有說服性。

要不是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哪裡會這麼匆忙跑來歸墟這邊，試圖去說服他。

可是歸墟是不是真的要離開長安城，如今還沒有一個確實的答案，不過是慕清歡各執一詞而已。

江日晚也說了，是大概。

偏生慕清歡就把這句猜測的話當成事實。

哎……

鳳不歸由著慕清歡又在這裡敲了一個時辰的門，才把人拉走。

回到鳳不歸的那個小院子，慕清歡的嘴巴終於可以發出聲音。

是的，鳳不歸先慕清歡太吵了，直接封了她的聲音，直到剛才才解開。

「為什麼把我拉走？」生了一路的悶氣，慕清歡也沒有了之前的氣憤，冷靜下來思考。

「歸墟雖然在房間裡面，卻這麼久都沒給你一點反應，就不覺得是他壓根就不想看到你？」

慕清歡被鳳不歸這句話一噎，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想到自己的行為是這麼討人厭。

「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歸墟是真的打算離開長安城，這事又與你何干？」鳳不歸再接再厲，趁著慕清歡頭腦清醒，給她分析，「歸墟決定的事，難道是你幾句話就可以扭轉的？」

慕清歡張了張嘴，還是不甘心。

鳳不歸說的話沒錯，別人的決定絕不會因為她兩三句話就改變，自己也沒有任何權利去阻止歸墟離開。

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私心而已。

「想清楚了？」

「可是，我還是不樂意看到歸墟離開。」

就算是私心，慕清歡還是堅持了自己的理由，「我只是相問清楚，為什麼。」

「問可以，那也要歸墟開口回答。」鳳不歸說：「歸墟明顯不想見你，又怎麼會回答你的問題。」

「這——」

「別說是你，估計連歸未央也問不出什麼消息。」

「你怎麼知道？」

鳳不歸看了一眼慕清歡，她觀察力不好是怎麼幫江日晚打理長安城的？「看歸未央的表情就知道。」

「未央的表情？」慕清歡恍然大悟，「未央是他徒弟，就算不開口說明原因也定然會見她一面，難怪……」

「現在可懂了？」

「知道知道。」慕清歡擺了擺手，既然歸未央也不知道原因，恐怕這件事還是得讓江日晚出面才行，所以她拜別了鳳不歸，匆匆忙忙回到醉安府。

一回來，慕清歡就跑去找江日晚，讓他出面找歸墟。

可是江日晚只是沉默了一陣子，就回答：「這事，還是順其自然。」

「你不擔心？」

「擔心什麼？是留是走，還不是歸墟一個人的決定。」江日晚聳肩，「若是離開，那定然會告知於我，目前還沒有聲息。」

「可是歸墟怎麼說都是我們好友，就這麼任由他……」

「要開口定然會開口。」江日晚說：「你就別操心了，也讓七嵐別在意。」

說完了這句，江日晚走出書房，跑去找淡定。

「你昨晚去了醉香樓吧？」

淡定沒想到江日晚會跑來找他說這事，還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還是被就抓住了尾巴。

「嗯。」

「這事你別管。」江日晚說：「晚上不要隨便跑到醉香樓，別忘了，那醉香樓晚上可是連著外界。」

「我記得。」淡定當然沒有忘記這一點，鬼刎的好朋友——蕭夜凡，就是因為這樣被賣進醉香樓，被迫留在長安城。

「記得就好。」江日晚交代了幾句，然後跟淡定說明了歸墟的事情他會著手處理，別做無謂的事。

等江日晚離去，淡定這才板著臉。

江日晚既然接手處理，那他似乎無用武之地。

慕清歡被鳳不歸說了，被江日晚警告了，埋頭苦幹，也沒有過問歸墟的事。

七嵐有了慕清歡的話，也放心下來，只是每一次去醉香樓都能看到歸未央那憂心忡忡的樣子，沒忍住安慰了幾句，讓她放寬心。

結果這一放寬心，歸墟不見了。

歸墟不見的第二天，歸未央久違地走出了醉香樓的大門，跑到醉安府這邊找江日晚，整個人失魂落魄，走路也走不穩，摔了一跤。

「當心點，這麼毛毛躁躁作甚？」江日晚看到，連忙伸出手去扶。

慕清歡只是在江日晚身後看了幾眼就跑去書房工作，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為長安城。

「師、師父他、他……」

歸未央一句話說得磕磕碰碰的，江日晚問了一句：「歸墟怎麼？」

「他不見了！」

「不見了？」江日晚只是重複了這句話，帶著疑惑的語氣，「好好的怎麼會不見了？」

「師父昨晚還在，今早上就不見了。」或許是之前的話說出來了，歸未央後來的話就順口多了。

「醉香樓可都找過了？」江日晚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

「都找過了，沒有！」

難怪歸未央這麼緊張，這麼大個人說不見就不見了，找也沒找著。

要是找著了，估計也不會這麼慌張跑到醉安府來。

「可有留書信？」

說到這個，歸未央就覺得鬱悶，「一封也沒有。」

聽了這話，江日晚喚來翕羽陪著她，自己則是先一步離開，至於去哪無人知曉。

翕羽看著歸未央的樣子，沒有讓人直接坐下，而是帶到自己的房間，收拾一番，這才坐下來和她說話。

「醉香樓發生了什麼？」

翕羽沒有聽見前面的話，自然也就不知道歸墟不見之事。

歸未央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說辭，問：「師父是不是走了？」

「走了？」

「就是離開長安城。」歸未央一臉無措，「他要是離開了，那我該怎麼辦？」

「這……」翕羽張了張嘴，還是沒能給她一個答案，再說歸墟是否真的離開長安城，至今也沒有個準確的答案。

「你別擔心太多，說不定歸墟只是離開一下，正好跟你錯開。」翕羽笑了笑說，嘗試讓歸未央往好的方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