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窒息
「我承諾谷青，會將章歲仁身上的秘密告訴他。」
「你知道章伯身上的秘密？！」陳遵迅速反問了一句，顯然，馮辛所說的內容，再一次讓他無所適從。
「沒必要那麼詫異，有些秘密並不一定真的是秘密。」馮辛並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太多，「如果章歲仁的方法真的能夠成功的話，他也沒必要來這裡了。」
馮辛前後所說的內容，讓陳遵不由的皺起眉頭，且不說內容有所混淆，他似乎有些弄不懂對方究竟想要說什麼。
「悸動的原因，只是因為在你身上出現了可能，並不意味著這種可能就一定會實現。」
「因為方法是否成夠像你設想的那樣成功，像你設想那樣不少人掌握這種方法，然後再用在它應該用的地方……沒有人會知道。」
「就像你身上的力量，能夠達到什麼程度，恐怕連你自己都不清楚，又何況是其他人。」
「我不太明白。」在這種情況下，陳遵已經不再隱藏自己心中的疑惑。
「劫域的印記，你已經聽過了，印記是劫域賦予仙人的憑證，逍遙仙、蘊生仙由此而生，陳仙人在你身上感受到的悸動，就是因為你的秘密而產生的。」
「換句話說，只要你的身上誕生了可能造成極大影響的東西，方法也好，力量也罷，就會與其他同樣境遇的人產生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悸動。」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為什麼我從來沒有感受到？」陳遵回想了自己的過往，與陳尚、章歲仁的相處記憶中，並沒有關於悸動的內容。
「你知道么？我們最容易忽略的聲音，其實是來自於我們自身。」馮辛看上去再一次將話題轉移到毫不相關的內容上，陳遵感覺對方緩了一口氣，「心臟的跳動聲。」
「這股聲音很微弱，但是對於我們本身的能力來說，聽到它並不是什麼問題，但，除非你嘗試專註的去聽這股聲音，否則只會一無所獲。」
「因為這股聲音，是何我們一同誕生的，我們對它的存在習以為常，自然會忽略它的存在。這其實就是你所問問題的答案。」
馮辛將話說到這種程度，陳遵自然明白對方真正想要說的是什麼。
他所說的那種悸動，一直存在於他的身上，所以他就對它的存在習以為常，自是不會在意悸動的存在與否。
馮辛將事情中的關鍵講了出來，接下來的內容就不需要他再說了，陳遵自己就能夠想清楚。
既然這種悸動從一開始就存在於他的身上，陳尚也因此選擇收養他，那麼就說明他身上的力量，能夠產生極大影響的東西，從一開始就存在。
那麼，很容易就明白，他體內的力量，森的力量，在他誕生的時候就已經在了，峪頭村被毀滅的那晚，不過是將力量激活了而已。
更進一步，陳遵之所以能夠產生悸動，能夠產生極大影響的東西，並不是因為他這個人怎麼樣，也不是因為他做了什麼，只是因為他擁有這一份力量罷了。
或者說，究竟是不是因為他擁有這份力量，才會讓他產生之後想法與行為。
【如果沒有了森的力量存在，我是不是會做的比一般人更差？】在陳遵的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這樣的想法。
「你身體裡面的力量，你應該已經很熟悉了吧？」馮辛開口問道，打斷了陳遵的胡思亂想。
「馮仙人也想知道這股力量的秘密么？」金色的力量在陳遵的掌心中升起，「可惜的是，即便是我自己，對這股力量也了解不多。」
馮辛的目光在跳動的金色力量上作了短暫的停留，透露出幾分好奇，但很快便轉向陳遵，說出了一句令陳遵心臟猛然收縮的話。
「存在力量中的另一股意識，已經不再了啊。」
陳遵感覺自己似乎被從周圍的空間抽離，整個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他自己隱藏最深的秘密，就被馮辛如此輕描淡寫的點了出來，讓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你……你……」
「我不清楚，你是否能夠控制自己體內的力量，如果能夠控制的話，可以試著改變一下它的顏色。」馮辛顯然並不打算向陳遵進行解釋。
「金色，是天級靈根驅使下仙人力量的顏色。」馮辛說完后，展開自己的手掌，金色的光芒一點點從他的掌心綻放開來。
兩處金色的力量，不斷地跳動閃爍，卻也能夠分辨出，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力量。
「天地人三種層次的靈根，對應金色、銀色、瑩色，不過，天級靈根的仙人們一般並不會將金色顯現出來。」
馮辛在說話的同時，他手中的金色力量也開始變化，展現出銀色、瑩色。
顏色變化顯得異常流暢，更是襯托出他手中力量的靈動感，相比於陳遵掌中死板的金色力量。
「這些事情，都是尚父告訴你的么？」陳遵緩緩握拳，金色力量也消失在他的手中。
「陳仙人並不知道你身上的秘密，也不知道為何你身上會出現悸動。只是，在你們生活的日子裡，你身體內的力量並沒有顯露出來，他自然無從知曉。」
「你身體中力量的第一次爆發，恰恰是因為他們的離去，造成你的情緒激動，讓這股隱藏在你身體深處的力量顯露出來。」
「按照原本的計劃，殷仙人會送你去乾域，這也是我同陳仙人定下來的內容，只是出現了石不諱這樣的事情。」
「我原以為他的目標是你，因為知道了你身上的秘密，才會出手，所以就將你留了下來，暫時安排在事務院，當作一個有潛力的凡人進行培養，順便弄清楚你身上有什麼值得石不諱這樣的人出手的。」
「你每一次使用力量，對於我來說，就像是魚躍海面一樣吸引吸引注意力。」
「那麼多仙人並未發現你力量的異常，難道真的僅僅是因為你力量本身的緣故么？」
陳遵回答不了馮辛的問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各種複雜的情緒以及腦海中湧現的雜念，全部壓了下去，緩緩開口，「我想，馮仙人跟我說這麼多，不僅僅是因為尚父吧？」
笑容在馮辛的臉上浮現，透露出滿意與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