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風起牛符鎮
第一章風起牛符鎮
清晨,蒼茫的西池大陸上雲霧蒸騰,概因西池大陸位於無盡海的西部,大陸上湖泊澡澤居多,廣袤的大陸上從高望去,在高山茂林的空隙有數不盡的水面反射著晨光,如同散落無數大小不一的鏡子,古稱西鏡大陸,後為避東正皇朝十二世皇帝東正鏡之名諱,更名為西池大陸。
西池大陸是人族開發的第五塊大陸,至今人族僅踏足二千餘年,大陸上有無盡大妖藏身的萬妖山,更有無數的妖族凶獸橫行,無數年來其他大陸的修士到西池大陸尋找天材地寶,斬殺妖物煉符,尋找突破機緣,留下無數的遺迹和傳承。
更有許多罪惡滔天的魔修,藏匿在地貌複雜的西池大陸,以及西池大陸上土著居民龐大的妖族和凶獸,人族在西池大陸上發展並不順利,算得上舉步維艱,既要面對經常性的妖獸攻城,又要防止魔修滲透屠城,魔修為圖修行捷徑,往往採取血祭等邪惡符術煉製逆天符篆。
人族沿海岸向內陸建城,有城、堡、鎮三種大型城池,在大城周圍便是由各個村民聚集的塢堡,城池塢堡等人族聚集地除了守衛的力量更依靠守護符篆的守護力量,守護符篆是建城的基礎,更是人族繁衍、生存的保證。
此正是鎮西侯年間,蒼茫的西池大陸內陸,在萬妖山的腳下,有一個建鎮千年的牛符鎮,這一鎮便是故事的發源地,更是傳奇的誕生地。
「馳哥、馳哥」在牛符鎮的荷清池邊,一個快胖成球的半大小子奔跑著呼叫。
「噓!」一個帶著草帽的孩童手中握著魚竿正在垂釣,沒有回頭的應道,顯然他認為釣魚要比二胖的急事重要。
二胖見馳哥禁言,也蹲坐在一旁,不敢大聲喘氣,只是胸膛起伏,顯然剛才奔跑許久。
「···」此時馳哥雖然在釣著魚,但是早已經神遊物外,一個孩童垂釣本就不是常見之事,只是因為馳哥不想與孩童為伍,誰叫馳哥一個三十七歲的靈魂藏在一個七歲孩童的身體里。
沒錯,馳哥本名馬馳,土生土長的地球人,一輩子普普通通,三十歲在電路板廠車間的事故中遇難,沒想到醒來便來到這這一方世界。
「這是哪?」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馬馳,想要睜開雙眼缺十分費勁,張嘴缺發出了哭聲,心中焦急想到。
「哎呦,累斷老頭子的老腿啦」馬馳只聽得一個虛弱的老年聲音,然後聲音由遠及近,猶如風吹而來,接著便感到一雙樹皮般的枯手抓住了自己的腿,等等?何時自己的腿這麼細了?未待馬馳細想一陣天旋地轉,顯然自己被倒立了。
「這真是白來一場,哈哈」那雙枯手在馬馳的後腦一頓摸索,這老者不是旁人正是牛符鎮有名的流浪漢——糟老頭,糟老頭來到牛符鎮多少年,鎮里的百姓已記不清,似乎記憶中這個糟老頭一直住在破敗的神仙廟裡,這一夜,見萬妖山下閃爍寶光,糟老頭急速趕來。
「寶物也罷、神符也罷,撿個小子帶把,哈哈哈」糟老頭一揮手,馬馳沉睡過去,接著糟老頭手捏符印御風而行,這一幕並不為外人知曉,御風而行是六符符修才能施展的符術,牛符鎮的鎮守才是五符修士,這讓人驚厥的一幕發生在七年前的萬妖山下。
「別人穿越要嘛是寶物傍身,要嘛是妻妾成群,我這穿越···哎」馬馳心中只有無盡的愁思,一個七歲的孩童發愁,無論是這一池湖水還是池邊的柳樹梢,此刻都寧靜成畫。
畫中的孩童,帶著草帽,手持魚竿,一身衣服大小補丁密布,只有那雙黝黑的眼睛思考著,不時綻放異彩,其實不怪馬馳發愁,這個世界根據馬馳這幾年的了解,這是一個符篆的世界,讓人嚮往的仙人,便是修鍊靈符的修士,穿越到此界馬馳自然也想修鍊符術,但是修鍊靈符成為符修,重要的是符根。
牛符鎮建鎮千年,僅誕生百餘位的符修,成為符修的概率自然少之又少。加上馬馳自小體弱多病,體修之路更是渺茫,並不被人看好,鎮子里的符術學堂教習都婉拒馬馳的學習,楞說馬馳身子骨太弱,承受不了更多的符術,想到這馬馳不由得咬咬牙,符術個屁,那混蛋老學究僅是個落寞的鄉生,僅僅是一重的體修,所授的只是不入流的符術知識,最多畫些鬼畫符騙騙婦女。
「嘿!是個大物」此時馬馳手中一沉,將他從畫中墜了出來,馬馳抬桿開始遛魚,牛二胖在一邊急忙拿起抄網,準備撈魚。
「就是你啦」只見遛魚片刻,馬馳抬桿,一條金登登的大鯉魚被從水面提起的三寸,那黑洞洞的大眼睛瞪瞪著,仍然在和魚竿較勁。「上來」只見馬馳左手從兜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符,貼在魚竿上,紙符瞬間華為飛灰,一道電流順著魚竿而去。
「嗞~」一個不起眼的電火花在金鯉的嘴邊泛起,大金鯉瞬間不再掙扎。
「馳哥,這條怕是得有七八斤重」牛二胖見金鯉不再掙扎,等馬馳提魚上岸,用抄網將鯉魚抄了起來,只見這條大鯉魚在抄網之中靜止,渾身金鱗閃閃,湖水滴答甚是好看。
「哎哎」忽然大鯉魚開始掙扎,牛二胖雙手抓著費勁,馬馳上前,二人合力才將金鯉裝進魚簍,被牛二胖背在身上。
「剛才什麼事?」馬馳和牛二胖往太和酒樓走去,馬馳釣魚一方面是不喜和孩童為伍,另一方面更是通過釣魚來換些銀兩,糟老頭的身體越來越差,以前糟老頭經常外出弄些野味野菜,將馬馳撫養長大。
最近二年,全是馬馳支撐生計,本來以馬馳的身體釣此巨物根本不可能,但是偶然間聽牛二胖說,才知道學堂的老學究會煉製一重的電光符,當然這個成功的概率非常渺茫,牛二胖已經三年級了,沒見老學究煉成一枚。
到是這廢符煉出不少,馬馳讓牛二胖收集廢符,馬馳雖然沒有靈力,但是他用自己電路板廠工作的經驗,將廢符殘留整合到一起,雖然並不能發揮一重電光符的威力,但是總算能釋放出一道電流,剛成功那次,馬馳全身麻木半日,口不能言。
這才有了電魚一幕。
「馳哥,三月後有仙人來牛符鎮收徒那」牛二胖眼中充滿的嚮往,背後的魚簍不時動彈,馬馳看看比自己高半頭的小胖子,牛二胖生性淳樸,比馬馳大三歲,但是從小就和馬馳交好,再加上這幾年馬馳不斷的解決一些,孩童覺得不可能的問題,牛二胖便唯馬馳馬首是瞻。
「二胖,你家族試煉什麼時候開啟?」馬馳並未搭話,仙人收徒十年一次,馬馳深感自己機會渺茫,牛二胖不同,牛家是牛符鎮上的大戶,祖先是偉大的符修,以馭獸符聞名。
數百前牛符鎮受到妖獸攻城。牛家先祖施展馭獸符降妖除魔,護住了當時的百姓,百姓為了紀念牛家的功勞,將鎮子改名牛符鎮,牛二胖便是牛家的公子,雖說是公子,為何和馬馳為伍呢?概因時間發展,牛家枝繁葉茂,現如今族人近萬,牛二胖父親這一系,只是旁支的旁支。
「馳哥,我父說下月試煉開啟,遵守祖傳十歲必須參加試煉,我不敢忤逆」牛二胖應道,雖然語氣有點泄氣,但是並不氣餒,這小子從小就這樣,體格越來越壯,心越來越寬。
「好好準備,到時我幫你」馬馳應道,自己的電光符研究要提提進度了,他也想試試其他的符篆,但是沒辦法,老學究終究只勉強會這麼一種符篆,雖然是一重的符篆,但是材料也非一般的紙墨,要知道這一張廢符所用的材料也不是用金鯉可以換來的。
「來了馳哥,牛公子」此時正午剛過,正是太和酒樓清閑的時候,小二輪值門口僅有一名,只見他一身乾淨的衣服,肩膀搭著條巾,褲腿綁著腿帶,一身的幹練勁,此時見二人走來,並沒有任何瞧不起,一手拿條巾,一手往裡迎二人。
「客氣了,徐二哥」馬馳拱拱手,向內走去,這太和酒樓是荷清池一帶最大的酒樓,足有五層之高,可容納數百人就宴,牌匾上龍飛鳳舞四個大字,據說是修士所留,可以招財進寶,日進斗金,門窗樑柱上都是奇怪的符文。
這些符文並不都是具有靈力的符篆,這一方世界乃是符篆文明,婚喪嫁娶、衣食住行都和符篆息息相關,哪怕是凡人百姓,隨手也能畫上兩道增福添壽的祈願符,當然這只是人們的美好嚮往,乃是比不入流還要低的符文。
「今這漁獲可是不小,二位還是老規矩?」小二笑道。
「好的,酒換三壇,余者退銀即可」馬馳環顧四周,大廳僅有三桌客人在屏風隔斷內開懷暢飲,太和酒樓酒菜雙絕,酒是牛符鎮一等好酒太和釀,菜則是荷清池特產的金鯉做菜。
「好嘞,三壇酒余者銀」小二接過牛二胖的魚簍「哎呦,真是不輕」小二一趔趄。
「那是,得有十多斤呢」牛二胖眨眨眼,故意多說點,二胖人胖心細,不圖意別人多給,就怕馬馳白白辛苦半日,讓人佔了便宜。
「得有得有,馳哥就是馳哥,每次都讓人驚喜」小二附和道,抱著魚簍走進后廚。
馬馳二人,隨意坐在一邊空著的椅子上。這時一個聲如驚雷的聲音響起。
「哎呦,太和酒樓檔次真低」只見三四個半大小子走了進來,為首的體態不亞於牛二胖「什麼時候要飯花子和野種也能成為座上賓呢」為首指桑罵槐,周圍跟班嬉笑起來。
「牛四虎,你說什麼?」牛二胖騰一下站了起來,雙拳握緊。
「我說你是野種,還和要飯花子混在一起,不怕丟了牛家的臉面」牛四虎幾人坐下「小二點菜,不像一些人占茅坑不拉屎」
「我們虎哥可是馬上就能通過試煉開始煉體了」跟班甲
「那是,未來還能奪字呢!」跟班乙
「哪像有些人啊!自甘墮落」跟班丙
「你,你們」牛二胖瞬間火大,就要衝上去理論
「二胖!」馬馳按按手,此時小二拿酒上來「馳哥您的酒和銀子」
「幾位客官來點什麼?」小二轉身道。
「拿酒」馬馳率先往外走,二胖聽馬馳話抱起三壇酒和一袋銀子向外走去。
「呸!丟人,點菜」牛四虎呸了一聲,準備點菜。
「二胖,你記得現在咱們可沒坐著」馬馳聲音飄到。
「哦?」二胖哦了一聲,不明白啥意思。
「竟說廢話」跟班丙
「啪!」牛四虎一個巴掌打在跟班丙臉上「你再說一遍」指著馬馳。
「我說,現在該你們占茅坑了,拉屎隨意」馬馳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你···」牛四虎一時語塞,跟班們被這巴掌嚇著了,也未做聲。
「了不得!」只有小二心中豎起大拇指,江湖上有上九流,自然有下九流,小二雖是下九流,但是最善察言觀色,逢場作戲,從馬馳單人提魚來太和酒樓賣魚那日,他就斷定此子不凡,每次都以高姿態迎接,不敢有絲毫怠慢。
正所謂「且看雲淡風輕,風起,雲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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