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趙寒衣和子沫重逢
雖然睡得很晚,但是第二天早晨,子沫還是像往常一樣在六點半左右就起來了,洗漱好以後,就跑著離開了宿舍,然後進入操場一圈一圈地跑起步來。
當她跑到第三圈時,突然聽到身後有人發出哼哧哼哧的喘氣聲,她有些奇怪,就轉過頭朝身後邊看。
是一個男生,瘦瘦的高個子男生,子沫覺得他有些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他是誰,就轉過頭繼續朝前跑。
這個男孩看子沫沒有認出他是誰,就快跑了兩步,跑到了子沫的側前方,雙手捂著腰弓著身子氣喘吁吁地問她:「你不會過了一夜就把給我忘了吧?」
子沫又重新站住,仔仔細細地看了看他,這才想起來他是昨天布告欄跟前跟她搭腔的大四男生。
「噢,是你呀!」子沫拍了拍腦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瞧我這記性,真的是對不起,安志河同學。」
子沫一本正經地跟他道了歉,可子沫沒有想到,她一聽子沫對他的稱呼,一下子站直了身子,雙手朝腰上使勁一叉,氣哼哼地說道:「枉我一大清早就起來,凍得颼颼在這裡等你半天,你竟然把我的名字都忘了。」
子沫看他故意裝出的娘娘腔,不禁覺得他有些好笑,就說:「你說我錯了,你難道不是叫安志河嗎?」
這男孩一看子沫笑了,就更加賣勁地表演著他的娘娘味,只見他腳朝地上使勁一跺,腰一扭,從鼻孔里哼了一下,氣哼哼地說道:「誰叫那麼土的名字,我是叫,哼,我現在就不告訴你了,你自己想吧,我昨天已經說過了。」說完,他把頭髮一甩,擺出一副很傲嬌的小表情。
子沫看到他這個樣子,忍不住大笑起來,他看子沫笑了,又不樂意了,嘟著嘴說:「你好壞呀,不許這樣笑人家嘛。」
他這樣拿腔拿調的說話,子沫更是笑得受不住了,她蹲在地上只能用手指著安致炫,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子沫突然看到昨天的那個幫她撿球的男生從她跟前跑了過去,並低頭看了他一眼,子沫的心裡猛地一驚,趕忙站了起來,眼睛不禁順著他跑過去的方向看。
安致炫看她去看別的男生,一扭一扭走到她的正對面,拿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不高興地嘟著嘴說:「人家一個大帥哥站在你的跟前,你都不看一眼,小眼睛還吧嗒吧嗒看別的小男生。」
子沫聽他對自己的長相這麼大言不慚,忍不住用食指使勁地戳著他的肩胛骨說道:「你也太超級自信了吧,還大帥哥呢,你是大蟋蟀吧?」
說完,子沫繞過他繼續朝前跑。
安致炫停了一下,跑到她的前面,身子朝後倒退著朝前跑,對她說:「整個法律系,沒有人不知道我安致炫的,哼,本人即使算不是校草,也算得上是,」一時之間,安致炫想不起來該用什麼詞形容自己這傾國傾城的容貌了。
子沫邊朝前跑步邊看著他點著頭說:「你呀,可以算得上一枝超級校花。」
安致炫開始沒有並沒有聽明白,聽子沫說他是校花,他還有些蠻高興的,可思量了一下后,他立馬明白了,想用手去戳子沫的額頭,可又覺得不妥,他的手伸到了半截還是又縮了回來,然後朝下使勁一放,說:「你這丫頭可真夠壞的,你這是既說我是個娘炮,又在說我是個大笑話。」
子沫看他這會才想明白,不禁又笑了。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只要子沫她去操場跑步,這個安致炫不是在子沫跑了兩圈時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嚇她一下,就是子沫剛剛到操場,他就從哪個地方一下子躥到子沫的跟前,然後陪著子沫一起朝前跑。
而且幾乎每天都是子沫在跑到第三圈時,就看到那個幫她撿球的男生從她的跟前跑過去,但是他再也沒有對子沫笑過,更別說跟子沫打招呼了,每一次他都是從子沫跟前直接跑過去,就好像他從來不認識子沫這個人。
這不禁讓子沫感到有些悵然若失,也不禁有些討厭那個天天準點出現跟在她後面的安致炫了。
可是她心裡再討厭安致炫,她也不能攆人家走,因為操場是學校的,不是她子沫的,她沒有這個資格,但是子沫有權利控制自己的表情,她對安致炫的臉色開始越來越不好看。
安致炫對她的轉變有些奇怪,他不知道子沫這是怎麼了,他想問問她,又不敢開口。
他怕自己開口了,就連和她每天在一起跑跑步的機會都沒有了。
也是巧了,這天子沫又像原來一樣,在圖書館待到了很晚,等到她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才知道她來時還晴朗的天空竟然下起了傾盆大雨,她沒有帶雨具,抬頭看著這一時半會不可能停下來的雨,她有些發愁了,她朝身後的圖書館里看了看,圖書館這時候里已經沒有幾個人了,而且還在屋裡的幾個人子沫一個都不認識,就是認識也沒有用,看他們一會朝外面看一下,一會又低頭看書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也是十有八九沒有帶雨具,之所以不走,大概就是在圖書館裡面邊看書邊等著雨停。
子沫站在圖書館的門口,抬頭看了看天,她也有些猶豫了,也想重新回到圖書館去,可又想這雨恐怕一時半會都停不了,等又要等到什麼時候,要麼就乾脆直接衝進雨里跑回宿捨去。
也就是在她準備把褲腿捲起來的時候,她看見從圖書館的西面走過來一個人,這個人的手裡打著一把傘,子沫看見有人過來,心裡一陣高興,而且看他的方嚮應該也是要到東邊去,而那正好也是子沫的宿舍樓所在的方向。
子沫便準備喊這個人一下,看能不能借著這個人的傘把自己送到宿舍樓下。
有了這個想法后,子沫就開始緊盯著這個人的腳步,就在這個人快走到她跟前的時候,子沫突然哎了一聲,這個人愣了一下,停住了,子沫看這個人站住了,她趕忙把自己的意思表達了出來,這個人聽了,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朝她的跟前走了走。
子沫看了,知道他這是同意了,就趕緊迅速地鑽到了這個人的傘下,到了傘下后,子沫又趕忙轉頭跟這個人道謝,也就在子沫轉頭道謝的時候,她才注意到打傘的這個人竟然就是那個幫她撿過球的男生,子沫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心也開始怦怦地跳個不停,但她的嘴角也忍不住地露出了笑意。
一路上,傘下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子沫是想說點什麼,可是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怎麼說,而這個男生又好像天生不太愛言語的樣子,一路上,傘下的兩個人都很安靜,只是小心翼翼地看著腳下的路朝前走。
這個男生把子沫送到了她的宿舍樓下后,又繼續朝前走,站在宿舍樓下,看著這個男孩離去的背影,她的臉還是紅紅的,並帶著藏不住的笑朝宿舍走。
子沫她不知道,也就在她和那個男生從圖書館的門口離開的時候,安致炫正撐著傘快步地朝這邊趕,等他趕到圖書館門前的那棵樹下面時,他恰巧看到了子沫鑽進了一個男孩的傘下,他愣了愣,想喊住子沫,可他的喉嚨好像啞了一樣,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從這個男孩的背影仔細分辨,發現這個男孩就是那天幫子沫撿球的男生,跟他一樣是學法律的,是他鄰班的趙寒衣。
他站在那裡,看著子沫跟趙寒衣兩個人一起朝前走,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很想轉身離開,可是腳下面就好像生了鉛一樣,一動也不能動,他嘆了口氣,他看到子沫和別的男生在一起,他心裡就像這傾盆而下的雨一樣,難過和傷心。
這是他在南大的第四個學年,從大一到現在,他都沒有談過戀愛,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像他自己說的,他長得還真是不醜,也有女生喜歡過自己,跟自己表白過,可是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大學幾年了,他就沒有對哪個女孩動心過。
就在他大學的這最後一年,他以為自己要在南大孤老了時,他沒有想到自己會主動地跟一個大一女生搭訕,他更沒有想到自己會為了這個女孩打破了睡懶覺的習慣,天天去操場上守著她。
他其實也是很驕傲的,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這個女孩面前他竟然能夠放下所有的驕傲和尊嚴,只是為了能夠博她一笑。
為此,他也覺得自己有些賤,可是沒有辦法,自己只要一天不見子沫,他的心裡就有說不清的滋味,可要是子沫對他有了好臉,對他笑了,他的心裡就像被撓癢耙撓過了一樣,舒服的很。
就像今天,他本來正在和宿舍里的幾個哥們一起聯機打遊戲呢,突然間他想到了子沫每天雷打不動放學後去圖書館的事,她想到這場雨下得太突然,而她根本就不可能帶傘,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擔心,她也就不顧那幾個哥們大呼小叫地不許他中途離開,從宿舍里抓起一把傘就衝進了雨裡面。
他走得很快,地上的積水打濕了他的褲腿,他也不管不顧,只是朝前走,他怕她等著急了,會冒著雨趕回宿舍。
可是他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還會有另外的人給子沫去送傘,而且這個人並不是子沫同宿舍的姐妹,而是一個男生,是子沫經常在操場上看著發愣的趙寒衣。
原來子沫問過他那個撿球的男孩他認不認識,而他雖然跟這個男孩不熟,可還是知道這個人叫什麼名字的,可他就是不想告訴子沫,他以為自己不告訴子沫,子沫和他就永遠不會有相識的可能。
唉,子沫她是什麼時候和他認識的,兩個人已經達到了什麼關係?
他有些想知道。
趙寒衣把子沫送到她的宿舍樓下后,就繼續朝前走,子沫不知道,此時的趙寒衣臉上帶著笑,嘴裡也在哼著輕快的小曲,他此時的心情愉悅極了。
那天一個籃球突然滾動了自己的腳下,趙寒衣出於本能把球撿起來準備遞給過來拾球的人,就在這個人朝他走過來的時候,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竟然開始怦怦地跳個不停,他對此有些奇怪,這個走過來的人是誰?自己的心為什麼會如此激動,就好像看到了丟失已久的寶物一樣激動?
就在他感到奇怪的時候,這個人走到了他的跟前,是個女孩,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算不上多麼清秀,但她走過來的時候,太陽正好照射到她身上,讓趙寒衣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她走到趙寒衣跟前,對趙寒衣微微一笑,趙寒衣把球遞給她,她道了謝,把球遞給了身後的一個男生,看有男孩跟她一起,趙寒衣的心莫名地一疼,趙寒衣對自己的這種感覺感到莫名其妙,這個女孩是誰?為什麼自己的心會不受自己的控制了,竟然獨自地雀躍或者傷心?
第二天,他跟往常一樣早早起床去操場鍛煉,離老遠他就看到了那個女孩,他的心裡一陣高興,他剛想走過去,昨天和她在一起的男生突然跑到了她的身後,他看他們聊得很是開心,心裏面很是失落。
從不八卦的他那會很是好奇,他很想知道他們聊得什麼,這個女孩為什麼會這麼開心?
他故意跑到她跟前,並對她笑了笑,然後朝前繼續慢跑,他聽出來是那個男孩講了什麼笑話讓她那麼開心的,其實他想聽聽那個男孩講的是什麼,可又覺得停留時間過久會被那個女孩看出什麼,他的心猶豫了一下后,還是朝前跑了。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他每天都去操場,可每次去,都看見那個男孩跟她在一起,他猜測這個男孩應該是這個女孩的男朋友。
唉,既然人家有男朋友了,自己還想那麼多幹什麼呢?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又怎麼了,唉,自從見過這個女孩,自己的心就不再掌控範圍了。
他做完家教,學生家長對他說外面下雨了,讓他拿把傘再走,他竟然會莫名其妙地走到了圖書館那,他老遠就看到那個女孩一個人站在圖書館門口,看她那架勢,自己若是再晚來一會,她就冒著雨回去了。
他沒有猶豫就走到了她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