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異的空間
「這是哪？」看著眼前這個非常陌生的環境，霍東不由得眉頭一皺，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被那兩個該死的獄吏，用浸有烈酒的綿紙扣在臉上，憋嗆，而又無話呼吸，無法說話，只能不停地扭動身體，在心中咒罵對方的那一刻的情景，這之後他就感覺自己越來越累，接著眼前一黑。
等他醒來之後，他就已經出現在了這個地方，而且束縛在他身上的繩子也都不見了，就連一點兒疼痛的感覺也沒有，至於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霍東沒有任何的印象，就像是失憶了一樣。
當霍東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地方之後，他發現自己的頭頂和周圍都有光亮，只是顯得模模糊糊的，就好像隔著一層淡淡的白霧一樣，就連看自己，都顯得模模糊糊的。而他的腳下，卻是黑漆漆的一片，就好像一個沒有永遠沒有盡頭的深淵一般，但是霍東踩在這上面，卻又能夠真切地感覺到，自己好像就是踩在地面上。
「這該不會是給死人準備的路吧？」這個念頭一出現，霍東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空蕩蕩的地方，之後輕啐了一聲，「這好人真是難當，早知道會弄成現在這麼一個下場的話，我當時就應該再好好收拾一下那孫子！」
霍東口中的這個孫子，自然就是促使霍東落得現在這個下場的陳家三少爺了，其實要說起這個事情的緣由，真的挺簡單的。大概是在七天以前，陳家三少爺帶著自己的兩個狗腿子上街。
本來陳家三少和霍東，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將軍之子，一個是混跡在京城底層的小乞丐，兩人身份相差十萬八千里，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好死不死的，這位陳家的三少爺竟然看上了一個啞妹，當街就想上演一場強搶民女的勾當。這是原本和霍東沒關係，可很不湊巧的是，這啞妹的母親對霍東有過救命之恩。
去年冬天，京中連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饑寒交迫的霍東險些凍死在街上，是啞妹的母親給了他一塊乾糧和一件舊衣服，才讓霍東熬了過來。霍東雖然沒有讀過書，卻也知道什麼叫做知恩圖報。所以在街上行人沒有敢站出來，阻攔這個惡少和他的狗腿子的時候，霍東站了出來。
啞妹雖然最終被霍東救了下來，但是霍東的下場卻非常的慘，誰讓人家人多勢眾呢，霍東當時也只能認慫，裝作一副心服口服的樣子。
當時雖然只能認慫，但是霍東卻沒打算將這口氣咽下去，於是從那天起，他就一直在陳家附近轉悠，記下陳家三少平時的行動軌跡。尋思著哪天趁陳家三少一個人出去或者落單的時候，好好招待一下他那天對自己做的。
終於，就在前天晚上的時候，霍東等到了這個機會，當時，夜色正濃，陳家三少正和自家的護衛繞圈子，想要多開護衛的陪伴，一個人去萬花樓。這樣的機會，霍東當然不會放過，他趁陳家三少逃開自己護衛的視線的時候，從後面將事先準備好的布袋子扣在了陳家三少的腦袋上，狠狠地用木棍給陳家三少來了一下。
霍東將陳家三少拖到了僻靜的小衚衕里，拳打腳踢了一陣后，又抬起腳狠狠地在陳家三少的那個地方來了一腳。伴隨著陳家三少的如同殺豬一般的喊叫聲，霍東已經離開了「案發地」。
「只讓那孫子斷子絕孫，真是太便宜他了！」一想起這事，霍東就來氣，他到不是後悔當時教訓陳家三少，畢竟像是這麼打悶棍的時候，他也不是第一次幹了，他只是感覺用自己的命，只是換那孫子的斷子絕孫，實在是太便宜那小子了。
除了氣憤以外，霍東心中不免產生一絲懷疑，這件事究竟是怎麼被陳家的人知道的。可是反覆想了想，霍東又沒發覺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活動憤憤地想到，「要讓我知道是誰幹的，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他！」
「這不對吧！」在這個空間里呆了很久，霍東緊緊皺起了眉頭，「不是說，人死後會有勾魂使者，帶著死去的人去地獄的嗎，怎麼這麼久了也不見那些所謂的勾魂使者？」
「難不成，我還沒有死？」一想到這個可能，霍東立即來了精神。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一個人，一想到自己可能並沒有真的死的霍東，立即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在這個奇異的空間內，「撞來撞去」。
折騰了很久，最終霍東一臉頹廢地坐在了地方，不是因為他感覺累，在這個奇特的空間里，霍東感覺自己根本都會產生疲倦的感覺，就算是走再遠，折騰的再久也不會累。
真正導致霍東感覺到頹廢的是，在這個空間里轉悠了這麼久，他發現這地方無論是什麼地方都是一個樣，沒有黑白，沒有原點，沒有盡頭。這樣的感覺讓霍東感覺到頹廢，因為他根本弄不清楚自己此刻到底算是活著，還是沒有活。
實際上，霍東現在的狀態，有些像是「植物人」，意識被封閉在令一個空間內，不會感覺到飢餓，疼痛，疲倦……身體卻還保持著一些最基礎的本能。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沒有特別的刺激，或者特殊的原因，意識和身體永遠無法達到一個平衡，結果只能是等到身體機能真的停下來了，意識也就不復存在了。
「這鬼地方到底怎麼出去？」
深陷意識空間的霍東，對此卻一無所知，他緊皺著眉頭，看著周圍的一切，念叨著：「我給不會是被人給下了巫術了吧？」
「哈哈哈，想不到這種事情都能被我遇到！老天爺真是待我不薄，早知道會這樣，我就應該先和那幫子鬼佬拼個你死我活！」正在霍東疑惑不解的時候，原本靜悄悄的空間內，突然響起一陣粗狂的聲音。
霍東驚了一下，猛地將頭轉向聲音的方向，剛才還空蕩蕩的地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人，這人個頭高大，身材魁梧，留著連鬢絡腮鬍子，眼睛下面有一條滲人的傷疤，圓睜著雙目的時候，就如同一頭似乎隨時都可能會暴起殺人的猛虎。除了長相駭人外，這個人的穿著也讓霍東倍感奇怪，因為在霍東的印象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打扮的人。
「哼哼！」就在霍東打量這位彪形大漢的時候，對方也正上下打量著他，當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彪形大漢嘴角微微一翹，饒有興緻地說道：「看來你就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了吧！」
「什麼這具身體的主人？」霍東眉頭一皺，這彪形大漢的話，讓霍東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霍東雙眼一輛，看著彪形大漢，說道：「你的意思是我還沒有死？」
「既然我沒有死，這裡又是什麼地方？你又是誰？難道你也是被巫術困到這裡的人？」霍東睜大雙眼注視著彪形大漢，希望能從對方那得到確定的信息。
「哪來那麼多廢話！」
王定作為曾經的頂級雇傭兵團的首領，至少也算是站在黑暗金字塔頂端的人物。如果霍東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的話，王定正眼都不會看他一眼。此刻聽到霍東一連問出這麼多問題，王定冷哼了一聲，不耐煩地說道：「我給你兩條路，要不你就心甘情願地融入到我的意識中，讓我成為這具身體的主人，或者如果你不願意稱為我的一部分的話，我就將你從這片空間里抹殺后，再佔據你的身體。當然，如果你要是選擇前者的話，我可以答應幫你完成兩件遺願，如果你想要選擇後者的話……」說到這，王定眯起雙眼看著霍東陰惻惻地一笑「哼哼……」
「路，我已經給你了！該怎麼選，就看你自己的了！」王定圓睜著雙眼，看著霍東說道。
到了這個時候，雖然對方沒有給出什麼想要的答案，但是霍東也大概弄明白了一點，對方話里話外的「這具身體」應該就是指的他的身體，也就是說這個空間中的自己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自己，應該類似於一個夢。
霍東還從對方的話語中明白一點，那就是對方想要佔據自己的身體。對此，霍東自然不同意，畢竟能夠有活下去的可能，誰又願意去送死呢。所以霍東已經直接否定了這彪形大漢給出的第一種選擇，至於第二種選擇……
「怎麼樣，你想好了嗎？是乖乖束手就擒，還是選擇被我抹殺！」王定看著霍東問道。
「拼了，左右也已經死過一次了！」霍東心中想到。
「王定啊王定，你好歹也算是一個雇傭兵的首領，想不到你的吃相竟然這麼難看！」霍東話還沒出口，另一個男子出現在了這片空間之中，這人長相精瘦，面白無須，一雙狹長的雙眼，就像是一條躲在陰冷出，準備伺機而動的毒蛇，即使笑，也顯得陰惻惻的，令人渾身發抖。
「竟然是你！」看清對方的長相，王定雙目圓整，咬牙切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