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些話無需言說 心領即為神會

常艷突如其來的這番話讓我很是摸不著頭腦，這段時間的接觸讓我對常艷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變。十年前她的不辭而別在我的心裡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十年之後，我們重回故地，當我聽到她的那句「對不起」的時候，我的心裡有著一種莫名的傷感，我知道我等的根本就不是這句道歉的話，雖然我曾經無數次的想要在這句話之後問一個為什麼。

可是當今天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卻怎麼也問不出我想要知道的答案，也許我已經對那個答案沒有任何興趣了吧。

此時的她安逸的躺在我的身邊，我卻感覺到是那麼的遙遠和陌生。車裡的靜謐沒有給我任何想要傾訴的慾望，反而讓我覺得有些壓抑。

輕輕的按下車窗，窗外的風透了進來。

常艷睜開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几絲長發，漆黑的眼眸里透著幾分倦意。「我剛才是不是睡著了。」

我看著車窗外面點了點頭。

「那我是不是說什麼了。」

我沒有說話，我不想否認，也不想承認。現在對於我來說常艷仍舊是陌生的，我還不想去了解她的現在，或者說我仍舊是忘不了她曾經的樣子。

常艷看到我沒有回答她的問話，也沒有追問，只是嘆了口氣說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按照你的想法過你的人生。」

「我為什麼要按照別人的想法來安排我的人生。」我淡淡的回了一句。

「現在的我對你來說已經是別人了么？」常艷的語氣有些冰冷，其中的憤怒和失望我聽得出來。

我還是沒有回答，我不想跟她吵架，我了解她的脾氣，而且此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話。

「我不管你現在怎麼看我，我都要跟你說一句對不起，今天你握我的手的時候我真的感覺到我們仍舊像從前一樣。」

「給我點時間好么，十年的時間太長了，太多的事情都已經改變了。」

常艷點了點頭，嘴角微微的上揚。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回到屋裡我沒有開燈，借著窗外晦暗的路燈光亮，我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我實在是整理不好自己現在的心情。剛才常艷要我去她家陪她吃飯，我拒絕了。在離家較近的地方我把車交給常艷獨自走了回來。

回家的路上很安靜，我聽到身後常艷的車遲遲沒有離開。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常艷的電話，電話在第一時間就被常艷接了起來，我告訴她快回家吧，路上開車小心點。

常艷在電話里久久沒有說話，我站在路燈下面沉默的舉著手機。

許久之後我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了常艷的聲音，「我知道，你也小心。」

掛掉電話之後我聽到常艷的車發動，然後離開。豪車就是不一樣，這發動機的聲音，很是舒爽啊。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之間冒出來這樣一個想法，跟此時的氣氛和心境完全不搭啊。搖了搖頭，繼續沿著這條安靜的小路往家的方向走。

我在沙發上剛剛坐下，正準備從兜里掏出煙來點上，就聽見客廳餐桌那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手裡的煙直接掉在了地上，鬧鬼了么這是。

我剛才回來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客廳餐桌那邊的位置，只是借著微弱的路燈光找到了沙發。這會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的聲音差點讓我直接從沙發上滾下來。

不過害怕歸害怕，可是我覺得這聲音怎麼有些耳熟呢。

我連忙奔向門口開關的位置，燈亮了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是李茹雪正坐在客廳的餐桌邊上。

「你想嚇死我啊！」

李茹雪面無表情的說道：「是你嚇到我了好吧。」

我想發火，但是又不能，這女人凶起來我可招架不住，而且這會李茹雪的表情和狀態都有些不對勁，這到底是吃了什麼不對勁的東西了，憋著一股邪火呢估計。

還有她是怎麼進來的啊，樂福呢。

我避開李茹雪的目光走到樂福的卧室門口，推開門之後看到裡面只有凌亂的房間而不見樂福的蹤影。

「樂福呢？」

李茹雪仍舊是面無表情的說道：「他回家了，下午的時候他姐姐給他打電話，他就回去了。」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還有你幹嘛不開燈啊，這大晚上的你不害怕啊。」

「樂福給我開的門唄，你下午逛傻了啊。」

我一聽這語氣有些不對勁，估計這女人肚子里憋的火是沖我來的。於是趕緊避開前半句話，「你這不開燈的是為什麼啊，給我省電啊。」

我走到沙發邊上把剛才掉在地上的煙撿起來送進嘴裡點上。

李茹雪仍舊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好像一座雕像一般。

「要不要我再點兩根煙湊成三根給你供上啊，你能不能別這樣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啊。」

李茹雪聽完我的話從餐桌旁邊站起來走到我身邊，仔細的在我身上嗅了一會，轉身回到餐桌邊上拉過她剛才坐的椅子來坐到我的對面。

「怎麼你最近改行當緝毒犬了？」

「少廢話，晚上吃飯了沒？」

「沒吃的話你管飯？」

李茹雪終於換了一副表情，這讓我一直揪著的心也鬆快了不少。「那你以為我在這等你就為了嚇你啊。」

我去，你們這都是什麼邏輯啊。你們教邏輯的老師死不瞑目！

「大姐，你這唱的是哪齣戲啊，幸虧你剛才沒穿著一身白衣坐在那，要不我今晚上非得直接被你嚇過去。」我把煙掐滅在煙灰缸里。

「嚇你一下我開心，怎麼著，讓我開心一下不行是吧。」

我無語。但是此時又必須順著她說下去，天知道這女人一會還會不會給我來個更刺激的，她幹得出來這事，我太了解她了。「必須行啊，剛才開心了沒，沒開心咱再來一遍，直到你開心了為止，不過我得提前說好，真給我嚇尿了你得給我洗內褲。」

李茹雪掏出手機來，我連忙下意識的躲開。「這是什麼節目，你不會是準備用手機砸我吧。」

李茹雪愣了一下，「太貴了，要是想砸你的話用煙灰缸就行了，正好裡面有你剛彈進去的煙灰，出血了直接用煙灰止血就行。」

我謝你！但是我真沒敢說出來......

「那你這是準備幹什麼？」

李茹雪很輕蔑的看了我一眼，「給你訂點吃的，你那小情人也真行，拉著你逛了一下午連頓晚飯都不管。」

樂福你小子這是賣了我多少啊，怎麼李茹雪什麼都知道呢。你等你回來的，我非得新仇舊恨一起跟你好好算算。雖然心裡恨著樂福，但是我嘴上還是很「客氣」的對著李茹雪說道：「可不能亂說啊，我哪有什麼小情人啊，人家是我的老闆現在。」

李茹雪丟給我一個更大的輕蔑表情包，「說吧，晚上準備吃什麼，我訂了啤酒了，今晚上以酒逼供，我倒要看看你都跟你那小情人都幹什麼去了。」

我一聽就放下心來，分手這麼長時間你還真是不了解我了。我現在喝酒只斷片兒，不說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