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一石三鳥
五皇子蕭白綬從隔斷里笑嘻嘻的走了出來,右手捏著蘭花指掩在唇上,一副嬌羞之態,真真是比任何一個如花美玉的嬌嬌小姐姐還要百媚千嬌。
「你就是手段說來就來,這一點正是我最佩服你的地方。」五皇子蕭白綬蘭花指翹到天上去,語調更是拖著極長的崇拜的尾音。
洛貴妃笑得更是肆意,雖然在年歲上比五皇子蕭白綬痴長了五歲,但從臉上根本就看不出來有絲毫的母子的聯繫來,這似乎正是五皇子蕭白綬和洛貴妃之間互相以「姐妹」相稱的真正原因,洛貴妃在五皇子蕭白綬的密切關心之下,保養之道果然是十分的極其的得法,長此以往從沁貴妃那賤女人手裡將皇上搶到手,相信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這只是洛貴妃心裡的小九九,但作為五皇子蕭白綬最好的「姐妹」的洛貴妃來說,卻是絕對不會告訴五皇子蕭白綬這個「小姐妹」的終極秘密。
「你剛才也聽到了吧,太子已被誅殺,我們的計劃已經成功,現在的情況正是在向著我們希望的方向發展,向著有利於你的方向發展。」洛貴妃得意的說道。
五皇子蕭白綬高調的一甩頭,髮髻上綴著的一顆紫墨色美玉,劃出一道耀眼的好看的閃亮的弧度,漂亮是極漂亮,就是有些做作。
「你是知道的,我對於這些爭來爭去的東西是懶得去搶,但是聽你說的這麼有趣,又有機會可以到手,我倒是覺得不妨順應天時自然,接住就是了。其他的倒是沒有多想。」五皇子蕭白綬輕巧的說道,就像是隨意相中一個首飾盒子,就那麼勉強的半推半就的收下了似的,容易極了。
洛貴妃眼角不經意間露出一個帶著殺氣的眼光,心裡默默的盤算著,過了明日等太子的事兜不住的時候,這五皇子蕭白綬正好是為此事替罪的最好羔羊,將太子因為謀逆而遺留下來的所有不利於任宣撫使和洛貴妃的一切因素,全部乾乾淨淨的推到這傻子一樣的五皇子蕭白綬的身上,是再容易不過的一件事。
想到此處,洛貴妃便沒了精神和五皇子蕭白綬表演這出「姐妹」情深的大戲。
「你也該回去了,這些肅清的御林軍一定也去了你的府邸,若是你不在府邸的事被發現,到時候也是十分麻煩的事情,沒必要在這些事情上費神費力的。」洛貴妃好心提醒。
五皇子蕭白綬狡黠一笑,未語先笑,雙肩聳動,難以自持,「我當然不會被御林軍發現不在府邸,早在我出門之前,我便命人穿了我的衣服在我的床上佯睡,我不回去不許離開,你說我是不是辦事妥當。」
又是這一招,看來這一招金蟬脫殼的絕招,並不是七皇子蕭白荻的獨門絕技,這生在皇家的人,敢情都會這一手,而且使出這一招時都是這麼爐火純青。
七皇子蕭白荻嘴角扯到耳畔,和第五對了一對眼色,二人分工明確,五皇子蕭白綬歸第五,洛貴妃歸七皇子蕭白荻,畢竟和五皇子蕭白綬是流的同一個的人脈,要七皇子蕭白荻動手結果了五皇子蕭白綬,七皇子蕭白荻還真的有些心裡不落忍。
銅燈中明晃晃的亮光,忽然就那麼跳蕩了一下。
五皇子蕭白綬微笑的臉,登時僵住,仰天倒下,連收起嘴角的那一彎笑意的時間都沒有。
洛貴妃眼底閃出一抹驚恐的光,隨即也同五皇子蕭白綬一樣仰天倒下。
「你出手果然又比我快了,看來我要加強練習才是。」七皇子蕭白荻微微搖頭,對自己十分的不滿,「但是我哪裡有你瀟洒,整天都快被些煩人的事情折磨死。」
受到七皇子蕭白荻的羨慕,第十並不敢驕傲放肆,警惕的觀察著周圍有沒有人發現五皇子蕭白綬和洛貴妃已被殺的事。
「殿下,接下來如何處置二人的屍體?」第十問道。
「你這樣說不對,這不是屍體,這是香艷的故事發生地。」七皇子蕭白荻打個啞謎,緩緩的走到已經成為了一具美麗的道具的五皇子蕭白綬的身邊。
第十不解何意,但也不打破砂鍋問到底,只是靜靜的等著去皇子蕭白荻接下來的指示,老老實實按照要求辦事就是了。
多做事少說話,不懂的時候,照做就是了,問了也是白問,反正問了也不會懂,何必要多此一問。
以上,是第十在工作中的心得體驗,僅供參考。
七皇子蕭白荻走到洛貴妃香氣瀰漫的床前,右手伸出,對著地上的五皇子蕭白綬和洛貴妃指了一指,又將手指移動到對著第十的方向,又指了一指。
第十立即會意,一個公主抱將五皇子蕭白綬整個的抱起,輕輕鬆鬆的放到床上,又順手拿了一件披風在手上,走到洛貴妃的身邊,將披風整個的蓋住洛貴妃香艷姣好的容顏,更加輕輕鬆鬆的放到床上去,隨後立即退後幾步,離得床遠遠的站著。
第十這麼刻意的與皇上的妃子保持距離,雖然洛貴妃已經香消玉殞,但第十依然不敢有絲毫的褻瀆,這正是辦事牢靠謹慎的第十的最大的有點,任何時候都不給自己和別人添麻煩,尤其是自己的主子七皇子蕭白荻。
以至於七皇子蕭白荻總是打趣第十是一個規規矩矩辦事的機器,莫的感情的機器。
「你站那麼遠幹什麼?難道怕我五哥爬起來蹭你一臉的香粉胭脂不成,再說你......。」七皇子蕭白荻忽然嘿嘿的自己笑起來,「你真是笑死我了。」
這是什麼地方,還能有閑暇嘲笑第十的死板,快些做好眼下的事情才是要緊。
第十不敢和七皇子蕭白荻頂嘴,但攔不住自己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內心的意思。
「好好,做事。」七皇子蕭白荻忍住不笑。
接下來該怎麼辦?究竟是要受到一個怎樣的效果,才是對以後的事情有所幫助的情況。
「接下來,我來動手就好了,你站一邊看著。」七皇子蕭白荻已經冷靜下來,臉色老臉沉穩。
只見七皇子蕭白荻將洛貴妃翻到靠里側的位置躺好,七皇子蕭白荻到底是從小接受的儒家的教育,微微轉頭閉目,將洛貴妃的衣領弄亂弄散,再將洛貴妃的頭髮全數放開打散,做出一副甜夢就寢的既視感。
又將五皇子蕭白綬的上衣整個的褪除,露出光潔的胸膛,這應該是七皇子蕭白荻第一次和五皇子蕭白綬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可惜卻是最後一次,這二人的兄弟情義也就此走到頭了。
七皇子蕭白荻來不及思量與自己五哥的種種過往,在五皇子蕭白綬的一堆衣物中連翻帶找,終於找到了當下最需要的東西,一個做工精巧好看的胭脂盒,一股香滑的粉香立即竄入七皇子蕭白荻和第十的鼻孔之中。
這個東西有什麼用處,第十在心裡想著,嘴上卻不問出聲。
接下來就是一個令第十跌爆眼球的場面,一個第十從來就沒見過七皇子蕭白荻做出過的動作。
胭脂香粉被七皇子蕭白荻輕輕的打開,只見七皇子蕭白荻輕輕的仔細的將胭脂抹在五皇子蕭白綬漸漸蒼白的臉上,慢慢的抹開來,形成一個緋紅的紅臉蛋,配合著五皇子蕭白綬緊閉的雙眼,有一種亢奮過後消魂的既視感,並且是那種十分滿足的既視感。
一切都已準備就緒,現場也布置停當,只待有人發現這一幕,然後通報給皇上知曉。
今晚因為太子蕭白恪謀逆的原因,皇宮中四處一片混亂,洛貴妃的住所東旭房和皇上的寢宮相隔甚遠,這都要拜沁貴妃所賜,而剛才洛貴妃已將其他人等撥去協助御林軍肅清,因此,七皇子蕭白荻和第十有足夠的時間安排布置現場的時間。
「五哥,安息吧。」七皇子蕭白荻只是嘴型動了一動,並沒有發出聲音來,隨即對著床上的五皇子蕭白綬連拜了三拜,算是作別,算是兄弟一場,總之下輩子別再出生在皇家貴胄這個是非之地,便是了。
第十忽然見七皇子蕭白荻傷感起來,也不去勸慰,只是有樣學樣的跟著七皇子蕭白荻一起,對著五皇子蕭白綬連拜了三拜,大概是在讓五皇子蕭白綬以後招子放亮一點,少走夜路。
「走,回林府。」七皇子蕭白荻說道,右手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將房間里的一張黃梨木的雕花桌子上的一杯冷茶打翻,濃墨重彩的茶湯便在桌上潑出一副寫意的山水圖畫來,很有些值得研究一番的必要。
七皇子蕭白荻轉身離開,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第十連忙緊緊跟隨,但隱約間看到剛才被七皇子蕭白荻打翻的茶盞旁邊,多了一枚藍色的小藥丸,半截沒在冷茶里,半截毫無躲藏之處的暴露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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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總能有歡聲笑語,穿過雲霄,躍過雲層,來到人們的面前時,雖然面目全非,但也能遺留著一絲絲半絲絲的好笑在嘴角藏身。
林毓霖的手裡一直都緊緊的握住著齊顏兒的小手,哪怕是握出冷汗,也沒有放開手。
「柳管家,今晚就要辛苦你多多留心門房裡的安全,我已經令風雷將府里放回家休假的護院,召喚回了一批,今晚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過了今晚或許又是另一個天下。」林毓霖囑咐柳管家。
方才被第十斃殺的三人,林毓霖並沒有從這三人的身上找到身份的線索,因此直到此刻為止並不能排除林府的危機。
「公子!」風雷忽然從一處屋頂下躍下,正好落在林毓霖和齊顏兒的面前。
「西北角連接北山的一處小樹林里,發現有一小撮人在埋伏,從他們的身手可以大概推測出,他們都是一群常年練武的人,且都是行動有素。」風雷稟報道。
林毓霖立即戒備起來,略一思索,說道,「你同我帶一對人前去探清虛實,看實際情況再做決定,務必要保證今晚七皇子的事情能夠順利。」
這北山地處城郭和內城的接壤處,林府因為是武將出身的緣故,在京城中負有整個京城安全的職責所在,因此府邸便設在了此處,一來方便進出城門,二來也是一道隔開皇宮的屏障,在非常時期也可以起到為皇上斷後的作用,算是皇上為自己留的一個殿後的預備。
「風雷,」林毓霖喊道,「你速速帶她到安全的地方,將大家都安置在一起,也好方便隨時照顧到安全。」
說著,手裡將齊顏兒往風雷的方向輕輕一推,極是鄭重其事的交了出去。
「少夫人請跟我來。」風雷在前面帶路。
齊顏兒心裡有一些幽怨,為何剛才可以拉著自己的手,整個林府遍地走,現在遇到一點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敵人,就要把齊顏兒的手放開,這是在保護什麼的意思,還是說林毓霖不放心自己,帶上一起去的話,會給林毓霖捉住敵人帶來拖累,還是其他的什麼。
這麼在心裡一琢磨,林毓霖已經帶著一對人馬快速的出了林府,往北山的一處小樹林而去。
「風雷,你快跟上你家公子,林府我是極其熟悉的,我自己去找林老夫人便是,我們都在一處不會有事的。」齊顏兒對風雷說道,顯然風雷完全沒有護送的必要。
風雷顯然心裡記掛著林毓霖,立即一個飛快的轉身,人已經腳不點地的追林毓霖而去。
「我就去看看,不算是不聽話吧?」齊顏兒目送風雷離開,自己和自己商量著。
商量完,提氣縱身飛縱,飄飄然間,人已到了屋頂上,迎面的風十分的涼爽。
「能看清楚是何人想藉此處逃出城去?」風雷走進林毓霖的身邊問道。
齊顏兒貓在屋頂處的一處背光的屋檐下,借著皎潔明亮的月光看去,越過一處低矮的土坡下,埋伏著一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人數在十五人左右,再想看清楚黑衣人的臉孔卻是絕無可能。
噓!
齊顏兒撅起嘴,在涼爽的夜風中發出一個低沉的音頻,被風一吹送,不知吹了多遠的距離。
但是,就在齊顏兒吹出低沉的音頻,沒有幾秒中的時間,一陣紅色的旋轉風,不知從哪裡的地底旋轉了出來。
呼呼而過,又不像是風。
刷!刷!刷!
一連聲錦布被撕破,裂開的刺耳聲音,伴隨著幾聲沒有防備的驚呼聲。
那群黑衣人中的幾位倒霉的傢伙的臉上,立即便多了幾道鮮紅淌血的引子。
「燕台生!」
林毓霖忽然發現,那幾個臉上多了鮮紅血印子的黑衣人中,竟然有燕台生,這燕台生可是太子蕭白恪最死忠的太子粉,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今晚太子蕭白恪謀逆的事件,還有著不被發現的其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