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太子蕭白恪詐死?
就在林毓霖發現燕台生的下一秒,又發現在燕台生的保護下,一個與太子蕭白恪體態上極其相似的黑衣蒙面人,在這一隊埋伏的隊列中,始終處於絕對的被保護的位置。
不知是何人需要燕台生如此不要命的保護著逃出城去,太子蕭白恪尚且還沒有子嗣,根本不需要在今晚如此敏感的夜晚出逃,再說就算是太子蕭白恪犯下死罪,與太子蕭白恪相關的人又何止一個兩個,怎的只護著這一個。
「難道是太子蕭白恪本人?」林毓霖頭腦中忽然冒出這個不可思議的想法,自己也嚇了一跳。
「七皇子回來沒有?」林毓霖回頭問風雷。
風雷就在林毓霖的右手邊匍匐著,眼睛也一直盯著前面的一群黑衣蒙面人,「第十一直在青梨海棠廳里和七皇子的眾多老婆周旋,第五一直跟在七皇子的身邊,現在為止還沒有人回來,還不知道什麼情況。」
「沒有情況就是最好的情況,只是目前我們面前的這一群人十分的可疑,很有可能是太子在皇宮中的謀逆行動失敗,想藉由此處逃出城去。」林毓霖道。
此事事關重大,若是被太子蕭白恪由此處成功的逃出城去,用不了多少時日,太子蕭白恪必定會再次反撲回來,到時候造成的傷亡勢必不是一個小數目。
事情開得突然,必須立刻解決。
「一個不留!」林毓霖命令左右,神情嚴肅。
右手逆空揮出,匍匐在地的林府中的護院,立即呈左右包抄之勢,向前方那隊黑衣蒙面人極速的撲去。
火花四濺,兵器相擊,喊殺震天,林毓霖帶領一隊人馬與企圖出逃的一隊黑衣蒙面人,正面交鋒。
生死存亡時刻,往往只需要幾個回合。
在齊顏兒的面前,林毓霖和黑衣蒙面人打得十分的激烈,一個黑衣蒙面人不敵林毓霖的強勢攻擊,當胸中了一劍,倒在黑黝黝的土坡上,立即有二三人前來助陣,但是,都不是林毓霖的對手,勝負已分,情況已是頗為分明。
看情況林毓霖收拾這幾個人是完全不在話下,既然林毓霖能夠擺平的事,齊顏兒決定就呆在暗處看會兒熱鬧算了,就不上手去助陣。
這荒郊野外的,兩隊人馬互相的廝殺,若論觀賞性而言,其實也沒有多少可看的,何況此時此刻黑燈瞎火的,也看不太清楚,但是,齊顏兒既然已經來到這裡,若是不看個順便的熱鬧,豈不是虛妄來此一遭。
若是能夠再有一張桌子,二三把椅子,擺上四五零食,沏一壺濃香軟糯的普洱茶,就真真是神仙級別的享受。
想歸想,夜晚的冷風可是在時刻的提醒著齊顏兒,想什麼美事兒都是白想。
冷風嘶嘶的猛灌著,就見在那群黑衣蒙面人俯身過的一個小山包,似乎有一些並不自然的異動,那緩慢移動的枯枝敗葉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被風吹得跑起來的緣故,但是,為何會逆著風跑起來,這十分的不合邏輯,瞬間引起齊顏兒的注意。
齊顏兒連忙輕手輕腳的移動到那個小山包的附近,連一絲的聲響都沒有弄出來,和這種不明生物鬥智斗勇,齊顏兒可是有許多的生活經驗,這點小伎倆難不倒齊顏兒。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真是千算萬算,不如老天爺掐指一算。
小山包慢慢移動到遠離林毓霖的一行人和那一隊黑衣蒙面人互相廝殺的位置,慢慢的遠了十米,遠了二十米,遠了三十米,緩慢的拉開距離,就等著逃出城去的時刻。
但是,不知是不是城牆的磚石太過於堅硬堅固的緣故,終於,這個小山包到了再也無法移動的可能。
慢慢的從小山包中伸出一隻手來,兩隻烏漆嘛黑的眼珠也露出來,四處的打量著。
「我可是不會讓你發現我在跟蹤你的。」齊顏兒悶在心裡想著,更加的一寸也不放鬆。
嘩啦啦!
小山包里鑽出來一個人,連連的抖落一身的枯枝敗葉,一身黑色夜行衣在枯枝敗葉堆里,已是被揉皺得就像是一堆爛白菜葉子。
「呵呵!」這從爛白菜葉子里出來的人,忽然十分得意的發出一個呵呵的笑來,一種計謀得逞的得意。
還有臉自鳴得意,看來還是欠收拾。
「duang——!」
齊顏兒忍不住在這爛白菜葉子一般的人的天靈蓋上,就是重重的一擊,幾點亂濺的火花,在這爛白菜葉子的頭頂上閃閃亮了一閃亮。
可憐這爛白菜葉子剛從狼窩中逃得性命,連一秒的時間都沒有過,又落入齊顏兒的虎穴之中,甚至連這虎是一名紅顏惡虎,都沒有來得及看一眼,就立即倒下,倒在爛白菜葉子的枯枝敗葉堆中。
借著今晚最愛湊熱鬧的月亮的皎潔清輝,齊顏兒湊近爛白菜葉子,一把將臉上的黑色蒙面巾扯下,將他的臉孔對著月亮看了又看。
這人似乎跟七皇子蕭白荻長得十分的相像,但是要比七皇子蕭白荻老一些,腫一些,再就是丑一些,其他的地方就還好。
齊顏兒決定把這個無比重大的漏網之魚,拖到林毓霖的面前去邀功,讓林毓霖大大的歡喜一番,也好叫他知道,齊顏兒絕不是會給林毓霖帶去拖累的累贅,這一點務必要讓林毓霖清清楚楚的知道明白,以後再也不會忘記這一點。
想到這裡,心情頓時飛揚起來,連忙就近找來幾根枯樹藤,做成一個簡易的可以拖行的架子,再將這個可以改變齊顏兒在林毓霖心中面貌的爛白菜葉子,結結實實的捆在上面。
釣了一條大魚!
齊顏兒此時此刻心裡就是這個感覺,感覺自己發了一筆大財。
此處距離林毓霖一行人不到一百米,齊顏兒沒有費多少力氣,便將爛白菜葉子本人帶到林毓霖一行人的面前,當齊顏兒到達時,林毓霖正命令眾人在搜查現場,一個個被擊殺的黑衣蒙面人,被整齊的擺放在一處,臉上的黑色蒙面巾,已被全部扯掉,露出一張張清晰的臉孔。
被扯掉黑色蒙面巾的燕台生一連窘相,好在他已沒有了呼吸,不然也會羞愧到鑽進地縫裡去的。
齊顏兒的到來,讓林毓霖的人一時之間又再次的戒備起來,一個個的又將手裡的劍拔了出來。
「都收起來。」林毓霖命令道。
雖然齊顏兒頑皮的用爛白菜葉子的黑色蒙面巾,包住了整個臉孔,但是齊顏兒身上的一身衣服,還是沒逃出林毓霖的火眼晶晶,主要是這身衣服可是林毓霖親手給齊顏兒換上的女裝,對於林毓霖來說實在是意義重大。
「他是誰?」林毓霖立即發現齊顏兒身後拖著的一個人。
啪——!啪——!
齊顏兒瀟洒的拍著手掌,動作實在是有些炫耀,就是來讓你林毓霖邀功的怎麼樣吧。
「我釣到的一條大魚,你給看看值幾個錢?」齊顏兒市儈的說道,竟然論斤論兩起來,看來是抱著必須大賺一筆的決心來的。
林毓霖連忙從手下人手裡拿過火把,照著齊顏兒帶來的大魚的臉上看去。
「太子!」
林毓霖忽然驚呼出聲,見太子蕭白恪一動不動,連忙伸出右手食指搭在太子蕭白恪的鼻息上查看。
竟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再看太子蕭白恪的周身上下,並無任何肉眼可見的傷口。
這一下該輪到齊顏兒吃驚,連忙湊近林毓霖的身邊,將火把懟近太子蕭白恪的臉,十分的看著。
原來這個爛白菜葉子就是鼎鼎大名的太子蕭白恪,難怪齊顏兒覺得與七皇子蕭白荻十分的相像,原來是兄弟二人,可不是十分的相像。
但是,太子蕭白恪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同一個問題,但林毓霖和齊顏兒想到的卻是決然不同的兩個方向。
林毓霖心裡不禁連連的驚呼,「不好!」莫非七皇子心情在皇宮中遭遇了什麼不可測的變故,或者是說太子蕭白恪的謀逆有了不同的轉變,這個轉變會是什麼呢?
齊顏兒則在心裡想著,「總聽七皇子和林毓霖說太子蕭白恪如何如何的陰險狡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陰險狡詐,會不會是七皇子蕭白荻和林毓霖將對手想象得過於強大,以至於現在處於被動局面。」
無論太子蕭白恪是如何的本來面目,從此時此刻的已知情況看來,七皇子蕭白荻在皇宮中的處境必定是十分的危險,說不定已經遭了毒手。
事不宜遲,林毓霖來不及多想,立即帶著手下人回林府,走之前留下二名護院,將身故的十五名黑衣蒙面人,妥善的就地安葬,並做好記號,以便日後有需要,再來此地查看。
*
林府,大殿中,燈火通明,大紅燈籠高懸,大殿之外滿是戒備的護院人等。
林毓霖帶領眾人來到青梨海棠廳,立即在四處嚴密的戒備起來。
齊顏兒今晚是第一次穿著一身女裝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貌若天仙,氣度不凡,美則美矣,但卻有一股不可逼視的氣勢和風範,令青梨海棠廳中七皇子蕭白荻的眾多老婆們,虎視眈眈,都以為是哪裡來的勁敵,要加入這爭搶七皇子蕭白荻的大戲中來。
「林兄來得正好,我正要派人去請你來此,我們將此良宵續起,歡樂通宵達旦如何?」七皇子蕭白荻從簾幔之後笑容滿面的走出來,臉上毫無倦容,竟是神彩飛揚。
七皇子蕭白荻已經回來了,莫非在皇宮中沒有遇到阻礙,並且事情已經辦得十分的順利?
林毓霖並沒有出言相問,只是和七皇子蕭白荻身邊的第十懟視了一眼,只見第十微微點著頭,似乎再說,剛回。
「讓她們開始吧。」七皇子蕭白荻吩咐第十。
第十領命,連忙去安排妲己褒姒妹喜開始今晚的歌舞節目,少了一個驪姬並不耽誤任何事情。
舞轉回紅袖,歌愁斂翠鈿。
霎時間,青梨海棠廳中便換了人間,鶯鶯燕燕,裊裊亭娜,令人忘卻身前身後總有犯愁相擾。
林毓霖根本沒有心情觀看歌舞,此時此刻手裡握著的太子蕭白恪正像一個燙手的山芋,必須立即處理,才能令林毓霖混亂的心境平息下來。
第十站在林毓霖的身後,和坐在青梨海棠廳主位上的七皇子蕭白荻之間只隔著十幾步的距離。
「我十分緊急的事要和七皇子馬上商量,你去問問七皇子?」林毓霖用手招來第十,眉目中有十分的焦急。
第十見林毓霖眉宇間神色,半絲毫不敢耽擱,立即走進七皇子蕭白荻稟報。
眼下,七皇子蕭白荻被妲己褒姒妹喜環伺,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各處設在七皇子蕭白荻身邊的耳目,若要避開這些耳目,必須要十分的小心謹慎。
「第十,」七皇子蕭白荻說道,「今晚的事情還沒有完結,因此還需要你的掩護,你立即將剛才假扮我的那名侍衛,不露痕迹的和我替換,我和林公子還有事要辦。」
第十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立即轉身去辦。
一曲終了,趁著妲己褒姒妹喜去更換服裝的點滴空隙,第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捷,將七皇子蕭白荻的替身,推到主位上做好,右手連連使出強勁的掌風,將靠近「七皇子蕭白荻」近身處的兩盞銅燈熄滅。
再看主位時,只見「七皇子蕭白荻」用右手虎口處撐在額頭上,頭歪歪斜斜的看著場中的歌舞,頗有些意興闌珊的架勢。
七皇子蕭白荻和林毓霖脫身之後,站在青梨海棠廳的隱蔽處,風雷在此等候多時,身後就押著蒙住頭面的太子蕭白恪。
林毓霖詳細的向七皇子蕭白荻說明事情的前因後果,而七皇子蕭白荻也將皇宮中所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向林毓霖詳細的說明情由,只是在射殺太子蕭白恪的事情上,有些一筆帶過,只說是眾人聽信勸降,才會同時出手將太子蕭白恪斬殺於當場。
「你說太子已就地誅殺,並且還有屍首已被宮中的仵作收走?」林毓霖不能相信七皇子蕭白荻所言。
這個中間一定有其他的疏漏,既是與太子蕭白恪有關,任何一點微笑的疏漏都足以造成整件事的兵敗如山倒,絕對不可有絲毫的大意。
「如果正如殿下所言,那我手裡的這位又是誰?」林毓霖疑惑的說道。
說完,一把將蒙住太子蕭白恪頭面的黑色蒙面巾扯下。
這個突然出現在七皇子蕭白荻面前的太子蕭白恪如同一枚炸彈,將七皇子蕭白荻迎面轟到,難道今晚所有的收穫的喜悅都只是南郭一夢,都只是七皇子蕭白荻一廂情願的自得其樂。
看來,在這個瞬息萬變的皇宮中,那個能夠長久屹立不倒的人才是所有事件的最終得勝者。
而在皇宮中,毋庸置疑的事實是,當今的皇上正是這個當之無愧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