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會議現場一片沉寂,大家都發現冰童的老闆似乎對晉暉有極大的不滿,明明是第一次見面,怎麼就像有深仇大恨一般?

「這樣吧,既然炎總對我們的實力有所質疑,不妨先觀察一周。剛好我這次回國也想多待上一陣子。」晉暉紳士地說道。

炎寧一聲不吭地坐在那裡,將目光放在晉暉和南珊兩人身上。

「好,大家可以散會了。」炎寧思索片刻之後回應道。

漸漸地,會議室里只剩下他們三人。

「你為什麼要插嘴?」炎寧不客氣地說道。

南珊愣了愣,她只是說出了大家都知道的事實,難道這也有錯?

這時,晉暉走到南珊身後,將手自然地搭在她肩頭,「你們認識?」

「我們曾經是戀人。」南珊小聲答覆到。

晉暉微微一愣,隨即恢復常態,「曾經啊……」

炎寧的臉色異常難看,像今天這樣的尷尬局面,是他從未料想過的。

「炎總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請南珊去喝奶茶了。」晉暉輕車熟路地牽起南珊的手,準備帶她離開會議室。

「放開她!」炎寧上前一步,將晉暉的手腕緊緊捏住,他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幼稚?」晉暉戲虐地笑道,「只是曾經的戀人了,不是嗎?」

南珊被夾在兩人之間,左右為難,努力想要掙脫晉暉的手。

「我和南珊還沒有分手。」炎寧冷笑著說道。他的這番話卻讓南珊木訥了,她一直以為自己跟他之間已經毫無瓜葛了。

晉暉漸漸鬆開南珊的手,神情複雜地凝視著她。他以為記憶中的那個女孩會一直傻傻地等在原地,等他回來。可是,他卻錯了。

「你們鬧夠了沒有?」南珊再也忍不下去了,抬頭注視著擋在身前的兩人。

「晉暉,我們走吧。」南珊起身整理了一番裙衫,便頭也不回地朝著會議室門口走了出去。

炎寧的掌心已經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他心裡一遍遍拷問她,「於你而言,我究竟算什麼?」

離開會議室后,南珊和晉暉正在街頭尋找記憶中的小店。

「明明就在這附近的,你最愛的那家奶茶店。」晉暉困惑了,繞了一圈,根本就沒有找到那家小店。

「晉暉,我們去那家咖啡廳吧。」南珊指了指馬路對面的咖啡廳,低頭向前邁著步伐。

「小心。」晉暉立刻將她拉入懷中,「走路還是這麼容易分心。」

南珊抬頭看了看斑馬線上的指示燈,此時已經亮紅了。

「謝謝。」南珊客氣地說道。

「你我之間用得著這麼生疏?」晉暉嘆氣道。

兩人等待綠燈亮起后,便走進那家咖啡廳。

「是要卡布奇諾嗎?」晉暉禮貌地徵求她的意見。

南珊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太喜歡加了奶泡的,還是拿鐵吧。」

晉暉愣了愣,以前她從來不喜歡苦咖啡,總要加上咖啡伴侶才肯下咽。

「我嘗試過要一直等你,可是在得知到你訂婚的消息之後,就徹底放棄了。那個時候,陪在我身邊跟我拌嘴的人是炎寧,他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感,性格也有些彆扭,但是卻是一個稱職的男友。」南珊輕輕吹了吹杯中的咖啡,抿上一口。

「南珊,知道這次我為什麼會回來嗎?」晉暉突然握住南珊的手。

「除了談生意,還有其他的事情么?」南珊笑得淡然。

「即使我不出面,這單生意也可以由其他人來完成。我是為了你才回來的。」晉暉認真地說道。

南珊將手縮了回來,一隻手輕輕地摩擦著杯口上的唇印,另一隻手則是將自己耳邊的髮絲撩到耳後。

「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支撐著我奮鬥下去的所有原動力都是你!」晉暉苦笑道,「當初我以為事業對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以為只要自己變得忙碌起來就能忘記你。」

「有些事情不是說忘就能忘記的。」南珊嘆氣道,「你的妻子還好嗎?」

「她在一年前去世了。」晉暉回答道。

南珊訝異地看著他,他怎麼可以這樣事不關己地說出這句話?他在乎過自己的妻子嗎?不,他從來都是這樣,不在乎陪在自己身邊的人,總以為全世界都要為他讓路,所有人都要遷就他。

以前沒看明白的事情,現在居然越來越透徹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事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在病危的時候鼓勵我今後一定要回來找你。」晉暉連忙解釋道。

「時間可以檢驗一切。」南珊笑了笑,「也可以讓人忘記許多往事。」

「南珊,我們可以回到從前嗎?你還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嗎?」晉暉流露出溫柔的神情,注視著她,期盼著她的答覆。

「已經回不去了。」南珊苦笑,「錯過的人生怎麼可能重來?」

「只要你願意勇敢邁出這一步,我們就可以重來。」晉暉認真地說道,「我愛你,自始至終從未改變。」

「晉暉,我們還是過好各自的人生吧。」南珊微笑著注視著他的臉,「現在的我們都有著各自的生活圈,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活在象牙塔里的學生了。」

晉暉平復了一下自己失落的心情,「那他呢?」

見到南珊傷感的愁容,他心裡已經明了最大的勁敵是誰。

「如果無法重來,那就重新開始吧。」晉暉微笑著朝她伸出右手,「你好,南珊,我是晉暉,很高興能見到你。」

「寧兒,你回來了。」炎夫人見炎寧在門口處換鞋,便走了過去,「怎麼了?你的臉色這麼差。」

「她回來了。」炎寧用低沉的嗓音說道。

炎夫人突然想起那個女孩,她不是和她父親都在莫斯科么?怎麼會突然回來了?

「她當初為什麼拿走那筆錢離開?明明她不是那樣的人。我找了3年都快要放棄希望,她卻又突然出現攪亂一池春水。」炎寧露出哀傷的笑容,「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她的態度,與我形同陌路!」

「寧兒,好多事是強求不來的。」炎夫人勸解道,「你還是聽從你父親的安排,去見見吳氏物流的千金。」

「她當初真的是為了那筆錢離開的嗎?」炎寧想要了解更多事實情況,所以他前兩年也有找專業人士幫忙查賬,那段期間,並沒有任何銀行賬戶劃分出那筆款項。

炎夫人沉默不語。

「如果真是能被錢收買的女人,我花雙倍再買回來就好。」炎寧怒火中燒,心理已經近乎扭曲,兩段受挫的感情經歷,讓他對愛情產生了更多的拒意。

「寧兒,你可別亂來!」炎夫人擔心地警告道。

「這是她負我的代價!」炎寧決絕地走上樓,「既然要這樣,那我們就互相折磨吧。」

炎夫人失神地站在那裡,彷彿幾十年前的畫面在腦海中重演。父子倆還是有很多相似之處。

南珊拒絕了晉暉送她回酒店的好意,獨自一人離開咖啡廳,此時已到傍晚時分,冬季的晚霞總是停留得那麼短暫,沒過一個小時便迎來了燦爛星辰。昏黃的路燈下,南珊獨自一人坐在某公園的長木椅上。

「珊珊,你還好嗎?」電話那頭傳來阿爾特的聲音。

「一點也不好。」南珊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見到他了?」阿爾特從她的語氣中敏感地察覺到她的心情。

「相見不如不見。」南珊不假思索地說道。

「如果不想待下去,那就整理好心情回莫斯科吧。我會另外安排人過去商談的。」阿爾特關心地說道。

「一切就拜託你了。你和尼諾還好嗎?爸媽他們呢?」南珊突然轉移話題。

「爸媽他們都很好,還不知道我們假結婚的事情。」阿爾特笑道。

「你還敢笑,不怕爸媽揍你?」南珊無語地說道。

「你管得可真遠。」阿爾特嘆到,「放心吧,沒有什麼事情是你的前夫沒法搞定的!」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你自己能搞定一切。你一個人去承受爸媽他們的怒火吧。」

「沒良心的小東西,一日夫妻百日恩好吧!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擔呢?」

「中文學得挺溜的嘛。」

「不跟你瞎扯了,我先去安排一些公事,明天還有一場會議。」

一通電話之後,南珊頓時覺得自己的心情好轉了不少,阿爾特的確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不像某人……剛剛好轉的心情,因為想起他,又陷入沉悶。

南珊走到公路旁,揮手叫了一輛計程車回到入住酒店。

剛巧在酒店門口遇到一位熟人。

「學姐,好巧呀。」南珊立刻就認出了那人。

「有幾年沒見到你了呢。」學姐微笑著說道。

「學姐還是老樣子,我一眼就認出來了。」南珊笑道。

「你好像又瘦了不少,這些年跑哪裡去了?」學姐疑惑地問道。

「去了莫斯科,才回國沒幾天。」南珊說道。

「晉暉也回來了,你知道嗎?」學姐問道。

南珊笑了笑,「我們見過面了。」

「就這樣?沒有什麼後續故事嗎?」學姐有些驚訝她的表現。

「就這樣啊,還能怎麼樣?」南珊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沒有告訴你嗎?他的那樁婚姻是為了報恩,他前妻在美國救過他,但是她身患癌症龐大的家業也無人繼承,女方的父親就想讓他娶自己的女兒,這樣便可以將自己的家業交到女婿手中。」學姐替晉暉解釋道,「他不是因為變心才與其他人結婚的。」

南珊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甚至在懷疑她話里的真假。

「我當初沒說出真相,真對不起。」學姐道歉道,其實她也有私心,的確羨慕嫉妒過。

南珊哭笑不得,到頭來那個先變心的人是她自己。

「已經沒關係了,我和晉暉再也回不到過去,也不會有將來。」南珊微微一笑,「其實學姐還是有希望的,可以試試。」

學姐微微一愣,隨後會心一笑,「我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

「換做大學時代的我,那麼粗心沒能察覺到學姐對晉暉抱有愛慕的感情,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南珊說道。

「好吧,其實你不用顧慮我,我已經結婚了。」學姐搖了搖手解釋道。

「其實我在莫斯科也結過一次婚。」南珊小聲在她耳邊說道。

「什麼?」學姐震驚不已,「你是跟炎寧偷偷去莫斯科結婚了嗎?怎麼這麼大的事情都沒告訴我呀!」

「不是的,我的前夫不是炎寧。」南珊微笑了起來,在莫斯科的時光還是很有趣的,除了瘋狂想念某人的時候。

學姐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俄國人?」

「是中俄混血,我爸爸發小的兒子。」南珊繼續說道,「他讓我回國看看,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去想想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學姐沉默地注視著南珊。

「你果然總會讓我產生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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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難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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