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道士下山

時隔五年，張揚再次站在了西安城外。來往的行人裹著厚厚的棉衣，行色匆匆。從山中出來，張揚想到了在西安城中的林掌柜。

當年離開西安時張揚沒能和林掌柜見面，還有些小遺憾。一路上戰爭的痕迹還隨處可見，估計附近最近才結束了一場軍閥大戰。此時的西安不知落在了誰的手中。

進城先閑逛了半天，了解，了解城裡的情況。當年的陳督軍，並沒有堅持幾天就被驅逐了。看來自己以前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了。現在的西安城剛剛被馮將軍接管。

張揚根據腦海中不多的歷史知識，推斷這個馮將軍就是真正創立西北軍的馮玉祥將軍了。四處轉轉，和五年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看來沒人進行經濟建設。

來到林掌柜的家門口，看到幾個人正在往外搬東西，好奇的問道：「這裡是林森，林掌柜家嗎？」

「是林家，」一個搬東西的夥計說道。

「林掌柜這是要搬家嗎？」張揚繼續問。

「這些東西都是拿去變賣的？」另一個搬東西的夥計說道。

張揚得知林掌柜就在家以後，帶著疑惑進去找林掌柜了。到了正廳門前，張揚就喊道：「林兄可在，小弟張揚來看你了。」

屋裡面立馬就有一個人出來，看著出來的人，拄著一條拐杖，頭髮花白，滿臉愁容，出來的人正是林掌柜。看著林掌柜的樣子，張揚立馬說：「林兄，五年不見，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你是…，張賢弟。」林掌柜帶著疑惑的表情說道。此時的張揚和五年前在容貌上並沒有多大的變化。最大的變化是氣質，屬於百年後的氣質已經全部消失了。

「林兄，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張揚接著問道。

「張賢弟，這五年你去了哪裡，想給你寫信都不知道地址。你當年留書一封，去了上海，現在怎麼樣了。」林掌柜不願意說，家裡的情況，而是和張揚東拉西扯其他的東西。

「賢弟，先進屋再說」，拉著張揚的手就往屋裡拽。

稍微訴說了一下重逢的喜悅，張揚問：「林兄，我也不是外人，當年如果沒有你相救我這條命可能就要丟在沙漠了，可以和我說說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還有林兄你的腿怎麼了？」

「哎…，」林掌柜長嘆一口氣說道：「三年前，我準備擴大生意帶了很多貨物去西北行商，結果發生意外，剛出陝西進入甘肅，就遇到了馬匪，四十多人的商隊就我和一個夥計逃了回來。這條左腿也在當年被子彈擊中了。」

「從那以後西北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沒過多久就停了。不做生意以後，靠著鄉下還有幾百畝田地，倒是不缺吃穿。」

張揚說：「那這些人怎麼在往外搬東西呢？家裡最近遇到了什麼事了？」

「什麼也瞞不過賢弟，我夫人七天前被土匪給綁票了，現在還沒湊齊土匪要的數目。」林掌柜說道。

「什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嫂夫人，在哪裡被綁了，不能去營救嗎？」張揚有些吃驚的說道。

「沒用的，那伙土匪是最近兩年崛起的一夥悍匪。保安團和軍隊都去剿滅過，可是每次剿滅以後都會死灰復燃。這幾年光是西安城裡就有七八個被土匪綁票過的大戶了。不過交錢就可以把人贖回來。」林掌柜說道。

張揚聽完覺得蹊蹺問道：「這伙土匪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呢？」

林掌柜苦笑著說道：「有小道消息在傳，這伙土匪是軍隊里出去的，和現在城裡的軍官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專門綁架大戶人家，索要高額贖金。」

「在哪裡把嫂子給綁了呢？」張揚問道。

「七天前你嫂子帶著小月去鄉下，結果半道就被土匪給綁了。還好小月當時穿著男裝在騎馬，就和夥計一起被放了回來報信。」

「回來沒有報警去營救嫂夫人嗎？」張揚不解的問道。

「哎…，一言難盡啊。」林掌柜說。林掌柜的大概意思是，林月回來以後，林掌柜就開始準備贖金了，可是贖金數目有點大，此時的林家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錢。就去以前的朋友那裡去借，可是在朋友家，林月被一個王副旅長看中了。說只要林月答應嫁給他做小妾，王旅長就答應帶人把林夫人救出來。

林月救母心切，頭腦一熱就答應了。結果也該王旅長倒霉，人沒救出來，命給搭進去了。現在小月被囚禁在了牢里。林掌柜想方設法的和土匪談判，結果贖金翻倍了。林掌柜這才有了賣家當籌錢的舉動。想先把夫人救出來，然後再想辦法救女兒。

聽完林掌柜的遭遇，張揚心裡默默的思考該怎麼才能幫助林掌柜，解決眼下的困境。超級大腦開始思考一條條的對策，可是信息太少沒辦法營救。心裡想著要不要去土匪窩探查一番。

張揚把自己的打算告訴林掌柜，林掌柜拒接了張揚的提議，稱不能讓張揚冒險。畢竟在林掌柜的記憶力張揚只是個文弱書生。

張揚說：「林大哥，你還不知道我這幾年去了什麼地方吧。當年我離開西安準備去上海，但是剛到城門就被軍隊扣留了，就在那個夜裡我逃到了終南山上。在終南山上住了五年，習武學醫……」。

聽完張揚的介紹，林掌柜也感慨世事無常。和林掌柜詢問了土匪的細節，土匪具體在那個地方，林掌柜也不知道。張揚決定明天暗中跟著林掌柜確保能贖回林夫人。然後再遠遠地跟著贖金摸進土匪窩，殺殺這些土匪的威風。

這伙土匪已經被張揚在心中當做入世以來的第一個敵人了。問林掌柜家裡還有槍嗎，林掌柜說有，就借了一桿毛瑟98步槍和兩把盒子炮。

離開林掌柜家，張揚帶著槍械在城外一處隱蔽的地方開始練習，超級大腦配合此時張揚的武藝修為，短短一夜時間張揚就能做到百發百中了。

帶著兩大箱的現大洋，林掌柜就獨自坐著馬車出城了。張揚扮作路人，在不遠處跟隨。出城三十里，達到了土匪今早提供的地址。此處是個廢棄的磚廠，而且掩體很多，適合埋伏。

張揚遠遠地做好偽裝，自製的偽裝服套在身體上和四周枯黃的雜草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通過望遠鏡觀察著遠處的一切。

土匪在磚廠中布置了不少的人手，通過望遠鏡張揚看到很多隱蔽在暗處，槍口就對著林掌柜的馬車。四周零星的分佈了不少的探子。遠遠地四處張望來回巡視。距離張揚最近的也就幾十米遠，如果不是張揚穿著偽裝服，可能就被發現了。

通過望遠鏡，看著林掌柜和綁匪交涉，林掌柜被土匪踢了一腳摔倒在地。蒙著半張臉的綁匪在看到兩箱大洋后，帶出了林夫人。林掌柜和林夫人抱在一起，估計是在哭泣。而綁匪在得到大洋以後開始有條不紊的撤離沒有再關注林掌柜和林夫人。

林掌柜的馬車也被土匪給牽走了。望遠鏡再也看不到一個土匪后，張揚從藏身的地方出來，走到林掌柜那裡。

張揚說：「嫂夫人，你沒事吧？」

看著穿著怪異臉上還塗了油彩的張揚，林夫人嚇了一跳。在林掌柜介紹以後，林夫人連忙道謝。張揚先安排行動不便的林掌柜和林夫人回城。

把他們夫妻送回前來接應的下人的馬車裡，張揚就返回了剛才土匪出現的廢舊磚廠。

超級大腦開啟，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出張揚的眼睛。跟著土匪留下的痕迹，張揚在天色將晚的時候，找到了土匪藏在山裡的老巢。

寒冬臘月，給了張揚很好的掩護，和環境融為一體的張揚，借著月光遠遠地觀察土匪寨里的情形。

四周明哨暗哨還真是不少。在樹上的張揚，看著一群土匪圍著一堆火在燒烤一個全羊。數了數現場的土匪的人數大概在三十個左右。加上放哨的土匪，光是在外面的土匪就有四十幾個人。

還不知道寨子中房間裡面的情形。張揚決定先抓個舌頭回去審問一下，再決定下一步計劃。

悄悄的摸到一個放哨的土匪身後，靜靜的等待最好的時機到來。寒冷的天氣讓放哨的土匪放鬆了警惕。張揚還聽到土匪在說：「馬了個巴子，叫老子出來值夜放哨，真他娘的晦氣……」。

滿嘴髒話的土匪，來到張揚的面前，就在土匪轉身背對張揚的時刻，張揚突然躍起一個手刀打昏了土匪，然後拖著土匪靜悄悄的離開了那裡。

一百來斤的土匪被張揚扛著走了將近五百米來到一處小山溝。在溝底，張揚把土匪困結實然後卸下了他的兩條胳膊。用土匪身上的腰帶堵住他的嘴巴，才把土匪弄醒。

「嗚，嗚」土匪醒來以後看著穿著偽裝服的張揚，滿臉的恐懼。張揚把刀尖對著土匪的眼睛說道：」別叫，再叫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現在我問你答」

經過張揚的一番手段以後，從土匪那裡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寨子中一共有六十三個土匪，其中有七個人是頭領，每次勒索的錢財也是這七個人掌握，其他人都是些小羅羅。

山寨中有個隱蔽的山洞，入口在大當家的房裡。錢財和武器彈藥都儲存在那裡。至於這七個人的來歷，被張揚已經審死的土匪並不知道。

張揚決定等到后凌晨三點鐘再開始行動。

冬日夜晚的樹林，寒冷異常。零下十幾度的氣溫，讓潛伏的張揚，全身發冷。槍械的槍栓估計都能凍上。為了保持溫度和體能，張揚在落葉中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進去，土匪身上的衣服也被扒了下來，當床用。

隱蔽好以後張揚開始睡覺，積蓄體能和精神。

張揚從睡夢中醒來，看著天上明亮的月光，和安靜的營寨，知道是時候動手了。用望遠鏡看了一圈，發現只有兩個人在放哨。而布置暗哨的地方也都沒有絲毫的動靜。

張揚開始緩緩的向著營寨摸去，此時的張揚心裡沒有一絲的波動，手裡的匕首緊握。摸進第一個暗哨的地窖，看到一個正在打瞌睡的土匪。悄悄的來到他的身後，捂嘴，出刀。一股鮮血從土匪的脖子上冒出。

氣管和動脈被割斷的土匪，生命體征迅速的消失。接著張揚像是黑夜裡的幽靈，把土匪在外面的三個暗哨，兩個巡邏的明哨，全部無聲的解決了。

用匕首打開寨門的木栓，四周靜悄悄的。根據張揚從土匪那裡得到的信息，從最外圍的房間開始暗殺。破門而入勢必會吵醒裡面的土匪。不過張揚，看看寨子那些緊閉的門窗，知道不能硬來。

不過這些都難不倒張揚，從身上的背包里，拿出一個水壺。水壺裡裝的可不是水，而是張揚特地為土匪準備的禮物（一壺特製的麻醉劑）。張揚在窗戶上開個小洞，用事先準備的噴嘴，把這些液體全部的送給了熟睡的土匪。

張揚足足在外面等待了半個小時，才破門而入。看著一個個昏迷的土匪，帶著自製防毒面具的張揚，一個一刀的讓這些土匪在睡夢中結束了罪惡的一生。

只留下寨主房間沒有進入。

張揚進入寨主房間，以後看到床上昏死的寨主和兩個昏死在另一張床上的人。把他們拖到院子中，綁好吊在橫樑上，等著他們的醒來。

就在張揚準備用涼水潑醒吊著的三個人時，發現了不對的地方。人數不對，根據土匪那裡得到了信息，少了六個人。

張揚立馬拔槍，警惕的看來看四周。仔細尋找后並沒有發現其他人。

一圈尋找后，張揚想起了自己的疏漏，沒發現山洞。而且寨主的房間里怎麼可能有其他人一起住呢。這其中必有蹊蹺？

張揚仔細敲打了房間的地面，終於發現一個洞口，打開厚厚的木板，看到一個人工修成的台階，向下延伸。

小心翼翼的帶著火把下去，感覺是在一個「U」字型的通道里走。在底下走了有二十多米才又開始往上走。然後就看到了一個不大的山洞。

點燃山洞中的火把，看到了山洞的全貌。這是個十多米深的山洞，三米多高，四米多寬，明顯有人為修建的痕迹。原來的洞口是被堵住了，然後開挖了一條地道作為進洞的入口，還真隱蔽。原來的洞口處還有幾個排氣孔。

地上放著好幾個木箱子，張揚還發現了今天林掌柜裝銀元的箱子。打開這些箱子，發現裡面有三箱銀元，一小箱小黃魚。還有一箱幾十件的金銀玉器首飾。最後是兩箱步槍，和三箱子彈。

看著這些財寶張揚覺得這次剿匪收穫有些大啊。先不管其他了，把這些東西全部搬出山洞。然後又收集了一下土匪身上的戰利品，長槍四十三支，手槍15把，刀若干。並把殺死的土匪集中在最大的間房裡，在屋裡屋外的倒上找到的煤油。寨子里的柴火也都架在土匪的屋子裡。

寨子里有五匹馬和一個馬車，馬車被張揚套好，戰利品全部搬上馬車。才用冷水潑醒被吊著的土匪。

殘忍的審訊手段一番施展，終於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原本這裡有一股土匪，但是被軍隊剿滅以後，一個保安團長發現了商機，找來七個屬下讓他們扮演土匪，而保安團長負責提供有錢的大戶人家的出行信息。著七個「土匪」又召集了一些土匪流氓，就再次在此處立寨了。專門和團長配合一起干綁票收贖金的買賣。寨子里的土匪還時常的去遠處劫掠商隊，殺人越貨。

得到的錢財大家一起分。而今天寨里只有一位當家的在。其他六個當家的去鎮上和團長喝酒去了。綁架林夫人只是順道，原本的目標不是林夫人。林夫人遭了無妄之災。

明天上午，六個當家會回來。張揚結束了三個土匪的生命。看著天快亮了，決定就在寨中埋伏將要回來的六個土匪。

在土匪寨中吃了點東西，張揚就在寨門口選擇狙擊陣地。準備將回來的土匪一一擊斃。修建好狙擊陣地以後，張揚曬著遠處升起太陽，等待土匪頭子回來。

兩個小時以後，張揚聽見馬蹄聲向著寨子奔來。隱蔽好自己的位置，不大一會，六個騎馬的頭領回來了。

剛到寨門口，只聽一個人說：「不對，今天怎麼這麼安靜，人都哪去了，兄弟們小心。」說完拔出插在腰間的手槍，其他人也都拔槍警戒。

「小順子，開門。」對著寨里喊道。回應他的是「叭」的一生槍響，張揚瞄準了喊話的頭領就是一槍，直接爆頭。

其他人見到喊話的土匪被爆頭，喊道：「被埋伏了，快走。」對著寨子亂開槍，並調轉馬頭就準備跑路，可惜已經遲了，張揚接下來幾槍紛紛命中了逃跑的土匪。當最後一個土匪被擊斃后，他們還沒逃到百米外。

一把大火點燃了土匪的寨子，焚燒了所有的罪惡。張揚坐著馬車，帶著繳獲的馬匹，一起離開了寨子。

罪魁禍首的團長，還沒有伏法，張揚覺得應該讓團長和土匪團聚才算是真正的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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