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文彬公寓下篇

文彬跟雅琦下午吃了點東西就回家了。

文彬拿出鑰匙正想開門，門卻突然就打開了。

並傳來一聲：「小彬回來啦！你爸正在客廳等著你回來呢。」只見家裡的保姆張媽一副慈祥關心的樣子說道。

「好的，張媽，我知道了！」文彬往客廳邊掃視了一眼，看到他爸爸正在坐在那一張沙發上，一臉嚴肅又生氣的表情。

「爸，我回來了！」文彬一邊喊著一邊往樓梯走去，預想跳過爸爸的視線直接上二樓回房間去的。

「站住……」文爸一聲叫喊，文彬卻止住了腳步停住了。他並沒有回頭看，因為他知道爸爸肯定會指責他今天的選擇，他此時已經做好了隨時應戰的準備。

「轉過頭，你還有臉回來，這麼大的事情，不跟家裡人商量自個兒就做了決定。自己做了決定也就算了，但是都沒用腦子好好想想的，就胡亂瞎搞。」文爸走上前，站在文彬後面大聲斥責。

文彬聽了之後，馬上轉過頭正視著文爸瞪著白眼說：「我瞎搞，我做的決定就是瞎搞，你的就叫做事，呵呵，真搞笑。」

「你這還不是瞎搞，你說說好好的燕大不報，以你的分數報考哪個名牌大學不好，偏偏報了那個垃圾大學！」文爸很惱火的說。

「垃圾大學！人家也是前十的名牌大學好不好，況且我學的那個專業都是這幾個學校當中，數這家學校對口的，也是相當不錯的，也許其它學校的這個專業都沒有它好呢！」文彬底氣十足地辯論。

「好，就算你報考了那個學校也就算了，但你非選擇什麼醫學類的，那個能當飯吃呀，能給你帶來多少收益？」文爸一臉嫌棄地批評著。

「呵呵，你眼中除了錢還有什麼？我媽你能用錢贖回來嗎？」文彬悲憤欲絕地大聲喊道，並瞪大眼睛看著面前這個只有利益的父親。

文爸被他的話氣過頭了預想伸出手掌狠狠地一巴掌扇去，此時文彬看他那狠勁，立刻說：「你打呀！打呀！你就為了這點破錢想打我。我媽媽有你這樣的丈夫真的是她最大的失敗，我真為我媽媽痛心！」

文爸聽著文彬一口一個我媽，他臉色突然蒼白，一臉愧疚便把手慢慢地放下了。好像自己真的如同兒子說的那樣是個不稱職的丈夫，妻子早早離去，他深陷這孤獨之中。而這個時候文彬卻扭頭就跑上二樓，「砰」的一聲關門聲，他躲回了自己的房間。

文彬回到房間拿出那個機器人一臉哭訴的樣子說：「媽媽，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你的丈夫我的父親，心裡只有錢只有利益的大男人。剛剛我還聽了雅琦的話，要好好跟爸溝通商量一下的，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他的大男人主義一輩子都是那樣，倔強，勢力，強勢！他還真以為他是集團的懂事長，我是他的手下，任意聽從他的調遣呀……」

嘟嘟嘟……

文彬的電話振動地響了起來，彈屏里顯示著兩個字：親姐。

文彬看了看手機，調整了一下情緒，微微一笑便接通電話說：「喂，我的親姐，怎麼有時間想起你弟呢？」

那頭傳來清脆的聲音「怎麼說話的，我什麼時候不是第一時間想起你呀！對了，高考考得怎麼樣？報考哪間大學呢？」

「姐，你也來湊熱鬧，我看你是幫某人當說客的吧！」文彬立刻轉變語氣說。

「這是純粹的關心，怎麼到你嘴裡就變質了呢！說正經的。」那邊的話音一本正經地說。

「我報了本市的重點大學，醫學類的專業，有什麼指導的，我的姐姐。」文彬支支吾吾的快速帶過。

「那好，我幫你勸解一下老爸，調節一下，你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老爸那倔脾氣你還頂撞，你態度也要稍微柔和一點……」

「我就知道你是當說客的，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文彬還沒等那邊說完就打斷對方的話，說完就掛了電話。

嘟嘟嘟……

「我就知道來者不善。」文彬嘀咕著，將手機隨手扔到床上，他也跟著張開四肢躺了下來。

「啪啪啪……小彬下樓吃飯了！」門外傳來張媽的叫喊聲。

「我不餓，我不吃了，我有點累，先睡覺了。」文彬向門外喊去。

「不要叫他，他不吃就餓著，那麼大的人了，難道餓了都不知道吃飯嗎？」樓下傳來陣陣文爸的斥責聲。

文彬聽著樓下的叫罵，他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那一年那一天：媽媽用她柔和的手摸著我的臉，直到她溫暖的手慢慢地鬆開了，我拉著媽媽溫暖的手直到冰涼，可是爸爸還沒來到媽媽身邊，姐姐也不在，唯獨自己一人孤零零的看著媽媽離開，當時我就很想哭很想哭，但是媽媽臨走前告訴我說：孩子不要害怕，因為你是個男孩子，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男兒有淚不輕彈。當時我還只是個孩子，我居然忍住了，因為當時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害怕得發抖。如果當時爸爸在我身邊，哪怕有一個親人在我身邊安慰我，我就不會那麼孤獨害怕，也不至於現在同學們都說我一副高冷的表情。那個時候你在幹嘛呢？你又是什麼樣的心情呢？等你趕到的時候，媽媽的身體早已冰涼了，早已離開了，永遠地離開了。這個時候你才趴在媽媽身上哭，還說：「為什麼不等你回來，為什麼拋下你？」

試問一下你自己，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呢？

文彬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傷感，他在床上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他抓著後腦勺不由地喊著：「啊啊……」

最後起身拿起手機就跑出了房間，跑出了這個孤冷的家。

文爸看到想問：「大晚上的你要去哪裡？」還沒來得及開口，文彬就跑出了文爸的視線。

文彬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全身筋疲力盡，氣喘吁吁地直到跑不動。

那時候卻不知不覺地來到了陳雅琦家樓下。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21點35分了，應該雅琦還沒睡覺吧！他看著周圍寧靜的一片，突然覺得這裡好安靜好美好，空氣也特別清新，不像家裡噪音煩擾，讓人無法呼吸。他撥通了陳雅琦的電話：嘟嘟嘟……

陳雅琦這時拿著爽膚水正拍打著臉蛋，看到床上的電話鈴鈴地響。走上前看了一下，顯示著：討厭鬼。

她心裡突然想：這麼晚了，他怎麼打電話過來呢！難道太想我了以至於睡不著，還是想跟我表白呢！陳雅琦臉上樂乎乎地熱得通紅，紅潤的臉瞬間有點害羞。

拿起手機卻輕柔地說：「喂！」

「喂，是我，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呢？睡著啦？」文彬語氣低沉地問道。

陳雅琦聽到對方的聲音有點不對勁，立刻轉變了語氣問：「怎麼啦？聲音怎麼這麼有氣無力，發生什麼事了？」

「我在你樓下呢！」文彬傻獃獃地站在她窗前的大道上。

「我家樓下？」陳雅琦驚奇地走向窗口打開窗往下面探去，只見文彬孤零零地站在那裡，揮著手微笑地朝雅琦方向望著。

「不是，怎麼大晚上你突然在我家樓下的，等我……」陳雅琦看到了之後臉色蒼白，好像害怕誰發現了似的，馬上掛了電話。隨便挑了一套衣服穿上就匆忙走出房間。

正這個時候，陳媽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雅琦看到了突然裝出一副輕鬆自在的表情說：「媽，我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這麼晚了去哪裡，要注意安全哦！你一個女孩子出去，要不叫上你弟弟陪你？」陳媽一臉擔心的問。

「媽，不用了，我沒事，我可是女漢子誰敢欺負我。」陳雅琦卻大大咧咧地說著就跑出家門口了。

她看到一臉憔悴的文彬，連忙拉扯著文彬到旁邊隱蔽的那棵樹下問：「過來快點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一臉憔悴的樣子這是怎麼啦？」

文彬看到雅琦卻什麼話都沒說，伸出手立刻抱著她，緊緊地抱著她，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讓他抓得那麼緊那麼牢。陳雅琦掙扎了一下，此時此刻她卻清楚地感受到文彬急促的呼吸聲，急促的心跳聲，清晰地可以看到他臉上的憂傷，她最後放棄了掙扎，伸了伸後面的雙手，預想把手放在他的背上安慰一下他，可是頓時腦海中出現：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等一下被旁人看到了怎麼辦？誤會了怎麼辦？瞬間一把手將文彬推開了。

文彬看了看雅琦說：「安慰一下我這個失落者都不行呀？那陪我走走吧！」

陳雅琦想了想好像很勉強地說：「好吧！陪你走走吧。」

他們談著話，走在這條灰暗的大道里，四周寂靜無聲，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村口橋頭對面的宵夜檔。

陳雅琦看到了，快步走上前說：「文彬，快過來！對面橋大排檔的燒烤很好吃的，真的超好吃，在這樣炎熱的夏天，喝著冰冷的可樂那可算得上人間美食。」

文彬看著她可愛的笑臉，心裡突然覺得什麼煩心事都沒了，此時此刻心裡卻樂呼呼地說：「吃貨，真的有你說得那麼好吃嗎？」

「真的，很好吃的，我們一起去享受一下吧！」陳雅琦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好呀！」文彬笑嘻嘻地追趕過去。

「我沒錢！」文彬一臉委屈地說著。

「就知道你是個小氣鬼，我有，看在你今天不開心的情分上，盡情地吃吧！我請你！」陳雅琦一臉得瑟地拍著胸脯說。

「好，今天我就開懷地吃，吃個夠，吃個吐……」文彬很默契地配合著雅琦的動作。

「不，不要那麼誇張，吃到吐，以為不用錢呀！我的可是省吃儉用的零花錢，辛辛苦苦存下來了，你可不要一餐給我敗光哦。」陳雅琦哈哈大笑。

他們倆找了一張小桌子坐了下來，陳雅琦馬上拿起菜單說：「老闆點菜。」

文彬坐在雅琦對面獃獃地看著她。

「嘿，你要吃什麼？」陳雅琦用手在他眼前搖晃了幾下。

「我隨便，你點什麼我就吃什麼。」文彬無所謂地回過神說。

「那我點了，4串雞腎，2串雞爪，4串羊肉串，2個大雞腿，2串豆角，一個玉米再來……」陳雅琦正津津有味地點著卻被一旁的文彬打住了：「停，點那麼多吃得完嗎？你再點，小心你錢包的錢不夠買單！」

陳雅琦數了數菜單上的數量說：「噢，原來點了那麼多了，夠了夠，我真沒錢了，下次等你買單的時候，我要點很多很多，吃到你破產……再來兩串魷魚。」

對面的文彬看著她誇張的姿勢笑呵呵地說：「好，好，下次讓你吃好喝好，吃個夠。」

「笑啥，你沒吃過這個嗎？」陳雅琦一臉懷疑的眼神看著文彬問。

「這個怎麼可能沒吃過！當然吃過！」文彬肯定地說。

半晌的時間，老闆端著盆子過來說：「你們的烤串好了！」

「謝謝老闆，老闆幫忙拿兩瓶冰凍的可樂，不，要4瓶。」陳雅琦打量著說。

文彬看著陳雅琦的一舉一動更加覺得她可愛有趣，與眾不同，總能給人帶來不一樣的驚喜跟溫暖。

陳雅琦拿起罐裝的可樂用紙巾擦了一遍瓶口，預想拉開，可是手有點滑卻拉不起。文彬看到，立馬搶過去說：「我來！」

文彬啪一聲就拉起了瓶蓋遞給雅琦，再繼續拉開第二瓶。

「喝之前我們要干一個！」陳雅琦舉起可樂說著。

「要說點什麼吧！」文彬笑了笑說。

「對，說什麼呢？為我們的偉大友情乾杯。」陳雅琦思慮了一下說。

文彬看了看雅琦說：「好，為我們的歲月友情舉杯。」

「這給你！」陳雅琦拿了一串烤串伸向文彬那邊。

文彬卻調皮地說：「你喂我呀！」

「自己拿著，哼！」陳雅琦突然覺得有點害羞了。

「下一句該你說了！」陳雅琦一手拿著烤串吃著一邊說。

「好，提前預祝我們是校友乾杯。」文彬一臉高興地表情說。

「好，乾杯！吃一個試試。」陳雅琦很是期待著看著文彬吃下去之後的表情。

文彬順從地拿著烤串大口地咬了一口，咀嚼了一下，點著頭說：「嗯，真不錯！」他又大口大口地吃了一串。

陳雅琦看到他讚美的表情，心裡特別高興，樂滋滋地又津津有味地吃著烤串。

「為了我們偉大的愛情乾杯。」文彬特意在雅琦不經意的時候說了一句。

「不對，不對，罰喝半瓶。」陳雅琦口裡塞滿了東西吞吞吐吐地說。

「不對嗎？不對嗎？」文彬假裝一臉疑惑地問並拿起可樂汩汩地喝著。

文彬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看著正在吃著烤串的雅琦，此時此刻的他很想表達出自己的心意：眼前的那個女孩永遠永遠都留在自己的身邊該多好呀，永遠都不要離開自己。有她的地方就有歡聲笑語，有她的地方就有快樂，有她的地方就有溫暖；有她的陪伴就不會孤獨，有她的陪伴就不會有煩惱，有她的陪伴感覺一切都順利。

「喂，想啥呢？那麼入神！」陳雅琦拿著可樂碰了一下他手中的瓶子說。

「沒，沒什麼！」文彬突然回過神來支支吾吾地回答。

「你怎麼不吃呀，哎呦，我吃得好撐呀！好好吃呀，我吃不下了，可樂一肚子氣更加喝不下了。剩下的你包了。」陳雅琦捂著肚子笑呵呵的，這動作，這姿勢特別坦誠，一點都不作。

「哈，你吃剩的給我，我可不要哦。」文彬開著玩笑說。

「不吃是吧，我買單了。」陳雅琦瞪了他一眼說。

「吃，吃……」文彬又拿起烤串繼續著。

他們很快吃好了。

「我先送你回家。」文彬很紳士地說。

「嗯。」陳雅琦點了點頭！

他們倆慢慢地散著步回去，一邊聊天一邊笑呵呵地。此時的夜空是那麼的晴朗明亮，此時的夜晚是那麼的寧靜，此時的夜晚是那麼的溫馨。文彬走著走著卻止步停住了腳步，他預想上前拉住陳雅琦的手深情地說：「雅琦，做我女朋友吧！」

鈴鈴鈴……雅琦的手機響了起來：「喂，媽，我現在就差不多回到家了……」

陳雅琦掛了電話往後看了一下文彬問：「怎麼啦？我到家了！你也早點回家吧。」

「沒，沒什麼！」文彬剛剛想說的話卻不知如何又咽了回去，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好，那我回家了！拜！」陳雅琦一邊揮著手一邊走向家門口。

「雅琦……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文彬突然叫著她的名字，想說點什麼卻欲說欲止了，最後卻說了一句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話語。

陳雅琦一臉茫然的表情看了看文彬說：「哈，去哪裡？」

「沒什麼，快回去吧！」文彬也不知道去哪裡，只是隨便的一句話，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他嘴角上揚，微微一笑，向雅琦揮著手，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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