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陰宗
這本六靈脈的功法同樣叫「聚靈訣」,「難道所有的功法都叫聚靈訣嗎?」李道元心道。
其實古元大陸現有的大部分功法都是從傳承禁地傳承以後重新記錄下來的,傳承的時候沒有名字,也少有人起,是以大部分都已「聚靈訣」統稱。
六靈脈功法雖只比四靈脈多了兩脈,但複雜程度卻增加了幾倍,李道元花了幾天時間方才熟練,運行一個周天的時間比四靈脈長了一點,但效果不可同日而語,李道元方才明白打通靈脈的重要性,一脈之差,就可能是天壤之別。
這一晚,李道元正自修鍊,白沖忽然尋來,手提兩個罈子,進門之後也不說話,將其中一個朝李道元扔了過來,徑自開了一壇,仰頭喝了一大口,一時間屋內醇香瀰漫。
李道元接過罈子,暗自詫異,心道:「這小子怎地了?」
見白沖不說話,李道元也沒問,美酒飄香,李道元也不禁意動,當下也開了封口,喝了一口,入口甘冽,入喉之後微感辛辣,但唇齒留香,李道元也喝過不少酒,但這麼好喝的還是頭一次。
咂了咂嘴,又喝了一大口,忍不住道:「好酒。」
「你小子可有福了,這可是我老爹珍藏的靈酒。」白沖忽然開口道。
「靈酒?」李道元問道。
「乃是用靈果釀成,蘊含靈氣呢,如果運轉功法修鍊,事半功倍。」白沖似想到什麼高興的事,又喝了一大口,忽然變得開朗起來,竟然開懷大笑起來。
李道元正自納悶的時候,白沖忽將心事一一道來。
白沖的父親叫白成,是一名固氣後期的修士,白沖成為內門弟子后自然便歸於自家老頭門下,平日里被管教的甚嚴,但白沖生性好玩,所以時常偷溜出去,被白成抓了好幾次,白成是個火爆性子,白沖每次被抓到必遭一頓痛打,打完之後又是一頓痛罵。
白沖性格執拗,每次被打都不甚服氣,又一次被揍之後跟白成打賭,說只要自己能在這次陰山試煉中奪得第一,白成以後便不能再管自己修鍊的事,如果輸了以後便任憑白成安排,白成欣然答應。
不曾想白沖這次試煉所在的隊伍前三都沒能進,被狠狠的打擊了一次,回來后又被白成冷嘲熱諷一番,又對白沖定下諸多規矩,白沖輸了試煉,心情本就奇差,再被自家老頭打擊一番,但自己又誇下海口,作繭自縛,辯駁不得,當下氣不過,趁白成不在的時候偷了這兩壇靈酒,找李道元喝酒解悶。
白成將這兩壇靈酒視若珍寶,一直捨不得喝,白沖喝了幾口之後,忽覺解氣,反正自己是他兒子,喝了他也奈何自己不得,所以哈哈大笑,心頭悶氣頓消。
李道元聽完,不禁莞爾,又想到在自己靈脈復閉之後除了張須和蘇慧之外常遭白眼,白沖這時還能來找自己喝酒,心情也是大暢。
兩人大口喝酒,大聲談笑,在這寂靜的夜晚,這座小屋之中時而傳出幾聲爽朗的大笑,時而幾聲賊笑,也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李道元醒來之後感覺神清氣爽,渾身舒暢,雖然沒有運轉功法,但體內真元還是增加了少許,使勁伸了一個懶腰。
靈酒好喝,但後勁也大,李道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便醉倒了。
白沖已經離開了,跟往常一樣,李道元出了門,熟練的打起家傳的拳法,不知怎地,這次打起來空前酣暢,李道元只道是靈酒的緣故,最後一拳揮出之後,這一拳正對李道元的房門,只聽「咔嚓」一聲,整扇門應聲而碎。
見此情景,李道元大感詫異,繼而想到什麼,心中一陣狂喜,但又有些不敢確定,看著自己的手掌,立即沉下心神,將真元運轉集中至手掌,心念一動,朝屋外一顆海碗粗細的棖樹拍去,「嘣」,樹身搖晃,火紅的樹葉紛紛落下。
「真元能離體了。」李道元喜道。「火球術」李道元還是先想到這個,當下按照熟記的火球術運轉路線,這次真元在運至手掌后,李道元向前面的地上一揮,一團火球從李道元手掌飛出,落地之後將石板燒的噼啪炸響。
修仙路上滿路荊棘,李道元雖然打通了九靈脈,但前路漫慢,這只是走了第一步,一步受阻,就只能望洋興嘆,所以一直以來李道元都心中惴惴,現如今,真元離體,自己又進了一步,大暢之下,信心又足了一分。
真元離體,體內孕育的三化鍾也可以派上用場,李道元又到舍老頭哪裡換取了三化鍾操控的法訣。
舍老頭暗自驚異,從沒有人在聚氣境便將三化鍾凝聚成功,看來自己沒有看走眼,不過舍老頭並沒有點破。
…………
三化宗議事殿,掌門吳子虛正襟危坐,不一會,門外進來一個身著黑袍的中年男子,正是張須。
張須一進來便道:「啟稟掌門,弟子已經去死人的村鎮查探過了。」
「哦,情況怎樣?」
「都是殺人取心,當是陰宗之人所為,不過這人行蹤不定,弟子一時之間難以找到此人藏身之處。」張須鄭重道。
吳子虛一皺眉道:「中央大陸的陰宗之人一向在西南之地活動,這回怎麼跑到我宗附近?」
「不知道,不過陰宗雖是一宗,但宗門內聯繫並不是很緊密,人員一向單獨行動,這人既然需要人心保命,那就是一個固氣境的人,應該不足為慮。」張須道。
吳子虛點頭道:「嗯,陰宗修鍊法門有違天和,這等邪魔外道無論如何是要除掉的,不過陰宗之人頗多詭異,你以前既接觸過這類人,這個任務還是交給你了,需要什麼幫助你儘管說,我會儘力滿足的。」
「呵呵,不用了,弟子心中已有定計,這次回來一是向掌門稟告,二就是來帶走一物。」張須微笑道。
「哦,是什麼?」吳子虛好奇道,自己倒還一時想不起有什麼東西能幫到張須。
「四年前弟子在雙陽城駐守時宗門曾傳信叫我去滅震魂獸,不知道掌門可還記得。」張須道。
「嗯,是有那麼一會事,那次被天風宗的人捷足先登,還遭遇了一頭二階震魂獸,你門下那弟子也是那時候救下的吧。」吳子虛道。
「對,那次雖沒什麼收穫,但當時見到一隻還未睜眼的震魂獸幼獸,因為對那孩子的傷勢有些幫助,所以便被我們帶了回來,現在一直由蘇慧照看著。」
「哦,原來如此,震魂獸喜陰,對陰氣也是極為敏感,並且對修習陰性功法的是傷害是一般人的數倍,有了這東西的幫助,確實方便許多,不過此獸也危險的緊,要看緊一點,一旦有異常,還是趕緊處理掉。」吳子虛恍然道。
「弟子明白,弟子這就去準備,定不辜負掌門所望。」張須說完,轉身告辭。
李道元將身上的全部靈石都在藏功閣內換成了法術,晚上勤加修鍊,白天依然到藏書閣看書,裡面的書籍雖不是跟修鍊直接相關,但其中知識廣博,涉及的方面極其廣闊,一段時間下來李道元收穫甚多,所以李道元打算繼續做這個任務,既能學習又有靈石可拿,何樂而不為。
忽聽一聲嘆息,李道元放下手中的書,才發現張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自己身前,李道元趕緊起身,「師父」。
張須見李道元還是在這讀書,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又想到即便打通了靈脈,追仙尋道,一路艱辛,即便最後成功,得到的可能比失去的還多,在這裡雖然庸碌了些,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於是到了嘴邊的話只化為一聲嘆息。
點了點頭,張須道:「嗯,你跟我來。」
李道元依言,跟張須到了蘇慧閉關所在的洞府,三化宗所在的山峰巨大無比,宗門所在只佔據了少部分地方,每個固氣境的修士都可以山上開闢一個自己的洞府,張須與蘇慧雖然結為道侶,但修鍊閉關之時最忌有人打擾,所以平時修鍊之時都是分開的。
還沒進門,一道肉紅的身影便直撲李道元,李道元也早已習慣,早已伸出雙手將這東西架住,正是震魂獸,李道元再回到宗門之後跟震魂獸接觸的不多,不過這震魂獸對李道元倒是親近的緊,李道元一來就會興奮的撲倒李道元懷裡,開始李道元也欣然接受,但隨著震魂獸的長大,那齜牙咧嘴的形象再往自己懷裡鑽李道元也有些難以接受。
這時又聽一個聲音道:「我養了它幾年,還抵不上你偶爾來看看,這東西真是忘恩負義。」言語之中醋意十足。
「師娘」李道元打了個招呼,接著吃驚的看著蘇慧隆起的肚子道:「師娘懷孕了?」
蘇慧有些不好意思對兩人道:「進來說話吧。」
三人坐定,張須開口對李道元道:「這次叫你是有一事要你幫忙,準確的說是需要這震魂獸幫忙,不過這東西跟我生分得很,帶出去可不會跟著我走,只有讓你帶著跟我一起出去了。」
李道元看了看手中的震魂獸,已經有當初死了那一隻大小,李道元道:「弟子憑師父吩咐。不知道師父要震魂獸幫忙做什麼?」
張須道:「找人,找一個陰宗的人?」
「陰宗?」。李道元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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