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地獄

「唉……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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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笑芊有氣無力的長嘆一口氣，「這麼點兒，還能堅持多久？真是傷腦筋……。」

已經晚上9點多了，距離晚自習下課過去將近二十分鐘，她邊發愁邊在通往住處的路上閑走。

「老師——」

一聽聲音便知，又是他。

她心想，她都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明了了，他還纏著她幹什麼？

她反感的回過頭，剛要說什麼，包裹著一身黑的那人瞬間靠近她，袖子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穿刺進姬笑芊的白色棉麻西裝，光暈的路燈下，暗紅色正順著刀柄向路面滴去，她已來不及發聲，毫無意識的雙眼脹滿紅血絲，眼淚在她抬起頭的時候從眼角一絲絲滑落，眼神里對死亡的恐懼愈滲愈濃。

「都是老師的錯……」，那人發著抖拔出插進血肉的匕首，姬笑芊直接摔倒在地，「嗚嗚嗚……我也不想的，是老師逼我走上這條路的，老師，都、都怪你。」說完，他低了低帽檐消失在了昏暗的馬路。

姬笑芊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瞬冷的肉體漸漸僵硬，她打著顫的嘴角一張一合，「我，是不是要死了？媽～媽～我疼，唔……好疼……。」

「救救她吧，求你。」黑暗角落裡傳來這樣的聲音。

李為河靠在牆邊，冷靜、冷酷的神色透視著牆外將死的姬笑芊。「她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過不了多久便會有人接她。」

「你怎麼這麼死腦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死嗎？」黑暗裡，除了李為河的身影，什麼都看不見，哦，還有高高的青磚混凝土搭砌的外牆以及坑坑窪窪的路面。

「她的壽命已盡，救不了的。」

「哼！你愛救不救，我救。」

李為河驚了一呆，「你要幹嘛？別忘了你已經死了，要是碰到地獄使者，你會被帶走的。」

鬼魂扭著頭朝他一笑(當然只有李為河看得見)，「怎麼？你捨不得了？」

李為河移了視線，難為情的說道：「不，我是可憐你才提醒你的。」

「哼！」鬼魂不高興了，「既然可憐我，那你就救救她。」

李為河不動，他才不肯呢，那人與他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讓他這高高在上的神使救一個不相干的凡人？

鬼魂見他沒有要救姬笑芊的心思，氣鼓鼓的衝出牆去。

「喂，你別，我救！」他急躁的想拉住鬼魂，可惜，鬼魂已經先他一步衝出去了。

「嘖。」李為河跳出牆去，站在已經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的姬笑芊的頭邊上，「讓你別管你非不聽！」

鬼魂堵著氣，嬌嗔道：「誰叫你不管的？」

「你……」

「我什麼我？嗯？你說呀，我什麼我？」鬼魂欺上他身，撒著嬌，「你倒是說嘛～」

「別鬧！」

鬼魂飄了下來，低著頭，她知道李為河這老悶騷是真生氣了，他本來就沒有義務救一個將死之人，可是他還是在乎自己的，若不是自己任性非要逼著讓他救，他才不管這閑事呢。

【我……這是在哪兒？】

【你已身處地獄。】

姬笑芊手觸摸著面前紅色燙手的大門，【這兒……就是地獄嗎？】

差使站在她身旁，【對，推開這道門，你就會到達『極樂』。】

她心裡話，「我才不想去你所說的極樂呢，你們那個極樂絕對沒有天堂的好！」她站著不動，想通過冷暴力反抗。

【你到底進不進去？再不快點我就動手啦，要知道，我很忙的。】

【大人，我為什麼要進地獄啊？我可是被人殺死的，殺我的人不入地獄，為什麼要我入地獄啊？這不公平！】

【廢話真多！】使者生氣了，【你這千古罪人有什麼臉進天堂？滾進去！】他一掌將姬笑芊拍進了大門，跟拍蒼蠅似的絲毫不手軟。

【不要啊——我什麼時候成千古罪人了？我是無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