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3天帝之眼8奈葉
「換魂妖界的一種禁術,知曉它的總結起來有三種人,掌書的神仙、修仙之人還有修為較高的妖。」
「你是掌書的神仙?」同樣是無從核查條件,稷蘇索性放棄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從老婆子身上查起吧,調侃調侃人有助於調節情緒。
「我是第四種——偷看的神仙。」離落說完一甩衣袖揚長而去。
老婆子本就瘋癲看太血腥的東西為空刺激她,只得讓夜宿帶著回花花家,自己跟離落去鎮西案發現場。離落覺得陣圖有問題,離開前特意囑咐過人先不要破壞,陣圖和屍體眼下正原原本本的張家後院呆著,周邊一切都未變動。
「要是張里宰知曉他跟人搶著請來的人是讓自己兒子染病的從犯不知會是什麼表情。」稷蘇瞅見街道告示欄扇面的「懸賞尋醫」的告示,覺得實在有幾分諷刺。
「你想看?那我去告訴老頭。」離落天真無邪的朝稷蘇眨了眨眼睛,一甩衣袖,作勢快步向前要去告訴老頭實情。
走出幾步之外,察覺稷蘇沒有跟上來阻止自己,離落又倒著退了回來,在其腦門上輕輕一彈道,「你個小東西,真不攔我啊。」
「二位......公子,是要去查孕婦的案子么。」綠蘿看完告示會翠香園,正巧碰到說笑的兩人,施禮問好,有眼力見的沒拆穿稷蘇姑娘的身份。
「正是。」離落淡淡答道,拉著稷蘇繼續向前。
「二位等等。」綠蘿見二人的互動是雖然難過,但事關人命案件最終還是叫住了兩人。「關於死者,我聽說過一些傳聞,可否借一步說話?」
三人進了最近的一間茶樓坐下,綠蘿有些拘謹,一杯茶用盡才悠悠道:
「那位姐姐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就是昨天客棧死去的那位,二人都談婚論嫁了,王里宰從中作梗,將人給他手下的差役娶了了去,婚後,兩人生活過得好像並不幸福,那差役經常到我們園子里喝花酒,一醉就講自己的家務事,經常被姐妹們當做笑話流傳。「
「哪個差役?」如果能將幾個案子串起來,那查起來就容易多了。
「叫什麼名字我不清楚,只知道他長得很高很壯,額頭上有刀疤。」
很高很壯,額頭上又刀疤,又是王里宰的手下,正是昨天和今天都出現在二人面前過的那個壯差役無疑了。
「姐姐可還有關於他們的其他傳聞嗎?」既然他酒後說的話能被當做姑娘間流傳的笑料必然不會只是綠蘿現在說的這些,稷蘇腦海里隱隱有一個推測,但需要是印證。
「本來同為女兒家,這些話我不該說的,但事關人命,我就都告訴二位,還望二位莫要見怪。」綠蘿看著稷蘇,眼神卻是不是瞟向安靜喝茶的離落,見他將杯子放到桌上,巴巴兒望著,期待他給自己鼓勵。
「你引我們進來不就是要說么?」離落向來喜歡單刀直入,不喜客套束縛,有惺惺作態之感,當下沒好氣道。
「是、是要說。」綠蘿練練點頭,柔情似水的眼睛泛著水光,固執的不肯落下,直奔此次談話的中心點,「他曾在一次醉酒後說過,他妻子的肚子里的孩子是和店小二偷晴懷上的。」
稷蘇明白綠蘿懵懂的情愫,斟酌之後仍然小心翼翼的行為不過是為了引起某人關注,哪怕只是多說幾句話也行,正如當年的自己。
「謝謝你了,這些線索對我們來說真的很重要。」稷蘇臨出門前,拉著綠蘿柔聲道,對於綠蘿這樣外柔內剛的女子來說,肯定比寬慰有用的多。
她提供的線索確實很重要,姑且不說浮於水面的嫌疑人——那個壯差役是不是真的兇手,至少在大家一籌莫展之時提供了一個不錯的調查方向。
「姑娘懲治張生綠蘿尚未言謝,姑娘又何須為了些道聽途說的話向綠蘿道謝呢。」綠蘿嘴角含笑看著越走越遠的背影,兩滴清淚再也忍不住溢出眼眶。
張里宰是忙著替自己獨苗求醫,便吩咐下人從旁伺候,下人恭恭敬敬將兩人帶入院子,待離落衣袖一揮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融入門口十來個八卦的丫頭夥計中間。
受害人的死狀,屍體擺放的位置都和前面兩個死者一模一樣。屍體頭部一步之外的凳子引起了稷蘇的注意,離落雖然對這些拿人命當兒戲的狗官很是跋扈,對普通人卻甚為尊重斷不可能坐在此處向張里宰揚威。
「這凳子?」
「據說夥計說,發現屍體時就有了,不曾動過位置。」離落初見時以為是誰如此惡趣味褻瀆死者,對著張里宰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後來一個僕人戰戰兢兢站出來說自己是第一個發現屍體時,就有這隻凳子,因為太害怕了沒敢多看就招呼了人來,這麼血腥的場面大家雖然好奇卻也不敢靠近,里宰大人聽手下人說有三位公子在處理的鎮東的命案,便派了人請公子過來,全程無人靠近過屍體,離落才消了火。
瞅了兩眼總覺圖案有些怪異,便吩咐人不得動現場,自己則回了客棧查看掌柜的死亡現場,再次確認兩個現場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同。小二的死亡現場已經清洗過,無從比較,故去山洞尋稷蘇,特意帶她來一看究竟。
稷蘇聽完心中疑惑更勝,黛眉微蹙,踱步到凳子旁坐下,欲感受兇手作案時的思維,但入眼景象更狹隘,索性跨步站立於凳子之上,因為是獨登,承受不住力,一陣搖晃。
「你小心點兒。」離落朝凳子近了幾步,預備有意外可以第一時間撈人。
「變態!」稷蘇好容易才找到平衡穩定下來,須臾,略帶怒色跳到了旁邊的空地上。
離落不解,跟著站了上去,凳子比先前晃的還厲害,不得已用了點仙法才穩定下來,依照稷蘇剛剛的視線看去,更加不解,「他是在欣賞屍體?」
「準確的說是在欣賞這幅畫,死者只是這幅畫里的一個點綴。」稷蘇話音落下,兩人臉色的都不太好看,一屍兩命在兇手眼裡卻不過是自己畫作的點綴,何其變態。
「你們過來,把屍體移走。」離落一聲令下將門外偷窺的眾人紛紛嚇退,沒抓到兇手之前誰都有嫌疑,保不齊就在這些人中間,到了推理的部分,這些人理應迴避卻不迴避,他便只能採取最簡單的方式讓其迴避了。「知道怕就被瞎瞅瞅!」
「你以為如何?」詢問稷蘇意見時語氣柔和不少,和前面對眾人厲聲呵斥判若兩人。
「三幅圖看起來沒有任何區別,給人是感覺卻不相同,小二的那副跟這裡的更像是出自一人之手。」稷蘇拿著菱置於眼前,仔仔細細的研究了所有紋路,如同檢查前面兩個現場一樣,最終得出此結論,雖然她也還不清楚,為何一模一樣的三幅畫,會跟人兩種不同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王里宰手下的差役?」雖然這個推理淺顯的有些蹊蹺,不像是會如此複雜陣圖的人思維,但這是結合是圖和綠蘿提供的線索,唯一成立推論——情殺。
「線索太少,無法判斷。」正常親屬作案一般會故意表現的極其悲傷才對,他早上跟曾大痣爭奪離落時未免太淡定了些,似是真的完全不知情,但也不排除心理素質過硬反其道而行之,面對面聊聊或許能探出些虛實來。「不如回去報個喪?」
「也好。」離落跨下凳子,一甩衣袖跟稷蘇除了院子,長長的嘆了口氣,「這樣看來,這三起命案至少有兩個兇手,我為何要管這麼複雜事情。」
「就算陣圖無異,也能確定是至少兩人所為。」稷蘇見離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眸子里染上濃濃笑意。「掌柜和孕婦死亡時間相近,除了你這個神仙之外沒人辦到,會不會就是你這個神仙昨夜對我施了什麼仙法,讓我對你所做壞事一無所知?」
「二位爺,回去了?」院子外面丫頭夥計剛被離落全數嚇走,兩個邊走邊說著話,十分和諧,曾大痣突然出現的聲音瞬間打破原有的寧靜。
「有話就說,別跟這兒杵著倒爺的道兒。」稷蘇差點跟者差役撞上,被離落拉了一把才避過,如此一來,離落再看曾大痣摳著後腦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語言裡帶著些怒氣。
「那個,我就是想問問,確定了沒有是不是王老頭手下那龜孫乾的。」
「我看你倒比較像兇手,賊眉鼠眼,慌裡慌張,沒事瞎打聽。」
興許離落的氣場太強了,那人連連後退,抹了兩把額頭上的汗珠,連說不問了不問了,便落荒而逃。
「那個血陣圖到底代表是什麼是意思?」稷蘇臉上笑意頓失,倒不是因為曾大痣的突兀出現破壞了心情,而是這血陣圖事關多條人命,讓她不得不嚴肅。
魔法陣的發明源自少女奈葉,據傳她自小喜歡畫畫,常在沙灘上畫一些簡單的幾何圖案,然後慢慢將它們組合在一起,時間久了之後,她就像會了魔法一般可以通過圖案組合變化來懲罰壞人,犯不同的罪承受不同的懲罰。
只是沒想到原本代表正義的魔法圖被圖謀不軌的人學了去,改良之後,可以詛咒任何想詛咒的人,可以竊取別人記憶,也可以讓時間倒流,用血液畫可以將陣圖的效力增加十倍以上。
「那這些命案中的血陣圖是什麼詛咒么。」
「圓圈與兩個正方形組合,16個交點,只是奈葉入門時練習的初級圖案,沒記載有什麼詛咒意義。不過,也可能是我記錯了,不然就真的無法理解兇手那麼費盡心思的用血液是去畫一副完全沒有意義的圖畫了。「離落攤手表示,這種變態的行為的他卻是不太懂。
「你偷看的東西真不少。」連天帝之眼、換魂這樣的術法都是禁書,血陣圖這麼邪惡的東西也定會被禁無疑了。
「那是,不找點事做,就這麼幾百年不死的活著多無聊。」離落一手搭上稷蘇的肩膀,一臉神氣。「想不想當神仙?我想有你陪著我玩兒,我便不用去偷看禁書了。」
「可是沒肉吃我會死!」坐吃等死的美好人生,她已經沒了等死權利了,再連坐吃都沒有的話,無聊死的就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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