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的秘密
自從三天前兩個人的對話無疾而終之後，唐安安就一直沒怎麼見到蘇零。因為這人連續三天早出晚歸，有一天還是徹夜未歸，讓唐安安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在躲著自己，或者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過她也早就習慣這人神神秘秘的了，只是偶爾她也會泛起好奇心，就比如今天。
「嘀——」
剛吃完晚飯坐在沙發上看電影的唐安安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響。起初她以為是有人來訪的提示音，可是顯示屏顯示門口空無一人。
「嘀——」
唐安安忍不住起身順著聲音找過去。最終她找到蘇零的房門前，而聲音也越發清晰。她敲了敲門。
「蘇零？你在嗎？」
裡面無人應答，聲音卻依舊沒有停頓。
唐安安見房門虛掩，猶豫了一下，推門走了進去。
「有人闖入！警報！警報！」
小男孩一般略帶卡通音色的聲音從書桌上一個約和檯燈一樣高，整個身體像熊一樣敦實的兩輪機器人頭部傳了出來，嚇了唐安安一跳。
她仔細一看，原來是個小機器人，這個機器人雖然整個軀體成圓錐形，看起來笨重可愛，但身體兩側卻垂著兩隻精緻的手臂，手臂和手指關節由圓形滾珠鑲嵌鏈接，看起來極為精巧靈活，和整體的笨重顯得格格不入。
小機器人抬起頭盯著唐安安看了一會兒，顯示屏中紅色眯成月牙的小眼睛漸漸變為藍色，「是唐安安小姐，對不起，警報解除！」
「你認識我？」唐安安有些訝異，她與這個小機器人素未謀面，這小傢伙怎麼知道自己叫唐安安？
「哥哥給我看過你的照片。」小機器人歪了歪頭，聲音聽上去雖帶著機械的線條感卻沒有絲毫雜音，純凈的可愛。
「哥哥？」唐安安看著這個小巧卻略顯粗苯的機器人，越發覺得像個乖巧的小孩子。「你說的是蘇零？」
「是的。」小機器人圓滾滾的小輪子滾動了幾圈，來到唐安安面前。
「剛才的聲音是你？」
小機器人向後退了一截。「我在給哥哥傳輸桌上的圖紙。」
「什麼圖紙？」唐安安看到小機器人身邊放著幾張畫滿東西的白色稿紙。
「我的分析能力有限，看不懂。」小機器人搖了搖頭。
唐安安看著小機器人顯示屏中皺成川字的眉頭，不由笑了笑，問道，「我可以看嗎？」
「唔……」小機器人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你不在哥哥的警報範圍，應該可以。」
唐安安拿起圖紙，看清了所畫的內容。上面是三天前與大型檢測機器相撞的『夜鶯』的拆解圖，第二張是之前檢測機器的零部件分析圖，第四張是一輛看起來有些笨重的裝甲車，第五張之後就全部是零部件的分解圖，她也看不懂……
「這些圖是蘇零哥哥畫的嗎？」唐安安將圖紙整理好放回原處，問道。這些圖紙不是專業人士絕對不可能做的如此詳細，只是儲存成電子版不是更安全嗎，為什麼要畫成圖放在桌子上？
「是的。」
「你知不知道這些圖的作用？」
小機器人看著圖紙思索了片刻，「哥哥只說這些圖紙是為了保證我們的安全，讓我隨時警戒，有陌生人進來就銷毀。」
「我們不安全嗎？」唐安安一頭霧水，他畫的拆解圖明明是三天前那個爆炸中的兩台機器人，那個機器人的爆炸事故至今還未查明，難道那天的爆炸……
「他很著急。」小機器人低頭掃描最後一張圖紙。
「著急什麼？」唐安安的思路被打斷，她看著小機器人傳輸完最後一張圖紙，身體發出和剛才一樣的聲響。
小機器人的肚子前側對著圖紙緩慢打開，裡面噴出略帶藍色的火焰，桌上的圖紙在被火焰包裹的瞬間化為灰燼，桌面卻完好無損。
「做出成品。」小機器人忽然答道。
「你是指圖上的東西，他要做出來？」唐安安有些訝異。他這幾天消失是去做這些東西了？只是他做這些東西幹什麼？
「做出來，保護你。」小機器人清理完灰燼，來到唐安安面前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本正經的說道。
「保護我？」
「對，保護你。」門口傳來低沉磁性的聲音。
唐安安回過頭，發現蘇零不知何時回來了，正站在門口看著她。她臉頰微微泛紅，有些不知所措，慌忙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蘇零靜靜的看著唐安安，表情沒有任何波動，看不出情緒。
唐安安吃不準蘇零是不是對自己的唐突闖入並且查看他的東西感到反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
「我知道。」蘇零的唇角微微一勾，笑容曇花一現。他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也許可以歸為可愛？蘇零默默將剛剛眼睛拍下的片段歸納入名為『唐安安』的文件夾。『已存檔——編號107』
唐安安皺了皺眉，她當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將她的窘迫都存儲了下來。這人剛才是笑了嗎？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合住了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除冷漠以外的表情。
「你，你知道？」他知道什麼了？
蘇零走到桌邊，摸了摸小機器人圓溜溜的腦袋。「你看了圖，還問了話。」
小機器人仰頭看了看蘇零，又看向唐安安，顯示屏中出現了一個奇異的微笑，這個微笑看起來像是陰謀得逞的小孩兒。「唐安安小姐，我忘記告訴你了，我視線所包含的內容和哥哥的控制器是關聯的，他可以知道這房間發生的一切，談話也是同時間進行音頻傳輸的。」
「誰讓你說了。」蘇零拍了拍小機器人的頭頗有責備之意，語氣卻帶了些寵溺。
小機器人對了對手指頭振振有詞，「哥哥剛剛允許了。」
唐安安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人』一唱一和，突然間反應過來，剛剛那聲音，還有桌子上的圖紙分明就是給她準備的，如果真的是機密為什麼不隨身帶著，留這麼一個小不點能看住什麼？
「你故意的？」唐安安莫名生出了火氣，她從頭到尾都沒有了解過眼前的人，她到是真心實意待人家，人家壓根兒都沒信任過她，今天這一出說不是試探她都不信！
「我只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讓你知道我在做的事。」蘇零語氣有些認真，他上前將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晶元放到唐安安手中。「這裡面還有些東西，我想你應該知道。時間緊迫，我別無選擇。你…不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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