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101 赩

甜101 赩

直到生辰宴歌舞到一半處,才聽到門外小廝傳聲尉遲逸至。

林若非倒是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問問那個殷紅毛犬的事情。

他今日身著竟是紫色,如此相看倒頗有幾分書生氣息,若非是那略帶沙啞的嗓音,倒真不覺他曾久經沙場。

「父親,母親!」與尉遲銳不同,他一貫不理會和田梅朵。

和田梅朵暗自生氣,陰陽怪氣道:「二郎當真會挑時候!剛剛你那不受管教之狗可把我們在場眾人嚇得不輕!尤其是你大嫂!我們旁人你尚且不需顧及,你大嫂可是懷著尉遲骨肉呢!」

李音希剛要站起替尉遲逸辯解,只聽正座之人說道:「一隻狗而已,李將軍之後,還不至於脆弱到如此地步,我所言可對,音希?」

「父親所言極是!」

尉遲勝看了端坐在座位一言不發、一動都不敢動的林若非一眼,說道:「逸兒,回落座吧!」

「是!」

被叫停的歌舞聲,四起飛揚,屋內頓時恢復了生氣,而和田梅朵在那處越坐越不快,乾脆提前以身體不適這個理由離場。

歌舞過後,便是上席時間,借這個時間,由李慧珍先開頭,遞上了禮物,之後便是李音希、尉遲銳、尉遲清···

「小郎,這畫中人是誰?」

李音希嘲笑道:「這哪是人啊!瞧你,這明明是人形山!沒見識!」

「我願意!」林若非白了她一眼。

李慧珍瞧尉遲逸仍是坐在那處沒有動靜,便問道:「逸兒,你為若非準備了些什麼?」

「母親,他們小兩口之事,便由他們自己吧!」李音希替他圓場。

李慧珍則笑道:「好好,來,開席吧!」

吃飯時,林若非小聲問道:「你怎麼也穿紫色衣衫?」

「大嫂送來,便穿了。」他始終未動筷。

「大嫂?」咬了一口筷子,眼睛飄到李音希那處,問道,「你何時聽大嫂話了?」

李音希移過來,靠著林若非的背部說道:「二郎一直聽我話啊!」

沖他挑眉,尉遲逸竟然點了下頭,這搞得林若非更加不解。

「你們在聊何事啊?」李慧珍問道。

眼睛卻都看林若非,她只好笑笑,壞主意到李音希身上,「我們再說啊,大嫂這肚子何時能生出一個小寶貝呢!」

卻不料,這壞水愣生生潑回到自己身上,只聽李音希道:「我尚且是在肚中,可就是不見弟妹肚子有動靜呢?!」

「你!」林若非看向李音希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座上的李慧珍卻發出了笑聲,說道:「也是,若非啊,你無事時還是多與二郎在一處吧,別到處串門了啊!」

「我···」林若非當真是百口莫辯,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若非知道了。」

突然,尉遲逸站起,作揖說道:「父親,母親,我與若非有些事,可否容我們先行退下!」

尉遲勝應允道:「去吧!」

林若非更是一頭霧水,可見李音希那一臉壞笑,總覺有事發生。

果然,出門走幾步后,他交代道:「薔薇已經離開長安,到底去了何處,我還未得到消息。」

「你叫我出來就說這事?」

「不是。還有··」

「什麼?」林若非滿頭霧水道。

尉遲逸顯然有些難為情,皺了皺眉,擠出三字,「隨我來。」

這兜兜轉轉便又回到了竹園,可此時竹園前大門卻是緊閉,尉遲逸撤步到一旁,說道:「打開吧。」

「推門?」

「恩。」配上那身紫色,整個人在一側顯得異常溫柔。

她心中呢喃道:少言道士也難得表現出這等光景啊!莫不是院內準備了什麼驚喜?

思緒糟糟,推開兩扇門,竹子分開的兩個院子皆是相同光景:兩列海棠燈、三層紙風箏。

藉助威風和線繩,三層風箏整齊排列,圖案各不相同,一旁的鞦韆繩也被不知何處來的嫩柳條編好。

三層燈籠中間不知隔了什麼發光的東西,映著地面皆是不同圖案與顏色。

『鈴鈴鈴』屋內傳來銀鈴的聲響,林若非朝卧房那處看去,只見不知是何顏色的狗叼著她的暮絮走出來。

本就被眼前景色驚住的林若非突然看見那隻體型巨大的狗,頓時受到驚嚇,腳步微微後退,說道:「你別過來!」

那狗當真聽話,站在原地不動,還歪著頭,朝向尉遲逸滿臉委屈。

林若非此時才想起這一切的幕後主使還在身後,便轉身,問道:「這些···風箏在何處所買?」

「風澤。」

「是三哥?」

「是!」

好在這次沒有被眼前之事沖昏了頭腦,不然又要遭到嘲笑···

像少言道士這種,想來也不會費盡心思去了解她喜歡風箏這種事,肯定是林澤吩咐的,他只是照辦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能做到這種,倒真是有些小心思!值得誇讚!

「不錯!謝謝了!」

『汪!』那隻紅毛貌似在刷存在感,吸引過眼球后,便重新叼起了暮絮。

林若非指了指這個狗,問道:「這狗莫不是三哥吩咐吧?」

「不是!」

「那???」

「送你!護身。」

林若非乾笑了幾聲,看了看那個歪著頭使勁賣萌,卻在自己眼裡分外可怕的狗,問道:「這狗脾氣可好??」

「很好。」

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他們二人的對話,紅毛狗在尉遲逸說完之後,竟沒有讓暮絮銀鈴發出任何聲響,悄無聲息的來到林若非腳下,來回蹭了蹭她。

這可嚇得她動都不敢動,瞪大眼睛看著尉遲逸,用嘴型道:「這··這可如何是好??」

「白赩,坐下。」

那紅毛狗聽到后,便立即坐好,一動不動,抬著頭盯著林若非,貌似是在示意她拿下它口中的暮絮。

林若非見它坐好,便立即往後退了兩步,與它拉開安全距離,哪還理會它想要自己做什麼。

「你剛剛喚它,白··」

「白赩。炫白相間赤色,故名白赩。」

林若非便才用眼睛去觀察它,它渾身雪白,但卻只有左側身軀稍偏後方有些殷紅色,又落回到它眼神處,問道:「它是想讓我拿暮絮?」

尉遲逸只道:「應該是。」

見林若非試探性的前進,尉遲逸又說道:「它不會傷你。」

將信將疑,半蹲下身,伸手勾住暮絮的一邊,剛準備拿過來,那隻紅毛狗便鬆口,林若非嚇得頓時臉色發白,還以為它要開咬,誰知只是靜靜地趴在地上。

「你沒事吧?」

「沒事。」擦了一把冷汗。

將暮絮的手柄處拿在手裡,卻發現手柄與鞭子接頭處貌似多了點東西,定睛一看,竟被刻上了圖案。

尉遲逸率先交代道:「昨日大嫂將暮絮交於我,說它尚未刻字,便命我刻上,說這作為生辰禮物你定然歡喜。」

「又是李音希個死丫頭!」破口而出,未經大腦。

聽她這話的意思,尉遲逸心中存疑道:「你不喜歡?」

「沒!我主要是說小姨娘竟然偷拿暮絮,未通知我。」

少言道士越描越黑,「暮絮並非大嫂取來,而是阿」

話到嘴邊卻看到林若非竟然與白赩玩到一塊,一時所有目光便被吸引過去,只此一秒,眼神中充滿柔情,微上揚的嘴角弧度只增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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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紅顏孰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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