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還物
七日後的凌晨，殤素素帶著丑兒在園中散步，經過幾日調養，丑兒已經大好，雖然依舊是弱不禁風的樣子，若非一直用布遮住，可以見臉色也紅潤不少。
「放心吧，你以後就跟著我，當伴身妖仆。」殤素素牽著丑兒的手，源源不斷地用元氣洗滌她積惡的身體。
「五小姐，丑兒實力低微，不配……」丑兒聲音很低，很失落，她曾想攀附於內族公子小姐，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但這幾日與五小姐相處，她發現五小姐與其他內族人都不同！五小姐待人和善、從不擺小姐架子，就像是大姐姐。
五小姐太善良了！這個世界，善良就是罪過！更何況是在鳳凰族這個充滿權利之爭的地方！只有最強大的妖仆，才能守護如此善良的五小姐，顯然，她丑兒，做不到！
她雖然比殤素素小，但她經歷的苦痛與血淚比殤素素多太多了！
「你又這麼說，是我選妖仆，重點是我喜歡，沒有什麼配不配的，就這麼決定了，待會兒我去跟大哥說，你再拒絕的話，我可生氣了。」
殤素素佯裝要發火，驚得丑兒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丑兒，丑兒……」
丑兒見殤素素不說話，但更加生氣的樣子，哭了。
「唉！怎麼又跪下了，我不是說過最討厭動不動就跪來跪去的嗎？」
殤素素扶起丑兒，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好美的一雙眼睛！真是絕世佳人！便想要揭開丑兒臉上的布。
「不要！」
丑兒忙掙脫逃開，其實已經晚了，殤素素看到了一點腐肉。
「不看就不看，丑兒一定是個絕世的美人兒！放心吧，我不會妒忌你的，以後跟著我，我就跟舅舅要玉露膏，讓丑兒變的更加漂亮！」殤素素心中惋惜，到底是誰如此狠心，竟毀去了女孩子最重要的容貌。
玉露膏是採用數種天材地寶，再融合神靈本源之力煉成，有著死生人，肉白骨的奇效，只要還有一口氣，都能救活過來，是世界公認為神葯之一，五小姐竟然為她要來敷臉！而且鳳神竟如此溺愛侄女！連本源都捨得給，這才是最危險的啊！其他公子小姐的忌妒……
丑兒捂著臉
「不……」
……
……
最終，丑兒還是成為了五小姐的第一妖仆。
一時間，整個外族都轟動了，想要挑戰丑兒的人都快將大門擠爆！
「諸位稍安勿躁，我相信五妹選擇丑兒應該是有她的道理。」金玉站在大門前，眾人再不敢前進半步，前幾日那麼多人車輪戰都沒人傷了他分毫，大公子的實力已經得到所有人的尊重與敬畏。
「沒有道理！」清脆的聲音響起，殤素素站了出來。
「拜見五小姐！」眾人跪拜施禮。
殤素素不奈煩地撇了撇嘴。
「起來吧！」
「謝五小姐！」眾人起身。
「五小姐，伴妖都是由比武選出，您選丑兒，怕是不合規矩吧？」一個老頭拄著拐杖，質詢道。
「規矩？誰定的？舅舅？你、你、還是說你……外族長老？」殤素素聽到規矩臉色就不好看了，指著眾人，沒人敢說話了，鳳神確實沒有定這規矩，就連墨鳳大人都不是比武選出的，他們再追問就把問題牽扯到鳳神身上了，在鳳凰族，誰敢去問責鳳神啊！連族長都沒資格！
殤素素雖然心地善良，但絕對不軟弱，相反，她不肯受人脅迫，非常剛強！
「五妹，義父雖然沒有說，但他之後，比武選妖仆已經是慣例了，你看這丑兒實力低微，真喜歡的話，你讓她做個丫鬟就好了，何必非要佔用伴妖的位置呢？把機會讓出，也不會因此埋沒了一個外族天才，你想想，如果因此讓鳳凰族損失一位像墨鳳大人般的強者，多可惜。」大公子金玉苦口婆心，卻只換得一聲嬌哼。
眾人看殤素素的眼神變了，傳聞鳳凰族五小姐為人和善，如今看來，也是個驕橫跋扈，不識大體不守規矩的小姐，看來內族十位繼承人中，只有大公子實力高強，為人不驕不躁，才是真正可擔大任的人。
「你們都這樣想？」殤素素道，她是知道的，這些人只是為了榮華富貴，真正想為自己出生入死的幾乎沒有，這樣她還不如選個看的順眼的！
眾人不說話，但表情已經說話了
對！我們就是這樣想的！
「呵呵！居然敢和墨鳳相比，我給你們個機會，明天上午，從女人中選出一個最強的挑戰丑兒，要是丑兒輸了，這個名額，給你們又何妨！」殤素素說完就走了，留下一群人不知所措。
沒有搞錯吧！挑戰丑兒？！跟那個醜八怪連說話聲音大點都怕震死她，居然還要挑戰？！
「五妹偶爾就是這樣，金玉在此代為道歉，諸位別往心裡去。」金玉稍稍躬身。
「大公子不必多禮，那我們……」眾人還禮。
「唉！照她說的做吧！」金玉說話時向外族長老遞了個眼色。
「先去演武場。」外族長老點頭，御空離去。
第二天一早，門外又堵滿了人，真正挑戰者只有站在最前面一個手持玉如意的漂亮女孩，外族長老的孫女金蘭，更多人是來看熱鬧的。
「小姐，我怕。」丑兒躲著在殤素素身後，場上許多人她都認識，都欺侮過她母女。
殤素素拍了拍她手背
「別怕，用你那天在演武場施展的本事，打不過就投降，別傻乎乎的送了性命。」
丑兒愣了，我的性命很重要嗎？
是的啊！我最重要的只有這條命了！是五小姐的，我更加不能輸了！
「我……我叫丑兒！你要戰勝我，才能搶走伴妖位置！」
丑兒攥著雙拳，走到金蘭面前，說話斷斷續續，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興奮，激動！她第一次在這個人面前昂頭說話！
「醜八怪啊！我知道，前幾天還有在我面前搖尾企食呢！怎麼，今天就覺得自己可以囂張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這張讓人噁心的醜臉！」
金蘭迅速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撕掉丑兒臉上的布，眾人先是受驚，然後嘲笑。
丑兒沒有落荒而逃，嘲笑與唾罵，她已經習慣了，但是她還是驚恐，這可是外族長老的孫女，我怎麼可以這樣對她說話，丑兒啊丑兒，你不會忘了你奴隸的身份吧。
「對不起，小姐。」
「現在，乖乖的，跪下，像狗一樣爬回你的窩裡去！」金蘭傲慢地呵斥道。
「我的伴妖，囂張跋扈有何不可？需要你批准？你又算哪只雜毛鳥！」丑兒就要跪下，殤素素罵道，她實在忍不住了，想罵人，她最討厭這種仗勢欺人的傢伙了。
「不！小姐叫我打敗你！」丑兒重新站直了身子，瘦弱的軀殼裡充滿了一種叫堅定的東西，她是小姐的伴妖，理當以墨鳳大人為榜樣，怎麼能屈服於小姐之外的人！
「呵~」金蘭被殤素素罵，臉皮泛青，她雖然不是內族的高純度血統的鳳凰，好歹也有一成鳳凰血統，怎麼就是雜毛鳥了！但殤素素罵她，她也只能忍受，就如她當初打罵丑兒，她是外族長老孫女，平日驕縱慣了，何曾像今天受這般氣，不止是她，外族長老與在場所有人都陰沉的臉，所有人對於內族而言，都是雜毛鳥！
「等一下！」丑兒見對方就要動手，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怎麼，後悔了？那還不快滾！」金蘭嘲笑道。
「不，打架之前，我有東西要先還你。」丑兒搖頭。
「什麼？」金蘭疑惑道，東西？
只見丑兒慎重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又臟又臭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