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戒指
在寒冷的病房裡,她是唯一剩下的人。陶雅美看著她手裡的戒指,迷迷糊糊的,眼淚又流了下來。這是她的錯。這一次,真的是她的錯。她再也不會這樣做了。
她只是想讓他早點醒來,然後她會永遠在他身邊,永遠不再離開。
陶雅美靜靜地呆在病房裡沉思,下定了決心。在馮羽心外出三分鐘后,病房又發出了一聲尖叫。陶雅美想知道她會這麼快回來。但是當熟悉的香味飄進她的鼻子時,她瞪大了眼睛,顫抖著抬起了頭。
那張標準漂亮的鵝蛋臉,現在深深地映在她的眼睛里,陶雅美咧著嘴,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是她。李秀雅。
把她和周俊洋帶到這種境地的女人現在敢來這裡,出現在她面前。
迷人的美女勾住了紅唇。她優雅地摘下臉上的眼鏡,穿上討厭的高跟鞋,關上病房的門。
咔嚓一聲,門牢牢地關上了,陶雅美眯起眼睛,坐在床上冷冷地盯著她。
李秀雅走過來,笑著冷笑道,「真的很幸運嗎?話雖如此,我仍能懷上一個周俊洋的孩子。陶雅美,我現在承認你是我唯一的對手。說實話,有時候我很羨慕你。「
陶雅美冷冷地掃過她美麗的臉龐,但現在這讓她覺得極其噁心。她的臉漸漸變冷。她捏了捏手裡熱乎乎的鑽戒,冷笑著瞪著她,「李秀雅,你怎麼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你差點殺了周俊洋。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她的話換來了美女掩嘴的咯咯笑聲,她來到自己的床前,扭曲著眼睛,微笑著迎著她的眼睛,「你為什麼沒有臉?你帶走了我的男人,難道你讓我默默地祝福你嗎?陶雅美,你太天真了。果然,你還是那麼笨。「
李秀雅的心情非常好,她坐在床邊,嘴角上揚,「如果他死了怎麼辦?他對我很親熱,如果我抓不到他,我寧願他死。我永遠不會讓你得到他。「
那一刻,她美麗的臉上帶著的笑容變得無比猙獰。陶雅美睜大了眼睛,覺得自己有一會兒處於恍惚狀態。她不明白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一個瘋狂的女人。是的,她一定是瘋了。她非常生氣,開始不關心別人的生活。
李秀雅諷刺地盯著她,無視她臉上的寒意,笑著說,「什麼?你還會和他在一起嗎?我有他的孩子,所以你想要我用過的那個人嗎?陶雅美,你的皮膚也很厚。「
「真的嗎?「
陶雅美也抬起嘴角,然後她掀開被子,下了床,來到她身邊,低頭看著她坐在床頭。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看著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看著這張臉,她真的想扇她一巴掌,事實上,她真的這麼做了。
她突然揮揮手,猛地眯起眼睛看著她的臉,李秀雅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李秀雅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然後她的吼聲隨之而來。
「女人。李秀雅。你為什麼這麼無恥?正是因為我相信了你的謊言,我離開周俊洋。」
「你敢打我。」
李秀雅捂住她的臉,憤怒地瞪著她。似乎此刻她真的像一條毒蛇。
但此時此刻,陶雅美並不害怕。她再也不應該害怕她了。
陶雅美瘋狂地咆哮著了。她抓著她的捲髮,用力把她按在床上,並扇了她一記耳光。
在寒冷的病房裡,李秀雅的尖叫聲響起,她掙扎著,但此刻,陶雅美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她保持著不動。
「女人。放開我。」
李秀雅的頭髮凌亂的驚叫起來,陶雅美的眼睛紅紅的,整個人一直壓在她的身上,抓著她的頭髮,「都是因為你。」
她憤怒地笑了,「都是因為你,女人。否則,周俊洋和我會完美地在一起。你擋了路,所以他的生死未卜。李秀雅,你怎麼能這麼無恥?我真的不明白。你還是人類嗎?畢竟,他愛你。」
最後一句話刺痛了李秀雅的心,那一刻,她愣住了,掙扎著。與此同時,陶雅美看到她兇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她白皙光滑的肩膀上立刻出現了幾個血痕,血立刻流了出來。
病房裡傳來李秀雅的叫聲,「陶雅美。你瘋了你。放開我。你竟敢打我。我要叫人來教訓你一頓。」
她話音未落,陶雅美就猛地抓住她蓬亂的頭髮,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紅著眼睛看著她驚恐的雙眼。
「李秀雅。聽著,如果周俊洋發生什麼事,我會去找你。我要你和我一起下葬。你不會活下去的。」
此刻,陶雅美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嬌小的身材,緊緊地拽著她的頭髮,咧著嘴咬著牙。
她不知道自己從哪裡得到了力量和勇氣,但是當她看到這個女人的自滿時,她的內心似乎充滿了憤怒,她快要窒息了,尤其是想起她和周俊洋之間的愛情之路是如此艱難,生與死的分別,都是因為這個可惡而惡毒的女人。
在她面前,一味的忍氣吞聲和逃避,會讓這兩個噁心的姐妹處處踩在她的頭上。
此刻,陶雅美真的願意殺人,如果不是在她心底有一絲理智,她真的希望這個女人死在這裡,在她的手上。
想著,她抓著頭髮的手又收緊了,李秀雅發出了豬一樣的聲音。她不知道這個女人發瘋時是如此的兇猛。此刻,李秀雅真的很害怕。
「你放手。你瘋了。陶雅美。別碰我。」
李秀雅又喊了一聲詛咒。陶雅美抬起手,又打了她兩巴掌。突然,她的眼睛接觸到了她扁平的腹部。她不禁想起了昨晚,她用胳膊摟住了自己的肚子。她臉上掛著得意的表情,越想越恨自己。
她懷了一個孩子,是嗎?
陶雅美嘲笑,她的臉上出現了深深的寒意。「李秀雅,不管你的孩子是不是他的,今天,我會用你作為一個孩子來償還我以前所有的痛苦。」
話音落下,李秀雅驚恐地瞪著眼。那一刻,她忘記了掙扎,看著她舉起拳頭朝自己的肚子揮舞。李秀雅叫了一聲,下意識地捂著肚子,但額頭上出現了冷汗。
她沒想到膽小的陶雅美會如此無情。她心裡真的很害怕。雖然孩子被她用來疏遠他們,但她是在自己的肚子里長大的,因為她的人性,以及她最原始的母愛。
她劈頭蓋臉地朝她打了一拳,然後全力以赴。那一刻,陶雅美真的有了一個猙獰的想法。如果她流產了,下面的問題會不會都不存在。。就像五年前,她失去了一個孩子,因為的妹妹,欠她一個孩子。
是的。她還想帶走這個惡毒女人的孩子,把孩子埋在她面前。
下一秒鐘,一聲叫喊從門裡傳來,她揮舞的拳頭緊握著。陶雅美僵住了,轉過頭,卻望著馮羽心的淚眼。
「陶雅美,夠了。停止戰鬥。這個女人不值得為之奮鬥。」
耳邊,是馮羽心那驚慌的安慰。
「馮羽心。你放開我。今天,我要為我過去所遭受的痛苦討回公道。這個女人。我要和她決鬥。」
陶雅美的手仍然緊握著她凌亂的頭髮,而頭皮疼痛的李秀雅,發出了一聲驚訝的叫聲。她想掙扎,但她不敢動。化療后,她的頭皮變得極其脆弱。如果她此刻稍微動大一點,她擔心她的頭髮會再次被她扯下。
馮羽心驚慌失措,趕緊拉著她,最後,把她的身體拖了出來。李秀雅自由了,她立刻驚恐地縮到了床的另一邊,她的臉因疼痛而發燙。她漂亮的鵝蛋臉此刻腫了,頭髮凌亂,漂亮的衣服此刻被撕破了幾個洞。現在的李秀雅,她哪裡還像一個大家庭的女士?
她的臉一團糟。她憤怒的雙眼含著淚水,固執地盯著被馮羽心拉到一邊的陶雅美。
「陶雅美。冷靜點。你忘了我以前說過的話了嗎?想想孩子。現在你不能生氣,更別說像這樣打架了。」
馮羽心真的很討厭李秀雅,但現在她冷靜而理智,在這種情況下,周俊洋是無意識的,她懷了一個不穩定的胎兒。
馮羽心咬著自己的嘴唇,痛苦地瞥了一眼她無助的樣子,最後把眼睛轉過去,冷冷地盯著在床上拉衣服時瑟瑟發抖的美人。
她譏笑著嘴角說,「你為什麼不離開這裡?你想再次被打敗嗎?再有一秒鐘,我就自己動手了。」
此刻,馮羽心的心中也是一波怒火,如果不是現在她認為足夠冷靜,按照她平時火爆的脾氣,早就衝上去,狠狠教訓這個噁心的女人了。
世界上有很多不要臉的女人,但是像李秀雅這樣的人真的讓她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價值。雖然她是局外人,但她親眼目睹了他們之間艱難的愛情。當她知道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是一個叫李秀雅的女人引起的。她只是想衝過去殺了這個女人。
李秀雅惡狠狠地瞪著她們,她的嘴唇顫抖著,美麗的臉上充滿了恐懼,但她足夠理智,沒有立即遭受損失。她忍住快要掉下來的眼淚,冷冷地瞪著她們。
她一離開,原本凌亂的病房又變得冰冷和寂靜。
馮羽心放鬆了陶雅美的身體,幫她把她按在床上,拿出她剛買的熱粥,輕輕地嘆了口氣,「忘了那個女人吧,先填飽肚子很重要。陶雅美,沒必要為那個女人生氣。將來,你不得不認為你不孤獨,你的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
她把香噴噴的粥遞到面前,茫然地掃過陶雅美,但現在她沒有胃口,眼淚還在眼眶裡打轉,但想到剛才說的話,她拿起粥,強迫自己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這樣的她真的讓她很苦惱,但是馮羽心能做什麼呢?她們之間的情況,連她們兩個都不能自己解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沒人知道。
馮羽心看著她蒼白的臉,心裡嘆了口氣。她沒有告訴她,因為周俊洋發生的事情,周羽洋住進了醫院,老太太被迫回家休養。
陶雅美在馮羽心的攙扶下走向重症監護室時,陳俊飛在病房外微微皺起眉頭,猩紅的眼睛里的光芒微微下沉。馮羽心內疚地說,「別看我,我打不過她。」
陶雅美此刻用麻木的紅眼睛盯著無比頹廢的陳俊飛。他的身材看起來如此憔悴,他的白襯衫變成了黑色,皺巴巴的,血紅色的眼睛出賣了他,告訴她他已經在這裡一整夜了。
陶雅美撐起她幾近破碎的身體,站在陳俊飛面前。她輕輕地推開馮羽心握住她的手,然後伸出她的手,顫抖著抓住陳俊飛的胳膊,蒼白,乾燥的嘴唇輕輕打開。她抑制住撕心裂肺的痛苦,低聲說道,「他在哪裡?」
不用說,他自然知道她在說誰。不,確切地說,她非常害怕,甚至不敢叫他的名字。周俊洋對她來說是一個深深的詛咒。但現在她只是認為她不知道什麼纏繞在她的喉嚨里,她的呼吸障礙幾乎令人窒息。
陳俊飛緊緊地擰著他的眉毛,他的眉毛之間不僅有本能的疲勞,但也深深的內疚。他那雙猩紅的眼睛盯著她,猶豫著,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他名義上的嫂子,他哥哥的妻子,還在懷孕。
陶雅美的紅眼睛沒有離開他的臉,當他沒有說話時,她繼續問,「陳俊飛,告訴我他在哪裡,他現在怎麼樣。」
「正如馮羽心所說。接下來的兩天,如果他不醒來。他會成為。「
他停頓了一下,顫抖著,但不知道該如何說這句殘酷的話,但她說,「他會變成一個植物人嗎?」
陳俊飛緊緊地抿著他蒼白的嘴唇,不忍心回答她的問題。過了一會兒,他哽咽著說了幾句話,但避開了她的問題。
他無力的伸出手,他細長的手指指著病房的一邊,陶雅美順著他的手的方向看去,透過玻璃,當她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她顫抖的身體終於用力搖晃了一下,然後向後倒去。
「陶雅美。」
馮羽心和陳俊飛都驚訝地叫了一聲,趕緊去幫她。陶雅美揮舞著他的手,眼淚流出了空洞的眼睛,然後慢慢流下蒼白,無色的臉。
病房的牆壁是一面大玻璃。她慢慢支撐起她搖搖晃晃的身體,把它貼在玻璃上。一雙紅色的眼睛緊緊盯著躺在大床上,戴著呼吸機的高大身影。
陶雅美甚至不敢眨眼,她害怕在一眨眼的工夫,他會從她的眼睛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