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跟我走
雙雲緊張地看著衛望濘,「姑娘……」
「淡定。」衛望濘往上房的方向走去,讓雙雲不要緊張。
「奴婢怕是皇上……」雙雲低聲說。
「就算是他又如何。」衛望濘冷哼一聲,難不成趙衡還能改變她已經嫁給齊墨遠的事實嗎?
來到上房,衛望濘看到趙衡端坐在首座,齊老夫人含笑坐在一旁,她的心微微一沉。
果然是跟趙衡有關。
「衛氏,皇上今日前來,是有幾句話想問你。」齊老夫人看著衛望濘說道。
「臣婦拜見皇上。」衛望濘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什麼話這麼要緊,非得在進來親自出宮來問她。
趙衡在衛望濘出現的時候,眼睛便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以前只覺得像,如今知道她就是齊意寧,他更加發現何止是像。
他初次見她,她便是這般模樣,眼神狡黠,笑容調皮,是後來在宮裡,她才漸漸失去原來的樣子。
「朕……」趙衡想開口,卻發生聲音早已暗啞,他清了清喉嚨,「朕有些關於七皇子的話要問你。」
衛望濘皺眉說道,「皇上,那日關於七皇子說過的,我全都說得一清二楚了。」
趙衡側眸看向齊老夫人。
「陛下,老身還得去招待賓客,那就先告退了。」齊老夫人行了一禮,抬眸深深地看了衛望濘一眼。
衛望濘甚至趙衡肯定不僅僅是要問趙桓的話。
偏廳只剩下他們二人。
連雙雲都被打發出去了。
趙衡這時候才明白,為什麼雙雲會留在衛望濘的身邊。
「皇上,你還有什麼話要問的?」衛望濘微微蹙眉,趙桓的事都塵埃落定了,還有什麼可問的。
「朕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很像朕的皇后。」趙衡慢慢地說道,眼神犀利地打量著衛望濘臉上細微的神色變化。
衛望濘撇了撇嘴,「沒有,我哪敢跟皇後娘娘相比。」
「連神情都一模一樣。」趙衡輕笑出聲,露出懷念的眼神,「朕和她識於微時,那時候朕只是不受寵的皇子,別人想要欺負我,她都會站出來替我說話。」
「……」衛望濘眉心皺成川字,趙衡是什麼意思?突然跟她說起這些從前的事了。
「朕能娶她當皇子妃,比任何時候都高興。」趙衡說道。
衛望濘打斷他的話,「皇上,你說的這些,跟七皇子好像沒有什麼關係。」
趙衡看著她不耐煩的神情,她如今連跟他說話都這麼厭煩了嗎?
「朕很嫉妒齊墨遠。」趙衡一步一步地走到衛望濘的面前,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衛望濘往後退了退,她覺得趙衡不正常,他到底是怎麼了?
趙衡說道,「因為你即使是嫁給朕,心裡念念不忘的依舊是齊墨遠,不管任何一件事,你首先想到的都是齊墨遠該怎麼樣,他會怎麼樣,你從來沒有想過,朕想要做什麼,朕想到得到什麼。」
衛望濘心頭一緊,「皇上,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寧願跟朕冷戰,寧願和我成為陌路人,你都不肯跟我低頭說軟化,哪怕只要你先來找我,我都會答應你所有的要求,可是你沒有……」趙衡的語氣激動,那一年的冷戰,他感覺自己的心也墜落在冰窖中,且越來越冷。
「皇上,你認錯人了吧。」衛望濘心中警鈴大作,趙衡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的,他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
趙衡扣住她的肩膀,「你怎麼敢死!沒有朕的同意,你怎麼敢離開朕。」
衛望濘掙扎著,「皇上,你魔怔了。」
「我知道是你!」趙衡隱忍著壓低聲音,「你和他是兄妹,朕隨時可以收回賜婚的旨意,朕要你回來當朕的皇后。」
啪——
衛望濘一巴掌落在趙衡的臉上,把趙衡所有的情緒都打沉了。
「皇上,我是衛望濘。」衛望濘一字一句地說,「不是齊意寧。」
「她死了。」
「你們之間不僅僅是冷戰和誰先低頭說軟話的問題,你不曾相信過她,你也忘記曾經答應過她的話,她那時候對齊墨遠確實只有兄妹之情,是你,親手將她對你的情意消磨沒了。」
「不是每次不歡而散只要一方先低頭就能夠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人心是有記憶,是會留下傷痕的,傷痕越來越多,總有一天會承受不了。」
「即便如此,朕也要將你留在身邊。」趙衡陰鷙地說。
衛望濘笑了起來,「皇上,我已經是鎮國公的夫人,你用了多少年才有如今仁君的美名,肯定不會想要因為一個女子就毀了,你宮裡有那麼多美人,何必執著過去。」
「朕只想要你一人。」趙衡啞聲說。
「皇上,你不要說笑了,你是天子,後宮佳麗三千,這種話不是你該說的。」衛望濘笑著道,「只有平凡人才有資格追求一生一世一雙人,我這輩子就只是個平凡小女子,不要什麼尊榮顯貴,只想平安喜樂地過日子。」
她不想知道趙衡究竟從哪裡知道她就是齊意寧,但那都跟她沒關係了。
「你不怕朕殺了齊墨遠嗎?」趙衡此時就恨不得將齊墨遠殺得乾乾淨淨,不讓他橫亘在他和齊意寧之間。
衛望濘淡淡一笑,「臣婦的夫君忠君愛國,不曾做過對不起皇上和大錦的事,皇上不會濫殺無辜的。」
趙衡冷笑著,「朕如今是明白趙桓當日的話,他知道是你。」
「皇上,您說什麼,臣婦真是聽不懂了。」衛望濘又繼續裝傻,「時辰不早,臣婦該回去了。」
「齊意寧!」趙衡緊緊地抓住她的胳膊,「跟朕離開!」
衛望濘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你夠了,我今日好不容易才嫁給齊墨遠,你要是攪黃了我的親事,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你就這麼喜歡他!」趙衡只覺得胸口像是有刀子在割著,明知她不會跟他走,他還是不肯死心。
「對!非常喜歡。」衛望濘說道,「從來沒有這樣,他在我眼中,就是光芒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