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想不到的背叛

林子凡的祖父母，趁他們在美國居住期間，在位於北二環紫竹橋附近的黃金地段為他們購置了一套300平米的房子，並裝修一新。

房子為上下兩層的別墅，林家的祖父母特聘請室內裝修設計的大師設計，室內的裝修格外藝術時尚，具有歐式的古典藝術，又有現代派的時尚風格。前後五百平米的花園內，分別栽種了許多鮮花。

因為水夢的家鄉在東北，林家的祖父母特意在後邊的花園裡種上青菜，使這小花園裡又多了三分鄉土氣息。

再說水夢與林子凡結婚後，又在美國居住了一年之久。由於水夢的母親思念女兒，夫妻二人於次年春天向公司遞交了回國申請，回到了北京。

回北京后第三天，歐陽水夢與林子凡在新家補辦了一場婚禮Party，麗莎很早就趕過來，幫忙籌備晚會事宜。這次晚會，水夢邀請了在北京的所有大學同學，並有十幾名讀研期間的同學也到了現場祝賀，諾大的客廳內，因為有這些朋友的加入，倒顯得小了很多。

在這場Party上，男同學紛紛對林子凡表示羨慕，這傢伙可是娶走了他們心目中的繆斯女神。他們紛紛請教林子凡，究竟是以什麼樣的手法博得佳人親睞的？而林子凡則驕傲地笑著說了一個字：「愛！」

而女同學們，也紛紛恭喜水夢，她是女同學里的唯一離開學校后還是單身的，大家甚至都開始懷疑，水夢的性取向問題，曾經時不時地在話里流露出疑問。今日見她也有了幸福的家，並看到她因為懷了寶寶而變了身材的外形，不禁紛紛為她感到快樂。

麗莎那天喝了不少酒，水夢的幸福與快樂，她看在了眼裡。而自己在這幾年的時間裡，不斷地變換著男友，卻始終不能從他們身上，看到那個「愛」字，玩弄情感的同時，她深深地感到靈魂的空虛。那些男人們，在擁有她之後，從不肯為她付予很多，別提這樣300平米的大房子，就是一套高級的時裝，那些男人們也吝嗇得不肯給予呢。

而水夢的這些朋友，也與她的朋友大不相同。自己的社交圈子裡，男男女女到了一起，便是談論誰家的男人又陞官了，又或是哪個女人的衣服如何上檔次了。再不然就一起笑著誰的同事傍了大款，或是誰的公司老總新寵了一個小蜜。而在水夢的同學中間，那健康的話題讓她聽得刺耳。

回首看著她的男同學們，自己曾一度想融入進去，在其中尋找一位。然而這些男人們，身上總是散發出一種傲骨，是一種讓她無法接近並預示著傷痕的氣質。更何況，他們說話的時候，總是會時不時地插上幾句外語，暗忖：「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哪個國家的語言，自己在這裡每次都跟小丑一樣。」微醉的她就這樣，帶著傷感，早早地退出這場盛大的Party，回了自己的家。

回到北京的第三天，水夢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母親因為思念女兒而茶飯不思，要求水夢先回家看看父母。水夢只能先將與林子凡到民政局登記的事情擱淺，直接向公司請假，趕回賓水看望父母。回到賓水，水夢看到母親因為思念女兒而消瘦的臉，讓她倍感自責。為此，水夢打電話給遠在北京的林子凡，告訴他自己要在家裡陪父母一段時間，也順便在家裡安胎。林子凡也點頭表示贊同，水夢懷孕至今已經四個多月，在賓水這樣清爽的城市休養，更加有宜於胎兒的成長，為此，他也表示贊同水夢在賓水休養一段時間。

呆在父母身邊的日子，是最輕閑的時光，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後在母親的陪同下，到室外去散步。李媽媽告訴她：「懷孕期間的女人要多運動，這有助於日後順利生產。」

「可是我總是想睡覺，總是困的厲害啊。」

「不衝突，困了就睡。常言道『饞閨女懶小子』。困點好。給我添個外孫子。」歐陽媽媽笑著說。帶著女兒在街上閑逛著。

「如果是外孫女，您就不要了啊。」水夢開著老媽的玩笑。

「一樣好。」李媽媽笑著說，之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回首看著水夢說：「這林子凡也不到家裡來看看。我們都沒見過這孩子呢。」

「回到北京后，我回家來休養，他就必須要在公司里守著了。我不在公司，只有他的英語可以獨擋一面了。」

「可是，家裡這邊總是要為你們的婚事操辦一下，親戚朋友們還沒有喝你的喜酒呢。」

「那等等吧。忙過這段時間，讓他抽時間坐飛機過來，辦完婚事再回去。」水夢笑了笑，扶著老媽在附近新建的小區公園內走動著。

「倒也可以。只是你們這樣我不放心啊。」

「知道啦，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說不出來的一種不安的感覺。你們是新婚，我看過兩天你還是回去吧。」

「恩，好的，總是要回去待產。」水夢點點頭，已經離開北京近四個月了，是該回去看看了。

「麗莎現在北京幹什麼呢。」歐陽媽媽忽然想到麗莎說道：「這孩子我有幾年沒見到了，在北京混得怎麼樣啊。」

「她做的還是老本行，現在做得很不錯了，已經在裁剪中心做主任了。」

「有沒有男朋友啊」

「在我去美國的這兩年，她好象交往了幾個。但是，最終都沒能走到一起。」水夢嘆了一口氣：「她的心太高傲了，總想找一位學歷又高，長相又俊朗、家境又富足的男人。恐怕不好找。我又無法潑她的冷水，在北京，以她的學歷（中學畢業），外表（長相一般，尖瘦的臉，單挑的眼睛裡帶著三分妖魅）還有她家裡的經濟條件來說，恐怕……，哎，慢慢來吧，也許會有合適的。」

「那孩子小時候很穩當，怎麼去了北京反而變了呢。」

「一種環境鍛造了一種人的社會觀與人生觀。北京是一個大溶爐，在裡面冶鍊，不知道都會成為什麼樣子。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悲哀。」

「你也在北京，怎麼就沒什麼變化？」

「雖然我也同樣在北京生存著，但是個人的人生觀與價值觀不同，使我們在未來的社會裡生活的時候，便有了不同的認識。」

「你講這麼多大道理，我是聽不懂。但我知道，如果麗莎留在賓水，肯定是個好孩子。沒準這會兒早就已經結婚生孩子了呢。」

「這我是相信的。也許，她留在賓水，現在會是個很幸福的母親，也是一個很幸福的妻子了。但是，人各有志啊。當年，她沒能考上大學已經是一種遺憾了，後來她執意想去北京發展，我怎麼能夠不幫她呢。」

「你倒也不必自責，她在北京一直不是也活得很好嗎？」

「的確很好，但我看到她今天的人生價值觀發生了如此巨大的改變，使我很心痛。有時候我會認為，如果當年我不同意她到北京闖蕩，也許不會發生這許多變化。她還是樸實的她，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你不也說了嗎，人是會變的。」歐陽媽媽安慰了她一下又道：「晚上給子凡打個電話，讓他安排一下時間，這幾天就回來補辦酒席。」

「好的。」

「你休假也快結束了。這肚子里的孩子已經七個月了。補辦婚禮之後，你們一起回北京吧。回到北京后，就不要過於操勞工作的事情了。錢什麼時候都能賺，倒是孩子的健康是最不容忽視的，馬虎不得啊。」

「媽，我知道了。如果您不放心，就和我一起去北京吧。」水夢嘿嘿笑著，明明知道母親不會跟著自己去，因為弟妹曉曉也已經懷了身孕。

「不去啦，曉曉也有身孕了。我如果去了，會讓別人說我只疼閨女，不疼兒媳婦了。」歐陽媽媽笑著說，誰不知道，她和兒媳婦相處得就如同母女一樣。

「呵呵，那您就在家裡等著抱孫子吧。我回去後會加小心的。天天給您打電話彙報就是了。」

「也不用天天打，我不在你身邊，不能隨時提醒你，你自己要多注意些就是了。」

「嗯。媽你放心吧，我懂得怎麼樣保護我自己的。」水夢笑了笑：「我想了一下，家裡現在的房子越來越小了，不如翻蓋一下，蓋成兩層的小樓吧。這樣以後我也能常帶孩子回來住，子凡過來了，也寬敞。」

「行，你和風他們商量吧。我不摻合這些事情。」歐陽媽媽幸福地笑了笑。兒女們都這麼懂事，她又有何求呢。

「恩，如果可以，趁現在天氣好，就把房子翻新吧，這樣曉曉有了孩子以後也住得舒服一點。」

「行。蓋成什麼樣你們自己商量吧。」

「我想過了，蓋兩層吧，再帶一個小車庫，以後風買了車，也有地方停車。」

「風如果開車，恐怕我們的心天天都得跟著他走了。」

「呵呵。瞧您說的，他都長大了，孩子都快有了，您就別擔心了。」

「他啊，就跟沒長大一樣。對了，倒是要和你爸商量商量，給你補辦婚禮的事情。」

「恩，行。」水夢笑了笑道：「回去我就給子凡打電話。」

母女二人延著小路迂迴著走回家裡。歐陽媽媽去廚房準備晚餐，水夢則回到自己的房間給林子凡打電話。

說來也怪，今天是周末，子凡卻一直沒有給她打電話。皺著眉頭，她拔通了林子凡的電話。電話響了四五聲後接通了。

「喂，子凡嗎？」水夢有些不耐煩地問道。這個傢伙在做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電話接起來卻好半天沒人說話。

好半天林子凡似乎才從遠處走過來，拿起電話說：「你好，哪位？」

「是我！」

「夢兒？」

「是啊，剛剛是誰接的電話啊？」

「哦，沒什麼，一個朋友在家裡。你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不是說電話有輻射嗎？」

「我有事找你，所以才打的電話。」水夢心中忽然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憑著女人的第六感，她感覺呆在家裡的那個朋友，一定是個女的。

「哦，什麼事情啊。」

「媽媽想叫你過來，在這邊補辦一下婚禮。」

「好的，什麼時候。」

「等你忙完這幾天吧。」

「……唔，好的。」林子凡在電話里說著。

水夢聽到電話那端傳來一陣悉悉聲。林子凡似乎在和誰說話。她叫道：「子凡？」

「夢兒，我先掛了。一會打給你。」林子凡語畢，還未掛斷電話，水夢便已經聽到那邊傳來女人微弱的喘息聲。

「子凡……」還沒等她說完，林子凡已經掛斷了電話。這一剎那，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水夢已經猜到了十之八九。

淚，順著香腮滴落，這個男人，就這樣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嗎？他不是口口聲聲說著愛自己嗎？怎麼在自己養胎期間，就做出了這樣的苟且之事？而且是在自己的家裡，在自己的大床上，他就這樣帶回了別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