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驚人秘密
韓峰帶著孩子們回來的時候,三個丫頭住進了皇宮,念北則住回了燕王府。
念北本來可以住進皇宮中,但慕容曜卻堅持讓他出宮住,林清婉為此還跟他賭了幾天氣。
念北一直跟在她身邊,如今母子分開,她如何能夠接受?何況念北還沒有到能夠出宮建府的年齡。
慕容曜卻絲毫不肯退讓,他居然早就派人將燕王府收拾了出來了!
念北住進燕王府之後,慕容曜才將真實的狀況說了。
朝廷里的大臣正在商議立太子的事情,意見有分歧,讓念北去燕王府住,就是讓那些大臣們不要妄加猜測。
慕容曜一直念著答應過皇兄的事情,他想要立皇長孫現在的趙王慕容器為太子。
大臣們也在為這個事情爭論不休,齊鑫聯絡一幫老臣,主張將趙王慕容器立為太子,以慰先帝在天之靈;楊熙斐等眾位大臣支持將慕容念北立為太子,父子相承,這是祖制。
林清婉聽到慕容曜的話,也只是笑了笑,祖制就是一個幌子,有用的時候就是祖制,應該遵循;無用的時候,祖制就是一個不合時宜的擺設。
念北能不能當太子,林清婉並不在乎!她作為一個母親,只想要兒子能夠平安一世!
但是她一直沒有跟慕容曜談過這個問題,念北是他們唯一的兒子,如果能讓念北子承父業,她自然沒有意見,但是有時候欲速則不達,大臣們逼得慕容曜已經很緊了,她不能再逼他了!
朝廷上的事情千頭萬緒,慕容曜總有忙不完的事情,有時候他根本就不回後宮里,在前面的寢宮裡歇著了!
林清婉現在住的宮殿是原來齊箐兒住的宮殿,現在改名為椒蘭殿,距離皇上的寢宮最近。
夜色朦朧,林清婉趁著夜色,穿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悄悄的出了宮門。
她一身宮女的打扮,誰也沒有帶,藍姑姑也被她支出去了,她有皇后的令牌,一路暢通無阻,出了皇宮,早有一輛馬車候在外面。
馬車在靜寂的路上行駛,林清婉的心情莫名的有些緊張,越是到了這個關鍵的時候,她就越發的緊張,心裡總覺得好似要發生不好的事情一般。
夜幕籠罩,一彎殘月掛在天邊,呼嘯的北風從帘子處吹進車裡,林清婉下意識的將衣袍裹緊。
凌冽的寒風用力的搖晃著路邊的樹木,乾枯的樹枝張牙舞爪的在空中來回擺動,那昏暗的影子倒映在牆壁上,峭楞楞如鬼一般,十分嚇人。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韓峰站在馬車邊,等著林清婉下車。
從北疆回來之後,因為身份的問題,霜兒沒有跟著進宮,而是跟著念北去了燕王府,念北獨自住在燕王府,總是需要人打理王府的,霜兒是最合適的人選,林清婉也放心一點!
冷清和蘭心沒有回京城,留在平城裡面,慕容曜登基為帝之後,將一部分軍權轉交給了冷清。
冷清只能留在北疆暫領大軍,耶律文翰的大軍到達聊城之後就一直沒有動靜了,但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
林清婉心裡想到蘭心,好久不見,她心裡十分想念她,不知道她和孩子好不好。
林清婉心裡胡思亂想著,隨著韓峰在狹窄的小巷裡穿行。
韓峰終於在一個小院子前面停了下來,他四處看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輕輕的在大門上敲了幾下,聲音時短時長。
「咯吱」一聲,大門從裡面打開,一個蒙面人向著這裡看看,看到韓峰手裡的令牌,一句話也不說,示意韓峰趕緊進來。
韓峰帶著林清婉走進院子,身後的大門立刻關上了。
院子並不大,稍微顯得有些荒涼,看著似乎是好久沒有人住的樣子。
林清婉看著這樣的院子,心裡納悶:這裡是地牢?怎麼看也不像呀!
林清婉正在胡亂猜測的時候,韓峰走到一個磨盤前,在下面按了一下,磨盤緩緩的移動,借著微弱的月光,能看到地上有一個洞,有台階通向下面。
韓峰走在前面,林清婉跟在後面,沿著台階一直向下走。
從台階上下來,有一扇鐵門,用精鐵打造的,上面雕刻的兩隻老虎,張著血盆大口,氣勢威嚴。
韓峰拍拍門環,大門上面有一個小門,裡面的人打開小門,看了看來人。
韓峰出示了自己的令牌,裡面的人才將們打開。
聽著「哐當,哐當,哐當……」的響聲,這道門上的鎖至少也有三把!
這個秘密組織的監獄還真是防衛森嚴,慕容景被關在這裡,真是插翅難逃!
從大門進去,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是牢房,所有的牢房都是鐵質的大門,將牢房封的嚴嚴實實的,只有上面和下面留了一米見方的小門,能夠從外面打開。
獄卒提著昏黃的燈,緩緩的向前走,拐了幾次彎,終於在一間牢房前停了下來。
「統領,就是這裡!宗主吩咐過,不能進去,只能在外面看看!」獄卒對韓峰說。
獄卒口中的宗主就是指慕容曜,這裡的一切都需要他的指令,沒有他的指令,任何人都進不來的,包括韓峰。
林清婉這一次來,也是經過慕容曜同意的,只是她沒有想到,居然不讓她進去!
「夫人,我們就退下了!」韓峰看著獄卒將門上方的小門打開,低聲說道。
林清婉點點頭,看著獄卒將燈掛在一邊的牆壁上,同韓峰倆人一起消失在昏暗的走廊中。
「你來了……」牢房裡傳出一個嘶啞的聲音。
林清婉透過小門,可以看到裡面坐著那個人,此時也正朝著這裡望過來。
「慕容景,你也有今天?」林清婉看著慕容景憔悴的容顏,冷笑一聲說。
「成王敗寇,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慕容景用手將掉下來的幾縷頭髮撩到腦後,笑著說道。
林清婉看著慕容景的樣子,恨得牙齒直痒痒,她真的不明白,一個人可以壞到什麼境界,弒父殺兄,勾結外敵,出賣國家利益,做了這麼多壞事,居然還這樣坦然,真是奇葩!這樣的人為何沒有絲毫的悔意?
「你還真是頑固不化,做了那麼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居然還能這樣坦然,你這樣的人還真少見!」林清婉嘲諷的說道。
「夜路走多了就不怕鬼了,壞事做多了就不會愧疚!愧疚什麼?不過是為了某種目的,不得不做出的選擇。不是我死,就是他們死,湊巧,我贏了而已!他死了,是他笨,是他蠢,怨得了誰呢?」慕容景悠悠的說,說完居然好沖著林清婉笑了笑。
林清婉聽到慕容景的話,心裡憋的更難受了,這樣的歪理邪說,他說的振振有詞,真是一個奇葩!
原來是想要找慕容景談談,或許能在慕容景的處理上找到一條兩全其美的方式,現在看來,做什麼都沒有用,讓他活多久,他都不會有半分愧疚!
這樣的人還真的沒有必要活著了!或許只有死亡,能讓他有所畏懼和恐慌!
「慕容景,別裝了!你其實心裡害怕極了,何必自欺欺人呢?誰不怕死,你說出來,沒有人會笑話你的!」林清婉扯動嘴角,輕輕說道。
「害怕?害怕什麼?我做的沒有錯,即便是下到陰曹地府里,我一樣理直氣壯!我是嫡子,他們不過是小妾生的,有什麼資格跟我爭皇位?只要敢跟我爭,我就會殺死他!大哥原本沒有必要死,只是父皇居然會將調兵的虎符交給他,逼得我不得不動手的!我也不想的!他畢竟是我大哥,小時候對我很照顧的!」慕容景白了林清婉一眼,語調裡帶著幾分冷靜,十分沉穩的說,「還有我那個父親,我已經登基做皇帝了,他為何還要回來?難道就不能在北疆安享晚年嗎?他難道不是為了自己嗎?」
「他們是你的父親,是你的兄弟,你怎麼下得了手?」林清婉聽到慕容景的話,氣惱的喊了一聲。
「那又如何?我母親還是他的結髮妻子,他不是一樣看著你們將她殺死?她做錯了什麼?難道給自己孩子爭取本就屬於他的東西,這也錯了嗎?你殺了我母后,你心裡可曾有過一絲的愧疚?我就是將你殺死一百回,也解不了內心的傷痛!」慕容景語氣里充滿了怨恨。
「發動叛亂之人,人人得而誅之,她該死!我不後悔!」林清婉堅定的說。
「你跟我有何區別呢?不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慕容景笑了一聲說。
林清婉搖搖頭說道,「趙王和梁王跟你爭皇位,你設計除掉了他們!可蓮兒呢?她那麼愛你,給你生兒育女,你為何那麼狠,要殺死她?她不過是一個愛錯了人的可憐人,你為何要殺她?」林清婉看著一臉擔任的慕容景,怒氣不可遏制,大聲的呵斥道。
「林清蓮?」慕容景聽到林清婉提起這個人,想了想,才緩緩的說出一個名字,仰頭看看房頂,一雙眼睛看向林清婉,突然問道,「我是不是還有一個女兒?」
林清婉冷哼一聲,這個時候居然想起有個女兒,這個時候提起有什麼意義?
「我對不起她們母女!當時形勢所迫,如果我不殺了她,雲溪就不會帶我走,要將我留在地道之中,我不要死,我要活著!蓮兒愛我,她一定能理解的,對不對?」慕容景皺著眉頭回憶當時的事情,給自己的解釋。
林清婉內心已經絕望了,這個男人自私到了極點,即便是身陷絕境之中,首先想到的還是自己,從不會反省自己,好似天下所有人都應該為他活著!要生要死都要隨他的心意。
「我的女兒呢?你藏在哪裡?我要見她!」慕容景此時似乎醒悟過來了似的,一個勁的追問。
「十多年前就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清婉冷冷的說。
「哈哈哈……」慕容景突然仰頭大笑,笑了一會兒,突然收住笑容,瞪著林清婉說,「是你大哥的家的那個丫頭,對不對?」
林清婉心裡「咯噔」了一下,這件事情只有府里的幾個親近的人知道,慕容景怎麼會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有人願意替我養女兒,我又何樂而不為!只是可惜,我的幾個孩子都沒有活下來!」慕容景神色間露出幾分遺憾,看著林清婉說,「死之前,我只有一個請求,讓我見見那個丫頭!」、
慕容景這幾年,子嗣稀少,即便是生下來的,過不了幾年也都夭折了,他最痛心的就是這件事。
「沒有什麼丫頭,你的孩子在狄國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林清婉堅定的說,她根本不會給他一點機會的。
「我是她的爹爹,我要見她!」慕容景聽到林清婉的話,徹底爆發了,大聲吼道。
「你不配!她是林家的大小姐,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林清婉再次強調說。
「哈哈哈……」慕容景突然又大笑了一聲,止住笑聲之後說,「不讓我見嗎?不讓我見,我就將你的醜事抖摟出來!」
「慕容景,誰會相信一個囚徒的話?你真是痴人說夢!」林清婉嗤笑一聲說。
「是嗎?你難道不知道嗎?你的那位燕王,可是一直在暗中查探你家那個丫頭的身世!」慕容景的話,讓林清婉頓時迷茫了。
「林清婉,你被裝傻,好不好?你掉下懸崖之後生下了這個丫頭,孩子哪裡來的?肯定不會是慕容曜的!時間上對不上!」慕容景露出幾分得意的笑容,「只要讓我的女兒來看我,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誰也不會知道真相的!」
「我的女兒是慕容曜的,不許你胡亂說!」林清婉聽到慕容景這句話,內心徹底不淡定了,她大聲吼道。
「哈哈哈……你不會連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誰的把?」慕容景似乎看出了端倪,他得意笑著說。
「我知道,孩子就是慕容曜的,沒有別人,沒有別人……」林清婉的心思有些慌亂的說。
「你掉下了懸崖,十年沒有跟慕容曜見面,那個孩子怎麼會是慕容曜的?「慕容景繼續說。
「是他的,你不許胡說,不許胡說……」林清婉氣惱的撿起地上的小石子,朝著慕容景扔過去,力道十分大,打到他身上十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