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兵圍萱花小築

半盞茶的功夫，兩個小丫環回來了，報到:「回三位夫人，是梁富總管帶侍衛圍了萱花小築，侍衛們不讓靠近，奴婢們就先回來回話了。」

媚夫人彤夫人二人對視一眼，互相眼神里都若有所思。瑩夫人微垂著頭，用手摸了摸開得華貴的牡丹，好似真心來賞花的，其他什麼事都不上心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那二人走過來微微架著她的左右手道:「好姐姐，咱們去瞧瞧去吧！」瑩夫人沒辦法，只得被夾著走。「夫人……」邊上的大丫環珠兒和貼身媽子，馮嬤嬤哪裡敢攔著，只得跟著主子後頭走，生怕有什麼閃失。她們主子從小就性子懦弱，本是嫡出大小姐，硬是沒大小姐的款，幼時沒少被庶子女們欺負抹黑。入王府前馮老太爺（馮老太爺是夜華宗明的一個得力幕僚）特地囑咐地要護著她們家小姐，本來入府一載有餘，和碩王府里還算是風平浪靜，好不容易過上了一年光景的安寧日子。得了，府里出了名的兩個厲害角色湊一塊來約她們主子來賞花，閨中的時候也沒少笑話她們家主子膽小怕事，她們是怕死了會出幺蛾子。

三位夫人一道來到萱花小築院外，剛要進去，卻被攔了下來:「幾位夫人請留步，這裡不能進。」兩個壯實五官平平的護衛伸手攔下眾人。

「大膽，有你什麼事兒，讓開。」彤夫人的大丫環秋雨大聲呵斥到:「夫人們聽聞萱花小築出了事，特來看望的。你哪裡來的膽子敢攔？」侍衛面無表情，油鹽不進:「這是王爺的吩咐，眾夫人恕罪，還是請回吧！」

「哼！今兒個我們就是進去了，你們能拿我們怎麼著。」媚，彤二位夫人好不容易拉來個好糊弄的一道壯膽，都到門口了怎麼可能不進去看個究竟，之前王爺下令沒事不要去萱花小築打擾，這回可算是「有事」了。媚夫人聲音尖戾，說到就拽著瑩夫人硬要往裡闖，一副市井潑婦樣子。「萱花小築沒個主事的人，今兒個出了事，好歹咱們幾個夫人也能幫上些忙，你們莫攔著，讓開。」彤夫人一派為人著想的樣子。

二人見沒法，萬一不小心碰到了貴體就不好了。怎麼著也是王爺的女人，個個都不好惹。出了什麼岔子，他們兩個腦袋也不夠砍的。正在為難自己，梁副總帶著另另兩個侍衛走來了:「吵吵嚷嚷地怎麼回事？」彷彿還沒看到幾位夫人。兩人忙說:「梁總管，是幾位夫人硬要進來。」

「原來是幾位夫人，爺吩咐了，閑雜人等一律不能入內，裡邊的人也不能出去，違令者家法處置。就請幾位夫人各自帶著人回吧！」慷鏘有力地說到。

「梁成你……」彤夫人哪裡受得，閨中那會兒一個下人哪敢跟她這般講話。不過她忘記了，她現在是在王府，梁成也不是她家的下人。還想說什麼，被蒙嬤嬤拽住，不讓她繼續說。見過梁成狠厲手段的人都怕他，這府里估計除了王爺和少數幾個，沒有他不敢打的人，那一身肉腱子一拳下去就能捶死頭牛一樣有力量。媚夫人見是他，都不敢做聲了。彤，媚兩夫人人悻悻然走了，帶走一群裝鵪鶉的僕婦們，哪裡還理什麼瑩夫人主僕幾人。瑩夫人看了看漸漸走遠的眾人，又看了看萱花小築，帶著人往另一邊去了。梁成見罷，低喃了句「她怎麼來了。」思索了片刻，便走進院里了。

梁成來到涼亭「爺，院落各處進出口已經圍起來了。請您吩咐。」

夜華宗明說到:「嗯。叫人跟著葉雯把所有人集結到此來。一個也不要落下。」梁成領命去了。沒大一會兒，院子里站了二三十號人，有的不明所以，小不情願地嘀嘀咕咕，當看到涼亭里坐著的那位都不敢吭聲了，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害怕犯個錯。大概知道為什麼的都怕怕的，敢情沐姑娘受傷，王爺很火大。上回萱兒小姐出事，萱花小築清了一半的人，有些是新補上的缺。所以有個別「舊人」暗道又不知道誰要倒霉了。

眾人站好，葉雯來報:「爺，除綠蘿，吳娘子，巧青外，所有人都到了，一共二十人。」宗明聽罷點頭:「這事教給你和梁成辦了。」葉雯，梁成領命。

葉雯在眾仆面前站定，視線在她們一個個掃過，此刻的葉雯恨不得把作祟小人揪出來給她幾刀，聲音冷冰冰說到:「今日把大家都叫來是因為院里出了事，沐姑娘在鞦韆上摔下來了。」有個別在心裡嘀咕了，摔下來了就摔下來唄，又不干她們都事，那麼大的人了也太不小心了。

「而且身受重傷，現已經昏迷不醒了。」小築不算小，事情發生得突然，沐瑤也沒大喊大叫說疼，有的人忽然聽這事不由得大吃一驚的同時，還微微有點兒擔心她。人心都是肉長的，沐瑤這些日子從沒有把她們當下人看，以同事之禮相處著，也不會胡亂指使人，她能做的基本上都不假手她們，經常還能分到沐姑娘親手做的一些吃食。「天啊！怎麼就摔得那樣重呢？」「哎呦！老天保佑，沐姑娘早點康復……」

「安靜」梁成蘊含內勁地說到，頓時鴉雀無聲，靜待他怎麼說。「經由我們檢查，院落里的鞦韆被人做了手腳，才會導致沐姑娘摔成重傷。我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線索，犯事的某些人識相的就主動站出來承認罪責活殺或賣都給個痛快。如果讓我們查出來就沒那麼簡單了。大家可提供有利線索，如有包庇或隱而不到論共犯處理。」眾人聽罷個個驚慌害怕，膽子大的倒還鎮定，反正不是自己做的。但也個個苦思冥想，想找個可能的線索出來。還有的不約而同去往鞦韆的方向看，一個鞦韆已經垮塌在地上，鞦韆坐板不見了。這鞦韆出了問題，導致沐姑娘被摔下來，肯定是老在那附近晃悠的人就有嫌疑嘛。要嗎就是和沐瑤有仇有矛盾的嫌疑最大。但是都沒有敢第一個站出來說話。

一個最快的粗使婆子道:「回梁總管。老奴覺著吧！咱那麼些人，平日里相處時日也不短，這沐姑娘的為人咱大傢伙也是知道的，能害她的無非是和沐姑娘有矛盾的多些，至於是那些個嘛！」得了，有些也這麼想的，沒出聲的鬆了口氣。有的腦子靈光的覺得有些不對頭，害人的人怎麼知道沐姑娘一定會坐那個倒了的鞦韆？莫不是兩個都有問題，萬一摔下來的是萱兒小小姐，整個院子的人肯定是不問緣由先打一頓再說的。想到此處，不禁冷汗直下。一副小心翼翼地觀察起身邊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