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苦澀

花了二十分鐘和店主肛道理，又花費了五十柯爾，玄墨凡和桐人終於是拿著十瓶藥劑回到了湖泊旁邊。

此時，時間已經不早了，大概再過二十分鐘，太陽就會徹底落入山間。

「給。」遞了五瓶給桐人，玄墨凡自己也放了一片含片在嘴裡。

此含片，狀似……旺仔小饅頭！

色澤為深綠，味辛、苦，辣舌頭，氣沖鼻；與水接觸即產生還原反應，產生大量氧氣；簡單方便、實用，實在居家旅行、離家出走必備啊。

可惜現實里沒有這種東西。

將含片放入口中，舌頭接觸到含片的一剎那，那種千萬種苦辣化作一顆原子彈，在味蕾上轟然炸裂的感受，著實令人酸爽。

玄墨凡秀氣的的臉龐幾近扭曲，不過他還是強忍住了，盡量保持著面無表情、睜著死魚眼的樣子。

這份努力……

只為了坑桐人一把。

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這種苦不能只有我一個人承受啊。

雖然以前已經吃過一次這種含片了，但是再吃一次的話，果然還是沒法習慣這種味道（藿香正氣水的味道，誰喝誰知道）。

果不其然，玄墨凡吃下含片后，努力保持的偽裝起了作用，涉世未深、沒有體會過社會殘酷的單純桐人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就把含片放進了嘴裡，看他那樣子，似乎還嚼了幾下，這樣做的後果就是……

「啊噗！！！」

僅僅三秒鐘，桐人的表情和臉色就變化了十幾次，終於，他忍不住了，將口中的含片噴了出來，而機智的玄墨凡則在對方臉色變化的那一刻，就已經遠離了桐人的身邊。

他可不想被噴一臉口水。

「呸呸呸！」桐人瘋狂的吐著口水，甚至把舌頭伸出來，不斷地用手去捋，企圖從根源上去除掉這種味道。

玄墨凡帶著一臉壞笑，很貼心的將倆個水壺遞給了桐人。

桐人二話不說，直接將兩壺水灌了下去，過了好一會，他才緩過來。

「這味道……簡直比青椒還要難吃啊……」桐人苦著臉對這種含片的味道下了定義。

（在日本，烹飪青椒的方法可不是爆炒，而是直接用開水燙熟，這樣做的話，青椒內的化學物質就會因為高溫而產生化學反應，使得青椒產生一種刺激性的味道，極為難吃，日本的青少年最害怕的食物中，青椒可以排得上前三）

「嗯，我個人感覺青椒還是可以的。」玄墨凡笑嘻嘻的，他沒有吃過水煮青椒，所以他可以發布這麼不負責任的言論。

笑夠了，玄墨凡正色道「等會咱們還得用這含片下水呢，你要習慣這種味道，還是說，比起承受這種味道，你寧願選擇死亡？」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玄墨凡這句話說的可是真真切切，現在，SAO變成了死亡遊戲，唯有有實力的人才能在這裡生存下去，如果連這點小小的……額，好吧，承受這種味道的難度並不算小，不過，連這道坎都邁不過去的話，以後面對的困難可是比這難得多呢。

「……」沉默了一會，桐人苦著臉把含片放進了嘴裡，他的味蕾在一瞬間變得滿目瘡痍，臉上的表情也是精彩絕倫。

「好了，走吧，咱倆都已經浪費了一片藥劑了，你也勉強可以承受這種味道了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啟程了。」

玄墨凡拍了拍桐人的肩膀，再次拿出一片藥劑，放進了嘴裡，這次他沒有再掩飾自己的表情，臉色稍稍扭曲了一會兒，還真別說，適應了這種味道之後，其實會有種別樣的爽感呢。

玄墨凡率先跳進了湖泊里，奮力向著湖底游去。

見玄墨凡已經率先行動了，桐人自然也不能再猶豫了，只見他拿出含片，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將含片放入嘴中，猛然睜眼，一個箭步沖向湖泊，在臨近湖泊時，從地面跳起，躍到了湖泊上空，在失去動力之後，向湖面墜去，入水。

無水花！完美！

十分！

進入水中后，桐人仍然閉著眼睛，作為一個常年不出門的死宅，他很少游泳。

不過當他感覺有一隻手拉住他時，他猛然睜開了眼睛，水與眼球接觸時的那種感覺著實令人感到難受，但也只能忍受了，不過這畢竟是遊戲，在水下睜眼的難度並不算太大。

睜開眼，看向自己被拉住的手，發現一隻白皙的小手正抓著自己的手腕，正是玄墨凡。

玄墨凡拍了拍桐人，指了指湖底，然後指了指自己，便直接向下游去了。玄墨凡游得很快，他的水性很好，不然怎麼在海里制服一頭大白鯊呢？

桐人努力的跟著玄墨凡，卻發現倆人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好在玄墨凡始終關注的桐人的動靜，他停了下來，回身對桐人投以鄙視的目光，然後抓住對方的手，靜默了幾秒。

桐人正疑惑玄墨凡一動不動呆在這裡浪費時間幹嘛呢，卻沒想到，玄墨凡憋了足夠的氧氣后，猛的爆發，兩腿擺動，攪動水流產生動力，竟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扯著他向湖底游去，猶如裝載了電動小馬達一般。

而這猝不及防之下，沒有絲毫準備的桐人可是被坑慘了。

嘴中的氧氣被吐出了一點，好在下一秒他就用另一隻手緊緊的按住了嘴巴，死都不放手。

近三十秒秒鐘后，倆人已經可以看到洞口了，而玄墨凡也是面露疲憊之色，速度漸漸緩了下來，隨手鬆開桐人，任他在水中漂流。自己則是漂浮在水中休息著。再次掏出一片藥劑，含在嘴裡。

這可比短跑要累的多了，水流的阻力以及手上的一隻桐人都加劇了體力的消耗。

這一趟游下來多年來，對於荒廢了體術修行的玄墨凡來說，也是吃不消的。不過好在這只是遊戲，劇烈運動產生的疲勞感，並不是真實的，只要休息一會，體力就會回復了。

過了好一會，玄墨凡向著身旁的桐人使了個眼色，然後向著洞口游去。

「雖然不知道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只要跟著你就行了吧。」

抱著這種想法，桐人努力的跟上玄墨凡。

一分鐘后，倆人成功的進入了boss的房間中。

boss房間是洞穴樣貌，地面上有一層50厘米左右深度的水覆蓋著，但是這個房間與外界是不連通的。只要接觸那個湖泊的入口，就會被傳送到這個房間里來。

「這裡就是boss的房間嗎？」桐人從水裡爬起，吐掉嘴裡殘留的藥劑，一臉苦澀。

「嗯。」玄墨凡點了點頭，他同樣也不好受，嘴裡的苦澀和身上的不適感讓他難受，他現在很想洗個澡。

「那麼……」桐人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從劍鞘中抽出了他的佩劍——輕型鐵劍，沒有發現boss，於是向玄墨凡詢問道。

「啊……這個啊？」玄墨凡甩了甩頭，指了指頭頂。「它在那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