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章緣由

他們出現的時間、地點都沒有問題，但郭曼還是忍不住的想他們是歐陽冥派過去監視自己行為的。但隨即搖頭輕笑，是與不是又有什麼區別呢？整個皇宮都是他的，連自己都是他的，他想知道什麼用得著暗暗派人監視嗎？也就是自己，這麼多年在歐陽冥的默許下隨心所欲慣了，而歐陽冥又從沒在自己面前擺過帝王的架子，以至於忘了這是在皇權至上的封建社會。

郭曼將青容扶起來后，問道：「楚王都說了什麼？」

「回娘娘，楚王說依據奴婢的描述，那人應該就是叛軍的頭領。」

郭曼點頭，和自己想的一樣，要不然也不會讓歐陽冥扶持他為楚皇了。

「楚王還說了什麼？」

「回娘娘，楚王說他是先楚皇的侄兒，他的祖父與先楚皇的父親是同父異母兄弟，但他的母親身份成謎，有人說是平民女子，有人說是罪臣之女，但也有人說是蠱師聖殿的人。但都沒有證據，唯一確定的是那人出生不久她的母親就去世了。」

「蠱師聖殿？你確定是這個名字？」這個名字郭曼曾聽說過，熠親王的母親就是蠱師聖殿的人，這樣說來，他們之間還可能存在某種關係了？

「回娘娘，確實是這個名字，奴婢沒有記錯。」

郭曼點頭，說道：「知道了，楚王還有沒有說別的？」

「回娘娘，沒有了，但楚王說，此人生性奸詐，讓娘娘與他打交道時小心點。」

「嗯，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青容離開后，郭曼就她帶回來的消息仔細想了一遍，但好像沒有一點有用的地方。唉，算了，知道又能怎麼樣，事情過去了六年，即使有什麼證據也早銷毀了。再調查下去也是於事無補，明天直接去問他算了。現在最要緊的難道不是查清自己的身體狀況嗎？

歐陽冥那帶著憤怒的一掌確實打在了自己的身上，當時倒飛出去時的慌亂，落在地上的鈍痛，咳的內臟幾乎飛出來，以及衣襟上已經乾涸了的血漬，不都在證明著這一點嗎？可為何，在蕭院長給自己把脈的時候自己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了呢，這前前後後也就兩三柱香的時間，怎麼可能恢復了的這般快，何況又沒有吃任何與藥物有關的東西。

本想現在就檢查身體的，可孩子放學回來了，郭曼也就把這事放在了一邊。

血衣早已換下，又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孩子們沒有發現郭曼有任何不妥，嘰嘰喳喳的聲音頓時讓寂靜的朝陽宮熱鬧了起來。兵荒馬亂的過去了兩個時辰，孩子們紛紛睡去后，郭曼進了「緣念」，趁沐浴的時機檢查身體的變化，卻什麼都沒有發現。郭曼失望了出了「緣念」。

但剛站穩就嚇了一跳，因為她看見了歐陽冥正依在床頭看書。他聽見動靜，放下手裡的書，抬頭問道：「回來了？」

郭曼一愣，暗暗的長吁一口氣，點了點頭，問道：「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你怎麼樣，身上還疼嗎？」

聞言，郭曼不由得的伸手捂住被擊中的地方，下意識的說道：「還有點疼。」也許是因為知道歐陽冥有事瞞著自己或者欺騙自己的原因，她下意識的選擇了撒謊，沒有告訴他自己的疑惑。

歐陽冥起身走到郭曼身邊，伸手要去撫摸他擊中的地方，郭曼下意識的躲開，歐陽冥見次，眼神暗了暗，收回手，退後一步，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郭曼不語。

「我都聽小康子說了，你是去給我送飯菜去的。」見郭曼依舊不語，他又補了一句，「飯菜我讓人送去了御膳房熱了熱，晚飯吃了。」

郭曼還是不語。

「你還在生我的氣對嗎？是，你應該生氣，換成我我也會生氣，但當時我那麼做是有原因的。我不得不那麼做。」

郭曼看著他，說道：「什麼原因？當初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們說好『不相欺、不相瞞』的，你為何一再違反？」

歐陽冥苦笑，「那樣的原因現在想來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當時他它卻日日折磨著我。」

「什麼事？現在能說嗎？」說完，不待歐陽冥開口，又說道：「當然，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說。」

歐陽冥深深嘆了口氣，說道：「我今天過來，就是想把當時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你的。」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在他說出事情的原委前，郭曼問道。

「什麼問題？」

「帝王蠱是你自己下的嗎？」

「是。」

「下給誰的？你，還是我？」

歐陽冥看了郭曼一會，而後轉過頭看著窗下那瓶盛開的紅梅，輕輕的開了口，儘管聲音比平時低了一半，但郭曼還是聽清了，那兩個字是——「是你。」

郭曼心痛的閉上眼睛，腦袋一陣眩暈，她強撐著踉蹌著走到床邊，轉身做下。低著頭久久不語。那兩個字就像惡魔一樣不停的圍著郭曼的腦袋旋轉，一圈又一圈，且越轉越快。郭曼緊緊的攥緊雙手，使出全身的力氣去對抗那個惡魔，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憑藉著自己的力量擊退了那個惡魔，她抬頭，看著歐陽冥，認真的問到：「為何？為何要給我下帝王蠱。你想要我死嗎？」

「不，我從來沒想過。」

「那你為何要那樣做？帝王蠱的作用你不知道嗎？」

「就是因為知道，才選的雌性帝王蠱。你應該也知道，雌、雄帝王蠱交配后產出的雌性帝王蠱會自行產卵，但這些卵孵化出來的雌性帝王蠱則不會再自行產卵。我就是想給你服用這種蠱，可誰知竟……。」

郭曼真的很想說一句活該，但她沒有說，只是問道：「為何要給我下帝王蠱？」

歐陽冥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那段時間，我一直做噩夢，夢見你殺光了歐陽宗室自己稱了帝，恢復了前朝國號。」

郭曼聽完他說出的話，而後震驚的問到：「就因為這麼一個夢，你就要給我下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