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有點意思

「好。」

葉秋頓了一陣子，然後，很爽朗地點了點頭。

出門，看見容名揚百無聊賴地坐在石凳上擺弄一朵小紅花。小紅花有四瓣葉子，粉色的花蕊，深紅的葉身。葉秋竟然端詳了一會，沒看出這花叫什麼。

「娘說完話了？」容名揚感覺身後有人，轉身看了一眼，隨後，緩緩地站起身。

「嗯。娘主要交代我要好好照顧你……還有葉紅。」葉秋如實回答。關於娘親的來歷葉秋並不打算說出來。因為，人知道的事情越少人就會越開心。

容名揚『哦』了一聲。眨著眼睛，又問道：「沒有了嗎？就這些……」

「還有。」葉秋緩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就是今夜我要帶你和葉紅離開這裡。去很遠的地方。」

「今夜就走？我們三個走嗎？」

容名揚有點捨不得。覺得這家人很不錯。自己很喜歡。雖然只生活了幾天時間，但心卻覺得很開心。

「對。只有我們三個離開。娘親和爹爹要留下來。」

葉秋點了點頭。語氣很平和。說完話，低著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為什麼要離開？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容名揚心裡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感覺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因為，我想學劍，娘讓我去離這三百裡外的一個九部分支去學。因為，葉紅也想去，同時，我也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

葉秋轉著眼珠兒，漠然地說著。

打眼看著容名揚，問道：「你要跟著去嗎？」

容名揚小嘴一撅，笑著說道：「不去。我要留下來照顧爹娘。」

「他們又不是你爹娘。」葉秋淡然地話語里，顯得很是不爽的感覺。

「因為你，他們就是我的爹娘。」

容名揚並不在乎葉秋很不爽的表情。鼻子『哼了一聲，坐了下來，繼續擺弄著那朵小紅花。

葉秋覺得這女人就是傻，能看上這麼一個沒有未來，沒有前途的傢伙，就算娘是天地聖母能怎樣？得罪了天上的神仙，連鬼都怕，何況是人！

「你手裡拿著是什麼？」

葉秋走了幾步，還是折身回來，也坐在了石凳上。不論怎樣，都要帶她離開。不然，答應娘親的承諾怎麼辦。

「神皇草。」容名揚輕輕地回答著。儼如害怕驚恐手裡拿著的小紅花一樣。

「啊……這名字，有點高大上……」

葉秋著實被這不起眼的花的名字驚著了。這塵世一朵花都能叫這麼聽起來很值錢的樣子。難道不起眼的東西都是寶貝？葉秋滿臉迷惑。

「不相信？」容名揚看了葉秋一眼，問道：「還說你是金榜題名的金科狀元，連這天香國有名的國花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的書都念哪裡去了。」

葉秋一手摸了摸腦袋，顯得很尷尬。「要說知道，恐怕也是之前那個葉秋知道，我這個葉秋什麼都記不起來，能知道什麼……」

「哦——」容名揚眉目輕笑，凝眸生姿，頓了一下，恍然清醒過來：「知道了。娘親說你那夜也發燒了，把你自己是誰都忘記了。所以，我才原諒你拒絕我的好意。不知道沒關係，我從小博覽群書，辨識天下花草，而且針綉刺線，也是手到擒來。以後，由我來帶你認識這個天下。這個天下如果沒有利益，其實是很好的所在。」

「你這是認真的嗎？」葉秋沒看出來，這小丫頭說起大話來，眼神看起來都顯得那麼無辜。

「你不相信我？」容名揚愣了一下，繼而又說道：「那就給你介紹介紹我手裡的這朵花吧。你人生的第一個不知道便由我來給你普及下。」

葉秋覺得不能坐下來。起身要走。

「其實，是娘親讓你帶著我和葉紅妹妹走的吧。說實話，你也不想離開，對嗎？」

容名揚沒有起身，緩緩地說著她所理解的事情。

葉秋頓下腳步，停住了。內心驚了一下。

「之所以會答應娘親是因為你無法抗拒娘親要我們離開的決心，所以，才不得不答應的吧？」

容名揚把神皇草四個花瓣摘下來，擺在石桌的四個角，把粉紅的花蕊帶著枝幹放在石桌的中間。

「你比較聰明。但聰明的女人一般都比較討人厭。」

葉秋沒好氣地說話。

「我比較招人喜歡。至少，娘親不討厭我，爹爹不討厭我，葉紅妹妹也不討厭我，我知道，你帶我走，也不會討厭我。因為，你需要求我幫你做事。這事情我要是不答應，你的計劃沒辦法實行……」

容名揚此刻，緩慢地站起身。巧笑地看著葉秋。

「你想說什麼？」葉秋一臉無奈。大概這個女人比自己要覺得聰明的多。

「看，我們的處境像不像這神皇草。枝葉分離，可是，離開真的可以說每一片葉子都是神皇草嗎？只有在一起，它的名字才是天香國的國花。分開了，什麼都不是。我們是一家人，既然成為了一家人，那就需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葉秋一伸手，打斷了她的話：「等等……什麼是一家人？現在還沒到那種程度。還有，我們只是三個人走，你拿著四片葉子算作什麼回事。哦，忘記了，你要留下來，可以啊，我葉秋大哥不勉強你可以吧……」

說完，鼻子一翹，人就朝葉伽南的房間走去。

「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容名揚在身後輕笑著說道。

「姑奶奶，你到底要給我說什麼……」

葉秋轉過身，直接走到容名揚面前。兩人現在的距離近在咫尺。

「我答應跟你走。這件事情很重要。你給忘記了。」

容名揚也沒有退步，反而，胸膛一挺，反倒讓葉秋退後一步。

葉秋很無奈地看看這個精雕玉琢的姑娘，要不是看在這人長得漂亮，真想一拳打下去連她媽都認不得。

「說完了嗎？」葉秋覺得跟這女的對話，簡直就叫無解。自己怎麼見她就說不過了呢。

「沒呢。」容名揚微微一笑：「今晚我會做娘親愛吃的果醬。葉紅妹妹愛吃的糖醋蓮藕，爹爹的清湯燉魚，家裡似乎就這些食材，你我今晚餓著，沒什麼可吃的啦。」

「什麼……」葉秋知道這幾日這姑娘下廚，做的飯菜不可否認，連自己都覺得可口之極。做著做著沒食材了，你乾脆說晚上不讓我吃飯了，得了唄。說那麼多菜名，饞死人嗎！

「惹我不開心，活該沒飯吃。」容名揚白了葉秋一眼，鼻子一哼，甩手走人。

「你也不是餓著嗎？」葉秋氣呼呼地叫著。

「哎，我是做飯的的，嘗幾口吃的都見可以了。至少，我不會餓著。某人嘛，除非道歉，不然，夜裡的涼風味道不錯，可以攪拌塵土，添加樹葉，做個動物料理，著實是個創意！」

容名揚回頭格格一笑。飄開連個身影都看不到。

葉秋呆在原地，一陣氣憤。就是說吃個西北風，從她口中說出來都與眾不同，令人嚮往。

看來，這姑娘，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