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看不慣

聖娘從屋裡出來，看到葉秋一個人站在院落里，走過來，問道：「葉兒在發什麼呆？名揚那孩子呢？」

「做飯去了。」葉秋回答著。

這個時候，葉紅從屋裡出來，見了兩人，看神情有些難過。聖娘趕忙問道：「你爹爹他怎麼樣了？」

「爹爹的傷不輕，可能要恢復一段時間，可是，爹爹非要強行運行斗魂，我是怎麼勸都不得法，要是這樣下去……我恐爹爹身體受不住……」

簡短的一句話就說的葉紅滿臉是淚。估摸，這情形，葉伽南的身體不太好。

「就知道他會這樣。真是年紀大了，脾氣就會犯倔。為娘去勸勸。你跟你哥哥去把行李收拾下。」

聖娘說完話，就打算到葉伽南的房間去。

「娘，怎麼就收拾行李……」葉紅一臉茫然。

「這話的詳細，你哥哥會給你說。為娘先去看看你爹爹的情況。」聖娘這次頭也沒回，直接走開了。

葉紅看見娘親走開，來到葉秋身邊，問道：「哥哥，娘怎麼說要收拾行李呢？」

「哥哥去三百裡外的九部分支學劍，妹妹跟著去不？」

葉秋反問道。

「嗯……想去，但是，家裡沒人照顧爹娘，該怎麼辦？哥哥深受娘親真傳，去那裡學劍也不用擔心會讓人給欺負了，妹妹就不去了。家裡的事情妹妹會照顧好的。哥哥只管安心學劍就好。」

葉紅思索了一會，顯得很無奈。

「你也不去？」

葉秋愣了一下，追問道。

「難道……名揚姐姐也不跟著哥哥去嗎？」葉紅覺得有些詫異。至少，葉紅認為，名揚姐姐對哥哥還是挺上心的，哥哥去那麼遠的地方，按理說名揚姐姐也應該是跟著的。

「她也要留下來照顧爹娘。」葉秋攤開手，一臉無辜，內心覺得，難道就我一個人想離開嗎？

葉紅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眉目閃爍間，神色顯得沮喪，「可能，名揚姐姐覺得這個時候不是離開的時間吧。」

「這個……我也知道的，爹爹強行運用斗魂，娘親也一再囑託要我帶你和容名揚離開。這裡面肯定是出了事。我也知道這個時間離開，不合時宜，可是，娘親那邊怎麼交代……倔強地堅持下去，會令娘很不開心。所以，我只好先答應下來，然後，再斟酌一番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處理？」

葉秋心裡一陣苦悶，沒辦法了，這事不說出來，他是帶不走這兩個丫頭片子啦。

「難道，哥哥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葉紅覺得，這事娘親應該會告訴哥哥的。

「這個……娘親說曾經得罪過天上的什麼玉皇的，這些年過去了，可能因為靈脈之氣的原因，致使他們探索到了娘親的下落，會找娘錢算賬吧，具體的我也沒認真領會。反正，就是得罪了人，而且，還是得罪了天上的那些神。說句實話，我們連人都做不好，跟天斗，確實不自量力……」

葉秋傻傻地一笑。做出坦然地表情。似乎，這才是真的理解娘親說的話。

「這就是哥哥答應娘親離開的原因？」葉紅沒好氣地說道。這個哥哥感覺怎麼沒擔當。當初，自己被冰獸叼走，那時候的哥哥，沒有半分本事，毅然決然地去救自己。現在，這個哥哥，好歹一身本事，卻只會選擇跑路。

「不然呢？留下來等死！」葉秋也是氣呼呼地說道。

「哥哥走了，留下來的人會怎樣……難道，哥哥會丟下他們不管嗎？會一走了知，不管不問也不用去擔心嗎？哥哥會安心地走嗎？」

葉紅說著話。顯然，她有些激動。

「會。只要安心地走掉，不要娘親和爹爹擔心，哥哥就會安心，心安理得的走掉。難道，這有什麼錯嗎？」

葉秋淡漠地話語里，顯得蒼涼而且悲壯。

「……哼，哥哥，哥哥就是個膽小鬼！」葉紅面對眼前這麼一個人，覺得好陌生。

「只要能保護你和容名揚的安全，不出差子，膽小鬼能怎樣，我葉秋會在乎！」葉秋頓了一下。覺得留下來真的沒有多大必要。

「既然哥哥要走，那就走吧。反正我不走，名揚姐姐不走，你一個人走好了。好好活著就行。活著不是就有希望嗎？那就好好活著吧。對於以後的路，那就萎縮，懦弱地活著，也不會有人說你什麼不好。對吧……」

「你怎麼可以這樣理解？」葉秋覺得葉紅的話理解的有點偏博。

「我這樣理解都是好的呢，沒把哥哥理解成差勁的或者很不好的人都是好的呢。難道，哥哥這個時候做出的決定要妹妹表示贊同，要去理解哥哥的話嗎？我，實話對哥哥說，我做不到！」

葉紅漲紅著臉，一字一句儼如冰錐一般，深深陷入葉秋的心肺。這種讓哥哥感受的疼讓葉紅認為，這種懲罰的程度還遠遠不夠。

對於重病在床的爹爹，對於照顧自己和哥哥視如己出的娘親，就算是死都無法報答這兩人的再造之恩。如今，預感到了大禍臨頭，讓自己離開，簡直就是個笑話。

「妹妹的理解，我能贊同，不是因為妹妹說的過分，而是，哥哥覺得哥哥的做法不對，我不能因為娘親的執意照顧我們而不去在乎他們的處境。可是，如果，我們三個不走的話，娘親會很生氣，這是目前首要的問題。沒有辦法解決掉，惹娘親生氣誰來負責？」

葉秋覺得需要給這個年紀還不大的姑娘解釋清楚。我們離開，只是答應娘親而離開，並不是真的不管不問爹娘的死活。

很多事，很多處理的方式，執意堅持道德底線不是聰明的方式。甚至有點愚昧。

「就因為這，擔心娘親生氣，哥哥就給妹妹解釋的只是逃跑的話？以前的那個哥哥雖然話不多，但不會對自己做錯的事情解釋成強詞奪理的話。現在的哥哥，口若懸河，辦的事情卻讓妹妹感覺，就是不真誠……」

葉紅現在一門心思就是認為哥哥做的事情讓自己看不慣。

確確實實地看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