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討打的節奏
回到屋內,紫蘭雙手托腮仍陷入沉思中,對來人卻渾然不知。
羋玉蓉輕聲嘆了口氣:「紫蘭,你在想什麼?明天你帶著鳳鸞的屍身回桃花谷吧!」
紫蘭眨了眨眼睛:「師姐,我不想回山。」她可能不知道,僅憑這一句話便已觸犯了桃花谷的門規。
羋玉蓉瞅了瞅司空明,發現他只是輕輕笑了笑,面上並沒有露出驚詫之色。她柔柔一笑:「對不起師兄,讓您取笑了。」
司空明可謂是春風得意,以前說上一堆好話也未必能換來玉蓉一笑。而短短的一夜卻頻頻換來玉蓉這不可多見的笑容。他滿心歡喜的道:「玉蓉師妹太客氣了。」聲音溫和如玉令人百聞不厭。
羋玉蓉突然覺得這位師兄謙謙有禮溫潤如玉,似乎也沒有那麼討厭。
當目光轉移紫蘭身上時,她不禁怒火衝天:「跪下,這種大逆不道之言,你怎麼能說的出口?」
紫蘭淚光盈盈,重重跪在地上。那孱弱的身軀隨著抽泣輕輕顫抖。這一幕不禁令人聯想起暴風雨中的海棠,迎著風雨努力綻放,在命運面前從不低頭。
沒有羋玉蓉的命令她不敢起身,只能默默的跪在地上。即便是這樣也不能阻止她的執著,內心深處仍在想著葉飛雲。或許她不懂得什麼是愛情,只是為了自己的執著和信念義無反顧的堅持。愛一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產生。
經司空明講述,原來那方敬天在齊國和燕國境內到處抓年輕女子,夜晚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搞得人心惶惶民不聊生。
羋玉蓉聽后拍案而起,她已經知曉這方敬天正是那華服老人,怒火在體內燃燒,手中寶劍似乎聽到主人的心聲在蠢蠢欲動。
「玉蓉,莫要生氣,待天亮以後咱們就去齊國境內追蹤那賊人。」司空明近距離嗅著玉蓉身上所發出的香味,幽幽花香飄入他鼻中沁入肺腑,瞬間陶醉在其中。
「師兄先去休息,天明咱們就出發。」
司空明雙拳一抱,壓低嗓音:「紫蘭初次下山又是少女懷春,還望玉蓉莫要生氣,加以勸告便可。」他的這番話正是表明自己的立場,也給玉蓉吃了一顆定心丸。
羋玉蓉正是害怕此事被司空明泄露,從而導致紫蘭被逐出門牆,自己又身為師姐也是難逃其責。如今聽到司空明如此說,那顆懸著的心也變得踏實。望著劍眉星目俊朗不凡的司空明,她嫣然一笑:「我替紫蘭謝謝師兄。」
司空明內心狂喜,幸福來得很突然,他竟然接受不了。望著那雙美麗的眸子怔怔無語。
羋玉蓉面色一沉,目光轉移至跪在地上的紫蘭,輕聲道:「出門左轉第二間廂房便是休息的地方。」
司空明回過神來頓感失態,遲疑了片刻:「玉蓉也早些休息。」說完便臉紅心跳的奔出房門。
望著東方的啟明星,他發自內心的笑著。因為他看到了黎明的曙光,看到了愛情的希望。
羋玉蓉輕輕扶起紫蘭,望著這位執著的師妹她心中一痛,眼前自然浮現齣子喬模糊的身影。
「師姐,我們桃花谷為何要立下這種規矩?」紫蘭低聲啜泣,淚水無情的打濕雙頰,滴落在白衣之上。
「我也不知曉,自從我來到桃花谷師父便告知我這條門規。」
「這個可惡的忘憂潭不知毀了多少師姐們的性命。」紫蘭回憶起幼年親眼看到的一幕,那是一位被愛情所困的師姐,在「忘憂泉」中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令紫蘭記憶猶新。
「紫蘭,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免得遭致不必要的麻煩。」她輕輕攬過這位單純可愛的師妹,悉心教導了一番。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傷重的子喬躺在桃花樹下,凝望著鮮艷如火的桃花,內心的傷痛遠遠比外傷來的猛烈。
「師兄,道不同不相為謀。」葉飛雲忍著疼痛緩緩坐起,蒼白的臉上掛滿了不甘。
「她為什麼要傷我?」子喬凝視著星空不斷的自語。
「醒醒吧!桃花谷的女人是不可以談情說愛的,她們都是一群冷血動物。」葉飛雲憤憤不平地說著。他早已看出師兄很喜歡羋玉蓉,故意說出這番話是想讓他死心。
片片桃花隨風而舞,輕輕覆在子喬的臉上,他聞到了玉蓉的氣息。那一劍的情景在腦中不斷盤旋,迎風起舞的桃花就像千萬把利劍刺進他心裡,斬斷那一縷情絲。
「不要忘了我們下山的目的,師姐命在旦夕,而龍涎果至今還沒有下落。」
葉飛雲一語驚醒夢中人,子喬收回目光,虛弱的靠在樹榦上。
一道綠影傾瀉在地面,蕭玉蓉長吐了口氣:「總算找到你們了,若不是幽幽那敏銳的嗅覺,恐怕我還在四處飄蕩。」
子喬望著這位漂亮的少女,內心存在無比的感激。先是搭救自己又是贈葯之恩,這片情堪比天高。
「你來幹什麼?你們桃花谷沒一個好人。」葉飛雲怒目而視,語氣里透著不滿。
蕭玉蓉溫柔一笑:「真有意思,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桃花谷的人?」她很調皮的敲了敲葉飛雲的頭頂。
葉飛雲趕忙拂開她的手,急著道:「你……你們蛇鼠一窩。」
「飛雲,休要胡說。」子喬扶著樹榦緩緩站起,腦中一陣暈眩整個身體疲憊不堪。
蕭玉蓉急忙扶住子喬,溫柔地道:「好哥哥,您失血過多內臟又被劍氣所損,一定要好好休息。」她的臉上滿是關懷之色。
葉飛雲暗道:「原來這位姑娘喜歡我師兄,她的表情就已經出賣了自己。」想起連日來蕭玉蓉的言談舉止以及所做的事,這一切都已經釋放了明顯的信號。他重重咳了兩聲:「蕭姑娘莫非不知道禮義廉恥?」
她剛把子喬扶下就聞得這種不友好的聲音,她玉顏泛紅柳眉緊緊簇在一起,那雙桃花眼裡夾著怒火:「你說什麼?小小年紀嘴上如此不饒人,難道是想討打么?」
葉飛雲嘿嘿笑道:「你母親沒有教你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