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告辭告辭

珠寶，是女人們特別喜歡的東西，張許仁也很喜歡，因為在無盡的時光中沒有活物能像他一樣長壽，自然對這種歷經時間蛻變的東西有著很濃的興趣。

這種興趣形成了近乎是癖好的癥狀。上百億年的歲月中張許仁收集過無數類似的東西，有時候是地殼的岩石，有時候是宇宙誕生時第一批由塵埃組成的小行星，或者是最早的智慧種族的造物等等。

漫長的歲月中人總是要有些愛好來打發時間不是么，張許仁就一直在收集自己感興趣的各種事物。

不過那些東西大多最終沒能夠和他走到現在，要麼是丟了，要麼是因為各種意外不存在了，張許仁會收集，但可不會刻意去保護他們。

收集主要就是化石類的東西，自從有了智慧文明后就開始收集文明的產物。他有世界上第一張乘車卡，以及……

「S8獎盃，這……」

年邁的女鑒定師用高倍數的放大鏡上下仔仔細細的瞧了一遍這精美的銀色獎盃，驚嘆道：

「簡直就跟真品一樣，如果不是上面沒有刻獲獎隊伍名……」

鑒定師倍感不可思議的直搖頭，她接著對希維爾說：「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個的？S8獎盃原品和記載的所有複製品都已經失落幾萬年了。」

真品是帶著榮譽跟著獲獎者一起下葬了，不幸的是後來被盜墓者挖走了，杳無音訊，複製品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少，中間幾經歷史的變遷，已經無跡可尋。

現在也不是沒有人想複製，但是因為資料稀少而要麼粗製濫造，要麼不符實際。

這個複製品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紋理都符合最鮮為人知的記載所描述，甚至遠觀上去還能感覺到一股屬於冠軍的傲氣，就算不曾親眼見到，這個閱歷豐富的鑒定師也感覺這就和真品一毛一樣。

而且根據她觀察，這個複製品肯定有很久的年頭了，至少一到兩萬年，這更加重了它的分量，這個複製品本身就已經是極其貴重的文物了。

「我認識的人給我的。」希維爾想到了上廁所中的張許仁，接著問：「值多少錢？」

「不好說……」鑒定師摘下眼鏡，但是眼睛一直在緊盯著獎盃：「這東西，無價啊；說真的，要是我，我是不會拿出去賣的，頂多讓它登登報紙。那個，能讓我拍張照嗎？」

「行。」

希維爾道了個謝，然後付錢時，她把張許仁給她用來付鑒定費的金元寶拿了出來。

「不用找了。」

反正也找不了多少，張許仁怕有人不識貨，所以高價請這麼一個最資深的鑒定師，一個金元寶，不多。

「慢走姑娘。」

鑒定師笑呵呵的目送希維爾離開，她心情十分不錯，見到了這麼棒的複製品，她的精神得到了滿足。

「……咦？」

鑒定師手中摸著金元寶，感覺到了不對勁，她以為是假的，趕緊掏出來仔細查看。

看來看去，鑒定師的眼睛開始瞪得老大，她想要追出去，但是卻發現希維爾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又看向那巴掌大的金元寶，年邁的手指摩挲著上面的紋路，看著上面明顯不屬於現在的文字。

「幾萬年前某個朝代的……金元寶？真品？！」

鑒定師一下子坐到了地上，開始雙手捧著元寶傻笑起來，周圍的路人都奇怪的繞開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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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沒錯……好。」

希維爾掛斷電話，對張許仁不知作何感想，她說：「老闆說可以，你帶著披薩走吧，那保溫盒也送給你了。」

「那再送我回去一趟唄？」

「行。」

希維爾爽快答應了他，從珠寶店出來后的兩人並肩往車走去。

張許仁並不想說話，他心裡緊張的要死，生怕晚回去了莫甘娜這娘們又要一哭二鬧三上吊。

希維爾則對之前S8獎盃那件事情頗有興趣，雖然她只是一個……

「送披薩的？」

「我叫希，維，爾！」

「好吧，希維爾。」張許仁咳嗽了一聲，接著說：「你們店裡招人么？」

「？？？」

「咋了？」

這是什麼新的追求方式么？

希維爾看著張許仁的臉，忽然這麼想到，但是這麼自戀的話她明顯不能說出口，她說：

「應該…吧。」

很模稜兩可的回答。

「是嗎。」

張許仁之所以問這個問題，是他腦袋裡埋藏很久的想法重新冒了出來。

打工，賺錢，買房，買傢具，買張屬於自己的單人床，自己到別的地方住去。

不再受到莫甘娜的欺壓，再也不用睡地板。

在莫甘娜那打工賺的錢根本不多，主要是莫甘娜的，但是這老娘們全都把錢花在黑魔法原材料上了，張許仁每個月能拿到的錢只有當初一張五殺樂隊演唱會門票的數量，還是後排座位的票。

要不是張許仁不需要吃喝也不會饑渴，不然的話還真活不下去。

之所以能和莫甘娜待一起那麼久，或者說之所以張許仁願意和莫甘娜和迦娜做朋友，主要就是看她們的壽命相對於其他人十分的長。

哦對，說起來張許仁一直想認識認識莫甘娜她姐，就是五殺樂隊的女主唱凱爾呢，可是一直被阻止，人家姐妹倆鬧小彆扭，幾千年不來往了，張許仁就不去惹莫甘娜煩了。

現在……

不一樣了！時代在變化，他這個老實人也要翻身啦！

兩人擠一塊擠膩了，我需要自己的領地！

張許仁深感自己的責任重大，為了自己的幸福，他決定今兒個就要雄起！

希維爾那裡沒崗位，那就去別的地方。

想到以後可以自己一個人獨霸一整張又大又軟的床，晚上可以隨意翻身，肆意踢被子；還能夠跳蹦床以及在床上吃飯，張許仁就感覺自己的小宇宙要炸掉了。

希維爾後退了一步看著面無表情的張許仁微微張開的嘴巴流出了口水。

「你怎麼流口水了？你還真是面癱吶？」

「……不好意思。」

張許仁的身邊正好有一個噴泉，他洗了把臉。

當水流從眼睛上流淌下去時，張許仁看到了讓他有滿滿既視感的兩個人影。

「唉？她倆咋湊一塊了？罕見吶，是在百合約會嗎？」

張許仁早就懷疑她倆有一腿兒了，這下被他發現了。

沒想到，披薩沒等到的莫甘娜就想偷偷和迦娜出來約會共進晚餐？

6666666。

多大點事嘛，用得著還總背著他么？他又不歧視拉拉，哎呀真是。

「哦豁，被發現了。」

張許仁看到沒有化往常那種嚇人濃妝，還穿著平常的便服而不是長裙的莫甘娜以及還是穿著上午那件的迦娜齊齊向他走來。

「你看，果然呢。」

莫甘娜上來就把目光在一臉懵逼的希維爾和面無表情的張許仁之間來回巡視。

「你認識的？」

希維爾轉身看著張許仁，後者點了點頭。

希維爾有點明白了，聽這走來的女人的語氣，看起來是不妙了，看莫甘娜這飽含怒意的眼神，還有迦娜怨念的表情。

大有一種「正宮發現小三」的既視感，雖然不清楚兩個女人和張許仁到底是啥關係，但恐怕待會自己會被莫名其妙的捲入其中。

於是她舉起兩隻手說：

「別看我，我就是個送披薩的，祝你們小兩……小仨口吃的愉快，告辭！」

說罷，希維爾竟然直接一個大跳，跳到了身邊房子的房樑上，再幾經精巧而穩定的跳躍，一上一下最終消失在了鋼筋水泥的叢林中。

她連車都沒開走，但是車門是鎖的，她還用車鑰匙的按鈕把後備箱打開了。反正現在這個點，老闆他們都下班回家了，大不了過一會或者明天回來把車開回去。

「……？」

「……？」

「……？」

他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搞得很懵逼，嗦不粗FA來。最後張姓男子只得在心中默默感嘆高手在民間，他的第一雙腿還在的時候就也經常這麼玩，然後就以太危險為由被莫甘娜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