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語氣

「多謝賞光，有一句話那天我沒來得及說。」顧傾城的語氣頓了下，笑容帶著嬌嗔。

「爺的那根似乎太短也太小了點，無法讓奴家盡興呢。」

這個該死的女人。

一如當年，還是那麼能挑起他的怒火。

彎身，撿起。

不吻合

這是一個很小的碎片，是巧合，還是天意，讓他一眼便看到了這個紙片。

空氣溫度驟然下落至零下。

像是一尊不會動的喜劇木偶，可笑的站在那裡。

想象跟事實果然是不同的。

明明想好了不在乎，但是當事實殘酷在眼前。

心依然是會痛的。

孩子不是他的，這個事實不能更改，他也接受。

就算那張報告給了他，他也不會如何。

「我說過的，我真的不在乎，但你為何要像歐葉雅一樣的想要欺騙我，如果今天我沒有發現這一幕，那要被你欺騙到多久。」

紙片隨風，輕輕而落。

顧傾城嘴巴張合許久，緩緩閉合。

她真的很想解釋，但卻無法解釋，她的目的的確是要讓葉嘉軒看到被偽造的報告，雖然過程不同，結果卻是相同。

她有什麼理由爭辯。

但是，他為何不相信她，報告是可以作假的，為何他不去懷疑報告的真假。

歸根到底，還是不相信她罷了。

換做是凡，一定會相信她的吧。

「我不過是路過這裡，但既然已經見了面，我便跟你說清楚，我不想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葉嘉軒轉身平靜說著：「我被我母親打暈帶過來，等我醒來時他們已經將一切做好，只剩下等待報告的出來，想要做什麼已經晚了，我不否認我想要看到報告，但我絕非縱容他們的行為。」

事實原來是這樣。

顧傾城怔在原地。

葉嘉軒一步步走向樓梯的另外一端。

「即使這張報告是假，但你想要替換報告是真，我討厭別人騙我，結束了吧，五年，我也累了。」

顧傾城伸手，輕撫臉頰，一片冰涼。

說了那麼多，依舊是不相信她。

輕笑從顧傾城的臉上擴散開來。

葉嘉軒，你覺得這樣就結束了嗎？

你給我的痛我才給了你不到萬分之一，即使給你痛的代價是我痛，但只要你痛，我再痛一些又如何。

不管你現在所做的彌補有多好，當年你對我做的痛，我要加倍的還回去。

這是你欠我的。

尚雨晴從一旁陰影處走出來，拉住顧傾城的手，眼睛有著哭過的痕迹。

「城，讓我們一起報復他吧，凡，我可以借你用。」

……

一棟809病房

床上躺著一位老人，前腦殼上的僅有的些許頭髮將整個腦殼覆蓋住，白色的髮絲顯示著不年輕的歲月。

最令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睛上，一層白色透明的膜，看起來有些滲人。

臉頰上的肌肉告訴著此人的歲月是中年，但那雪白掉光的頭髮卻讓人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測。

小刀在蘋果上發出細微的削皮聲音。

病房門被推開。

塞妮管家將一份報告遞給了坐在椅上上的塞妮菲爾。

將削了一半的蘋果絲毫不做措施的放在放置物品的盤子上，蘋果的果肉大半沾染到了盤子上的污水。

塞妮管家眼神警惕看了眼床上人。

「爸，塞妮管家找我說英國那邊的事情，我出去跟她說會話。」

塞妮菲爾拉著塞妮管家走出病房。

床上人點頭，看著手中的報紙。

兩人走出。

「我跟你說過多麼次了，讓你放心，那個老傢伙的眼睛看不到東西，跟睜眼瞎一樣，你還那麼小心。」塞妮菲爾抱怨一聲，認真看起來手中的報告。

塞妮管家點頭應是，但不知為何，她就是有一種預感。

那個老頭的眼睛能看到東西。

「哼，那個女人果然懷了寒的野種，你過去的時候應該沒有人看到你吧。」說到這，塞妮菲爾小心看了塞妮管家一眼，再看了看四周。

塞妮管家搖頭：「我過去的時候剛好那人不在，桌上放著列印出來的報告，我就直接將擬好的報告放在了機器裡面。」

塞妮菲爾松出一口氣，眼神閃爍陰冷：「那就好，寒看到那張報告一定會很生氣，那個女人在想要靠近寒可就難上加難了。」

塞妮管家從口袋中翻出一個微型攝像機。

「這是我走後留下來的，為了看看有沒有什麼查漏，沒想到發現了這個。」

說著，微型攝像機放映出來畫面。

看完攝像，塞妮菲爾捂住了嘴，生怕自己會開心的笑出聲。

真是天助她也，如果什麼都沒有發生，說不定寒還會懷疑報告的真實性，但是看到那個女人，一定什麼都不懷疑了，只是她想不通，那個女人過去幹什麼。

難道說她也不確定孩子是不是寒的，所以也想自己看看。

看她吃驚的樣子，一定自己也被嚇到了，淫、盪的女人，她應該早就想到這個可能性才對。

聽不到他們的說話，還真是有些可惜了。

真是該死，這個狐狸精。

拳頭握緊，塞妮菲爾在管家耳邊低語一陣。

塞妮管家離開，塞妮菲爾進入病房，說了句回來了，繼續拿起剛才未削完的蘋果，厭惡的皺眉用一旁抹布擦拭乾凈灰塵，接著削起來。

床上人手中報紙繼續翻動一頁，手抓了抓胸口位置，似是有些癢。

一股淡淡的臭味傳開。

塞妮菲爾捂緊了口鼻，手中的蘋果直接被扔到了地面上。

都快臭死了，哪裡還顧得上蘋果。

這是私人病房，空間很大，塞妮菲爾站起身坐在最遠處的板凳上，看了看地上蘋果，不情願的走過去將那蘋果撿起來，用抹布擦了擦，繼續削動。

畢竟削了那麼長時間，如果重新開始，豈不是很累。

「剛才什麼聲音。」略帶嘶啞的聲音，隱隱可以聽出威嚴。

「父親，剛才是我不小心磕到了牆壁。」塞妮菲爾小心走到原來的位置坐下，生怕床上人發現她的移位，說中蘋果已經削好，伸手遞了過去。

「父親，蘋果已經削好了，你嘗嘗吧。」

床上人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接過，顫抖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懷疑下一刻就會掉在地面。

看著蘋果距離床上人的嘴越來越近，塞妮菲爾也愈發的開心。

每天都要來這裡顯示自己的孝道，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做到。

要知道那身上無時不刻散發的臭味，特別是有了動作的時候。

如果不用些其他手段來減輕她的痛楚，她還真的呆不下去了。

「彭。」蘋果滑落在地面。

塞妮菲爾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明明已經要咬下去了，怎麼會突然掉了。

「塞妮菲爾，蘋果掉了，幫我再削一個吧。」

床上人重新拿起報紙，一副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

「是。」聲音甜甜，臉早已臭成一團，突然，笑容頓生，塞妮菲爾拿起掉落地面的蘋果，小刀在原本的基礎上再次削動。

削起來是比之前好削多了。

塞妮菲爾將蘋果拿過去，可是床上的人卻搖頭，神色冷淡地自顧自翻開下一張報紙。

「不想吃了，你出去吧，我要靜一會。」語氣冷淡，讓塞妮菲爾忍不住抓狂。

如果不是知道真實的病情，塞妮菲爾真的要以為這個老頭在耍弄她。

好像真的能看到東西一般。

猛然，手中的水果刀刺向床上人的脖頸，在距離一厘米的地方，塞妮菲爾停止了動作。

看來真的是看不到呢。

皺了皺眉，塞妮菲爾收回水果刀，道了聲出去了，離開病房。

尚雨晴從樓道一邊探出頭來，確認塞妮菲爾真的走了，這才招呼顧傾城一同來到病房前。

資料顯示，葉嘉軒父親，葉國震，一個挺霸氣的名字，一手創建葉氏集團，雖將全力轉交給其子葉嘉軒，但實際權依然在手中，其他資料不詳。

顧傾城望著剛才走出來的女人出神。

英國女人。

葉嘉軒這幾天不就是在英國嗎？

而這間病房又是葉嘉軒父親的病房，葉嘉軒怎麼可能放下重病的父親，孤身到國外奔走？顧傾城一陣狐疑。

尚雨晴拉扯下她的衣袖，令她回神過來，正要進入，耳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顧傾城臉色一變，與尚雨晴快速鑽入一旁空置的病房。猜想著可能出現的人，顧傾城不禁屏住呼吸。

當看清了趕來的人，這不是葉嘉軒還能是誰，顧傾城猛然一驚，慌忙想要躲開。尚雨晴發現了她的異樣，暗暗提醒，顧傾城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和尚雨晴躲在了暗處。可葉嘉軒他來做什麼?

轉念一念，顧傾城便知道，是她想多了，過來這裡，自然是為了看自己的父親。

自嘲搖搖頭，顧傾城收回腦袋不再去看，只希望他快點走過，進入病房才好。

以葉嘉軒的警惕，很容易看出他們的埋伏，還是不要露的好。

聽到房門的閉合聲音，顧傾城端坐在地面，想著下一步。

葉嘉軒的到來讓她的計劃通通大亂掉。

沒過多久，又是一個清脆的高根聲音，似是很著急的樣子。

顧傾城與尚雨晴對視一眼，同時聽出了來人的身份。

塞妮菲爾。

情況似乎愈發不受控制了。

塞妮菲爾一臉驚喜打開房門，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影。

不過短短几日，她便想念的快要死掉了。

塞妮管家的消息果然是靈通的很。

「寒，我好想你。」

塞妮菲爾從身後一把向葉嘉軒抱去，葉嘉軒卻是不著痕迹避開。完全沒想到自己熱情擁抱卻撲了個空，十公分的高跟鞋一個不穩，險些栽倒。

用眼神控訴自己的不滿，塞妮菲爾不死心，再次抱向葉嘉軒的胳膊，這一次成功了。葉嘉軒不著痕迹皺了皺眉，瞧見葉國震突然頓住，葉嘉軒欲言又止，抿緊唇不發一言。

「是塞妮菲爾嗎？我不是說讓你出去，要一個人靜一靜嗎？」葉國震放下手中報紙，冷聲呵斥。

塞妮菲爾訕訕一笑，她這才想起她太激動，忘了這裡還有一個重要人物，而這個重要人物剛才還讓她出去來著。

「父親，我突然覺得你一個人太孤單，所以想來想去還是回來了，我就坐在一邊，不打擾你，很安靜的。」

剛才的事情弄的他心煩，便想來這裡看看父親，沒想到剛說沒幾句話，這個討厭的女人就跟了過來。

他想不明白，同樣是女人，為何會相差那麼多。

模糊間，那道熟悉的影子闖入心頭。葉嘉軒心中更加煩悶，臉上冷淡的神色也漸漸轉沉。

塞妮菲爾壓下心頭喜悅，撇撇嘴不再敢動作。

葉國震已經拿起了報紙看起來。

看了眼床上的父親，葉嘉軒單手抓住塞妮菲爾的手腕，整個抱住。

未等塞妮菲爾歡喜，她便被葉嘉軒扔在了病房外。

「葉嘉軒，你竟敢這樣對我。」塞妮菲爾發瘋的聲音被葉嘉軒關在了門外。

小護士被這一吼，嚇得不輕，顫微微想要掙脫。塞尼菲爾哪裡肯放過，凶神惡煞道：「給你十萬塊，把衣服脫下來。」

邊上的人瞧見，皆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有錢人的愛好真夠變態的！狗急還跳牆，小護士羞憤難堪，掙脫不開，逼急了一口咬住塞尼菲爾的手，趁著塞尼菲爾痛呼的瞬間，猛然逃脫。

塞尼菲爾對著她的背影怒罵不休，瞧見其他人紛紛側目，竊竊私語，惱羞成怒。

「你們滾！」

大家被這一聲吼，原本投以同情想要幫助他的人紛紛搖頭離開，有心看熱鬧的人只是鄙夷笑了笑，轉身就走，留下塞尼菲爾在走廊上。

塞尼菲爾狠狠瞪著他們走遠，這才氣餒，軟軟跌坐在地板上，恨恨地瞪著緊閉的大門，忿忿道：「葉嘉軒，你會後悔的！」

「怎麼了？」葉國震皺眉。

葉嘉軒走到床邊，眼神不經意掃視一圈，瞳孔驟然縮緊。

地上，一圈圈凌亂的果皮與果肉，還有扔在地上的抹布，盤子上的水漬。

「沒什麼，她還找我，我怕她打擾你，讓她出去。」隨意應答，葉嘉軒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上面還有果肉的殘留。

「她剛才讓你吃蘋果了嗎？」葉嘉軒看似隨意的問著。

葉國震點頭：「沒錯，但我不想吃，沒有吃。」

葉嘉軒將削好的蘋果放置手心，視線停留在那髒兮兮的一塊塊地方。

「以後她給你的，還是不要吃的好。」

隔壁病房，尚雨晴縮回腦袋，笑的異常開心。

「城，知道我看到什麼了嗎，我看到有一個女人饑渴的躺在地上等待人臨幸。」

顧傾城好奇伸出頭看去，腮幫略鼓出來，忍住了笑意。

本來是沒什麼好笑的，可是配合尚雨晴的話顯得那樣好笑。

「葉嘉軒，你給我記著，我一定會讓你有一天跪著乞求爬上我的床。」

塞妮菲爾低聲說著，眼神陰冷看著關閉住的門，衣服穿好，整個人氣沖沖而去。

尚雨晴嘟囔的話語驟然一止，餘光迅速向旁邊一掃，果然收到一道冰冷射線，立刻打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