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異動
「是嗎?!」剛剛還故作羞澀姿態,這會兒頓時來了精神,話是對著阜岳說的,可眼神卻早已經落在了岐淵身上,看的岐淵也是身形一頓,莫名有種危機感,抬眼看去,蘇青嬈嘴角的笑意燦爛,甚至還期待的舔了舔嘴唇,「什麼……都可以嗎?」
雀族的女子舞姿靈動,體態輕巧,一身艷麗的衣裳在燈火下忽明忽暗,曼妙的身姿引得不少在場的男子目不轉睛,直勾勾的瞧著舞者的腰肢,連連讚賞。
開頭的舞姿驚艷全場,而這其餘妖族也並不遜色,一招一式一顰一笑,展露的都是有所不同,可令領略這世間萬種風情,體會到人間百態,今時今日包攬眼底,當屬榮幸之至。
雖是也要上場表演,可蘇青嬈卻依舊不緊不慢的小酌著酒盞,看著場上紛飛的花瓣以及絲竹之聲,半眯著眼倒是十分認真的在欣賞,就像是全然忘了此次前來的任務,而深受蘇青嬈蠱惑的岐淵與之相比,倒更像是要做一番大事的人,眉頭緊鎖,心事重重,就連阜岳的問候都是受到提點才猛然回過神來。
場上一片喜氣洋洋歌舞昇平,冥冥之中卻總有一股不詳的氣息在暗中涌動,如此佳節,本該對場上曼妙女子流連忘返的鳳凌霄也是陰鷙著一雙眸子,不斷的眺望著前方坐席中的蘇青嬈,此時此刻的鳳凌霄一改往日的輕浮,仔細斟酌,只為應證自己的猜測,那日靈船之上他雖對女子身姿容貌垂涎三尺,可夜色沉重,人多紛雜,加上他本就是流連花叢之人,先後見識的女人也並不少,但是靠著記憶似乎也不太精確,尤其是這酒席之上名叫青慕的女子,如今還是他們妖界看重的貴人,貿然指證似乎不太合乎情理。
琢磨了片刻,還是面色凝重,朝著席下的一桌看了過去。
「大公子……」先前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其他族中弟子收到鳳凌霄示意的眼神,便端著酒杯走到了他跟前,向鳳族一列行禮之後才湊到了鳳凌霄的耳邊,低聲詢問起來,「可是有何事吩咐?」
「你可瞧清楚了沒?那個青慕的女修。」剛剛在外面,也是這人提起兩人相似一事,自然這時候想要確認,也必然要問問他的。
男子先是一愣,隨即伸頭看了看蘇青嬈所在之處,似乎就明了了鳳凌霄的意思,知道這是立功的好機會,眼睛一亮,將自己所記下的事情盡數給抖了出來,「那天那女人看樣子也是個靈修,與這青慕的確相似的很,只不過有一點,那女人所使用的法器是一把長劍,而且極其厲害,若是待會兒能夠看到這女人的法器,想必就能確定其身份了。」
「在這宴席之上,怎麼可能拿出劍來?」鳳凌霄白了一眼身邊的男子,不過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中精光乍現,朝男子勾了勾手,待男子湊過頭來時,耳語兩句,這才滿意的將他遣開。
下方的坐席顯然視野並不開闊,能夠觀賞到的好景色也略有不足,唯有眼前的酒肉清晰可見。幸而他並非喜愛熱鬧之人,比起那些歌舞,席上的人才更有意思,一群歡騰的妖修之中,金禾的存在近乎透明,不過這透明不是平平無奇,而是巧妙的隱藏鋒芒,將自己的光芒盡數遮掩,容貌俊朗,溫儒爾雅,修長的手指勾起酒盞,輕輕貼在唇邊,感受冰涼的酒漬暈染唇齒,香氣包裹舌尖,最後喉結滾動,仰面一飲而盡。舉手投足,倒不似平常商人的粗獷,反而細膩的猶如工藝品,倘若仔細去打量,便只會陷入藝術的深潭。
「主子,有則急訊需要向您彙報。」席上一片載歌載舞,金禾的沉靜並不起眼,也正是因為如此,金鑰過來傳遞消息,倒也不惹人注意。
「嗯?」妖界的酒頗為辛辣,一口下去讓人回味無窮,後勁自然也漸漸上漲,原是白皙的面孔此時也有些微紅,聽到金鑰的聲音,理智還是迅速回歸。
「神域那邊……有異動。」話音剛落,見金禾臉色也是一變,便繼續補充道,「東方星宿轉變,木屬強烈,似有不凡之物降世,不過金星宿挾制,有遮掩之意,具體方位恐怕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知曉。」
「木……」金木的眸色陡然清亮不少,思索一二,嘴角便勾起了幾分笑意,似乎已經明了,朝著身後的金鑰擺了擺手,「我知道了。」
所謂不凡之物,如今這世間最容易出現的,怕都是與蘇青嬈有所關聯的,想想的確也是,一百年的功夫,如今蘇青嬈再次回歸,天地規則再次運轉,也是該輪到下一件仙器出世的時候了。
星象一說其實並非只有際舟一人所用,大多修士都是靠著星象來確定吉凶,包括現在派去打探神域的金鑰。但若是放在神域,一般便是靠著上天指引而行,天機不可泄露,卻總有能夠得到天機的人,這仙器出世的事其實早有端倪,尤其是在蘇青嬈出現之後,仙器的跡象便越發明顯,每當蘇青嬈的能力得到上漲,相互牽連的仙器之間便有所感應,如今蘇青嬈手裡得到的是一把火性仙器,其氣魄高昂,鋒芒畢露,應該也是跟隨蘇青嬈身邊沾染多年仙氣的原因,火為金之上,相剋而行,自然也會對此有所感知,大約過不了多時,便會有另一處的仙器出現苗頭。
「君上,我看各家族的才能都過於精彩絕倫,怕是我這小小技藝過於拙劣,這越往後,怕是越羞愧的無法出手,眼下歌舞將近,便由我,為大家露上一手,也算是……稍稍助興如何?」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樂聲漸止,女子的聲音在宴席之上更顯清朗,高台之上一身銀白的蘇青嬈正緩緩站起身來,赤紅的面具在燈火下異常璀璨,有著足以讓所有人為之矚目的光芒。
阜岳抬起頭來,溫和的目光閃過幾分銳利,迎上蘇青嬈投來的目光,才緊跟著點了點頭,「長老既是這麼說,那便由長老來吧!只是本王一直不知道,長老想要展示的適合才藝?」
「鄙人不才,一生所學不過術法略有小成,此番展示,也只有符籙之術能夠拿的出手了。」靦腆一笑,徑直繞過酒案,朝著中間走去,目光掃過眾人,在沈然身上稍稍停頓,到達嘴邊的話也跟著轉了個彎,臨時變幻了一種說法,「在這世間,符法大能少之又少,我所知道的一位,便是出自東荒大陸的玉機大師,符法出神入化,超凡脫俗,我深為敬佩……」
「所以青……慕……長老,想要表達什麼?」蘇青嬈剛開始敘述,一旁的百原辭就緊跟著開口問道,狹長的冷眸緊盯著蘇青嬈,玩味般的看著她編造謊話。
百原辭知曉她就是玉機的徒弟,乃至前去參加過魔王大婚的人都知道她就是玉機唯一的徒弟,被百原辭這般刻意問起,蘇青嬈倒也不覺得有多難堪,反而是面色冷靜,毫不畏懼的看向百原辭,亦或是看向百原辭身邊的沈然,「所以……我聽聞曾經在魔界新魔王大婚之時,玉機大師曾現身為他的徒弟魔王后獻新婚之力,以符籙之術繪造錦繡繁華,而今日我就借花獻佛,為九溟大陸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