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黑色玫瑰(二十)

第一百九十三章.黑色玫瑰(二十)

第一百九十三章.黑色玫瑰(二十)

石乾鋒的心情十分舒暢。

他放開懷抱,每天開開心心,忙忙碌碌,不用帶著球隊訓練完,便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陪著少年時候的夥伴們到處遊玩。

南希還留在石乾鋒身邊。起初她又是委屈又是鬧,石乾鋒理解她,支持她離開。不想南希被勞雲塵勸了一陣又改變了主意,她說她這麼回去阿金特不會放過她,也不會放過石乾鋒。這,石乾鋒有些疑惑了,勞雲塵怎麼勸她的?

沒有空理那些,球隊的事就讓他焦頭爛額。

雖然暫時不能重回教練席,可是石乾鋒還是遙控著球隊。這一晚,他正跟勞雲塵商量戰術,忽然接過一個電話,電話是匿名,還是公用號碼。

電話里的人自稱是下一場比賽對手巨猿社的CEO霍姆庫倫。他在電話里警告最好不要在對陣巨猿社的比賽中派上萊恩·雲齊和萊斯蒂略,否則,萊恩·雲齊和萊斯蒂略將不會完好無損地走出球場。

石乾鋒震驚不已,這還是第一次有其他球隊管理人員這麼赤裸裸地威脅他。石乾鋒心中猶疑不定,不僅僅是這電話里的人的身份-------石乾鋒知道,在Y國,別說假扮什麼人騙尋常俱樂部的要員,就是足總也吃過這樣的大虧。

勞雲塵卻十分輕鬆地笑了,他道:「這有什麼好煩惱的,兩個電話就搞定了!」

石乾鋒奇道:「那麼簡單?」

勞雲塵笑道:「你自己也知道的,怎麼忘了,急糊塗了吧!」

石乾鋒有些訕訕,道:「趕快說啊!」勞雲塵道:「不是說過了嗎,其實這些大牌球員一定程度上是有一些『優待』的......」

哦,石乾鋒緩緩點頭,他也想到了,現在是商業時代,也不是說什麼霸權,只要有足夠商業價值的,無論是各自國家隊,俱樂部隊,還是贊助商,足總,都會想辦法給這些「商品」「保值」,因此,往往那種十分惡劣的,報復性的犯規基本不會針對這些人。

勞雲塵和石乾鋒還是太大意了。

比賽才進行到第三分鐘,8號杜爾加便一個飛鏟把萊恩·雲齊連人帶球鏟翻在地。要不是萊恩·雲齊早點察覺對手的犯規意圖,恐怕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毫髮無損了。

這邊的風波還沒有散去,那邊22號洛伽羅夫斯又結結實實地給了萊斯蒂略一個大肘子,弄得萊斯蒂略痛苦倒地,半天起不來。

更加氣人的是主裁判的尺度也太寬了些,這樣的犯規他竟然熟視無睹。

場邊的約翰森還只是憤怒不已,不停地罵罵咧咧,------顯然他對巨猿社的球風早有心理準備。球員們何嘗沒有,勞雲塵何嘗沒有。

勞雲塵坐不住了,他心中有十分不祥的預感,他想起了石乾鋒接到的那個電話。微微抬眼,巨猿社的CEO霍姆庫倫正坐在包廂里,面無表情地看著場上的一切。

勞雲塵對約翰森道:「你看著一下,我......」沒說完,約翰森大急道:「這種時候你幹什麼去,他們......要不要換人啊!」話是對著勞雲塵說,眼睛卻還緊緊關注場上。

勞雲塵剛要開口,手機振動了,他忙道:「我接教練的電話!」

約翰森心中一喜,按規定石乾鋒是不能跟球隊接觸的,可是私下打電話總不能時時刻刻盯著吧!

勞雲塵一走進衛生間,便火急火燎地問:「是不是把人換下來!」

石乾鋒道:「來不及了!」

勞雲塵一拳砸在對面的鏡子上,道:「他們也太無法無天了......」接著嘶了一聲,石乾鋒聽出不對,道:「怎麼了?」

勞雲塵看著被擊碎的玻璃和手指上殷紅的鮮血,淡淡地道:「沒事,你說怎麼辦吧!」

石乾鋒道:「要是換人就是跟他們低頭,他們會更加肆無忌憚的!」

勞雲塵急道:「可,也不能跟他們大打出手吧,那可正中了他們的計,咱們的節奏可全亂了!」石乾鋒道:「就是我們躲,恐怕也是躲不掉了!」

勞雲塵沒話說了,既然電話都打到對方主教練手機上就是不怕把柄被抓,豁出去的節奏,那對方還畏懼什麼呢?

勞雲塵冷靜一些,道:「那......你說吧,怎麼調整?」

石乾鋒道:「只有一種辦法,以控球換時間,以速度換空間。」

勞雲塵沒好氣道:「現在什麼時候,你別跟我拽文好嗎,直接說。」

石乾鋒自己也不好意思,趕緊交代自己的戰術。

首先,還是要發揮鷹揚社的控球優勢,經過這麼久的訓練,石乾鋒相信球隊的控球優勢會比第一次交手時候明顯。通過隊員們的一腳出球,盡量調動對手,而不是跟對手糾纏。

其次,前場的攻擊組合還是要加快節奏,把對方的防線沖亂,然後交叉跑位給萊恩·雲齊創造傳球空間。

其三,便是兩邊徹底拉開,尼爾和萊斯蒂略一人一邊不說,科里也要支援上去,形成傳球三角,在拿球隊員附近隨時有兩名接應的隊友。

最後的陣型非常大膽,卻也是石乾鋒用過兩三回,又不斷改良過的陣型:2323!

留守本方禁區的是以機動性見長的中衛斯勞特金,已經速度卓越的佩斯科。在他們之前則是堪稱銅牆鐵壁的三大「鐵漢」組合:加斯蓬,貝尼加和若昂金;在三人之前是維蘭度和萊恩·雲齊;三名攻擊手自然是萊斯蒂略居左,波爾蒂略居中,尼爾居右。

實際到了場上卻也是諸多變化。

無論攻防,貝尼加其實是一個拖后的角色,幾乎都在佩斯科和斯勞特金兩三米處充當屏障的作用,退形成三中衛,攻則只是保護若昂金和加斯蓬。

再前面的維蘭度和萊恩·雲齊則是靈活太多,兩個人不僅僅是位置上隨時互換,還時不時把「2」拆成一前一後的「11」,要麼是維蘭度連接加斯蓬和若昂金,要麼是萊恩·雲齊退回后場接球。

這套戰術在初時階段收到了不錯的效果,對手很難近身,鷹揚社也得以從容出球,可是十幾分鐘過去,對手也迅速找到應對的辦法-------蠻狠。

就像一塊秧田,你跟人誇說這水澆灌得多及時,這田多肥沃,這秧苗多青翠,這稻穗多金黃,多飽滿,有什麼用,一頭野牛衝進了田裡,這秧田能保多久。

就像一座城市,你說這建築是世界第幾高,歐洲第幾美,這鋼結構工藝有多結實,說這混凝土牆面多耐腐,這裡的自然生態是多麼的可持續,有什麼用?

一輛電車,或者一台挖掘機碾壓而過,留下的還不是一地狼藉。

有一闕《鼓笛令》單道上半場比賽之艱難,以及石乾鋒的及時變陣。詞云:

射門十腳難攻透,惱殺人,兩眉皆皺。敵將門圓功力厚,手腳健,時左時右。

最是急煩時候,賽一場,兩圈人瘦。幸得初時留一手,戰火急,柴薪加湊。

力量,永遠是最原始,也是最具破壞性的武器。

這一點,幾乎便是巨猿社的信條。

這一點,其實鷹揚社全隊上下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他們跟勞雲塵一樣,還是低估了對手的底線。

如果說,第一次碰撞算是激烈的話,那跟這一場比賽相比那簡直只能算是友誼賽或者隊內練習賽。

不說別的,單單是上半場從開場哨響起,到上半場結束哨聲響起,原本四十五分鐘的時間,硬是被生生拖到了七十一分鐘。

場上發生了什麼呢?

除了倒地就是倒地,除了怒吼就是怒吼;除了怒目就是怒目,除了口水就是口水;除了喋喋不休,就是糾纏不已。

且看這邊萊恩·雲齊在對手下腳之前就把球遠傳給了對角的萊斯蒂略,可還是逃不過被放倒的命運。

萊恩·雲齊被對手重重踢在小腿肚子上。

此後的比賽幾乎都是這樣的片段重複重複,再重複,對手好像下定決心一樣,就是搶不下球,鷹揚社的球員也別想堂堂正正地站著。

於是,比賽便成了這樣,這邊的萊恩·雲齊剛剛倒下,主裁判的哨子沒響,那邊沒有接到球的萊斯蒂略先遭受對手的衝撞,飛出一米多撲倒在地。

主裁判的一聲哨要判兩個犯規,-------是到底要判哪個犯規?

於是,球員都怒了。

球員也都是有脾氣的,雖然近一段時間鷹揚社的球員們都成熟好多,可是面對這樣的挑釁,又有多少人忍得住?

主裁判倒成了場上最忙碌的那個人,用解說員時常用的一個比喻-------救火隊員。

不,至少這一場比賽不是,或者他的哨子被人加了一些火油,從第一分鐘起,他的哨子沒有澆滅哪怕一次小火苗,倒是把場上的火越少越旺。越到後面越難以收拾。

中場休息,勞雲塵終於扛不住,他不等石乾鋒的電話,直接道:「你們兩個這一場就別上了!」話自然是說給萊恩·雲齊和萊斯蒂略聽的。

萊斯蒂略急道:「為什麼?」

勞雲塵自然不能說實話,他只能道:「首先他們就是針對你們的,大家都看出來的吧?」沒有人有力氣說話。

萊恩·雲齊道:「是教練的意思嗎?」

勞雲塵剛要開口,石乾鋒的電話來了。勞雲塵一轉念,乾脆把電話開成免提。

和勞雲塵的想法一樣,石乾鋒也是要換人。萊斯蒂略急道:「教練,你就這麼跟他們屈服嗎,他們只會更加囂張的。」

石乾鋒微微遲疑,還是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其實我早有預感他們會這麼做,可我還是派上了你們,就是如你說的一樣......」

球員們大奇,都怔怔地聽著電話。萊斯蒂略遲疑著道:「那......那你現在怎麼改變主意了呢?」

有一闕《瀟湘神》單道石乾鋒面對局面不利,又被對手威脅的時候的心境,詞云:

從也難,推也難。憤愁點點亂心肝。

明月不諳人世願,枝頭雲上臉時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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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場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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