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兵城衡陽

文不凡睜開雙眼，眼前是一條大道，道邊上立著一塊巨石，巨石上寫著兩個大字「衡陽」。看到這兩個字，又看到周圍蕭瑟的秋意，一抬頭，天空中竟是一隊大雁正向南飛。聯想到自己有家難回的心境。文不凡忽然想到了自己非常喜歡的一首詞，於是隨口說了出來：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

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

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

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髮征夫淚。

此時文不凡雖非白髮征夫，但也是難以回家，於是一首漁家傲吟得感情十足。觸景生情，文不凡不禁感慨，習慣的摸了摸肩上的小猴子，此時身後傳來一聲叫好之聲。

文不凡回頭一看，一個一身布衣，大約六十多的老者正看著自己，目光炯炯有神。老人走到文不凡面前，目光帶著欣賞，問道：「好詩！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文采！你當過兵？」

「沒有，只是觸景生情，有感而發。」文不凡此時早已知道，自己並不在原來的世界里，於是也沒有解釋，這首漁家傲並非自己所作。

「想家了？」老者問道。

文不凡點了點頭。

「那為何不回家？」老者又問道。

文不凡緩緩地搖了搖頭，「回不去了。」

「那你現在是要去哪？」

「去大雪原，找天梯。」

「哦？大雪原？找天梯。」老者看著文不凡，「大雪原在衡陽北面，出了藍山關，一直向北。可天梯，這麼多年來，有好多人去找，都沒有找到。」

「老人家，此處是何地？此時又是何時？」文不凡見這個老者和善，便將此前一直疑惑的問題脫口問出。

老人原本以為文不凡會問自己天梯的事，不想文不凡竟問出這樣一句。

老人看了看文不凡，指了指路邊的大石頭，說道：「此處名衡陽。此時應是秋天。」

「不是老人家，我想問的是，這裡可是地球？現在是什麼朝代？」文不凡有些著急。

「地球？從未聽說過。朝代？又是何物？」老者一臉不解。

「那這塊土地叫什麼名字？現在的最大的管事的是誰？」

「哈哈，」老者看著文不凡笑了：「我們現在站的這個地方叫中域，不過離北域已經很近了。」

「那就是說，東邊的是東域，西邊的是西域，南邊的是南域？」文不凡問道。

「是的。」老人點了點頭，「哦，對了，現在最大的管事的叫國王。」

「國王？」文不凡完全迷茫了，看來自己不是穿越回到了古代，而是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裡都不知道是不是地球。

「那我為什麼一下子就來到了這個地方？」文不凡又問出了一個自己不解的事情。

「傳送門啊。屏住呼吸，一會就能傳到指定地點。」老者說道。

文不凡覺得自己要好好消化消化，靜靜地不出聲了。

老者看著文不凡問道：「我正好北行，要不要同行？」

文不凡點了點頭，和老人一同往北而去。

一路上老人向文不凡解說著這塊大陸上的事情。文不凡對這塊大陸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這塊大陸沒有名字，只是按照區域分為東南西北中五個區域。其中東域和中域建立了國家分別是中域的燕山國和東域的東萊國。南域多島，並沒有什麼國家，只是有一些部落。北域是異族人的天下，西域老者似乎也不是很了解。千里大雪原便是在北域偏西的地方。由於天梯的傳說，很多人都去尋找過。有些人沒找到回來了，有些人沒回來，不知道沒回來的原因是找到了天梯，還是永遠地留在了大雪原。

「天梯到底是什麼？」

「天梯嘛，據說是通往神仙居住的地方的梯子。」

「那，可以回家嗎？」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如果真的有神仙的存在，想必回家也不是什麼難事！」

和老者說著話，不知不覺便進入了衡陽城內。衡陽城內儼然已經成了一座兵城。處處是枕戈待發的士兵和將領，不見一個百姓。

「這裡怎麼全是兵啊？」文不凡不解的問道。

老者領著文不凡來到城牆之上，指著並不遙遠的東北面：「異族人也有人想去找天梯。而藍山關是一條便捷之路。」望著文不凡一臉的不解，老者接著說道：「這是多年前偶爾發現的，原來那裡並沒有關卡，只是有一年，有一個人誤打誤撞發現那裡有一個固定傳送門。可以把人直接傳送到大雪原內部，而不用冒著風雪走到大雪原內部。而且這個傳送門是可以往返的。所以人類便在那裡修建了藍山關。方便人類自由出入，可惜進出的人太多，異族人不久便知道了這個秘密。他們也想走近路，所以這裡便時常開戰。」

老者說的很輕鬆，文不凡卻是出了一身冷汗，這大雪原確實是兇險啊，還有異族人？「那藍山關現在在誰的手上？」文不凡問道。

「異族人手上。」老者淡淡的說道，並沒有理會文不凡受傷的小心靈，繼續說道：「如果在我們人類手上，異族人還可以冒著風暴進入大雪原內部。可是我們人類必須經過藍山關才能進入大雪原。」

老者看著文不凡，說道：「害怕了？害怕就不用去了。」

「不，答應別人的事情就要做到，而且我要回家！」文不凡堅定地說道：「您一定有辦法？」

「辦法倒是有，你知道的人性貪婪，異族人也一樣，只要你有錢就可以。」老人說道。

「可我沒錢。」文不凡一臉失望。

「那就沒辦法了。你這隻小猴子不錯，可以賣了換錢。」老者剛說完

文不凡緊接著說道：「不賣！」小猴子似乎也聽懂了，沖著老者呲牙裂嘴。

老者打了個哈哈：「還有一個方法，就是你去狩獵，這裡的兵營常年收購皮草，如果你打到了上好的皮毛，就可以賣錢了。如果有珍惜的皮毛也可以直接去賄賂異族人。」

「狩獵，好啊。」聽到還有別的方法可以賺到錢，文不凡立馬來了精神。可轉念一想，自己就是一個普通小職員，哪裡會什麼狩獵。

老者見文不凡面有難色，開口問道：「小兄弟不會狩獵？」

本來想回答不會的文不凡，不知怎麼想的，竟脫口而出說了一句：「誰說我不會？」

老者點了點頭，「會就好！出了衡陽城，西北面有座山，山名『暮雪』。山上有很多飛禽走獸，越過山裡去，飛禽走獸越多，也越危險。小兄弟量力而行啊！」

「多謝老人家提醒。哦，不知老人家如何稱呼？」

「林薊。」

告別了林薊，文不凡出了衡陽城，直往西北而去。行不多久，便看見一座巍峨的山脈矗立在不遠的前方。文不凡對小猴子說道：「就是前面那座山！」習慣性的用手去摸小猴子。竟然摸了個空。文不凡扭頭一看，小猴子竟不知所蹤了。

無奈文不凡只好隻身來到山腳下，行人漸多。文不凡一打聽，原來前面有一個鎮。這個鎮，原來規模不大，後來因為人類和異族開戰，常常禍及衡陽，所以衡陽城裡大部分人都搬離了衡陽城。有些人不願搬得太遠，剛好暮雪鎮離衡陽城不遠，又沒有異族騷擾。所以暮雪鎮就成了衡陽城裡搬離人群的首選。於是本來只是一個規模不大的暮雪鎮，漸漸成了一個大鎮。

文不凡還打聽到了一個他很感興趣的事情。暮雪鎮三個大戶中的唐家獨子唐少初久病不愈，正在懸賞醫治，賞金頗豐。坊間傳言，唐家少爺是被妖魔攝了心魂。因為唐家請了許多郎中后，唐家少爺的病還是未見起色。唐家又請了許多方士，雖然也未醫好唐家少爺的病。但是唐家少爺是被妖魔攝了心魂的傳言卻越傳越像真的。

來自文明世界的文不凡自然不信什麼妖魔。仗著自己曾經學過一些醫學，而此刻也正需要錢，所以文不凡到了鎮上便直接找到了唐府，說明來意。心想能治好唐家少爺的病最好。即便治不好，起碼可以在唐府住幾日，了解一些這裡的情況。至於能不能見到唐家少爺，文不凡深信一句話——病急亂投醫。很快文不凡就證明自己是對的。儘管上至唐府老爺唐希，下至唐府掃地雜役都是對文不凡一臉的不信任，但是文不凡還是來到了唐家少爺唐少初的床前。

這唐家少爺靜靜的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蒼白。其他的看不出任何不妥，只是目光獃滯，看著上方。文不凡又試了試唐家少爺的脈搏，也很正常。難道是被妖魔攝了心魂？文不凡暗暗想到，旋即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然後又看著唐少爺的雙眼，忽然間想起了以前一個失戀的朋友的神態，文不凡一拍腦門，有了主意。

文不凡這一會兒試脈，一會兒搖頭，一會兒拍腦門的神態。卻是有點與眾不同，讓唐家人看他的眼神都變得尊重起來。

文不凡閉目沉思了一會，然後示意唐老爺屋外說話。

兩人來到一處偏廳，各自坐下，便有丫鬟送上茶。唐老爺開口問道：「我兒可是中了邪？可有救？」

文不凡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看著唐老爺，緩緩說道：「令公子的病，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