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時生病
唐老爺一聽,心中一喜:「請問先生如何醫治?」
文不凡又抿了一口茶,淡淡說道:「唐老爺能否將令公子得病前後的狀況告訴在下?」
唐老爺略一猶豫,嘆息了一聲,開口說道:「實不相瞞,犬子這病已有大半年了……」
從唐老爺的話中,文不凡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唐家少爺的病是裝的。當然也可能有一點病——相思病。原來大半年前唐老爺給唐家少爺定了一門親事。當地的風俗,定親的時候男方本人必須親自去女方家拜見女方父母。而唐少初就是這個時候病的。這一病,親事就沒有辦法定下來,只能一拖再拖。這足以說明唐家少爺不同意這門婚事,可想不出好方法,只好裝病來拖。
文不凡心中有了主意,又對唐老爺說道:「令公子的病,我要用獨門秘法醫治,閑雜人等請勿近前!」
唐老爺一臉肅穆,連連應承。
文不凡再次來到唐少初房間,唐老爺想跟著進來,卻被文不凡用眼神制止。
進屋后,文不凡看著唐少初,小聲說道:「唐公子,心裡有什麼話,跟我說,我可以幫到你。」說完靜靜的看著唐少初。
唐少初還是靜靜地躺著,沒有任何反應。
文不凡微微一笑,又繼續說道:「我可以幫你娶到她。」
這次唐少初的眼神有了反應,可轉瞬即逝。
文不凡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看法,唐少初之所以不願定親,是因為有了心儀女子。
文不凡略微一頓,隨即說道:「你可以在這裡躺著,可人家姑娘能等多久?到時候人家姑娘出嫁了,你只好後悔了。」
唐少初的眼神變化明顯起來。文不凡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又說了一句:「我真的可以幫你娶到她!」
唐少初眼角竟然濕潤,開口說道:「先生幫我!」
或許躺的太久,唐少初有些虛弱,說話有些斷斷續續。但文不凡還是知道了大概。原來唐少初在三年前偶遇暮雪鎮另一大戶左家的獨女左悠蘭,兩人一見鍾情。可左家只此一女。早就放出話來,要入贅一婿。而唐家也只此一子,斷然是不會入贅的。唐少初和左悠蘭想在一起,這個困難就夠難解決的。但是除了這個,還有一個更難的——兩家是世仇。兩家的祖上因為搶水源多次械鬥,雙方各有親人死於械鬥之中。雖然水源問題早已解決,近幾代也未曾出現械鬥,但兩家時不時也會因為一些小事明爭暗鬥。
唐少初和左悠蘭想結親,真的很難。偏巧這時唐老爺又要給唐少初定親別家的女孩。唐少初想找左悠蘭商議,可不知是左老爺知道了兩人來往,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竟將左悠蘭禁足了。唐少初一時間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只好裝病。結果一裝就裝了大半年。
文不凡略微一想,自己那個世界里電視劇里有很多這樣的橋段,可最後如何解決的呢?竟一時想不起來。思索再三,文不凡低聲對唐少初說了幾句。
不多時,文不凡走出了唐少初的房間。在外面等候多時的唐老爺,著急的看著文不凡。文不凡看著唐老爺急切的眼神,心中有一絲絲的不忍。唐少初雖裝病情有可原,但讓老父親如此擔心,實在是不妥。但轉念一想,如果幫助唐少初娶到心儀女子,這位老父親應該也會很高興的。
「唐老爺,令公子確實是遭遇了不祥之物,失了心魂。」文不凡見唐老爺緊張的快要崩潰,急忙接著說道:「但我已將令公子三魂六魄尋回大半!」
唐老爺一聽,面露喜色,:「我兒有救了?」
文不凡點了點頭,又示意唐老爺進屋。
唐老爺匆匆走進屋去。躺在床上的唐少初疲勞的睜開雙眼,像是用儘力氣,叫了聲:「父親。」
唐老爺竟激動地淚眼婆娑,喏喏的說不出話。
文不凡跟在唐老爺身後,見此情景,心中不忍,急忙說道:「令公子剛剛恢復心智,還需要休息。休息幾日後,我需帶著令公子去尋回他剩下的魂魄。唐老爺放心,我定會醫好令公子的病。但,此期間需聽從我的安排。」
聽聞此話,唐老爺連連點頭。
幾日後,暮雪鎮不遠處的一處山林中。唐少初正在烤一隻野兔。文不凡躺在旁邊的草地上。
「先生可想到方法了?我這病也沒法繼續裝了,我爹若再逼著我去定親,可如何是好?」唐少初一邊烤著兔子,一邊說道。
「你爹那沒事。倒是如何讓左家同意,有些難。」文不凡隨手拔了一根野草叼在嘴裡。
「是啊,我爹現在非常尊重先生,怎會不聽先生的?」唐少初撕了一塊兔肉,嘗了嘗,似乎不太過火,又繼續烤著,「哦,對了。先生怎麼看出我是裝病,不是被妖魔攝了心魂?」
「這世界上哪裡有什麼妖魔啊!」文不凡說道。
「怎麼會沒有?」唐少初瞪大眼睛,對文不凡說道:「一年前,我和悠蘭外出遊玩,我們怕被人看見,不敢在鎮里周圍,便繞道去了幕雪山東北一面。你猜我們遇到了什麼?」
「遇到了什麼?」文不凡問道。
「熊!」唐少初說道。
「熊?這有什麼?」文不凡一臉嫌棄。可他聽到唐少初接下來的話就不淡定了。
唐少初接著說道:「熊,會說話的熊!」
文不凡一聽立馬坐了起來,「熊?會說話的熊?熊大還是熊二?」
唐少初沒有聽懂,看了一眼文不凡,忽然聞到一股糊味,低頭一看,兔子烤糊了一大塊。
文不凡幾步來到唐少初跟前坐了下來,「那熊什麼樣,不會是人裝的吧?」
「肯定不是,是只白熊,能有兩個人高。」唐少初撕了一大塊兔肉遞給文不凡,自己又撕了一塊肉啃了起來。
文不凡吃著肉,說道:「看來不是熊大也不是熊二,難道是『糰子』?」
唐少初不知文不凡在說什麼,心中想了想,開口問道:「難道先生認識那隻熊?」
文不凡吃著兔肉,沒有回答唐少初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們在哪遇到的,領我去看看。」
唐少初點了點頭。
靜了一會,文不凡又說道:「或許我有辦法讓左家同意你們的婚事。你可有辦法聯繫上左家小姐?」
唐少初苦笑道:「我若能聯繫上,又豈會裝病?」
「那你可有她的信物?」
「這倒有。」唐少初從懷裡掏出一個香囊。
文不凡一把拿了過來,口中說道:「我想我給你醫治好病,這麼大的事,左家小姐,不會不知道吧?」
幾日後,暮雪鎮又傳出了一則爆炸性新聞,左家小姐忽得重病。左老爺左同承不顧多年仇恨親自去唐家請醫,醫者自然是文不凡。不顧唐家的熱嘲冷諷,甚至是惡語相向,終於將文不凡請到了左家。
文不凡堂而皇之的進入了左悠蘭的閨房,裝摸做樣的用一根絲線診脈,一派大師風範。在左家騙吃騙喝了幾日後,左家小姐好了。
可就在左家小姐好了之後,唐家少爺又病了。於是唐老爺又屈尊來到左家,將之前的熱嘲冷諷,惡語相向,盡數收回,可能還帶了些利息。終於又將文不凡請了回去。
文不凡依然是大師風範的騙吃騙喝幾日後,唐公子好了,左家小姐又病了。
於是左同承又親臨唐府,可這次唐府既不熱嘲冷諷,也不惡語相向。只說了兩個字:「不見!」不見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你家小姐好了,我家公子就病了。比起來,還是你家小姐病著好。
左同承心中那個火啊,那個悔啊!早知道就不該讓文不凡回去。可是為了女兒也只好拉下顏面苦苦哀求。可依然只換來兩個字「不見!」
求見不得,左同承只得在唐府外等候,終於等到了外出的文不凡。
左同承急忙上前來請,可跟在文不凡後面的唐老爺立馬攔在中間。
「還請唐老爺行個方便,讓文先生替小女診治。」左同承抬手作揖。
「不行!」唐老爺斬釘截鐵。
「你說不行就不行?你又不是文先生!」說罷,左同承就要拉著文不凡走。
「我說不行就不行!」唐老爺伸手按住左同承的手。
於是幾番言語之後,新仇舊恨一股腦的翻了出來。兩位老爺馬上就要不顧體面地在大庭廣眾之下拳腳相向了。當然,打不起來的。文不凡恰到好處的攔在兩人中間,說道:「兩位,稍安勿躁!我自有妙法,讓兩位的孩子同時好起來!再說,你們看,這麼多人在看著呢。」
兩個吹鬍子瞪眼的老爺,聽聞此話,又看了看四周圍觀的人群,似乎也覺得不妥,相對著哼了一聲,鬆開了手。
幾人進了唐府,文不凡說道:「令公子與令千金之病,病的蹊蹺。」文不凡略一沉吟,看著左同承問道:「不知左老爺前些日子為何要將令千金禁足?」
左同承看了一眼唐老爺,說道:「前段日子,有人看見小女與……與他家那個孽障在一起。所以我就……」
唐老爺一聽,立馬來火:「你家才是孽障!」
左同承一聽也發了火,眼見兩位老爺馬上就要不顧體面地拳腳相向了。還好這次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突然一聲大叫:「老爺不好了,少爺又病了。」
聽聞此話,唐老爺立馬放下左同承,跟著報信的小廝去了。
「該!」左同承罵了一句,可想到自己的女兒,不禁滿目愁容。
此時看到唐希已經離開,左同承立馬上前請文不凡隨他到左府。可還沒走,同樣是一臉愁容的唐老爺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還請先生救救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