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華惡少四處搜查

華榮道：「你為何說鬼來嚇我？」

華洪能道：「你們不必多言，我有個不怕鬼的在此。」便叫道：「如畫，我曉得你膽子最大，是不怕鬼的，你可做頭陣。」

如畫暗想道：「若要推辭，方才黑暗之中被華榮見了，推辭不得。」

無奈，如畫只得提了燈先走。那華雲想道：「如今怎麼好？若再多言又恐被少爺見疑。也罷，待我提醒他一句，看如畫怎樣。」

華雲乃大聲道：「華榮，你見了鬼只是跑，尚有何能？」

如畫聽了心中明白，便心生一計，走到鬼房將手去推門，忽然大叫一聲道：「啊喲！有鬼。」

望后便倒。華雲一見也就大叫道：「不好了，鬼來了。」

華雲退後便走。大家見如畫一倒、華雲一走，大家走得乾乾淨淨。

如畫見眾人去了，然後爬了起來道：「幸虧我人急計生，救了此危，只是華榮這個奸賊此時被我唬退了，還恐他回馬槍又來搜尋，那時便不好了。也罷，事到其間也顧不得了。」

如畫走進房內將常立方拖了出來，將門閉好，拖了常立方望內而走。

兩人走到樓下，將樓下門關閉了，道：「大爺受驚了。」

常立方道：「不妨，且問姐姐為何有此俠腸義氣來救我？須要說個明白。」

如畫道：「大爺小聲些，我父名叫黃奇，是做裁縫的，與大爺隔壁。奴家貧苦難常，母親常到你的府中，多蒙太太為人好心，常常賜銀、賜柴、賜米，有時賜我衣服、葷腥之類。倚蒙照顧，所以父子三人得以不致餓死。後來母親死了，又蒙太太賜銀並棺木方得收殮。后因火燒房子搬到東門，父親貧苦難以度日，又不好再到府上來告借，只得將奴賣在此服侍小姐，改名如畫。

今日忽聞大爺有難，嚇得我魂不附體，忙與華雲計議放火燒柴房，方救得大爺性命。」

常立方道：「如此說，恩姊是黃翠姐姐了。若非恩姊相救，今夜必遭毒手。何以報恩姐活命之恩？待我回去說與太太曉得，慢慢的報恩便了。」

如畫道：「大爺何出此言？我受太太、大爺的深恩尚未報得，今夜相救聊表吾心報答而已。如今各處門戶都將人把守，不能出去，只好在我房中暫歇一夜，等明日夜間看看有甚機會再圖出去便了。」

常立方道：「多謝姐姐。」

如畫帶了常立方走上樓，將自己房門開了將常立方放入，將門關閉好，仍舊去見小姐道：「是柴房失火，今已救滅了。小姐，夜深好安睡了。」

華賽錦道：「且慢，我還要坐坐。」

如畫只得與小姐打扇。

那華洪能尋不見常立方，心中不喜。又叫眾人仔細去尋，尋得出來賞銀一百兩，免一月的差。眾人貪著賞，又到各處去尋，搜來搜去再尋不見。

華洪能道：「花園後門又鎖的，前門料他不能出去，各門俱有人把守，難道他飛出去不成？為何不見，必是你們放他走了。」

華興等道：「若說小人放他這是斷然不敢的，就是要去小便、大恭，都是一個去了一個來、一個來了一個去的，半步不敢放鬆。都是柴房起火，一時心忙意亂，大家救火心急忘了看守，想是救火之時被他走了也未可知。」

華洪能道：「如此說難道飛去不成？還是你們尋不到處，再去搜尋。」

只有華榮好刁，道：」不必他處去尋，還要去鬼房去尋。」

華洪能道：「你不見如畫被嚇倒么？」

華榮道：「如今眾人一起打進去，就是有鬼也被我們衝散了。」

華洪能道：「這也說得是。」便道：「大家一齊向前打入去。」

只有華雲一人心中著急，想來想去沒法解救，只得隨眾人打入鬼房內。一看並無半個人影，只有些零星傢伙而已，華洪能見沒有常立方在內，叫道：「大家出去，將門關閉了。」

華雲此時才放了心。

只有華榮這萬惡的奴才道：「少爺不必著急，常立方還在府中。」

華洪能道：「我豈不曉得在府中？不知到底在那裡？」

華榮道：「必在小姐樓上。」

華洪能聽了大怒，一連將華榮打了幾個巴掌兩個腳尖，道：「你這狗奴才，如此胡說！」

華榮道：「少爺雖然打了小人，常立方必然在小姐樓上的。」

華洪能道：「何以見得必在小姐樓上？」

華榮道：「因小人與華貴要去看華興等，走到轉彎劈頭遇著如畫，他暖喲一聲退了兩步，燈火也無。我問他為何燈火也不拿，一人在此做什麼？他道因園中火起，小姐叫他來看火。我想他既是小姐叫他出來的，為何見了我反退了去？而且柴房平日半個火種也無，為何忽然火起？必然是他放的。就是方才鬼房跌那一倒，其中定有緣故，既然遇鬼跌了，爬起就走也不迭，為何能去閉好了門？這必是起先將人藏在房內，看大家擁去要搜，故假此一倒嚇退了我們，他卻領了進去。及我們再去搜尋他已帶了出去，是以再尋不見。少爺想一想，可是如此么？」

華洪能聽了華榮的話便道：「樓上還有小姐，如畫怎麼敢藏他？」

華榮道：「少爺真是老實人，那如畫一人如何做得來？此事必是小姐與他同做的。」

華洪能道：「也未可知，你們悄悄伏在樓下，我上樓去拿。倘若拿他不住，他必然走下樓來，你們大家拿住就打，打他半死，打他行走不動就好來燒了。」

華榮道：「千萬不可說是小人說的。」

華洪能道：「這個自然。」

眾家人隨了華洪能來到樓下埋伏了，然後華洪能才射門。華雲想道：「不知常立方可是藏在樓上？千萬不要藏在樓上才好，萬一藏在樓上，被他拿住如何是好？」

華榮為何要與如畫此作對？因去年華榮想和如畫苟且。在廳堂邊撞見如畫，調戲了幾句。如畫不肯，就去告訴少爺，少爺登時大怒，將華榮叫來痛打一場，打得華榮疼痛難當，在地滾來滾去。少爺尚不肯饒他，罰跪在庭中，三日三夜才放他起來。他懷恨在心，所以今日要來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