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一了百了
「喂喂喂,等等我啊!剛好我也想回家了。」寧真知迅速跟上去,「說清楚啊,我是回家,可不是跟你們去冒險……」
「切,到時候你要是看到我嫂嫂,還不得改變主意,跟著屁顛屁顛地跑進去啊!」翟家年心想,然後就下決心,聯繫陳鳳棲后,讓她悄悄跟自己碰面,不讓寧真知知道了。
蘇問河下意識跟出來,卻看到寧真知拉住翟家年後,遲疑了一下,對自己說了句:「小河啊,不是我不帶你。實在是我家呢,不是很安全。我建議你就留在京城。」
蘇問河愣了愣,忽然有些惶恐。
這是要被拋棄掉了嗎?
你們不要我了嗎?
寧真知見她臉色發白,便又立刻上前,將她抱住,說道:「你瞎想什麼呢,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你就放心吧。翟家年也會回京啊!」
蘇問河點點頭,說道:「我明白的,我會等你們平安歸來……」
翟家年走過來,捏了捏她臉頰,笑道:「介不介意我用剛親了葉子的嘴再親你一下?」
「誒?」蘇問河又是一怔,然後急忙將嘴巴捂住,回頭看了一眼,慌慌張張地說道:「我先送你們出去,然後再說。」
「然後再說是什麼意思啊?」
「……」
最終,翟家年在沒有別人看見的情況下,也把她親了一口。
再等庄思仙、周愚等人出來,對他們所有人揮揮手。
上車,走人。
周愚目送翟家年,眼神一黯,心想:「是時候向爸媽宣布分手了……」
雖然她爸媽都已經先把婚期給定了,也跟她說了,讓她告訴翟家年就成——
因為翟家年早就點頭,說只要周愚同意,他隨時都準備好了,不需要由他定日子。
至於翟家年的家庭情況,周群和簡箐也都大致了解,無父無母,也不需要去跟他們商量。
至於翟家年要給沈迦葉治病,以及後果,周愚也同樣已經知道——
在場每個人都知道。
最初她們都以為是開玩笑,怎麼可能嘛,沈迦葉的病需要翟家年治療,治完后翟家年極有可能會死,就算不死,也會失去武功,且同樣終生無後,不能真正碰女人。
就算是真結了婚,也是守活寡。
在確定不是開玩笑后,周愚才終於明白,為什麼很多次翟家年明顯有順勢推倒自己的機會,都還是會克制。
為什麼他在可以大佔便宜的時候,又把手給收回去。
原來如此。
夏瑤光與庄思仙回校,蘇問河與周愚前往青藤中學方向。
古千柔本來聽說巫子淳也和董念卿一樣被扣押,心裡很著急來著。
古春秋卻安慰了她一番,說巫子淳絕無性命之憂,因為她外公外婆其實就是工胡古鎮里的人。
巫子淳和陳鳳棲,其實也都認識來著。
一個鎮上的鄰居嘛!
車上,翟家年瞥了眼開車的寧真知,說道:「我這一去工胡古鎮,你就決定要回家,確定這中間沒什麼陰謀嗎?」
「神經……能有什麼陰謀啊?」
「哼哼,你是想讓我幫你出氣,把你那幫親戚給收拾一頓嗎?是的話早說啊,我去年都可以幫你了。」
「拜託,我又不是精神病,怎麼會讓你幫我收拾我的親人?」寧真知瞪大眼睛。
翟家年見她一副無辜的樣子,卻是嗤之以鼻。
這傢伙的小小心思,早就被自己知道了。
陳鳳棲有悄悄告訴自己——
寧真知小時候有被人綁票過!
綁票的幕後指使人,是她的一個親叔叔!
也都是家族財產地位之類的爭奪內鬥,一番破事兒。
當初還是陳鳳棲還有翟家年的哥哥顧今朝合作,將寧真知救下來。
若不然,寧真知早嗝屁投胎去了。
那也是陳鳳棲與顧今朝的第一次見面。
翟家年在從陳鳳棲口中得知這一點后,也是愣了愣——
居然到現在才知道這類往事,寧真知把自己蠻得好苦哇!
寧真知表面神色自若,實際上也蠻心虛的。
當初她得知幕後指使人居然是平日里很疼自己的叔叔,那是相當的失望。
更失望的是,爺爺居然都不追究叔叔的責任,只是讓雙方家庭不見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從那以後,寧真知對寧家就失去了一切歸屬感。
哪怕她父母也在寧家,也曾為她抗議過。
但她爺爺寧山水一句「難道你要你兄弟去死你才滿意」便讓她爸啞口無言。
她媽雖然依舊無法釋懷,但也沒法子。
本來陳鳳棲有直接暗殺寧真知這個叔叔的能力,卻被寧真知給拒絕了。
她不想讓陳鳳棲仙子一般的人物,去沾染那骯髒的污一血!
而且她也不想看到寧山水被氣死。
不來往就是了。
這次,她帶翟家年回去,其實也沒有讓翟家年幫忙殺死對方的意思。
不過是想讓家裡人見見翟家年——
如果翟家年能狠狠抽那丫一頓,當然也會很開心的。
翟家年瞞著寧真知,傳遞消息給了陳鳳棲。
「爺爺,這幾天你就去村裡住吧,我去去就回。」陳鳳棲對顧衛東輕聲說道。
平日里裝聾的顧衛東此時卻顯得很正經,臉上的皺紋越發的深邃。
他沉默了片刻,又仰天長嘆:「家年終究是到了這一天啊!你不用管我,我會照顧好自己。你去送他這一路,也趁這最後的機會,好好的揚眉吐氣吧!」
「我會帶著家年回來……」陳鳳棲點點頭,然後上樓,不知從哪裡搜出一把帶鞘的寶劍。
她身穿白裙,手持寶劍,如古代的俠女,就這麼走出門去,飛奔於一片綠意盎然的叢林之間。
寧真知和翟家年交替開車,花了兩天時間,便趕到了天幕山腳下。
之所以不坐飛機當天直達。
是因為翟家年要等陳鳳棲一起呀!
陳鳳棲……到現在其實都還是黑戶,沒有戶口本,沒有身份證,壓根不能坐飛機。
翟家年視力可比寧真知強得太多了。
一到天幕山,就遠遠看到陳鳳棲盤膝坐在一棵大樹底下的青石板上。
寧真知卻看不到那麼遠,所以渾然不知。
翟家年不動聲色朝那邊點點頭,然後就跟著寧真知一起走進了寧家大院。
冉若也在後面,頗為好奇地望著這跟電視劇大宅門風格類似的大院子。
「大小姐回來了!」
「真的是大小姐!」
幫傭們一下子跑了出來,對寧真知表現得格外熱忱。
並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翟家年。
雖然寧家大院距離市區有兩個小時的車程,但大多數家庭成員,都會回家過夜。
沒有分家。
在外面有房產,但一般不會在外常住。
而是一大家子長期住在一起,增加凝聚力,不至於分散。
若是分散,天各一方,那麼三代以後形同陌路的可能性就太高了。
寧山水不允許從古傳到今的寧家,以後會變成這樣。
事實上,很多類似的古代世家,流傳下來,都會這樣。
像寧真知這樣一年四季都在外呆著的,在寧家只在少數。
寧真知回家的時候,正是傍晚,快要入夜時分。
故而一大家子親戚,絕大多數都在家裡。
寧真知事先也沒打電話通知,這驟然回家,他們這些人正要上桌吃飯,便也齊齊走出來。
「真知!」
「哎喲喲,我的親閨女!」
「咦,這可真是……稀客啊呵呵!」
「對啊對啊,簡直稱得上蓬蓽生輝啊!」
寧真知對爸媽熱情地笑笑,還拉住她媽的手,至於其他人,也都懶得打招呼,對於他們陰陽怪氣,也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我的乖孫女,可算回來了!來,到奶奶這邊來,讓我看看瘦了沒!」
「真知啊,你過年的時候怎麼不回來看看爺爺呢?真是有點兒不像話。」
寧山水和老伴也都出來了,對寧真知同樣非常熱情。
寧真知對他們淡淡一笑,叫了聲「爺爺奶奶」,就不搭腔了。
寧山水老兩口對此也不以為意,說道:「正好趕上吃飯,小翠,去添三雙筷子。」
「是,老爺!」一個丫鬟立刻去了。
「真知,你怎麼這麼沉默寡言?」一個中年婦女忽然說道,並指著翟家年和冉若,「這兩位客人是誰,你也不給介紹一下?」
寧真知聞言,倒是立刻回到了翟家年身邊,將他手臂一挽,還將腦袋靠在他的肩頭上,露出了非常甜蜜的笑容。
「他是我男人!」
她這樣大聲地介紹。
「……」
「……」
登時,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裡,一時都沒人說話。
事實上,寧家是搞情報的。
翟家年的名字,他們又怎會不知道?
寧真知和翟家年住在一起的事兒,也同樣知道啊!
甚至於翟家年並沒有刻意隱瞞的護鼎氣功殘缺後遺症,他們也都已經知道了。
所以,寧真知就算跟翟家年一起住了一年,他們也並不真怎麼在意。
也隨便寧真知對外怎麼說翟家年是她男朋友或者老公。
裝作不知道就行。
可這把人領到家裡,卻這樣直白地介紹他是她的男人。
這——
還怎麼裝作不知道?
如果翟家年沒有後遺症,就算身無半文,但功夫如此高強,寧家上下,也不會覺得他配不上寧真知。
他們倆要真在一起,也不會反對。
可這……跟太一監有啥區別?
更別提有個沈迦葉需要去治療,隨時都可能會死掉。
這種人,被寧真知自稱「我男人」。
作為她的家人,誰都不可能接受得了啊!
「胡鬧!」寧真知她爸第一個沉下臉,「都還沒結婚,說話怎麼能這麼直接?」
之前那個中年女人也跟著一聲嗤笑,說道:「真知,你一個女孩子家家,說話確實得注意點。這要是傳出去,影響多不好。」
寧真知朝她看去,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怎麼說話,需要你這老母一狗管?」
「你——」
這中年婦女頓時就氣炸了。
寧真知的老爸名叫寧至誠,老媽名叫任天雲。
她三叔名叫寧深河。
而被寧真知罵的這個中年婦女,就是她三叔的老婆謝玉璐。
說是中年婦女,其實也就四十來歲,保養得很好,也算是風韻猶存。
她被寧真知這一小輩當著全家人的面這般辱罵,哪裡還受得了,當即就發出尖銳的聲音:「公公婆婆,你們看任天雲她養的好女兒!我們寧家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沒有教養的小畜一生?」
啪!
她被一直沒說話的翟家年衝上去就是一耳光,整個人都直接被打飛出去了。
翟家年怒喝:「你特么好好說話不行,居然敢罵人?你罵別人也就算了,居然敢罵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吧?」
「卧槽!」
整個寧家的人全都驚呆了。
如果寧真知和謝玉璐之間的對罵,算是自家事兒。
那翟家年這一個外人,當著所有人的面這般毆打謝玉璐,也等於是在挑釁整個寧家啊!
這是要與整個寧家開戰的節奏!
「放肆!」寧山水勃然大怒,如作獅子吼。
「你大膽!」翟家年也是一聲大吼,聲音比寧山水還大了整整一倍。
「年輕人,你太過分了!」寧真知的二叔寧青凡並沒有大吼,而是眯著眼睛,用正常的語氣說道,但那絲毫不掩飾的殺意,卻是每個人都看得出。
他們是武術世家,傳承下來,要說他們幾兄弟沒真正戰鬥過,沒殺過人,那誰也不信。
一個個其實也都是狠角色啊!
寧深河並沒有在家。
最初綁票寧真知之後的那幾年,雙方都刻意彼此不見面。
但一過這麼多年,面,還是有見。
但見得少。
寧深河現在就負責外面的生意,經常出差。
這自然是故意的。
既然老三不在,作為老二……作為二哥,寧青凡覺得自己有必要保護自己的弟妹。
也有必要消滅外來的敵人。
因此他說話間,已然醞釀出了一股勁力,就要釋放出去。
「我過分?你沒聽見她罵我嗎?」翟家年瞪大眼睛,說道,「不要以為你們家大業大就可以隨便欺負人!」
「你放屁!」一個小輩忍不住跳出來,說道:「明明是寧真知這神經病先罵的三嬸!」
「寧真知罵她,可不關我的事兒,我又沒罵。」翟家年理直氣壯,「我都沒罵,她怎麼可以罵我?」
「她罵的是寧真知,又不是你!」
「你傻比啊,她罵寧真知,我是寧真知老公,不也跟著被罵了?」
「……」
呃,好像也對啊!
這人摸了摸腦袋,然後又感覺——
好像有哪裡又不太對啊!
另外一個人冷笑一聲說道:「照你這意思,寧真知罵三姨老母一狗,不也等於是把三姨父也罵進去,我們都是三姨父的親戚,不也跟著被罵進去?寧真知自己也是三姨父的侄女,不也……」
「侄你大爺!」翟家年想都不想,說道:「你三姨父身為一個人,居然搞什麼獸一交,這麼重口味的事兒也來,我還能說什麼?」
「噗——」
原本被翟家年一巴掌打得暈乎乎的謝玉璐,此時總算緩過來,也聽清楚翟家年的話,登時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翟家年,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我們寧家,不是隨你欺一辱的!」寧山水臉色鐵青,用力將鐵制的拐杖往地上一戳。
砰的一聲。
青石板鋪成的地板,硬生生被戳出一個洞來。
翟家年哈哈一笑,往前一邁步,登時腳下石板炸出一個大洞,更有一股震勁兒傳遞開來,使在場大伙兒腳底板跟著震顫,好像感覺到一場地震來了一般。
「既然你知道我翟家年的底細,就應該知道我的本事!」翟家年說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沒人接腔。
寧真知眉飛色舞,便接了一句:「什麼話?」
「宗師不可辱。」翟家年「風淡雲清」地說道,「我是宗師,你們誰是?」
「……」
「……」
神特么宗師不可辱啊!
你丫在哪兒抄襲來的這句話啊!
這個逼裝得很生硬好嗎?
寧家上下,都被雷到了。
寧真知都臉頰抽搐,有種綳不住的架勢了。
冉若也都躲在翟家年身後,不敢冒頭。
「難道我說得沒有道理嗎?」翟家年繼續說道,「誰辱我,我打誰,誰殺我,我殺誰。就是這樣,你們有意見?」
「那就死來!」寧青凡終於暴起,勁力噴薄,要朝翟家年當頭蓋去。
翟家年見狀,也都要下毒手。
「嗯?」寧山水陡然渾身一激靈,立馬將寧青凡拉住。
「爸!」
「退下!」
寧山水知道翟家年有多厲害,也知道在場無人是翟家年對手。
他可不想看到自己兒子被活生生打死。
那就太悲劇了!
寧山水臉色陰沉,對翟家年說道:「你既和真知是很親密的關係,我們也都是真知的長輩。你確定要這樣對待我們?你確定這世上,拳頭大就一定能橫行無阻?」
「拳頭大,怎麼就不能橫行無阻了?」翟家年說道,「至於你們是真知的長輩,但也不可能因為這個,你們當中有人要罵我,我就得挨著,有人要殺我,我就得扛著,對吧?」
寧山水與翟家年目光相對幾秒,然後又落在寧真知笑吟吟的臉上。
他很疲憊,嘆息著說道:「真知,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局面嗎?整個寧家被你請來的一個人如此欺壓,這樣你就高興了嗎?」
寧真知一臉天真地說道:「是啊,我很高興啊,爺爺,這都被你看出來啦。」
「……」
「寧真知,你是成心要把你爺爺氣死不成?」寧青凡怒喝,「你太不孝了!」
「滾!」翟家年一把揪住他,直接就扔了。
寧青凡壓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直到被扔出去后,才心中駭然。
自己與翟家年這武力值上的差距,也太特么大了!
「你們包庇寧深河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會不會把我氣死?」寧真知輕輕一笑,「我這都還沒做什麼呢,你們就這麼譴責我啦。那我要是叫我男人把寧深河揪出來打死,你們又會怎麼對我呢?」
「你,你,你敢!」謝玉璐尖叫。
寧山水他老伴也都帶了哭腔,一把攥住寧至誠的胳膊,顫聲道:「至誠啊,你養的好女兒!」
寧至誠黑著臉,內心又何嘗好受?
只是為了整個寧家不至於崩壞,他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對寧真知說道:「女兒,別鬧了。」
「搞半天,原來是我在鬧嗎?」寧真知呵呵直笑,「也許是吧,當初我要是沒有活著回來,其實才是最好的結果。我這一回來,搞得大家都尷尬了這麼多年。我有罪,我對不起寧家,我對不起列祖列宗,呵呵呵……」
冉若看著寧真知這般發笑的樣子,不由得好生難過。
從認識寧真知到現在,冉若感覺這個寧姐姐都是開開心心,沒心沒肺的樣子。
好像從來沒有煩惱似的。
原來……家家都有一本難練經。
寧真知背後的偌大家族,反而比普通人家庭更恐怖。
普通人家庭,吵架翻臉。
寧家這可是綁一架殺人啊!
翟家年一把抱住寧真知,也是心疼得很。
他目光冷冷,掃過全場,然後說道:「明天天亮之前,我要看到寧深河跪在真知的面前。如若不然,寧家就此湮滅,不信可以試試。」
「你……」
「你說什麼?」
「你還敢滅了我們寧家不成?」
全場嘩然,所有人又一次驚呆。
「有何不敢?」翟家年冷笑,「當然,你們也不用害怕。我不殺人。頂多只是讓你們絕後就成。」
他舉起一隻手,繼續說道:「我這一掌下去,就能讓你們年輕一代通通性一無能,你們要不要試試看呢?」
「……」
這些人原本瞧不起翟家年,覺得他就是個太一監。
這下好了,一不小心,翟家年就能把他們打成真太一監。
這特么誰不害怕啊?
「真知,你快勸勸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寧至誠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於額頭上都冒出大汗。
「爸,你知不知道我最失望的就是,你從來沒有用行動來為我出頭。你除了在我被綁架的當天發了一頓火,還做過什麼?」寧真知一臉失望地說道,「你什麼都沒做,就請現在閉嘴,成不?」
「你……」
「你什麼你,寧至誠,你就是一個廢物!」任天雲也終於忍不住,一把推開寧至誠,來到寧真知身邊,拉住她,說道,「真知,走,跟我回娘家去。這個冰冷的寧家,我們不呆了!」
「媽,你這化解矛盾的方式還挺委婉的嘛。」寧真知又呵呵笑道。
「呃——」
任天雲大囧。
沒錯,她雖對寧家大有意見,也特別失望。
但也還是不希望看到翟家年把寧家給毀了。
這太極端了!
把寧真知帶回娘家,雙方不見面,別讓矛盾繼續升級,才是理智之舉。
說白了,當初寧真知如果真的有什麼好歹,寧至誠他們或許會拼個魚死網破。
偏偏被陳鳳棲救走的寧真知毫髮無傷。
在這種情況下,寧至誠和任天雲商議過、爭吵過、甚至還打過架,最終也只總結出一點——
大局為重。
反正寧真知也沒什麼事兒,不如就這麼算了。
寧山水越發的疲憊無力,蹣跚著走到寧真知面前,語重心長:「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打算把寧家未來家主的身份,留給你。作為當年對你的賠償。你何必這樣?」
「寧家家主之位?我當然知道啊!可你們難道從來都不知道……我壓根不稀罕嗎?」寧真知笑了,「我只求一個公道,這也不行嗎?」
「你所謂的公道,就是逼死你三叔?」
「他不是我三叔!他是我的仇人!」寧真知怒道。
本來她帶翟家年回家之前,只是想好好出氣,也沒打算殺人。
此時這麼一吵,她也真的怒了。
一怒,就破罐子破摔。
不如讓翟家年把人殺了清凈!
一了百了!
「你們都要護著他是吧?那他今天就必須死!」寧真知大喝,「讓寧深河滾回來受死,這就是我最後的答案。都不服是嗎?給我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