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番外】onepiece警局-我希望你活著

第175章 【番外】onepiece警局-我希望你活著

親愛的,我希望你活著。

「『……就讓我把自己的生命獻出來吧!為了讓心愛的人得到幸福。不僅如此,我們還會編出一套荒謬毫無道理的借口……讓我們自己相信理應如此,為了好的目的真的可以這樣……』」冰冷的光線從狹小的窗口透過來,手指輕劃過書頁,落在了下一行,「『我們就是這樣一類人,一切都像白晝一樣顯而易見……』」

窗外突然有鳥雀的身影飛過,像是被驚擾了一般,朗讀的聲音就此戛然而止,唯有颯颯的書頁翻動,一雙手把它們輕輕合上。

緩緩站起的身形遮擋住了大片光線,黑色的修身襯衫襯著他裸露在外的肌膚格外蒼白。他拿著書籍轉身走著,手指在一排排光滑的書脊上划動,寂靜陰沉的空氣中突然傳出幾聲笑聲。

「天真的神明,只不過是由於我的施捨,暫時讓你做上幾日神明而已……」男人壓抑著低沉的嗓音,周身嵌在牆裡的一排排柜子上,擺放著注滿福爾馬林的玻璃罐,他抬起手指取出其中的一個仔細地看著,彷彿在鑒賞著什麼奇珍異寶般。

「現在時間到了,我也該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了……」

滿灌福爾馬林里靜靜的懸浮著一顆心臟,拿著玻璃管的手輕輕轉動,冰冷的玻璃表面上反射出男人眸底的殺意。

黑暗中,無數雙猩紅的眼眸豁然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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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美來到教堂門口,看見了早早等候在那裡的幾個人:「早上好,各位……烏索普你穿成這樣幹什麼?」

「我現在改信神明了,祈求神明的祈禱。」烏索普一身神父裝,閉著眼面朝教堂,手裡拿著十字架掛墜,脖子上也掛著一個麒麟墜子,「敬愛的神明大人,請務必讓我活下去……」

「你的祈禱,神明聽到了,放心我會保佑你的。」教堂里突然傳出一個聲音,隨即教堂的大門緩緩打開。

覺得聲音很熟悉的烏索普睜眼看去,瞬間將手裡的十字架丟向來人:「守鶴!別在這兒惡作劇啊!!」

守鶴眼疾手快的接住十字架,從幾級的台階上一躍而下,一手叉腰,一手豎起泛著銀光的十字架,對他們眨了眨眼笑道:「因為神明一開始就在保護著你們嘛。」

「守鶴你什麼時候到的?」弗蘭奇將新買的手機收了回去,「本來還打算給你打個電話。」

「我也剛到。」守鶴順手將十字架掛在自己的脖子上,摸了摸口袋,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我的手機忘了帶了……神明大人,可以再送我回去嗎?」

「守鶴他……跟神明這麼熟了嗎?」娜美驚訝的跟羅賓說著悄悄話。

「守鶴你的膽子怎麼這麼大,敢對神明大人不敬!」烏索普更直接的按住守鶴的脖子,一起對著教堂鞠了個躬,「非常對不起!守鶴他還小,請原諒!」

守鶴做了個鬼臉,低聲嘟嘟囔囔:「神明不光跟我熟……他還給我做飯來著……」

「……」在教堂裡面看著他們互動的神明,完全不想說什麼。

安妮婭掩著嘴笑了幾聲:「哈哈,你們完全沒必要這麼緊張啦,神明很好的。」

「而且還跟你們這麼熟,怎麼可能會因為這點小事怪罪……」佩羅娜在旁邊抱著胸說。

夏莉對佩羅娜豎起了一根食指,意識到說漏嘴的佩羅娜吐了吐舌頭,將頭扭到了一邊。

山治叼著一根煙拿出幾朵玫瑰花獻給了在場的幾位女生,整個人興奮的扭成了麵條;「哦~諸位女士真的太美麗了~!」

喬巴好奇的拉著守鶴問關於神明的事;霍金斯和狄洛一起占卜著未來的走勢;布魯克看著守鶴一邊打哈哈一邊逃開喬巴鍥而不捨的追問;索隆打著哈欠問路飛他們怎麼還不過來;米霍克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回答索隆他們馬上就到。

遠處一輛車停下,幾人從車上下來,手裡還拎著早點。

「大家!都到了啊!」路飛對眾人揮手,「我們帶了早餐!」

「早啊各位,有沒吃早餐的嗎?」艾斯笑著晃了晃手裡的袋子。

香克斯手裡拿著一杯豆漿吸著,另一條手上提著幾杯豆漿或粥。

「正好沒吃,謝啦!」其餘的幾人跑過去接過了早餐。

「羅,你沒吃早飯吧,吃哪一種?」山治一手拿著飯糰,一手拿著三明治,問靜靜站在旁邊的羅。

羅看了一眼山治,伸手接過了飯糰說:「我不喜歡吃麵包。」

天空異常的藍,沒有一絲雲,如同最純凈的藍色寶石。這樣的天空之下,教堂聳立著尖尖的紅瓦頂端,永恆的陽光照耀著所有人的笑容。

兩座庄肅的麒麟銅像分立在教堂門口兩側,神明佇立在教堂的陰影裡面,靜靜凝視著那群站在燦爛陽光下面的人們,眼神逐漸柔軟。

這樣就好……僅僅這樣就好……

神明在心底想著,轉身走了幾步,原本輕鬆的神情忽變得異常凝重,抬手按上自己的心口,眼眸的顏色在剎那間變得猩紅。

而教堂外面的守鶴突然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具重鎚狠狠砸中,捂著心口無力跌坐在了地上,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如紙:「怎……怎麼回事……?」

「守鶴!」注意到這一變故的眾人紛紛湊過來,扶起守鶴。

狄洛突然一臉凝重的注視著水晶球:「糟了……羅……!」

旁邊的羅頓時眼神一變,回頭看向教堂,猝然發現天空上突然出現了一層黑霧般的雲盤踞在教堂上空,雲霧涌動間,整座教堂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而原本行走在路上的普通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奇怪黑雲吸引了視線,紛紛停下來打量著。

教堂內,神明聽著黑暗處傳來的腳步聲,捂著疼痛的心口依靠在金身麒麟像上面喘息了幾聲,隨即抬起血色紅眸看著逐漸逼近的身影。

「……被選中的非凡人物為了新世紀的生長,有超越現行社會規範的權利。」那隻蒼白的手掌上托著被翻開的書籍,金色的髮絲在黑暗中異常顯眼,他輕輕把拿書的手一扣,書籍被「啪」的合上,抬起那雙似海藍眸微微一笑。

他安然佇立在神明對面,背後傳來幾聲嘶吼,無數雙猩瞳逐漸逼近。

「怎麼,等不及了嗎?」神明站直了身子一揮衣袖,抬眸看向了那張如同照鏡子一樣與他毫無差異的面龐,微微一笑,「luifer?」

而被神明戲謔地稱為「撒旦」的男人只是勾著輕蔑的嘴角,另一隻手的指尖撫了一下自己的藍眸:「多虧了你的神力,我看到了一個令人噁心的世界。」

「彼此彼此。」神明閉了一下紅眸,同樣回應了一句。

「這個自私冷漠的世界究竟有什麼值得保護的?」luifer偏頭嗤笑一聲,「你看我只是暗中做了一點小動作,那些被保護的便反過來謾罵保護者。」

神明垂斂了眉眼:「但是那些遭受了攻擊與謾罵仍不放棄守護的人們,不正是我保護他們所愛的這個世界的原因嗎?」

「隨你怎麼說好了,我這次來是為了要回屬於我的東西。」撒旦抬手輕輕一捏,黑色的火焰從他的手上冒出,將拿在手中的書籍燃燒成灰燼。

神明就這樣凝望著最後一點灰燼落在地面上,眸底掩不住悲戚瀰漫:「你究竟為了什麼,可以不惜殘殺這麼多性命?」

「我曾信仰過你。」撒旦抬起手摩挲了一下微勾的唇角,「後來我卻發現,所謂的『信仰』好像並不能改變我爛到了極點的生活,也不能讓我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於是我便捨棄了沒用的『信仰』。因為只有弱小之人,才會依靠信仰存活下去。」

神明平靜地收回了神力,紅色腥眸恢復了清澈藍瞳。他抬手按上旁邊麒麟像的頭頂,周身映著微微亮光,視線注視著對面被一群棲息在黑霧中的厲鬼包圍的撒旦,語氣逐漸冷冽:「但這也不是你隨意奪取他人性命的理由。」

「我們也許永遠做不到彼此理解,所以就停下你的說教吧,神明。我來此處的目的只有一個……」撒旦將手掌中的火焰一握,黑色的火焰圍繞著他整個人形成一個燃燒著的黑色披風,他一揚披風,身後的厲鬼如同得到號令一般,向神明疾撲而來。

「那就是你的力量!!」

神明面對撲面而來的怨氣,表情絲毫不起波瀾,他抬起衣袖,浩瀚神力一瞬間將厲鬼吞沒殆盡,無數灰燼散落在地面上,恰巧形成了一條光與暗的分界線。

「就此收手吧,撒旦。」神明負手而立,明明兩人處於同一條線上,卻愣是給了撒旦一種需要仰視他的錯覺。

撒旦咬了咬牙,揚起了一個冰冷笑意:「看來神明自以為能擋下一切,但是外面那群人類……你有能力可以全部保護好嗎?」

「這個不牢你費心,我相信他們。」神明絲毫沒有被撒旦的話擾亂心神,「首先應該解決我們之間的事。」

「哦?那麼……那個有著你心魂的守鶴,你也可以好好保護他嗎?」撒旦歪頭一笑,紅眸中閃著猙獰的光,「疼痛感還沒有消失吧?就算你可以忍受,那個普通的男人呢……?」

神明感受到猝然劇烈的疼痛,眸底的海洋徹底凝固,閃著冰冷寒光:「你做了什麼……撒旦?!」

教堂外,剛剛被安妮婭扶起來的守鶴身體一抽,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無數根針狠狠的碾過一樣,冰冷而灼燙,使他一瞬間流下了冷汗。

「心……唔……」守鶴下意識咬住欲脫出口的名字,令自己被疼痛麻痹的神經清醒一點,儘管每一個字的吐息都帶著疼痛,仍扯起嘴角笑著跟旁邊投來擔憂目光的一群人打哈哈,「我說……你們驅魔師……就沒有能屏蔽……痛覺的法術嗎?」

「我們可不是萬能的,守鶴小鬼,你還是少說話吧。」夏莉一臉凝重的吸了一口煙,望著逐漸包圍而來的厲鬼。

其餘六人都有意無意的將守鶴圍在中間形成保護圈,然後跟著羅的手勢,慢慢向教堂移動。

……六人?

將時間回溯到幾分鐘前,黑雲剛剛籠罩教堂上空時——

羅將視線從教堂上空收回來,臉上的微笑徹底消失,他回過頭來對路飛他們說:「這次那個人是沖著神明和守鶴來的,你們先去那個地點進行搜查。」

說到最後,羅伸出手心,雪白的氣浪在他掌心涌動起來,擴大蔓延,湧向對面的一群人。

「誒?等等!羅,那個人來了嗎?!」路飛瞳孔一驟,急忙喊停羅,急匆匆的要往教堂跑,「那個殺人犯,必須由我親手把他抓住!」

「冷靜點,路飛,他交給神明。」安妮婭按住路飛的肩膀,「神明都預測到了一切,給你們安排了別的任務。」

路飛沉下臉,腦海里不斷閃爍著闖入教堂時看到的滿目絕望,垂在身側的雙手猛然握緊:「我不要。」

狄洛瞥了路飛一眼,與旁邊的霍金斯對視在了一起。最了解路飛性子的娜美和艾斯不約而同的一起抬起手捂住額頭長嘆了一聲。

「路隊你瘋了吧!能讓神明都很戒備的傢伙一定是很難對付的!說不定還不是人!」烏索普哀嚎的抓住路飛的領子使勁搖晃,看樣子是要把自家隊長腦子裡進的水搖出來。

「神明不是很厲害的存在嗎?交給他的話一定沒問題吧……」喬巴也弱弱的抬起頭說道。

「我就不要。我不相信神明。」路飛一臉認真的說,「我曾說過一定會把那個人抓住……然後給心靈報仇!」

眾人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一愣。

這樣一個名字,已經被他們小心翼翼的避諱了多久,直到如今才敢大聲喊出。香克斯沉默的望向教堂,暗想道。就如同親手撕開了自己已經化膿的傷疤一樣,舊的疼痛與新的疼痛就這樣疊加在了一起。

「這個神明值得你們信任。」米霍克抱著胸開了口,鷹瞳里映著眾人各異的表情,「這兩年裡,他一直保護著你們。」

「更何況,這個仇還是應該由他本人來報更好一點。」安妮婭挑了挑眉梢,對一臉不解的眾人眨了眨一隻眼。

「我曾跟神明分析過,也許正在跟神明對峙的或許並不是他真正的身體,而是他的靈魂。」羅淡淡的話語將所有人的視線引到了自己身上,「據神明的記憶,那個魔鬼已經存在了數百年,或許在神明誕生之後,他也曾跟著人們一起把神明奉為信仰。

然而信仰虛無縹緲,並無法給他的生活帶來些許改變……於是他就捨棄了信仰,背離了神明。暗中修鍊起驅魔師最高級的禁術,付出了代價,享用著與神明一般的永生。

我們給了他一個稱號——『撒旦』。」

「而神是光,他卻是暗。」霍金斯接過了羅的話,看了陷入沉思的眾人一眼,「他不甘唯有神明能得到人們的敬仰,於是在上一代神明隕落之後,就打算成為新一任的神明。」

「成神的祭祀一直很順利,而就在最後的關頭,被心靈副隊長打破了一切。」狄洛凝視著路飛的雙眸,「心靈副隊長用性命換來了我們這次唯一能打敗他的機會……現在也是。」

而沉默之中,羅賓抬起了眉眼,若有所思的望向了教堂的方向,結合著眾位驅魔師隱隱的暗示,以及在守鶴身上的某些疑點,在心底對神明的真實身份有了令她都不敢相信的某個猜測。

佩羅娜淡淡的看了一眼思考中的羅賓,扭頭輕哼一聲:「這群人裡面也不都是笨蛋嘛……」

路飛與羅沉默的對視了一會,最後終於不滿的皺了皺眉:「那神明想讓我們做什麼?」

終於……羅輕鬆一口氣,轉頭說:「神明他希望你們能去找到撒旦隱藏起來的真身,然後將他摧毀。」

「就這麼簡單?」山治夾著香煙,驚詫的發問。

「超級~如果是對那個什麼撒旦很重要的身體的話,他一定會好好保護起來的吧。」弗蘭奇在後面精神的大喊。

索隆扯起嘴角偏頭一笑,說道:「看來某種意義上,神明給我們分配了一個非常有難度的任務啊。」

「喲嚯嚯嚯嚯,我們一定會找出來的。」布魯克撫了一下自己的爆炸頭說道。

「那我……」守鶴皺了皺眉伸手指向自己,下一句話被羅堵住了。

「你跟著我們去教堂,看來那個撒旦對神明做了些什麼,他現在應該需要你。」羅看向守鶴,淡淡的瞳孔中映出守鶴眉頭因為疼痛而輕蹙的面容。

「需要我?我不添亂就不錯了吧。」守鶴揉了揉心口苦笑一聲。

「那,守鶴,注意安全。」娜美有點擔憂的看向守鶴。

「喂,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們說才對吧!」守鶴忍受著心臟處的疼痛,用最自然的表情對他們來了一個wink,「要加油啊,大家!都交給你們了!」

路飛彎起嘴角,抬起手與守鶴的掌心相擊:「哦,就交給我們吧!」

「誒,路飛先生。」突然一道聲音帶著被拋來的物件引起了路飛的注意,他下意識伸手接住,低下頭髮現是兩張卡片。

「神明讓我交給你們這兩張卡牌,遇到了危險可以用它來保護你們。」霍金斯收了一下手中的其他占卜牌,對他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哦,謝啦!」

「我會把你們轉移到離撒旦真身最近的地方,剩下的就靠你們了。」

羅施展開結界后一抬手指,刷的一聲原本站在對面的眾人消失了身影。

守鶴也就在他們消失身影的剎那,感受到了突然劇烈的疼痛,瞬間跌坐在地上,按著胸口不斷抽氣:「嘶——疼啊……」

安妮婭急忙扶起守鶴,然後將視線轉向一臉淡定的夏莉:「夫人,他們真的可以嗎?」

「神明相信他們,我們便只能相信神明。」夏莉輕輕磕了磕煙桿,吐出一口煙圈。

「我們先進教堂。」羅回過頭與米霍克對視一眼,「拜託鷹眼當家的了。」

米霍克緩緩抽出背後的巨劍,向圍攏過來的厲鬼一揮,劍氣頓時斬開了一條道路:「走。」

守鶴一面維持著幾乎被疼痛吞噬的理智,一面被連拖帶拉的踏入教堂,喘著粗氣抬起頭看見的,卻是神明極度蒼白的臉色。

「哈哈哈哈哈……神明啊!居然會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承受一半甚至更多的疼痛!」撒旦張狂的大笑著,彷彿看到了人間最可笑的事情,「你用你的行動告訴了我什麼叫『愚蠢』!」

一半……甚至更多……?

守鶴喘息了幾聲,撐在牆壁上的手掌緩緩收緊。

「看你這樣硬撐著,不如我來送你一程。」撒旦獰笑著閃到神明的身前,抬起手裡的長刀揮下。

刀劍碰撞響起清脆的擊鳴,撒旦沉下臉色,紅眸里映著在帽檐的陰影下分外凌厲的眼神,以及那人嘴角勾起的一絲邪魅笑意。

「特拉法爾加·羅!」撒旦咬著牙念出他的名字。

「欸~我的名字能從撒旦大人的嘴裡念出來,真是不勝榮幸。」羅嘴上說著,持刀的手腕一轉,挑開了撒旦的長刀。

撒旦眼角一瞥,迅速往後一跳,看見原本所站的地方被銳利的劍氣斬開,目光移向淡定收起長刀的米霍克,又看了看已經將自己包圍其中的驅魔師們,冷笑著他們自不量力:「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我了嗎?」

懸空的水晶球和占卜牌里浮現出一個個複雜的金色符文,飄在地面上升起了一個透明泛藍的結界,狄洛和霍金斯並肩站在結界外看著被困|囚在內的撒旦,沉聲說:「撒旦,你太自大了,註定會失敗。」

「啊……被困住了……被困住了。」撒旦退後幾步,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金髮,髮絲間投下的陰影遮擋住了他的眼神,「被困住了……就沒辦法了啊……」

「我覺得這個撒旦……好像不太有智商的樣子。」守鶴悄悄挪到神明的身邊,低聲貼著他的耳朵說。

「……你怎麼過來了?」神明伸出手試圖把守鶴攔在身後,同時向他投來疑惑一瞥,「不疼了嗎?」

廢話,當然疼啊!

儘管心裡的小人已經被疼痛折磨著瘋狂撞牆,但守鶴表面上仍掛著弔兒郎當的笑意:「你都已經替我承受了不少了,我再喊疼的話豈不是有些矯情?」

神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握了握因為疼痛感到有些乏力的手指:「狄洛他們的結界不會被輕易打破的,然後再加上……」

神明一揮手,神力籠罩住結界加固上了一道金邊:「這樣就可以了。」

「我想問,為什麼我突然會跟心臟病發了一樣,疼得要死。」守鶴還是沒能忍住,趴在神明背後的麒麟金像上,弱弱的吐了一口魂。

「啊,是咒術。」神明抬起手指在空中虛寫了幾筆,「看來是前天晚上他接近你時就施下的,這個咒術比較高級,一般人是忍受不了這種疼痛的,守鶴你很堅強。對不起,是我大意了。」

「不用道歉,要不是你幫我承受了一半多,我早就趴地上哭了。」守鶴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既然是什麼什麼術,那麼可以解開嗎?」

「咒術好像是驅魔師必備的一種術式吧。」神明捏了捏下巴,將視線投向底下的眾位驅魔師。

安妮婭伸出雙手無奈的搖了搖:「不要看我,我只是修了幾種令人石化或者是昏迷的咒術。」

「哎呀哎呀,我對咒術並沒有興趣,真是不好意思了啊。神明大人。」夏莉笑盈盈的吐出一口煙圈說道。

佩羅娜插手抱胸,不滿的瞥了一眼神明和守鶴:「你用神力也可以做得到的吧,而且這種高級咒術需要專門的咒術師才可以解除呢,一般咒術根本不管用!」

「那神明大人就用神力解除吧。」

然後其他人將視線一起投向莫名尷尬起來的神明,守鶴歪頭看了看神明微紅的臉頰:「怎麼了,不可以用神力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守鶴……」神明閉上眼清了清喉嚨,隨即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轉頭看向旁邊的銀髮男人,「可能要冒犯一下……」

守鶴的金眸緩緩驟縮,映著神明逐漸逼近的容顏,兩人之間的距離如此近,近到彷彿可以數清神明那淺金色的眼睫。而被那抹淺金藏在眼帘后的,則是帶著笑的眼瞳,是水波輕曳暈縈開一點眸光,是一片溫柔的海。

——太、太太太……太近了!!

守鶴被這一出嚇得連疼痛都忘記了,他下意識往後一退卻沒能成功,神明的手悄然按上了守鶴的後腦,將他禁錮在原地。

「別動,守鶴,一會就好。」神明嘴角漾起溫柔笑意,帶著些許安慰的意味,然後他輕輕抵上了守鶴的額頭。

剎那間,雪白的光芒從守鶴心口處散發出來,逐漸蔓延勾勒出了他整個身形,與此同時,神明身上的淺金色光芒逐漸強盛,像是與守鶴身上的光相互呼應。

兩種光線交織在一起,在他們的頭頂上映現出如同極光般奇幻的景色。守鶴感受著額頭相抵的溫熱,目光不由得停駐在神明微斂雙眸,平靜溫和的面容上。

「心靈……」

守鶴輕聲呢喃著神明的名字,換來了他睜開眼溫柔的凝視:「嗯?」

「好像有人說過:『名字是最短的咒』。」守鶴突發奇想的笑道,「那麼我知道你的名字,是不是就可以命令你做什麼?」

「大概可以吧。」神明的笑聲裡帶著些寵溺的意味,「不過如果是守鶴的話,要做什麼我都不會反抗的。」

守鶴聽著自己HP-520-520的聲音,最終還是安靜如鵪鶉,承認真的撩不過神明。

旁邊的驅魔師們:拜託你們倆快點好嗎?狗糧都吃撐了啊!

一縷黑色的符文突然從守鶴的身體里浮現出來,在它剛剛飄蕩懸停在半空中時,便被神明用神力擊散。

原本壓抑著胸口的疼痛感頓時消失,守鶴一愣之後抬起手掌揉了揉心口:「不疼了……」

「呼……」神明輕鬆一口氣,「已經解開了,守鶴,剛剛失禮了。」

「不就是抵個額頭嗎,不至於失……」守鶴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卻突然被神明猛地一拉,整張臉狠狠地撞在神明的肩膀上,而在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了背脊上逐漸蔓延清晰起來的疼痛。

守鶴一瞬間心態有點爆炸——怎麼回事,他是躲不過受傷的份了嗎?

攻擊來得太過突然,神明也只是在守鶴被斬中的一瞬間迅速把他拉進了懷裡,眼角一瞥從他背脊上逐漸劃開的一道傷口蔓延出殷紅,按著守鶴肩膀的手不由得收緊。

就差一點……

「撒旦——」神明輕啟唇角,原本溫潤如玉的聲音此刻凝結上了一層厚重的冰冷殺意,他抬起眉眼,瞳眸逐漸深邃,一如被劈裂開的冰川下深淵般的藍色。

突然從撒旦體內爆發出來的黑色怨氣衝破了由神力加固的結界,怨氣吞噬了破碎的結界,數只有著強大怨氣的厲鬼紛紛沖向在旁邊戒備的驅魔師們。

「呀哎呀,太大意的人通常會死的很快哦~~半年前也好,現在也好,看來神明大人真的不長記性呢。」打破結界的撒旦一甩沾著血跡的長刀,對暴怒的神明歪頭露出了一個充滿惡意的微笑,「你以為區區一個結界,就可以困得住我了嗎?」

「真可惜還差了那麼一點,那小子就可以被我斬成兩半了……」撒旦輕撫了一下刀上的血跡,輕舔了一下沾著血的手指,「下次就不會這麼好運了……」

「忘了他還有這麼一手……」

狄洛和霍金斯背靠背看著圍攏過來的厲鬼,佩羅娜冷著臉召喚玩具熊向面前的厲鬼砸去;安妮婭抽出太刀,將夏莉護在身後,刀鋒凌冽,映出一雙雙血色瞳眸;羅一刀斬滅撲過來的厲鬼,又轉身躲過背後的偷襲;米霍克抬刀抵著一隻巨大的厲鬼,竟與其僵持不下。

神明看了看實在無暇顧及這邊的眾人,目光停駐在對面笑得肆意的撒旦身上,一手攬著守鶴肩膀,慢慢抬起另一隻手,霎時金色的火焰如同漩渦般湧現,凝構成了一個巨大的麒麟頭像,炫麗的金色火光映亮了大半個教堂:「首先你得還有下一次的機會——」

神明發怒了——

這是距離神明最近的守鶴所感受到的唯一一個念頭,他一邊抑制著因為疼痛帶來的口坤口今聲,一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輕輕撫上了神明的背脊,帶著些安撫意味的輕拍了幾下。

神明突然感受到來自懷中人的安慰,內心中翻湧上來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下,他手掌一握,由火焰凝結形成的麒麟頭像湧向教堂內與驅魔師糾纏的厲鬼,凈化了一切污穢。

象徵著光明的力量在爆發的一刻也給相對為暗的撒旦帶了些重創,他握著刀後退幾步,抬起手擦去沿著嘴角流下的血絲,看著神明冷若冰霜的面容,忍不住大笑了幾聲:「哈哈哈——你看你這副模樣,完全不是一個神明該有的姿態!沒想到區區神明……還會被人類所謂的情感所困!」

「可是我——」神明斂去眸底洶湧的怒意,低下頭對撒旦露出了一個冰冷的微笑,「本來就是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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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路飛等人被羅一下子轉移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一時不適應的愣了愣神。

香克斯後退一步卻抵上了一道冰冷的牆壁,他下意識回頭一瞥,瞳孔驟然一縮:「這是……」

聽到動靜的其他人紛紛回過頭來,映入眼帘的卻是被整齊排列在一起的被浸滿福爾馬林的玻璃罐,在陰暗無光中承載著無人知曉的罪惡。

烏索普和弗蘭奇立即拿出相機開始拍照取證,喬巴在旁邊一一辨認著玻璃罐里的各自人體器官:「沒錯了,這些就是受害人被取走的器官。」

山治抬起頭看了看四周陰暗的牆壁,判斷了一下他們所處的地方:「這裡大概是……地下室?」

索隆搜索了一下四周,在一處角落裡找到了一柄被遺棄的長劍,他拉開劍鞘看著劍身上斑駁的血跡,皺了皺眉:「也就是說,那個撒旦的真身就在這裡吧。」

艾斯伸出手磕了磕玻璃罐,被冰冷油膩的觸感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我們就找找吧,而且對重要的真身,撒旦一定會好好保護的。」

娜美轉頭囑咐眾人:「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機關,請大家務必小心。」

而其他人剛剛應聲,不遠處卻傳來了輕微的「咔噠」一聲,目光紛紛聚集到惹出響聲的人身上,只看到路飛回過頭來,抓著頭哈哈笑著說:「不好意思啦各位,我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

娜美忍無可忍爆發著鯊魚齒,一擼袖子往路飛走去:「混蛋路飛!我剛剛才說完……」

就在娜美踏出一步的剎那,地面開始微微顫動起來,眾人兩側的牆櫃突然升起幾厘米的空隙,從中伸出一排噴管,往空闊的地下室里注射黑紫色的霧氣,然後緩緩凝結出身形。

「總之你們快找找這裡的出口!」索隆將撿到的長劍一橫擋在其他人身前,他凝視著正緩慢行動的厲鬼,眸底閃起了凌然戰意,「我早就想試試跟厲鬼打一場了。」

烏索普哆哆嗦嗦的一轉頭猝然對上了一雙猩紅眼眸,當即恨不得兩眼一翻當場去世:「這這這……這裡也有啊啊啊!!」

「可惡……」艾斯低罵一聲,與路飛背靠背抵在一起,看著包圍了所有人的厲鬼,忍不住按上了腰間的手槍,「對付人類的子彈對那些黑漆吧唧的玩意有用嗎?」

路飛皺眉看著逐漸逼近的厲鬼,再看了看周圍不知所措的夥伴們,視野突然被一點光點亮了,他將視線投向自己的口袋,伸手取出兩張開始發光的占卜牌:「這是霍金斯給我的……」

一張寫著「寶劍」的占卜牌上面:一把長劍懸浮在空中,劍鋒的頂端正套著一個閃閃發亮的皇冠。

一張寫著「回溯」的占卜牌上面:雪白的雲朵漂浮在一個巨大的鐘錶周圍,兩個天使分別守在鐘錶的兩側,正在移動的指針散發著淺淺的白光,然後猝然強烈起來。

這兩張占卜牌在同一時間爆發出強光,吞噬了撲上來的厲鬼,又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驚呼聲中,籠罩了整座地下室。

一片寂靜中,娜美悄悄睜開一條眼縫,然後又睜大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處於一條狹長的過道里,彷彿剛才地下室的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是怎麼回事?幻覺嗎?」

「那個……娜美……」烏索普輕聲喊了她一下,待到娜美將視線投向自己的時候,抬起了手往旁邊的牆壁伸去。

然後娜美就看到烏索普的手臂如同幽靈一般穿透了牆壁,在震驚中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發覺竟也同樣是透明的顏色:「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也變成鬼了嗎?」

「不……這也許是……過去。」羅賓抱著胳膊肘,一臉嚴肅的看向路飛手中所握著的兩張占卜牌,「神明……或許想讓我們看到些什麼。」

羅賓的話音剛落,不遠處的黑暗裡突然響起了一陣輕微又不失急促的足音,所有人屏息看向逐漸從黑暗裡走出來的身影。

而路飛看清了這張臉,呼吸猛地一驟,雙手收緊成拳。其他人也反應各異,無一不驚訝這個人的身份:「心……心靈?!」

而過去的心靈卻完全看不到他們的身影,曲起一條手臂搭著脫下來的外套,伸出手指鬆了松勒在頸間的領帶,步履匆匆的走過這條過道,甚至穿透了僵立在原地的路飛的影子。

「太大意了……」心靈徹底收起了嘴邊的笑意,一臉凝重的壓低了聲線自語,「沒想到他一直都知道我在跟蹤著他……那麼說來是故意暴露出的破綻和線索讓我懷疑他嗎……」

心靈一面走著,從外套兜里拿出手機點開撥號鍵像是要給誰打電話一樣,而在下一秒他又退出了撥號鍵,瞥了一眼屏保,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不行……現在不是合適的機會……還不能讓路飛他們過來……不然……」

「不然一切都白費了。」在心靈身後的路飛似心有感應一般說出了他沒能出口的下半句話,嘴角緊抿,滿眼靜肅。

也許就在心靈發現撒旦是故意露出破綻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孤投一擲的準備。

香克斯在旁邊無力的扭過了頭,注視著心靈漸行漸遠的背影,眸底滿溢悲戚:「可是你這個笨蛋……最後還不是……」連自己的命都搭了上去。

一直向前行走,心靈很快被迫停在了過道盡頭的一扇門前,緩緩回頭看去:「跟了我這麼久了,不累嗎?」

「是呢,我也快玩夠了這個貓戲弄鼠的把戲了。」略帶戲謔的聲調從心靈的背後響起,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突然出現的人影引起了其他人不必要的警惕,看見他帶著笑意的唇角貼近心靈的耳邊,輕聲說,「為了感謝你陪我玩了這麼久,我就帶你看我最深的秘密。現在聽我的,把門打開——」

心靈眼帘一顫,瞥了一下那人悄然按在自己脖頸上的手,還是選擇伸出手推開了前面的門。

其他人向門內看去,看到了熟悉的一排排玻璃罐,才恍然發覺是先前的那座地下室。

而心靈卻像是第一次看到,藍眸不由得驟縮了一下,話語中掩飾不住的驚愕:「這裡……」

「看吧,我的收藏,我為了成神的祭祀所做的一切!」那人將心靈推進地下室,張開雙臂洋洋自得,與他模樣相似的臉上竟露著歇斯底里的瘋狂,「我說警官,你有信仰嗎?信仰神明的存在嗎?」

心靈四顧周圍懸浮在玻璃罐中的器官,眉頭逐漸蹙緊。

「而神明現在並不存在,所以信仰也不存在。」見等不到他的回答,撒旦伸手挑起心靈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自顧自地說,「不如我來成為神明,做你的信仰如何?」

「呸!做夢!這個混蛋!」路飛揮著拳頭衝上去,直到穿透了撒旦的身體時,才意識到他們正處於過去之中,一時間急得直跳腳,「可惡啊!!」

「即使沒有神明,我們的信仰也從未消失。」心靈語氣冷冽,他打開了捏著下巴的手,退開了幾步遠離撒旦身邊。

「為什麼拒絕我?」撒旦語氣淡然,好似完全不在意心靈的拒絕,他伸手輕撫著一旁裝著心臟的器官,溫柔得彷彿像在撫摸情人的面龐,「我將賜予你永生。」

「你說永生?在我看來,它太無聊了。」心靈冷淡的嗤笑一聲,而他的眼神落在某一處時變得柔軟起來,「比起這個,我更想跟大家一起笑著走到時間的盡頭。」

而正好站在心靈視線所落之處的眾人心底一緊,看著眼角眉梢儘是溫柔笑意的金髮男人,恍惚有一種「他……是不是看見我們了」的錯覺。

「可是你說了這樣的話……」艾斯垂下眼帘,遮擋住眸底的失落與難過,「卻沒能實現啊……心靈……」

「哦~是嗎~你拒絕了我啊。」撒旦輕輕揚起了下巴,撫摸著玻璃罐的手掌猛地一往裡一按,原本平整排列的玻璃罐瞬間凹陷進去,而心靈背後的牆櫃突然打開,又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把他推了進去。

外套在慌亂中掉落在了地上,心靈往後踉蹌幾步猝然踩空,整個人跌入一片冰涼的水中——可又是哪來的水,那是一個巨大的玻璃罐中的福爾馬林。

「難怪……」喬巴眼眶裡噙滿淚水恍然喊道,「我本來還奇怪為什麼心靈的衣服里也帶著這麼多福爾馬林……」

羅賓也回想起驗屍報告里的這一疑點,可惜當時所有人都沒有把它放在心上,更不想仔細看這一份驗屍報告。

可現在已經太晚了——

玻璃罐在心靈跌入之後緩緩上升,直到抵住了地下室的頂端才停下。

撒旦面帶笑意的欣賞著在裡面掙扎的心靈,慢條斯理的抬起手腕上的表看了看時間:「嗯,最後的祭祀快要到了,我要去教堂為成神做最後的祭祀了,如果你能夠趕上的話,唔……」

撒旦轉過身悠然離開地下室,最後一點光線也隨著門口閉合逐漸被黑暗吞噬,只剩下在水中掙扎的心靈,還有來自未來的觀眾們——

路飛一次又一次的撲過去,伸出的手卻始終觸不到屬於玻璃罐的冰冷,唯有什麼也抓不住的虛無。

細小的氣泡從心靈的口鼻中湧出,那雙微微眯起的藍眸中閃爍著,彷彿是徘徊在黑暗的夾縫中僅存的一點光。他在逐漸迫近的窒息感中,依稀想起了什麼,伸手掏向自己的腰間,拿出了事先向警局申請的手槍,對準面前的玻璃,扣下了扳機——

槍聲和玻璃破碎的聲音一同響起,然後水壓衝破了玻璃,涌滿了一地,心靈也跟著被沖了出來,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咯嘔……好險……唔……」他捂著嘴乾嘔了一會,乏力的翻身跌坐在地上,伸手拉扯了一下緊貼在胸口的襯衣,滿口是福爾馬林的味道使他忍不住又乾嘔了一聲,「不行……得快點通知路飛……咯……」

他抬眼瞥見了被丟在地上的衣服,儘管已經被福爾馬林浸濕了一點,但裡面的手機應該還沒有事,他站起來彎腰拾起衣服,掏出手機之後隨意將外套一拋,翻開了通訊錄:「喂,路飛隊長,我調查到了一些線索……」

路飛一愣,看見了心靈強撐著自然語氣的表情,看見了他嘴角不自覺牽起的微笑。

心靈握著手機走了幾步,下意識抬起頭,看見了另一個被困|囚於玻璃罐中的男人,瞳孔猝然一驟,發覺這個人的發色和身上的裝飾,竟與剛剛離開的撒旦一模一樣,只是他雙眸緊閉,看不清眸色。

「可算找到了……」山治咬了咬牙,絲毫不掩眸底的殺意,「那個混蛋的真身——」

而像是終於反應了過來,心靈又將手機貼近耳邊:「……不過有點意外,我先趕過去了。」

「不要過去……心靈……」

「就在教堂那裡,你快點帶著大家過來。」

「我不要這個狗屁任務……那個混蛋撒旦成為什麼神明我也不管……」

「好啊,等事情結束之後我就請大家吃烤肉哦。」

「我希望你活著……我想讓你活下去啊……心靈……」

路飛看著那個男人掛斷電話仰頭做著深呼吸的動作,再也忍不住心底的難過。

而來自未來的話語卻始終未能傳到過去之人的耳中。

心靈收起了手機轉過身,眼神凝重地,唇角一絲笑意也無地,一步一步地,掠過路飛的幻影,走過所有人的身邊。

那是一個多麼決絕的背影——

所有人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裡面,聽見外面的嘩啦雨聲,轟隆雷響……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終於有聲音打破了沉寂——

路飛抬頭看去,又看見了那一個熟悉的身影,暗淡下來的雙眸赫然一亮:「心靈!」

此刻的男人卻沒有往他們所在的地方瞥一眼,只是冷聲對某處說:「出來,撒旦。」

「早知如此,我就該直接把你殺死。」撒旦從陰影處出現,他眼裡閃著猙獰的殺意,「我一時的手軟,竟成就了你——」

「啊,說起來我的確該感謝你。」神明緩緩抬起手掌,由神力構成的金火湧向措手不及的撒旦,看他變成一縷黑暗消散。

「現在該是你們了……」神明終於抬眸望向路飛他們所處的地方,嘴角一牽,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該是說,好久不見了嗎?路飛?」

「心靈……心靈……你……」路飛抬起手背抹去眼眶裡的淚水,「你還活著……太好了啊……」

「很快就可以見面了……」神明抬起手試圖觸碰路飛的身體,卻不想穿透了過去,於是他淡定的收回了手,「你們是來自未來嗎?」

「對。」香克斯清了清有些發哽的喉嚨,對神明點了點頭咧嘴一笑,「是未來的神明,是你讓霍金斯給了我們兩張占卜牌,然後我們回到了兩年前……」

而神明已經從這句話里得到了許多信息,他微微一笑:「也就是說,未來的我打算跟你們見面了。」

……在天災到來之前。

而其他人還想說些什麼,神明眼角一瞥看見了重新聚攏而來的黑暗,他抬起頭來,打斷了他們的話,眉眼輕彎,笑意溫軟:「有什麼話就在未來再說吧,各位,我一直一直一直都在期待著跟你們見面……」

「這讓我由衷的感到——即使已經不再是以人類的身份,能夠活下來,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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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龍乖:

想要在開學之前爭取寫到正文,於是就加快了進度,所以番外預計會在下一章完結。

這章裡面,開頭被撒旦讀的書,甚至是被他拿在手裡燒成灰的書是——【俄】陀思妥耶夫斯基-《罪與罰》。

對不起,夫斯基,我讓你的書被撒旦燒成了灰,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下一章讓他去天國掀你的天使環。【夫斯基:???不,你應該讓他去地獄。】

總的來說也是一本很好看的書,雖然我還沒看完。:)

玩過塔羅牌嗎?跟占卜牌差不多。之前我一時好奇買了一盒……然而並沒有什麼意思,坑錢的玩意兒,坑了我二十多塊錢。別買。:)

Ps:不過我看到過有海賊王的塔羅牌,本來想買一盒收藏,結果沒了……沒了……:)

但它還是給了我些靈感,在霍金斯給路飛的兩張占卜牌裡面,所描述的牌面就是根據我的塔羅牌所寫出來的。

這也算有了一點價值。:)

在寫這章的時候,我的手它不受控制啊,它有了自己的想法:讓心靈在福爾馬林里泡一泡也挺好。

然後寫著寫著我也有點窒息,感覺好像也被福爾馬林淹了一樣,也跟著心靈乾嘔了一聲。:)

甜不甜?甜不甜?甜!

寫了這一章之後,有那麼一瞬間我想站神明x撒旦的CP。

有些懸念好像沒有解答,不過由你們自己來想象會更有意思。【拚命為懶找借口】

看到有dug的地方都給我失憶!!

總覺得這個番外有部分影射了正文的劇情……【錯覺】

因為卡文,我太難了,看了看堆積如山的作業和還沒開始預習的書本,我太難了!【哭出了聲】

番外寫了一個暑假真的不好意思……以後更新會更慢的!【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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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賊王之金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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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番外】onepiece警局-我希望你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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